隋末仙俠傳

第四十章 妖道施法 仙山布台

彩逸拉著小女孩的手,走到院子裏,邊走邊問她叫什麽名子,那女孩子乖巧地說她姓馮,小名一個單字“囡”。

“哦,小囡,嗯,乖!”彩逸摸摸她的頭,看著馮家所存的這唯一血脈,認真地對她道:“呐,姐姐告訴你,那個害死你們全家的人沒有走,還在繼續施法行惡,姐姐帶你去一個山洞裏藏起來,等消滅了那個壞老道再來找你好不好?”

為安全其間,她決定把小女孩帶出這鎮子,見小囡先時聽那害人的老道還沒走,不覺啊地一叫,聲音雖小眼裏卻充滿了恐懼,但後來又聽彩逸要去消滅他,便高興地點點頭,任其牽著,向院門外走去。

彩逸拉著小女孩,特意在鎮上轉了一圈,一看之下,果然象小女孩說的那樣,家家戶戶大門二門統統暢開,和女孩家裏完全一個情形,整個鎮子象被籠罩在一片死氣裏,哪裏還能照見一個人影,即便有一、兩個僥幸存活的,也早跑沒了。

於是彩逸讓女孩把眼晴閉上,把她重又抱於懷裏,放出劍光,飛身入內,身劍合一,向著附近的山崖去尋找一個可以安生的所在。不大一會兒,便棲身停在一座山洞跟前,山洞不大,卻很隱密,藏一人足足有餘。

她把小囡放進洞裏,對她叮囑,不要隨便出來,然後低頭想了一下又道:“如果姐姐天黑時還沒有回來,你且在洞裏歇一晚上,待天明時姐姐一定來接你。”說完,又從懷裏取出一粒粉色的晶丹,交於女孩的手中,告訴她,餓了把它吃下就飽了。隨即轉身走出,用本來遮掩洞口的樹藤依舊把洞口掩好封住,仍馭劍飛上高空。

彩逸圍著這個鎮子臨近的山脈四處查看,並沒有發現什麽妖人的蹤跡。便降下身形,站在一座山的峰頭之上,一邊朝向鎮子靜以觀變,一邊腦中疾速地盤動起自己所行的方位來。

她想,自己是順著青兒他們所行的官道一路而來。也就是說,他們從陝西由山西進入五台山至南台,沿著官道上行往北至台中折向東,出五台,走太行轉道河南下江都。那麽按照這條線路,自己現在的位置是在台懷鎮東,但搜尋的結果,這妖道似乎己不再東麵,會不會....

她又朝其它三個方向飛去查找,不把這個妖道搜出來滅跡,不僅讓那些死去的冤魂不得冥目,還會禍及更多的生靈。

彩逸先由鎮北開始,所到之處,無一不與鎮東一個形式,令人悲天冥地,恨得咬牙切齒。看來她還是來晚了一步,讓妖道超了先,因她是從台南一路向上,當時並沒有發現什麽可疑的跡象,那會兒她也是在找人啊,不會疏漏某種細節,可見這妖人一定是由東北方而來,,一路下行拖法**為,真是可惡之極。

她每搜遍一個地方,見到一處悲跡,都要把那妖道狠狠地痛罵一番,立誓不殺其枉為修道之人。

隨即她又順向鎮西,所幸那裏卻不曾遭難,落身於樹下,行至路口,攔住一個過路人,問詢可見有一身穿青布麻衣,其相凶醜的道人來過,見那人連連搖頭不知,便斷定此妖人一定是直接由北向南去了鎮南,她不敢再有絲毫的耽擱,恐怕又延誤了時機令眾生慘於非命。

於是平地而起,串入劍光,也顧不得那人受到驚嚇,疾速向鎮南飛去。

才飛到離南鎮方向約五百米的梵仙山,便看到山下直冒起一股濃濃的黑煙,將盤居山腰的白雲摧散,秀樹圍裹,如吸食鴉片般肆無忌憚地呑雲吐毒,慘霧撩繞,把原本好好一座潔靜仙山,弄得狼煙滾滾,濁浪排空,是烏煙瘴氣,麵目全非。

彩逸一見之下,真正咬碎銀牙,杏眼欲裂,恨不能立刻飛劍上去,將其斬殺、剁碎,為那故去的冤魂祭奠亡靈。

當她正想衝下去,卻忽然又於空中止住,心道:台懷鎮東、西、南、北四麵盡已被這妖道肆虐了三處去,由此可見這妖人不僅心狠手辣,且法術厲害非常,自己若是就這樣冒然下去與他一拚,勝了到罷,如果戰他不過,豈不是自誤,且那許多人也白白斷送了性命,還是先看了再作道理。

為謹慎起間,她隱去身形,背向煙霧的風頭,避開毒氣,飄身降於山峰的一塊岩石旁細細觀瞧。

這時,又是一番濃煙黑霧蒸騰,隨之刮過一陣腥風。彩逸趁著濃煙淡化的片刻望峰下看去,隻見下麵巨大的洞前,搭著一個沒有篷的高台,台上設著香案,案前站著一個妖道,正對著鎮南的方向拖法,裝束與小囡所描述的一般無二。

再看案的正當中,供著一個火紅的大葫蘆,旁邊滿台豎著大小長短各式各樣的招魂幡,白森森一片如墳地一樣。幡上畫著的都是些人的骷髏頭骨。更奇的是,在這些幡上,盡不斷地冒出細細的黑絲,根根如麻線般接連不斷地向那葫蘆口中飄去。隨之又從葫蘆裏冒出股股的黑氣向上蒸發出來,嘶嘶地叫著直貫向峰頂。

這邊隱於石旁的彩逸見了,立刻明白這就是邪教中最為厲害的千年煞絲嗜魂魔心大法,此法一旦被祭起,對準要捏魂的目標,皆無逃脫之理,個個生魂弱魄被那台上一麵麵的招魂幡勾來,藏於那葫蘆之中。但唯一美中不足的地方便是,先要對目標拖以法術,將其蒙蔽了去。所以此妖人在設壇祭法前,要先去鎮上布法,就便對各家門戶下手,將其迷失本性,自由他惡貫滿盈地抽魂攝魄。

此刻時辰已是黃昏,那血紅的殘陽投在香案前,與台上點著的一對粗如兒臂的綠蠟光影相照,一眼望去陰森森綠中帶著血絲,著實駭人。

而就在這慘劣的燭光下,那妖人的麵目越發顯得猙獰可怖。隻見他披頭散發,赤著雙足,腥風過處,右手持著一柄長劍,上麵挑著一顆血淋淋正在滴血的人心,口中喃喃念咒,直至後來越念越急,忽然大喝一聲,劍上那顆人心脫離飛去,轉眼便不見了蹤跡。

彩逸見之大驚,她看得正切,那滴血的人心其實是妖人的元神所化,它飛去的方向,正是南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