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末仙俠傳

第四十五章 鬥智鬥勇 兩裳互博

蔡寶蓮祭出赤霞神劍,映紅半邊天。

她見石基的青罡劍奔自己的麵門而來,不禁輕蔑一笑:不知死活的孽障。指頭略微顫動,瞬間霞光忽得降下,掠影處,已將石基的劍光啪地一下粘黏住,以致不得動彈分毫。旋即,她轉手一帶,殷紅的劍光如擰螺絲般絞動被粘住的青光,疾速間,青光堪堪要斷。

石基這才知自己過於自信,卻是碰到了強敵,完全不是元君的對手,盡管他使出青罡脫鞘之法,想借玄功之力逃離險情也無濟於事。自己的劍光,被對方的赤霞劍牢牢把定,如上了卯的螺釘,怎得脫離?

就在這劍毀光折的危境之即,忽然一條靈蛇竄空而起,死死將那赤霞咬住不放,使其如同被蠍子蟄了一下,頓時無遐再顧及青光,把它突得甩了開去,逐與靈蛇角鬥在一起。

可就這一甩,也使青光力不能支,被拋出足有百米開外,更讓撐控它的主人啊得一聲,虎口迸裂,差點舍卻劍光,使之跌落塵埃。

石基倒抽一口涼氣,好厲害!忙一動念,寶劍自回。一旁的彩逸見了,搖頭歎息,一副你可真不知天高地厚的模樣。隨即,從懷裏摸出一粒白色藥丸,彈指間正中石基的創口之上,頓時止住噴湧如柱的鮮血。

“彩英,我蔡寶蓮可是對事不對人,如果你們是來阻截我的,就別怪我手下無情了。”說著將劍光略往回一撤,身子輕輕旋轉一周,頓時,紫氣脈脈,霞光萬道,五彩繽紛。

哇!這明擺著是要與她梅彩英比試仙衣的法力。那驟然間射出的神光,撲簌迷離,自重重雲峰中疊然肆起,萬頃博發。

蔡寶蓮之所以綻光鎮衣,隻說不動,仍是顧念與二梅尊師昔日的深厚友情,不然早就覆沒之。但她也太輕看了由聖母親贈的,彩英身上的那件碧紗雲裳。石基隻知它會大放射眼閉目的綠色光華,卻並不曾曉得其中更有一番厲害所在,其變幻可叫莫測。而那回,彩英看出他修為的限度,對他手下留情罷了。

“師姨,多有得罪了!”好一個梅彩英,說話間,猝然轉動身形,腰間秀帶隨即抽去,裙袂飄飄,長發飛舞,好一派颯爽英姿,冷豔卓絕,媚氣弑人。

俗語說得好,旁觀者清。石基此刻淩空望去,這才真正看到此女出塵的一麵,真不知當時自己是被她那綠光繞花了眼了,還是當局者迷,怎會把這樣一位超凡入仙的女子看做是巫婆,汗顏!

她的品質,真得象極了聖母花旗妍梅,冰清玉潔。石基這裏正自邊看邊發著感慨,那裏已雲開五彩,霞光萬照,碧瀅一片。

由於對蔡寶蓮更為好奇,所以對他看得尤為仔細。

隻見那紫霞裳,緊裹住元君的上身,將之曼妙的曲線勾勒得玲瓏剔透,高昂百轉的雪頸更襯出光豔中的高潔。再看那一手便能迎握的細腰,綴滿晶亮的羽片,至腰下一綹長裙揚揚灑灑,隨風擺動,似那孔雀翎羽,五彩繽紛,斑斕薈萃。真是仙法未動,神彩自出。

而圍繞五彩仙裳的紫霞,更是團團雲花,朵朵簇錦,湧動八方,使得其中之人猶夢如幻,非假即真。就在這隻“美麗的孔雀”被人無艱觀賞之即,她似乎也感到了羨慕的眼神,呼得一下展動身形,果真開屏亮相,頓時華光綻放,透析天庭。

“好美!”石基不禁自語,大加讚賞。

“長人之威風,滅自家的銳氣,算啥?”耳旁間,忽然傳來彩逸鶯哥般的嬌叱,偏轉臉一看,哦喲!此女業已是微怒帶嗔,滿臉不爽。

不好意思,看得太投入了。石基心裏一跳,這小姑奶奶不好惹,此刻正用人之即,千萬不可開罪她,於是趕緊道:“不是啊,我是說你姐姐好美。”一臉的抵賴。

彩逸聞言,哼了一聲,一副算你明智的樣子,逐又別轉臉去,捏緊小粉拳,為阿姐暗中加油,搖旗呐喊。

的確,彩英的雲裳揮散開來,碧波逐浪,青翠如洗,纖塵不染,更別有一番意境。好似那浮華的背後,不過是最平凡的素淨。

“好!”石基這回是由衷的拍手稱快,比之前樣,他更喜歡後一種的淡雅。

對麵的元君,看小道童為碧紗雲裳叫好,那豔麗的光彩不自覺地一斂,明顯失卻了先時的耀眼。但旋即隨著她又一次展動身形,腰間的羽片突得飛起,亮晶晶地浮於高空,好似那滿天的星鬥,燦若明燈。

彩英亦不勢弱,綠袖微揚,湛青的碧竹斜依星辰下,竹光流影,年華似水,是淡定中更生出一番淩然正氣。

“好!”石基這第二個好字才叫出,轉眼頭上的星鬥不見,竹光頓失清明,變得晦暗慘淡。彩英隨即拂袖,青竹逝去。

逐翻手為攻,雙袖自空揮舞,一朵白雲由遠及近,上托一泓清池,碧水於陽光中波動。忽又一朵雲霞飛來,雲下飄灑著如綿的細雨,自那清池上空停住不走。一麵金光普照,一麵陰雨淋漓,真正好一番奇特的景像,讓人不禁想到:春池一泓連綿水,駐得秋色一片紅。

“妙!”這回的讚歎聲,卻是來自蔡元君之口。話音剛落,便即倒身下拜。

正當石基驚訝錯愕,這點小把戲,就能讓藐視一切的蔡寶蓮背弓屈膝?再一看,哪裏還能照見元君的身影,隻她下拜的一刻,飄動的五彩裙袂,似落地開花般鋪滿大川。驟然間,山穀春花爛漫,鶯歌鳥語;江河粉蓮如蓬,朵朵接天蔽日。遍野開滿鮮花異卉,姹紫嫣紅,爭奇鬥豔,一派生機昂然之氣孕育其中。令人如臨其境,流連忘返。

“哈哈!師姨,我也來玩一把。”這樣的道藝比試,別說石基有生以來頭一回見到,就彩逸也從未看到元君肯舍裙扮妝,一冒天下之大裸而不恥的危險。

為啥這樣說呢?一會兒就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