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末仙俠傳

第四十八章 湖上一天 湖下一地

小雨曾因一時不慎,迫於不奈,位居第十。是後悔不迭,苦惱不已,幾何都想爭回名號而與師兄玩鬥不休,卻始終敗北,逐漸成了一塊心病,一提就炸窩。

而今,見那老白眉還不知趣,盡拿它來開自己玩笑,這不是捏別人的痛處,揭人短嗎?小雨顧及他是前輩,本還想先禮後兵,與他打個招呼,看來這下到省了此客套,不必麻煩了。

於是,隻把老白眉譏諷的話當做耳旁風,更是對賴頭和尚又一頓激將:“哎呀,我說老賴啊,看來你今天是躲不過了,人家都把你認出來了。”他知道準時賴最是忌諱別人說他逃啊躲的,而當著他勁敵老白眉的麵這般說法,對他而言,更是一種奇恥大辱。

“胡說!誰要躲他來著,今天貧僧是專為尋他而來,不戰它個三天三夜誓不罷休。”一頓噹噹噹地用棍亂敲缽盂,隻震得雲散霧開,濁浪排天。而這時小雨卻在一旁暗笑,此計妙也。

“看來不出我之所料,果然是來堵截的。”說著,莫一妙人唰地一揚雪刷似的兩道白眉:“那好,就依你,你說怎麽比?是刀光見影呢,還是寶出三家呢?”他的意思是比劍還是比法寶。

“隨你便,怎麽都成。”準時賴一下將棍由洞串缽而過,似轉碟般在手裏飛旋,一副不玩死絕不收場的神態。

老白眉見之一笑,雙掌忽得向上一抬,小雨以為他要大開龍門,那名動四野的掌中八卦玄門鬥即將衝出江湖。不料卻是掌心互碰,輕輕相合:“請!”做了個合十的動作。

真它娘的會故弄玄虛。小雨不怪自己過於緊張,為撼動江湖的老白眉之威名所懾,反捏他人的不是。他想,即然把老家夥交給賴頭和尚**,隨他們怎麽個鬥法與他雨沬無關,先把眼前這個美人兒搞定,再去與老賴實施他那道僧合璧,共抗外敵之舉。嘿嘿!

主意打定,撇了老白眉,直奔向一旁的翠明柳。而那翠明柳,業已看出此等勢頭,剛才聽那賴僧提及自己師尊,就知道不是他的對手,見他又是專衝老白眉鬥氣,便樂得舍裏就外,祭出一對雙飛劍,與撲之而來的小雨打在了一起。

別看這翠明柳是女流之輩,她可是寒煙洞的掌門繼承人,薑老太的心頭肉,她盡自己所學全數傳給了這個女弟子。而翠明柳此番前來四明山助戰,其中本是另有隱情。

原來這薑老太與老君堂的莫一妙人老白眉都是三世老童,他們前世恰有一段孽緣,因而此生各自都十分顧惜對方,雖不是合籍雙修,但也彼此敬重互愛,情同兄妹。

這次聽說莫一妙人受邀去四明山救駕,薑老太自己不好出麵,就將自己掌門弟子派了前來,以此略表寸意,卻沒想這乃是助紂為虐,不得人心之事。真正是情迷道心,回頭方覺已遲。

而她授於翠明柳的正宗嫡傳雙飛劍,卻是了得,厲害非常。攻擊起來劍光遊走如七顆白星,變幻莫測,任意隨形,好似雪地中奔跑的飛狐,因此這雙飛劍便有“七星飛狐”之美譽。

再說彩英說話之即,也正是小雨和翠明柳鬥得最激烈的時候。他們遠遠看到空中的白星簇簇擁閃,恰似雪狐飛天於際,卻被身後的束束青光緊咬不放,青光後所拖的金色尾翼與炙烈陽光交織輝映,分外刺目。這一青一白在雲頭峰巔串上擲下,銜頭接尾,鬥得你死我活,劍光四射,煙花紛繞,分不出孰勝孰敗。

三人旋即轉向另一處的二人,更是打得驚心動魄,其戰可謂百年一遇。

這賴頭和尚自與老白眉定下了三天三夜的戰書後,兩人便將各自所長所能盡情地發揮到極至。哪裏還顧及下麵的死活,圍困救駕管他們嘛事。

他們先是鬥氣,雙方各居東西兩角,約離有百米開外。這一道一僧,各將功法動轉,運於雙臂之上,喝的一聲,同時發掌即出。隻見一束藍光與一束紅光驟然迸發,如火流般傾刻匯聚一處,扭作一團。頓時,火花四濺,電光雷鳴,烏雲壓頂,那吱啦啦頂撞的爆烈聲,震耳欲聾,仿佛要將山川傾覆,天廷掀起。

望著這駭人的陣勢,柳石基這才覺得自己在此等強勢麵前,是如此的渺小,力微道薄。看來這二人是棋逢對手,勝負難料,誰上去幫忙都不合適,也毫無用處。到是小雨這邊,二梅可以輔助一二。

其實不用他說,彩英業已驅身馭劍,奔上前去。“你如何不跟了去?”見彩逸不動,石基奇怪地問。

“先讓她去泄憤,完了我再去收尾。”那一副知人善任的口氣,石基聽了微歎一聲,道:“不管怎樣,你們都有事做,我這瓊花太守是派不上用場的了。”

“誰說你派不上用場,你可以給我們搖旗呐喊,一邊助威啊。”彩逸道。

就這活,也忒大才小用了吧。看著彩逸那嬌容,聽著她黃鶯般的聲音,石基不覺道:“這,搖旗呐喊,我看你比我行。”才一出口,立刻後悔,糟了,一不小心,說出真言,漏了嘴了。

果然,彩逸聞言,先是迷糊地一愣:“我行?我哪裏行?”轉瞬覺出味來,杏眼圓睜:“你這什麽意思啊,大敵當前,拿我開涮嗎?”

石基趕緊解釋:“不是,我哪有那意思啊。我的意思是怕你上陣不是那翠明柳的對手,不是,我是說那收尾的事就交給我好了,呐喊助威,你比我更....哎喲!”還沒等他說完,腳背上早挨了彩逸狠狠地一腳:“去死!”說完,拋下還在齜牙咧嘴中的柳石基,放出紫虹劍,一道紫光騰空而起,也飄身飛進陣中拚殺起來。

這回隻剩他柳太守孤身一人,淩空觀戰,甚覺無聊。心想,這上麵到是開打了,還真是別開生麵,熱鬧非凡,就不知這地下的有無動靜啊。

想到此,不禁低頭往湖麵看去,這一看不要緊,但見得一人正棄舟登岸。怎麽此人象在哪兒見過,如何跟畫中得一模一樣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