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欲飛凡

舊版第一卷10

前篇舊版第一卷10原來器昭羽趕到家宅,小姐卻並不在家,老主人聽說是夜長風要見小姐,也聽聞六品靈器和贈藥之事。

見識過楊夜在演武大殿的鬥法,對這後生有點興趣,就來見上一麵,來到器齋三樓卻見到楊夜正在煉器,這與眾不同的心煉法卻觸動老人心裏的一個絕大隱秘,斷定是故人門下,見楊夜仍然不知道死活,毫無避忌的煉製靈器,想來並不知情,自己怎樣都要保全故人的道統,本來就性情急噪,想要保住秘密,隻有用非常手段,誰知道卻被楊夜誤會,大打了一場,措不及防差點丟掉性命。

這邊明思華正在翻修新的店鋪,忙的不可開交,各處格局,牆麵,地鋪,包括顏色,位置都要親自指點,這可是自己開的第一家道器專賣店啊,絕對不能馬虎的。

在一樓指示雜工粉刷地板,總覺得有一處不夠均勻,正想換個位置再瞧瞧,卻見光線一暗,還以為小廝又把門給關了,也不抬頭,喝罵一聲:“怎麽又把門關了,上午不把這裏弄好,都不要想吃飯,快點打開。”

聽見小廝在身後說道:“爺!我沒有關門啊!”“你還嘴硬。”

聽到這明思華就火了,現在的下人越來越放肆了,“沒關門怎麽會這麽暗,午飯都還沒吃就到晚上了。”

轉身正準備教訓一下不知道高低的小廝,卻沒有看見人,隻見麵前輕飄飄的浮著兩座巨大的肉山,禁不住抬頭望去,兩副憨厚親切的麵容正看著自己,正常人都會嚇一跳,明思華準備罵人的惡毒表情暫時變的有點僵硬,可瞬間就浮上燦爛的笑容,本來高仰的身軀也卑微的躬下身來,與兩座肉山對比起來更加渺小了。

如詩如畫很滿意的點點頭,這人的確不錯,能屈能伸,有張有弛,特別是表情豐富啊,一看就知道是個極善察言觀色,溜須拍馬,卑鄙下賤,投機專營的家夥。

不過楊夜怎麽收這樣的弟子,有點匪夷所思。

難道楊夜其實是個極度自戀的家夥?還沒來得及仔細分析自戀的層度有多少,明思華先說話了。

“兩位仙女!咳!鄙門店尚未開張,也無藏品,不知兩位有何事?”這明思華也是厲害,短短的一瞟就能看出是‘仙女’。

如詩如畫更滿意了,這次當然是為了仙女二字了。

表情也更加親切起來,正正身行,擺出端莊的仙女模樣,唯一的瑕疵就是正身行的時候,身上的肥肉狠狠的顫動的一番。

“本仙女是來找你的,你可是明思華?”說話時聲音要舒緩柔和,間隔自然才能表現仙女的風致呀。

這是如詩的看法。

“正是,兩位‘仙女’找在下有何事。”

明思華打發走站在雙姝身後的小廝後問道。

“是你師傅叫我們來的。”

如畫說道。

兩人早習慣一人一句,不僅都能出鏡,還可以練習心意相通。

“啊!”明思華這才明白,也不忙著裝修了,把雙姝引到後院的內廳,叫人多準備些酒菜,自己陪坐在下首,這才問道:“兩位仙女,剛才多有怠慢,隻是怎麽不見師傅?”如詩:“你師傅呀”哀歎一聲“實在不好啟齒。”

“啊!莫非出了事!”如畫:“不是,他去的地方不好啟齒而已。”

明思華腦海裏浮現的是迎春樓花團錦簇的樣子。

“了解,這種地方叫仙女說出來,豈不是汙了仙女的口,隻是師傅叫兩位來找我有何事?”如詩:“他呀!”略為氣憤的說:“叫你把我們兩人找個地方安頓下來。”

“啊!”明思華不明白安頓的意思,卻見如畫接口道:“找一個單獨的宅院,不過要把你師傅算在內,他要和我們一起住的。”

“啊!”明思華腦海裏浮現出兩座巨大的肉山緊緊依偎在師傅瘦弱的身軀旁邊,師傅拚命掙紮卻被夾的死死的,口裏還叫喊著救命啊!隻有報著一絲希望的問道“這地方不缺,隻不過弟子不知道兩位仙女與師傅是何關係,以後也好稱呼。”

如詩:“這關係我們也沒有確定,等你師傅回來再說。”

看了一眼如畫,然後堅定的說道:“反正我們姐妹是決定永遠跟著他的。”

就憑著找人的諾言和極品的靈器這話可一點都不過分。

如畫也堅定的點點頭,兩人都露出誓死相隨,不離不棄的表情。

明思華這個時候已經無話可說了,隻有大大的‘佩服’二字送給**師傅了已是正午,街上的人流也密集起來,楊夜不喜歡在別人頭頂飄來蕩去的,渡步在人群裏隨波逐流,這種流動是一種自然生活的慣性,隻是為了活著而忙碌著,存在與這種人群中讓楊夜有舒適的感覺,比起與道修在一起的感覺強了太多,強者們在一起不是勾心鬥角,就是應酬敷衍,那有在這裏遇見個略微麵善的人都會打個招呼道問:“您吃了嗎?”這句問候語是如此貼心而又親切,不斷的舒緩著楊夜的神經,象一位按摩大師不停的啪打著,可惜的是,楊夜已經三天沒有吃飯了。

不用可憐他,他不需要吃飯喝水拉屎,因為他根本不算是人了。

楊夜其實是在人群中思量著,老者的話現在回想起來,已經引起了楊夜的警惕。

為什麽黃掌櫃和器昭羽看到了不該看到的東西?想來想去隻有自己一時衝動的當眾煉器,才是關鍵,為什麽老者叫自己趕快離開,不然會有性命危險,危險來自那裏?解析各種線索,撥開層層迷霧,最後還是落在‘心意門’三字這裏。

楊夜進入京城就感到有點問題,別人的法器實在是太差,自己隨便拿出一件都能引起轟動,師傅飛升時的話語這時也縈繞在耳邊。

“西行千裏就是你來的地方,修道界並不是人間樂土啊,徒兒此去路途艱險,切不可炫耀,要記住你現在所有的靈器在修真界可是至寶,小心引禍上身。”

懷壁其罪,簡直是罪無可贖,自己居然還在別人麵前煉製靈器,老者一定知道什麽隱秘,不行,現在要去問個清楚,但想到老家夥怒發衝冠禦使巨大的靈槌的模樣,心裏也禁不住怯怯然。

一向灑脫隨意的楊夜警惕之心大起,雖然沒吃過豬肉卻也知道豬是怎麽被宰的,學習過大量華夏國垃圾文化的楊夜也許會在被圍宰中全麵爆發,成為第一隻擺脫圍欄逃出升天的豬。

果然,楊夜穿過幾條街巷,就已經感到有幾個‘屠夫’的跟蹤。

畢竟一些門派九品靈器都是鎮派之寶,一個默默無聞的元極門竟然有位手握極品身穿極品連手腕上的鐲子都是極品的極品小白,淬丹嬰生境界還敢在眾人麵前晃悠,這連神啊佛的都會忍不住伸伸小指,爆了他呀!可惜昨天晚上各路屠夫才知道消息,調集人手,打聽到療傷的宅院卻發現空無一人,元極門居然也暗示,此人是散修,現在已經退派。

知道點底細的人都明白,關鍵還是要找到夜長風,誰知道剛到中午就有人看到極品小白正在逛街,白天是無法動手的,人太多,要是到了晚上楊夜現在有一點點後悔,如此危機四伏,都是演武大殿一時衝動的後果。

事後想起,為了佳人的贈藥之情也是值得的,主要是後悔昏的比較難看。

這些蒼蠅蚊子諒他們現在也不敢動手,自己要是丟一件極品靈器出去,隻怕他們自己就要先打起來。

想到一桃殺三士,一向陽光健康的少年也忍不住陰險的笑了起來。

可惜今天沒有見到佳人,雖然為即將到來的遊戲感到興奮,卻也為自己的愛情之路如此曲折感到黯然器齋小姐今天是被乾清公主請到皇宮去了,二女兩小無猜,青梅竹馬,公主昨日見到小姐頭上多了件靈氣逼人的發簪,自己卻沒有見過,知道是妹妹找到的新鮮物事,昨天公眾場合不好見麵,今日一大早就叫人請妹妹進宮,修道歲月漫長,不找點樂趣怎麽能叫生活,女人的愛好和西方的某種巨型爬行動物相仿,見如此美麗的發簪還是六品靈器哪有不喜愛的,雖然皇宮大內裏的器宗頂級煉器大師能煉製更高品級的靈器,但是審美觀卻也慘不忍睹,自己頭上的發簪也是凡間高手雕製,卻沒有靈器獨特的寶光流彩。

所以,當公主拿到鳳簪時自然也是愛不釋手,見妹妹頗為緊張的望著自己,惦念下孰輕孰重,也不好開口索取,說些讓妹妹安心的話,就想再試試鳳簪的威力。

帶著妹妹來到殿外,叫侍女準備試金石,妹妹卻說怕損了靈器,隻是不肯,隻有叫來皇龍宗的一位女道修,讓鳳簪與她的千錦緞比鬥,這千錦緞是件禁錮法器,作用與捆仙繩類似,隻要纏繞上就會被定住。

兩人站定,祭起法器,就在這空中鬥了起來,鳳簪怎麽可能被千錦緞纏上,器齋小姐隻要有空就會把玩鳳簪,早就熟悉了鳳簪施用之法,帶著風屬法陣的鳳簪在空中快若電光,尖細的簪頭卻是這千錦緞的克星,女道修還沒有施展開,就見千錦緞上已被洞穿了幾次,慌忙收起法器,心痛之極。

雖然她的千錦鍛能以柔克剛,鳳簪卻能以快破柔。

佳人收起鳳簪,禁不住想起楊夜,不知道他的傷勢如何了,今天正準備去小院探望,卻被公主叫到皇宮來,還要用試金石測試鳳簪的威力,我是怎麽也不會答應的,如果鳳簪有任何的損害,我也就不想活了。

卻也沒想到勝千錦緞這樣輕鬆,那可是千年蛛蠶吐出的絲編製的呀。

公主見鳳簪有如此威能,更是喜愛,知道妹妹定不會轉讓,隻有借來細細玩賞,征求妹妹同意,叫人拿與器宗長老借鑒,望能照樣煉製一件。

等待之時,就問妹妹如何得來。

卻見妹妹忽然羞紅,興致大增,連忙追問。

兩女本就無話不談,佳人自然娓娓道來。

公主聽了不覺得好笑道:“妹妹還沒與夜長風說過話呢,就這樣情根深種的模樣,還不知他的底細,豈不知他是不是薄幸之人,有無道侶,把自己深陷其中,不怕傷心嗎?”“我也不知道,隻覺得他是個可以依靠信賴之人,雖然雖然還沒有說過話,但彼此的心意都是明白的。

當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心裏深處就好象有樣東西被觸動了一樣,雖然拿著鳳簪,心裏卻一直想著他”“回到家裏,腦海裏滿是他的影子,祭煉鳳簪的時候也在想他,他帶走了我的心卻留下了鳳簪。

接著幾日,我都到器齋等他,可他卻沒有來,當時的心情真是糟透了。”

說著臉上不禁也痛苦起來,顯然是回憶起當時的情形。

“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他了,心裏卻還存著份萬一,求父親帶自己去論劍大會,果然遠遠的見到他進入場中,那時候可高興極了,想著不怕找不到他了。

到了演武大殿他也看到了我,我就知道他心裏也有我,那時他眼裏的驚喜讓我很是安慰,姐姐知道嗎?他的眼睛有種魔力,明亮醉人,看著我時就象在對我說話,我的意思他也能夠明白,我們就這樣用眼神說著話,真想那一刻永遠不變,直到天荒地老”“後來他鬥法的時候受傷吐血,我都能感到自己的心也在流血。”

佳人恨恨的說道:“哪個天南劍宗的長老真是該死,讓長風受這麽重的傷,要不是他已經肉身被毀,我也不會放過他的。”

回憶到楊夜受傷時自己的心情,麵容哀怨的說道:“長風就這樣暈了過去,我卻被父親拉住,無法陪伴在他身邊,隻能叫別人送藥過去,也不知道他現在好了沒有,要不是姐姐叫我進宮,妹妹恨不得飛到他的身邊陪伴著他,也顧不得別人會說些什麽了。”

轉念又笑著對公主說道:“姐姐你看,他的名字叫夜長風,要不我怎麽覺得他就象風兒一樣,灑脫飄逸”公主本想開解妹妹,卻被妹妹的深情感動,想到自己深宮寂寞,形單影隻,如果也有一份這樣的愛情來到麵前,自己又會如何呢?想著想著,不覺得也出神入‘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