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謀

第7章 青鋒古劍

第7章 青鋒古劍

慘叫陣陣,血濺長空,黑衣人的整個身體轟隆倒在了地上,形成了一極其悲慘的血泊,慘烈的場麵深深震懾到了剩下十幾個殺手的眼睛,他們開始顫抖了,甚至嘴唇間的碰撞聲都變得異常頻繁。

隻是一瞬間,皇甫衝就輕鬆的殺掉了那個叫囂的黑衣殺手,動作實在是太快了,令黑衣殺手們驚歎不已,本來還彌漫夜空的殺氣此時竟然驚奇的消散了一大半。

皇甫衝這時輕笑了一聲,而後漫步走到那個被殺的黑衣人身邊,沒來由的歎了一口氣,此時他的身影對於那些剛剛領命來殺他的殺手來說,簡直猶如夢魘一般。

“唉,我勸過他了,可惜他沒聽,你們呢,是想重蹈他的覆轍,還是就此罷手,趕緊逃命去?”

皇甫衝的心情看起來並不好,冷冷的嗓音透著陰寒,這些家夥知道,要是再不跑,恐怕下一個躺在血泊中的人就是他們中的一個了,哪還顧得上蕭耀天的使命,忽的全都轉身屁股尿流的逃出了大悲寺。

皇甫衝淡淡一笑,這個蕭耀天簡直就是在自取其辱,派來的殺手全都是酒囊飯袋,倒是這個殺手頭頭有點骨氣。

不經意的一瞥,那個被殺的黑衣人胸前,悄然露出來一個黃色的包裹邊兒,吸引住了皇甫衝的好奇目光。

他急忙拾起那個黃色包裹,打開一看,一個黑色木牌還有一封油紙封口的信,乍一看,黑色木牌上麵清晰刻印的幾個大字,“天龍院密執”。

皇甫衝深吸一口涼氣,這天龍院幾個大字他是了解的,就衝這三個字,足可以在整個大唐領域之內橫行無阻,沒人敢找死阻礙,其震懾力堪稱決絕。

皇甫衝腦海中立即想起來了他的師傅說過的幾句話,“天龍院,乃是先皇德宗皇帝在世時設立的內院府衙,專門負責清查與皇帝做對的異己,替皇帝分憂,一旦查到有任何謀逆之人,不需要內閣審議,更不需要三司定罪,就可以先斬後奏,這些年死在天龍院刀下的亡魂何以萬計,可是卻無人敢說天龍院一個不字,隻因為皇帝昏庸,寵信非常,這天龍院實乃大唐的一個禍端之所啊。”

天龍院的令牌怎麽會在這裏出現,這讓皇甫衝倍感驚訝,可是轉念一想,他似乎很快就意識到了一個巨大的陰謀正在悄然上演。

要說起這天龍院,故事可長遠,但是要說這天龍院跟蕭耀天的關係,那就有意思的多了。

這還得細說,現如今天龍院的院首-俱文珍一來是順宗皇帝非常寵信的內廷府大監,另外他還有一個身份那就是蕭惠妃的貼身太監,這個身份可不得了,如同蕭惠妃的‘眼睛’,蕭惠妃的每一個壞心思都需要通過俱文珍來對外操作,而蕭惠妃更主要的身份便是當朝太師蕭道元的長女,也是河東節度使蕭耀天的長姐,這樣推算一來,這俱文珍所節製的天龍院又何嚐不是蕭耀天的幫凶,蕭家的護院呢?

蕭耀天一門心思要滅了皇甫家滿門,這時天龍院卻突然出現,豈不是說天龍院和蕭家串通一氣,想要置皇甫家於死地?

想到這,皇甫衝不禁大驚失色,他愈發的感覺到這一次的刺殺另有深意,也迫使他繼續追查下去。

緊接著是一封油紙封口的信,看樣子這倒是殺手與蕭耀天之間聯絡的密信,皇甫衝心係河西府,自然知道蕭耀天一直以來都是想侵吞河西府,因而他派來的殺手也大都是針對他皇甫家而來,想必這封信也必然跟皇甫家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細細想來,他倒是必須得看一看了。

撕開信封,打開信件,隻是淡淡的一行黑字,卻惹得皇甫衝全身顫抖不已,此時隻見他臉色變得慘白,不由得嘴唇發紫,淡淡的默念著一句話,卻引得寺廟之內的老和尚一陣唏噓。

“先誅皇甫衝,後滅皇甫忠。”

信上的內容便是對皇甫衝最大的震懾,他愈發的感覺到了潛在內心那恐懼暗湧的想法,是來自於蕭耀天最邪惡的計劃,他是想利用這些殺手拖住自己,而後達到滅掉皇甫家的計劃,好惡毒啊。

“蕭耀天,你竟然想滅我皇甫家,若我父兄有一絲不妙,我定饒不了你。”

看罷信,皇甫衝聰慧的腦袋很快便意識到了一個問題,那就是這些殺手的出現和這封信裏所說的內容豈不是在說明,蕭耀天早已布下陷阱,而他卻早就中了蕭耀天的調虎離山之計了,想必現在河西府早已經是陷入重重危機了。

“不好,父兄有危險。”而就在這時,門外傳來粗重的馬蹄聲,聲音很近,打開大門,幾十個血染戰袍的兵士闖進寺門,急衝衝的跪在皇甫衝的腳下。

“少帥,邊城已經被破,我們中了蕭耀天的計了。”

“看來我猜的沒錯,他們是早有預謀。事不宜遲,我們馬上趕回河西府救援,晚了就大事不妙了。”

皇甫衝急忙衝進大殿之內,臉色蒼白的看向老和尚渡厄大師,語氣也變得急迫了不少。

“大師,看來我父兄近日必有凶險,我需要馬上趕回河西府救援,半年之約恐怕需要再行推遲了,還請大師見諒。”

“阿彌陀佛,少帥,天降大任於斯爾,老衲豈有攔阻之理,前路多艱,還望少帥珍重。”

“告辭!”

皇甫衝心係河西府,自然急迫到無法安心下棋,因而道別了大悲寺,騎上他的白馬,趁著濃濃夜色,飛奔而去。

大悲寺內,一個小和尚走到了渡厄大師的身旁,驚奇的問道:“師傅,這個綠袍少年是誰啊?為何那麽多殺手要殺他呢?”

老和尚轉身麵向佛祖正像,臉上略顯出一絲無奈的意味。

“你年歲尚小,自然不知,這個綠袍少年名叫皇甫衝,乃是河西節度使皇甫惟忠的二公子,亦是朝廷欽封的邊城大都督,統帥河西府八萬鐵甲軍,想當年,皇甫衝年十二歲,便已經是怒發衝冠,一心為民的少帥了,他與其父訂立盟約,守衛邊城八年,為的就是抵禦外敵,而他最大的敵人便是河東節度使蕭耀天,轉眼間六年過去了,正因為他的守衛,河西府這些年也算是太平無事,蕭耀天每每侵犯,都無功而返,損兵折將,為此河西府少帥威名傳遍天下。可是,這一次,怕是沒那麽簡單了。”

老和尚說完此話,一時陷入沉寂,小和尚哪來那種思慮,追著問道:“又是為何?難道皇甫衝不是蕭耀天的對手?”

“阿彌陀佛。天機,不可泄露。”

老和尚不再理會小和尚的追問,麵向青燈古佛,盤坐大殿中央,卻隻道一句令人費解的話來。

“一道天關為誰懼,河西少帥誓揚名!”

狂風呼嘯之中,一襲白馬飛馳而過,就在皇甫衝趕往河西府的同時,河西府也正在上演一場血腥的慘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