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晴天霹靂
第16章 晴天霹靂
“怎麽可能？他們怎麽會？”
蕭耀天大驚失色，慌亂中一屁股跌倒在了帥帳之外，雙眼恐懼的望著河東大軍的殘骸，要知道這可是他河東大軍的精銳，沒了這些支撐，他就猶如沒了腿的瘸子，又哪裏來的自信敢稱雄八大節度使之首呢？
節度使之間的爭鬥靠的就是兵強馬壯，將廣兵多，可是眼下，這些屍體無疑冷酷的宣告了一個事實，那就是他蕭耀天的厄運開始了。
“大帥，他們全死了，而且身上毫無傷痕，這怎麽可能呢？”
蕭耀天早已經沒了思考的能力，倒是宋副將還在質疑，甚至頗有疑問的觀察了半天。
“他們是被人陷害的？”蕭耀天傻傻的問道。
“必然是，大帥您看，這地上的屍體大多是城防營的兵士，咱們軍營之中駐紮著的有三個城防營，這三個軍營輪流守衛，正巧這個城防營的兵士都在中軍大營，所以慘遭毒手，可是再看東邊的側營，卻依然有軍士守衛的聲音，這就說明遭難的隻有咱們中軍的大營，可是他們這些人根本就沒有跟敵人交戰，又死的那麽悄無聲息，奇怪，他們是怎麽死的？怎麽會死的這麽蹊蹺？”
宋副將說罷，蕭耀天更覺慌亂，他似乎滿腦子能夠想到的人隻有一個，那就是日夜都想要他死的皇甫衝了。
“對，一定是他，一定是皇甫衝，就是他，一定就是他陰謀報複我，我的大軍都是被他害死的。”
蕭耀天發了瘋似的開始狂叫，徑自拔出身上的佩劍，開始拚命揮舞著。
“大帥，大帥，您這是何苦呢？皇甫衝可是一個人，他又何來的本事能夠殺得了這麽多人，我看還是您太過憂心了，著實是把皇甫衝看的太重了，他根本做不到殺人於無形。”
宋副將根本不相信這一切會是一個人所為，所以當蕭耀天喊出皇甫衝的名字之時，他自然是不相信的。
“你懂什麽？皇甫衝跟我作對六年，你別以為他就是一個小孩子，他可狡猾著呢，千機堂堂主諸葛青鬆可曾聽說過？”
“諸葛青鬆？我聽說過，他可是聞名天下的高人，擅長精明細算，聽聞此人有天之謀慮，五行術數，無一不通，天下事了若指掌，卻不喜世俗，一心歸隱，當今皇上苦尋他十年有餘，仍然未見得他一麵，故而有人說，諸葛青鬆早已駕鶴西歸，不在凡世了。難道皇甫衝跟諸葛青鬆有關聯？”
宋副將不解，蕭耀天心思漸漸靜了下來，而後冷笑幾聲，才說道：“皇甫衝便是那諸葛青鬆的關門弟子，受其教導三年，故而心智無雙，狡猾多變，此人雖然隻年方十八，卻城府極深，心機深不可測，我曾經求教各路謀士，多是天下有名望，有謀略的智者，卻無一人能夠鬥得過他。你說，這滿地的死屍，若非他所為，這天下之內，又有何人，心機如此狠毒，能夠殺人於無形，教你我手足無措，狼狽至此呢。”
蕭耀天說罷，宋副將一時震驚，他似乎在聽罷這席話之後，對皇甫衝的認知，早已經不是一個少年英雄那麽膚淺了，而是一個複仇心切，心機深沉，出手狠毒，殺人不眨眼的魔王。
此時軍營之中血腥的氣味迅速彌漫開來，夾雜著一股子詭異的味道，蕭耀天的頭皮一直在發麻，他似乎看到了一雙眼睛一直在盯著他，那是一個身穿著金盔銀甲的英武身姿。
“說得好！”有人說話了，蕭耀天猛地一驚，全身顫栗。
“沒想到，最了解我的人竟然會是你，我的仇人，蕭耀天。”
冰冷的嗓音透露著陰冷的詭笑，那是一張絕於凡塵，俊秀超然的臉龐，一展挺拔俏麗的鷹鉤鼻，不加粉飾的雙頰似有疲憊，卻更顯深沉，明亮的眼眸閃爍著的是孤傲的心智，雄武英姿立於白龍駒之上，金盔銀甲散發著怒氣，‘噠噠噠’一陣馬蹄聲襲來，這人正是蕭耀天最不想看見的，河西少帥皇甫衝。
“他來了。”
蕭耀天突然覺得頭不是那麽疼了，他反而有種想要大笑的衝動，終於他轉過身看向皇甫衝，二人對視的那一刻，他笑了出來，笑的陰沉，令人不寒而栗。
“皇甫衝，沒想到真的是你，你真的敢來，我佩服你的勇氣，難道你就真的不怕我殺了你嗎？”
蕭耀天似乎已經想到了，即將爆發的大戰，故而信心滿滿，他一直沒有機會跟皇甫衝交手，但是這一次他自信自己可以一刀了結了皇甫衝的小命，讓他去跟皇甫惟忠下地獄相逢，好讓皇甫家徹底在他的手裏滅門。
皇甫衝輕鬆跳下馬背，輕拍著白龍駒的脖頸，那白如雪花一般的毛發，頗得他的喜愛，白龍駒乖巧是隻對他一人而已，對敵人卻桀驁不馴，性如烈火。
皇甫衝轉過頭看向蕭耀天，倒似無心一般的回了句。
“我來就是要殺了你。”
“殺我？你以為就憑你自己一個人，能殺得了我嗎？笑話，我且問你，張驥可是你所殺？這地上幾千將士可也是你害死的？”
蕭耀天眼睛都要冒出火來了，可是皇甫衝依然不緊不慢，款款挪步，沒露出任何的急切反應，倒是平靜的很，這可把蕭耀天氣壞了，要知道死的人可都是他河東府的精銳，更是他蕭耀天的支柱，他可是心疼的很呢，可這一切在皇甫衝眼裏卻是那麽的微不足道，毫無分量。
“沒錯，張驥是我殺的，他該死。我早在六年前就說過，隻要你河東府的兵馬敢冒犯河西府，我皇甫衝必讓他們付出代價，張驥奉你命駐守河西府，自然得為了你而死了，所以他的死不在我，而在你。”
“你？你這什麽道理？你簡直就是恬不知恥。”
蕭耀天被氣的大罵皇甫衝，可是再看皇甫衝依然毫無反應，根本就是將他無視到了極點，可歎蕭耀天一個堂堂河東節度使，在皇甫衝麵前，根本沒有任何的威信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