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夢境波瀾
第25章 夢境波瀾
隻是看著地上的陌生人，秦姑的擔心仍然不減，畢竟她已經知道了黑紗男子的身份，她為了少爺考慮，也定不能允許這樣的人出現在少爺的身邊，壞了他們回長安的大事。
“少爺，您打算怎麽處置他？”
少爺皺起眉頭，語氣平淡，看樣子他倒是有些犯難，不過也就是眨幾眼的功夫，他就說道：“還是先救他一命再說以後吧，我看他倒不是什麽壞人，既然他能夠在過關的時候突然闖進馬車之內，那就說明他一定是著急過關的，我們終歸幫了他一把，他不至於恩將仇報，還是等他醒了再說吧。”
少爺的回答立刻遭到了秦姑的反對。
“少爺，這萬萬不可，您有所不知，此人的身份注定了是不能與咱們有任何聯係的，一旦他要是和咱們走在一起，勢必會給你我帶來殺身之禍，老奴奉勸少爺，不要在這時候妄施仁心，以免誤了大事，那就大事不妙了。”
“秦姑，你此言何意？他究竟是何人？你為何厭惡他至此？你本也是知書達理之人，又怎麽會做出見死不救的事情呢，這樣一來，我們又與那些無恥的看守小吏有何區別？”
少爺明顯生氣了，語氣驟然提升了幾個層級，這還是他第一次跟秦姑發火。
秦姑自知理虧，卻不得不從少爺的利益考慮，她一直都是少爺身邊最親近的人，雖然不是少爺的親生母親，卻十幾年守在少爺身邊，事事都為少爺考慮，早就將少爺當成了自己兒子一般，從來都是少爺至上，不曾變過，就像這次，要不是看到了關口貼著的海捕文書，認定了眼前的這個人就是那個殺人的逃犯，她也不至於說出那麽不近人情的話來，惹得少爺陣陣不悅。
不過，秦姑也知道自己必須這麽做，使命使然，她緩緩的走到少爺麵前，語氣頗為平淡的說出了黑紗男子的身份。
“少爺，不是我不救，而是救了他，我們就是惹上了麻煩，很有可能會招惹到你最不願意見到的人，故而我不能不阻止你。”
“蕭惠妃？這個人跟蕭惠妃有關係？”
少爺先是驚歎，而後是不住的懷疑，他當然知道秦姑說的那個最不願意見到的人就是蕭惠妃，因為當然害了他遠去西域的那個女人就是蕭惠妃，而他最恨的人也是蕭惠妃了。
眼前的這個人跟蕭惠妃有關係？這令少爺不敢置信，事情變得複雜了。
“沒錯，少爺，這幾日我們來到河西府，聽到的都是一個人的名字，那個人殺了蕭惠妃的親弟弟，河東節度使蕭耀天，並且以一個人的本事滅掉了整個河東大軍精銳，一時間震驚了整個河東府，那個人便是今日在清明關口海捕文書之上十惡不赦的逃犯，也是朝廷懸賞五十萬兩白銀捉拿的真凶，前河西節度使皇甫惟忠的幼子，守衛邊城六年的大都督皇甫衝。”
“是他？”
少爺不敢置信的盯住了暈倒在地上的男子，驚愕的神色不絕於麵，他怕是最不敢相信的是，皇甫衝究竟是以何種手段做到的一個人殺掉了那麽多精兵強將，而輕取蕭耀天的首級？在他的眼睛裏，這個暈倒的男子似乎並沒有三頭六臂，獨特的神技，他是怎麽辦到的？
“沒錯，這個人就是眼前暈倒的男子，他就是皇甫衝。少爺，您知道，蕭耀天一死，蕭惠妃勢必大怒，她現在恨不能親手殺了皇甫衝已報殺弟之仇，要是這時候被蕭惠妃知道，殺死她弟弟的仇人跟你我在一起，那蕭惠妃會怎麽想呢？現在，昭儀娘娘困於宮中，孤立無援，本就受盡了蕭惠妃的欺淩，若是這時，您招惹了她，您想，昭儀娘娘今後在宮中，又怎麽會過得安好呢？就算您不為自己考慮，也得為娘娘，您的母親考慮啊。”
秦姑有著自己的擔憂，她一番苦心相勸，倒是讓本來就懷疑的少爺有些難以招架了，他一時陷入了兩難之中。
片刻之後，少爺開口說話了，令秦姑沒有想到的是，少爺不改初衷。
“秦姑，你說的有道理，不過我是不會見死不救的，我不管他是不是皇甫衝，今天既然被我遇到了，那便是老天爺的安排，我不會因為害怕，就無情的忽視一條人命，再說就算是蕭惠妃知道了，我也不怕。我想母親也定然會理解我的！”
少爺有自己的想法，或許是出於對於皇甫衝大逆之舉的欽佩，又或是對蕭惠妃的反抗，他倒是覺得蕭耀天死了也是一件好事，這樣一來蕭惠妃定然會受到前所未有的打擊吧，這樣一來他倒是舒坦不少，而皇甫衝也算是幫了他一個大忙了，隻是他下這個決定還是夠膽大無畏的了。
“可是少爺？”秦姑幾乎是嘶吼般的疑問。
“秦姑，莫要再言，就按我說的去做吧，有什麽後果我承擔便是”
“唉...”
見勸說無望，秦姑也隻能無奈的遵從少爺的意思，一行幾人驅車帶著皇甫衝匆匆趕往前方幾裏外的永中縣城去了。
馬車內一路顛簸，皇甫衝的麵罩被揭開了，露出了冷峻的麵孔，清秀的麵龐透著虛弱，少爺無意間看到了皇甫衝胸口處散落露出的的一塊木質牌子，引起了他的好奇。
打開一看，上麵的幾個字倒是引得少爺一陣大驚。
“天龍院密執？”
“難道他的傷跟天龍院有關聯？俱文珍？”
少爺乍聽的天龍院名頭，眼前立時浮現出了一張陰冷的臉，那是他最恐懼也是最恨的人。
皇甫衝陷於昏迷之中，迷迷糊糊步入了秘境...
“衝兒...衝兒...”
“是父親！父親？”
清煙彌漫，皇甫衝看清了來到他麵前的人正是他最親近，這幾日最是思念，牽掛的人，父親皇甫惟忠。
“父親，您沒死？”
“不，衝兒，你看到的我隻是你心中的一個執念罷了。”
皇甫衝不敢置信的看著父親的模樣還是一如往常雄姿英發，臉色卻蒼白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