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謀

第58章 話藏殺機

第58章 話藏殺機

俱文珍這時候反應靈敏,早不來晚不來,正巧敢在明日重提太子之事前來問安,宋昭容前來定是別有深意。

他急忙提醒蕭惠妃道:“怕是沒那麽簡單,她要是沒了皇後的支持,自會在這宮裏寸步難行。奴才想,她送粥是假,刺探虛實是真。既然她們聯合朝臣明日重提立太子之事,那她必是前來試探我們的。娘娘,一會兒切莫露出馬腳,咱們就當什麽都不知道,演一出戲給她瞧瞧便是了。”

俱文珍心機深沉,蕭惠妃一向信任,久而久之,俱文珍也就猜透了蕭惠妃的心思,每每道出計謀都深得蕭惠妃的心意,蕭惠妃不會在乎演一出戲給宋昭容看看。

再說,她也想探探宋昭容的底,故而痛快答應了俱文珍說的。

“好吧,就按你說的。”

“來人,請宋昭容進來吧。”蕭惠妃端坐在宮內暖榻之上,一擺高高在上之態,等著宋昭容來拜見。

宋昭容輕碾著小碎步,慢騰騰的走到了蕭惠妃的麵前,正如她平常時的傲慢,連她走路時都透露著春風得意的氣勢。

但是來到這長樂宮內,可不比在後宮的任何一角,她想要放肆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地位,又哪是蕭惠妃那般的無視一切。

“臣妾拜見惠妃娘娘,聽聞姐姐身體不適,妹妹心裏擔心的緊,特意親自熬煮了一碗八寶桂花粥來獻給姐姐,以助姐姐消解疲勞,青春永駐。”

宋昭容中等個子,身材較好,卻不似蕭惠妃那般婀娜多姿,或許是姿色本就一般,皇帝對其隻不過是逢場作戲罷了,對她並不寵愛,時常冷漠與她,隻是她乃是皇長子生母,又是宋國公之女,地位不低,皇帝才每每下詔恩賞不斷,也算是給足了她臉麵,故而宋昭容此人一貫憑借著皇後的餘威,狐假虎威,囂張跋扈,一派小人之勢。

然而麵對氣場更足,勢力龐大的蕭惠妃,她卻老實多了。

“哦?真是新鮮,妹妹可一直都是皇後娘娘身邊的紅人,怎麽今日有空來我這裏送粥?難不成,是皇後娘娘有意讓你為之?”

蕭惠妃一張口就火藥味十足,兩句話倒是將宋昭容說的麵露難色,一時竟無言以對了。

“呃,姐姐說笑,妹妹雖說常與皇後娘娘為伴,卻也是皇上的教誨,作為妃子豈可不聽皇上的吩咐,皇上有言,皇後身體虛弱,讓臣妾多多照顧皇後娘娘的身體,故而妹妹才多往那清寧宮走了幾趟,可在妹妹的心裏,一直都是把惠妃姐姐當成是我的親姐姐一般,未曾厚此薄彼,姐姐這麽說,倒是委屈了妹妹的一番苦心了。”宋昭容顧裝委屈之相,一瞥櫻桃小嘴,竟淚眼朦朧,著實逼真的很。

蕭惠妃皺眉一瞥,宋昭容此時這個酸楚的小模樣倒是惹得她一陣好笑。

“妹妹此言不怕皇後娘娘知曉嗎?”

“姐姐在上,妹妹說的可是句句肺腑之言,就是皇後娘娘知道了,妹妹也定然不會更改心意的。”

“妹妹說的哪裏話,你我都是皇上身邊的女人,人都是皇上的,更何況這心思了,自然是為了皇上在考慮。不知妹妹最近在忙些什麽?該不會一直在籌謀如何助邵王殿下成為太子吧?”

“咳咳咳。”宋昭容被蕭惠妃的一席話說的是驚呆不已,連心跳都加速了許多。

“姐姐說笑,縱兒他就算是長子,也未見得就能獲得皇上的恩寵成為太子,倒是福王深得人心,更常常獲得皇上嘉許,說不定哪日福王殿下榮登太子之位也未可知啊。”

“這倒是,本宮一直深得皇上恩寵,我的琦兒更是皇子中的翹楚,任憑普通的皇子又怎麽會是他的對手,妹妹此言甚合本宮心意,倒是不知這話是不是妹妹的心裏話了,嗬嗬...”

蕭惠妃話鋒犀利,直逼宋昭容的心理防線,每一句都透露著她的強勢。

更甚的是她似有意冷笑著,輕展手臂上的黃白玉鐲,那閃爍著微微玉色,自然是皇上禦賜的恩寵,宋昭容等人是得不到的,蕭惠妃故意顯露皇上的恩寵,心機之深更令宋昭容憤恨難平。

“姐姐想多了,妹妹說的自然是心裏話。”宋昭容微微低頭,臉色青紅不接,咬牙切齒之狠態,又怎麽能掩蓋的住呢。

倒是蕭惠妃早已看出了宋昭容的緊張無措,這也印證了心中所想,宋昭容此來定是探聽虛實的,她這麽一說,更顯強勢,令宋昭容再囂張跋扈,也不敢輕視她蕭若雲的狠辣手段。

蕭惠妃不時的瞥向身旁的俱文珍,二人眼神交錯,個中深意了然自明,這也才有了之後的問話。

“是心裏話自然好,不然咱們姐妹若是反目可就大事不妙了,妹妹當知本宮手段,做姐姐的可不想跟妹妹起什麽爭執,以免傷了和氣。倒是妹妹有心向著本宮,那本宮自然欣喜萬分。俱公公還不快叫人將昭容娘娘送來的八寶桂花粥端進來,本宮正巧這幾日胃口不好,正好嚐嚐宋昭容的手藝,合不合本宮的心意。”

俱文珍頷首,“是,娘娘。”

俱文珍悄悄離去,而後叫了手下人將粥送到了蕭惠妃的麵前,而後俱文珍倒是出奇的再也沒回來,不知去了哪裏。

宋昭容的一雙清眸始終似笑非笑的盯著蕭惠妃的臉,心下不知盤算著什麽。

倒是蕭惠妃始終沒有露出深意,故意裝出一副高高在上,故意瞧不上宋昭容的嘴臉來,也把宋昭容一頓好氣。

“姐姐,可有聽聞最近皇上在操勞些什麽?”

果然,宋昭容說出這話,明顯就是在有意的點撥蕭惠妃的心思,而蕭惠妃自然明白,隻是微微一笑,而後刹那間轉換了臉色,還是那般嚴肅。

“妹妹何以這麽問,本宮近幾日身體不適,一直未能伴駕左右,不曾知曉皇上在操勞些什麽,妹妹這麽問,難道皇上他有何不適?”

蕭惠妃口氣明顯局促了許多,口吻亦變得急促不少。

宋昭容聽罷,倒是眉頭緊蹙,心下不解,她還在想呢,這宮內之事又怎麽能有蕭惠妃不知道的呢?可是最令她不解的是,皇上恩寵林氏,又怎麽不見蕭惠妃出麵製止呢,這實在是太不正常了。

宋昭容有此疑問倒也顯得正常,隻不過她問到這裏也無法在說什麽了,以免再行暴露她的意圖,故而她急忙解釋道:“不,妹妹並無這個意思,皇上身體康健並無不適,姐姐多慮了。隻是妹妹聽聞最近吏部尚書之女林氏突獲皇上盛寵,那林氏美豔動人,嬌羞欲滴,皇上喜愛非常,龍心大悅,日日要其侍寢,算起來也有幾日了,難道這些消息姐姐也會不知?”

‘好一個刁鑽刻薄的宋昭容,竟故意說些風涼話氣炸我,真是可惡,且看我如何修理你。’

宋昭容心機,蕭惠妃自知,她也想的清楚,先對付完險惡的宋昭容,再回頭好好收拾那個迷惑皇帝,最是該死的林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