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算計成空
第121章 算計成空
俱文珍這麽放肆的阻止，簡直就是犯了大忌，奴才擋住了主子的路，這本來就是死罪，更何況蕭惠妃已經答應的事情，他這個貼身太監卻要阻止，一來十三皇子很生氣，二來本來就對他成見極深的福王很不高興，再者他的主子蕭惠妃也覺得莫名打臉，又怎麽會給他好臉色看。
俱文珍攔在皇甫衝的麵前，看似恭敬的彎著腰，實際上卻滿藏著禍心。
皇甫衝漠然言道：“俱公公，你這是何意啊？難道你想違抗娘娘的懿旨不成？”
皇甫衝瞪了俱文珍一眼之後回頭看向一臉尷尬的蕭惠妃，而蕭惠妃也是略帶嗔怒的質問俱文珍，“俱公公，有什麽話說清楚，長樂宮沒有秘密。”
蕭惠妃這話明顯是對俱文珍的責怪，俱文珍又焉能不知？
“老奴明白。殿下勿怪，老奴並非有意阻攔，隻不過這一次是殿下首次回宮，殿下身子本來就虛弱，整個後宮皆知。而您回到宮裏最先來到的就是長樂宮，要是您在這裏有個閃失，老奴隻是說，您的身體有一丁點的不舒服，那也是我們長樂宮的不是，我們娘娘也得被人說道是為難殿下，那後宮悠悠之口，謠言肆意，對我家娘娘，對殿下您都沒有好處啊。故而，老奴想勸勸殿下，倒不如先讓老奴給您把脈查看一下，若是殿下身子無礙，再稟告昭儀娘娘豈不是更好。”
俱文珍殊不知早就想到了回應的借口，那就是拿蕭惠妃的名聲做文章，蕭惠妃當然是不會拒絕這種說法的，就是福王也不能不顧及自己娘親的名聲，這個俱文珍這一招可謂後發製人，不可謂不毒啊。
皇甫衝沉吟片刻，不怒反笑。
“嗬嗬，俱公公，不就是為我把個脈嗎？至於這麽糾纏不休？那好，我就答應你，不過我想請娘娘允許，讓我母親他們先進殿，等他們都進來做個見證，到時候我身體無礙，豈不是更能說明長樂宮沒有責任，惠妃娘娘不懼謠言，俱公公您也就不必這麽費心琢磨了？”
“這？”
俱文珍甚是詫異，這皇甫衝這麽一說，豈不是將自己徹底的置於光天化日之下，難道他真的不害怕？
又或者是，眼前的這個皇子真的就是十三皇子李玄無誤，他真的沒死？
俱文珍內心開始掙紮，他也在懷疑難道真的是自己想多了，李玄真的活著回來了嗎？
要是那樣的話，一旦把脈沒有征兆，他就必須得給蕭惠妃和福王一個說法了，那也是他最不願意看到的結果。
俱文珍咬牙決定孤注一擲，答應了皇甫衝說的請求。
頃刻之後，王昭儀和吳昭媛、李淳、秦姑等一幹人來到了長樂宮大殿之內，皇甫衝急忙回首，麵對著眼前的一眾人，他最先看到的就是站在最中間的那個美麗動人，成熟魅力的女人。
皇甫衝並沒有見過王昭儀，更不認得李淳，但是秦姑的眼神別有意味的暗示著他，眼前這個雙眼含淚的中年美女就是李玄的生母王昭儀。
“玄兒？你是我的兒子，李玄？”
王昭儀眼淚不由得衝刷著她美麗的雙頰，淡淡的臉妝已經哭的不像樣子，可是那種真情流露卻無法掩蓋，這就是李玄的母親，一定是她。
皇甫衝在這一刻想到了那個可憐的好兄弟李玄，他至死都希望回到長安看母親最後一麵，若是能夠死在自己母親的懷裏那將是最大的心願，如此簡單的願望卻被身後的這些混蛋給抹殺了，他胸口掩藏著的是無限的悲憤和悲哀，他要報仇，就必須更狠一點才行，當然麵對著李玄的生母，他卻再也沒有了那種銳氣，就好像是真的再見到自己的母親，那和藹的悅色，讓他不禁動容，眼淚再也沒能止住。
“母親！玄兒回來晚了，兒子給您賠罪。”
皇甫衝前進幾步跪在了王昭儀的腳下，王昭儀這一刻變成了最溫情的母親，舐犢情深的氣氛慢慢渲染了整個大殿，她輕輕的撫摸著皇甫衝的臂彎，後背，頭發，直到看清了皇甫衝的臉龐。
“對，你就是我的兒子，玄兒，你終於回來了，娘好想你，嗚嗚...”
王昭儀此時緊緊地抱著皇甫衝不撒手，生怕自己的兒子再次離開，想念了十幾年終於盼回來了，她又怎麽舍得看仔細兒子的模樣。
“咳咳。”
蕭惠妃這時的咳嗽很像是提醒，也有一點警告的意思，畢竟這裏是長樂宮，不是含冰殿。
王昭儀急忙從興奮狀態中反應過來，她笑著扶起自己的兒子，皇甫衝趁勢看向一旁的秦姑，二人視線中有了一絲絲的交流，但是並沒有人察覺不對勁。
王昭儀這時恭敬的走到蕭惠妃的麵前，施了一禮。
“惠妃娘娘有禮，剛才臣妾有點失態，還望娘娘勿怪。”
王昭儀軟弱的態度，自然是整個後宮都知曉的，更何況蕭惠妃現在看到王昭儀，那更是猶如見到了敵人一般，心裏氣不過的很。
“嗬嗬，昭儀說笑了，你我本來就是姐妹嘛，再說玄兒回來了，也是喜事，你一時喜悅忘記了規矩也是可以理解的，這一次本宮不會怪你的，不過要是再有下次，那就別怪本宮不講情麵了，畢竟本宮可是遵照皇上的旨意協理後宮，這長樂宮也是最講規矩的地方，沒有規矩何談治理後宮啊，妹妹可得小心了。”
蕭惠妃說的輕巧，卻滿帶毒刺，根本就是有意為難，吳昭媛看罷，想要跟她理論，卻被王昭儀急忙拉住了。
王昭儀急忙點頭說道：“那是自然，娘娘奉聖命協理後宮，本來就該如此，倒是臣妾不懂規矩了。臣妾理當謹記娘娘的教誨，這一次玄兒回宮，多謝娘娘代為迎接，臣妾感激不盡，隻是臣妾久未見他，心裏想念的很，就不打擾娘娘清安了，臣妾這就帶著玄兒告退，改日再來長樂宮當麵叩謝隆恩才是。”
蕭惠妃臉色一沉，略有不悅，語氣也強硬不少。
“唉，昭儀這話說的多餘了，玄兒也是本宮的孩兒，本宮又怎麽能不疼愛呢？再者，本宮也是奉旨為玄兒接風洗塵的，不是什麽隆恩，妹妹不需要想太多。隻不過，適才俱公公說要為玄兒把脈，玄兒也應下了，既然如此，不如等他們把脈完了，你們母子再回含冰殿不遲，俱公公，還不快一些，省得昭儀妹妹和昭媛妹妹心急，在本宮這長樂宮待著憋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