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裴袁道歉
第146章 裴袁道歉
裴袁來了，皇甫衝像是早已恭候多時一般，站在門前親身恭迎。
裴袁不禁一愣，心下詫異片刻，而後笑著拱手，“十三殿下，老夫冒昧打擾，可否允老夫歇腳討杯清茶喝啊？”
皇甫衝嗬嗬一樂，恭敬有序的敬了一個大禮，而後才不慌不忙的說道：“老先生乃是朝中少有公正之人，玄自然樂意交往，預先料到先生會來，故而早已備好清茶，就等先生一敘，請！”
裴袁似乎想到了，之前在太學宮之時，皇甫衝就曾說過，許這一兩日內，他必會到這裏來喝茶下棋，沒成想還真的被言中。
“十三殿下，您早就知道老夫會來？”
皇甫衝默然一樂，隨後便走進了正堂之內，裴袁不禁讚歎，這個十三皇子實在是太神秘了，內心深不可測，不可等閑視之。
裴袁緊跟著步伐，來到了正堂之內，秦姑早已將茶烹好，就等著裴袁的到來，這會兒上來的清茶還是剛剛炒好的新茶，香氣濃烈，環繞整個含冰殿。
“嗯，香氣撲鼻，好濃重的雲霧茶啊，好。”
裴袁輕抿一口，讚歎不絕。
皇甫衝這時抬眼看向裴袁，不禁隨口一提，“大人可是為了太學宮收徒一事而來？”
皇甫衝直接道出本意，倒是讓裴袁有些不知所措了。
老頭子顫顫悠悠的站起身，先是麵向皇甫衝恭敬施了一個大禮，皇甫衝不禁急忙起身阻攔。
“先生這是何意？豈不是折煞小輩？”
裴袁趕忙笑道：“殿下莫要阻攔，這一禮乃是老夫誠心給殿下道歉，這太學宮一事，老夫心有愧疚，實在汗顏。本來老夫不想收徒，奈何皇上堅持，老夫實在是奈何不得。縱有公平之心卻無法違背聖意，本來老夫想保舉殿下，可皇上不允，老夫也隻能是徒增憂傷，留下了一個被人唾罵的結果，真乃老夫愧對殿下啊。”
皇甫衝這時拉著裴袁的長袖，將他扶起。
“先生此言，實在是令小輩汗顏。區區小事還需先生如此惦念，實在是令小輩受寵若驚。但是玄並非善妒之人，太學宮開典本來就是父皇的安排，玄又豈能不知。故而我並沒有抱著多大的希望，權當是看看熱鬧，並沒想真的去爭搶什麽，殊不知當時礙於局麵，我不得不出手挽回尊嚴，才有了餘下的這些麻煩，不過父皇的心意玄還是明白的，此乃天意，違抗不得，玄又怎麽會將這件事的罪責推到先生身上呢。先生今日能夠前來已是厚恩，玄感激不盡，這件事早已過去，不值得再去提及，還請先生莫要再提，咱們今日隻是交友，喝茶下棋，開心就是。”皇甫衝這番話說的合情合理，情理交織，甚是感人，裴袁不禁眼中含淚，對其的敬佩更是了然於心。
“不得了啊，殿下如此廣闊心胸，真是世間少有，老夫敬佩之至，既然殿下明了，那老夫就不再多說了，今日能夠交得友人，幸甚至哉，好啊。不過，今日老夫還有一事想請求殿下。”
“先生請說。”其實，皇甫衝已經猜到了，裴袁所說之事定是請他出任太學宮主事一職，之前龐煜飛鴿傳書說的明白，裴袁曾經在皇帝麵前極力爭取，讓十三皇子成為太學宮主事，此間並未對外公布，隻不過這已經是極高的禮遇，裴袁一向高傲，能夠如此待人，可見他對於皇甫衝是真心敬佩，有意結交。
皇甫衝想著，若是能夠交得裴袁這樣真正得大臣為友，何嚐不是一件好事呢。再者他日後行走於後宮，尚需一個身份來作為掩護，而這個太學宮主事恰好就給了他一個完美得解釋，那他今後出入後宮就順理成章了。想到這裏，皇甫衝欣然允下了這個請求，可把裴袁樂壞了。
那一日，裴袁跟皇甫衝整個下午都在下棋，勝負各半，裴袁興致大好，直呼十三皇子乃其平生少有的知己，而皇甫衝卻心事重重，始終未見笑顏。
秦姑一直待在皇甫衝的身後，看的清楚，皇甫衝一定是有什麽心事，才會這麽悶悶不樂。
秦姑擔憂，故而問道：“殿下，您報仇的計劃究竟是怎麽樣的？可否告知老奴，老奴也想為死去的李玄盡一份綿薄之力。看到您自己獨自撐著這麽大的局麵，老奴實在是心有不忍。”
說著，秦姑老淚縱橫，氣氛陡然變得傷感了起來。
“秦姑，不必憂心，眼下我還無法開展大的行動，畢竟咱們剛剛進到這個複雜的後宮，一切都是未知，貿然出手隻會給自己帶來殺身之禍，眼下俱文珍一直對我心有懷疑，並且派人監視我們，想來他是不會輕易善罷甘休的，我必須嚴陣以待，尋找時機接近皇上，之前我說過，隻有讓皇帝知道我的厲害，我才有機會反擊，蕭惠妃勢力龐大，不可小覷，我現在的身份實在無力，可是眼下時機遲遲未到，磨難卻接二連三，這讓我不得不慎之又慎，又如何開心的起來呢。”
一鳴驚人是皇甫衝給自己設計的第一步，而這第一步就無比艱難，蕭惠妃和她的黨羽勢力龐大，就隻憑著他一人之力實在難以支撐，眼下皇後和邵王又咄咄逼人，誓要鏟除王昭儀和含冰殿，他還得抽出力量來抗衡清寧宮，這樣一來他根本無從下手進行反擊，因為時機還沒到，他還沒有那個能力，他還必須得等下去，相信這個時機很快就會來了。
“實在不行，我就隻能兵行險招，既然蕭惠妃和皇後都想看清我的本事，那我就勢必給他們一個顏色看看，眼下皇帝的壽誕將至，到時候萬國來朝，各地節度使也會前來長安觀禮，這就是我大顯身手的最佳時機，秦姑，相信反擊的時候就要來了，蕭惠妃、俱文珍、福王、邵王，這些人我會一一清除掉，最後才是李誦這個狗皇帝，他們都必須死。”
秦姑現在才知道，皇甫衝的計劃是如此的險惡，她不由得更加揪心，畢竟現在每一步都像是在上刀山下火海，在刀劍上行走腳底早已血痕斑斑。
“殿下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