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真凶暴露（三）
第178章 真凶暴露（三）
“珠兒，你能告訴我，你屋子裏的龍涎香到底是從哪裏弄來的嗎？該不會是你在惠妃娘娘的長樂宮偷偷私藏的吧？”
“不！”珠兒坐不住了，她一直在否認，卻沒有給出一個解釋。
不得不說，此時蕭惠妃也難以幫助珠兒做辯解了，畢竟龍涎香在後宮之中也隻有兩個人能夠用得上，一個是皇後，另一個就是她了，可是眾所周知，皇後一向不喜歡龍涎香的濃烈，故而一直不用此香，將其鎖在櫃子裏，從來不用。而她就不同了，一直以來，她都在夜裏點龍涎香安神，就連李誦都知道她有這個習慣。
以此推斷，珠兒有這種香，也就不足為奇了，那麽說來，這個人偶並不是翠冉的，而是珠兒的。
皇後和宋昭容不禁在心裏暗笑，‘這一次看蕭惠妃你怎麽翻盤，哼。’
皇甫衝繼續對珠兒說道：“珠兒，這樣看來，這個人偶並不是翠冉的，而是你私自做出來的，那麽你用心何在？難道你也恨我母親不成？說到底，你不過是想借著這個人偶混淆視聽，好讓我專注於這個人偶，而忽視你的存在，此等計謀早在我們到達禦花園見你之前，你就已經預料到了，可見你心裏確實有鬼。”
珠兒額頭之上慢慢浸出虛汗，臉色蒼白。
俱文珍一直在盯著事態的發展，情況越來越超乎他的想象，看來珠兒確實撐不住了。
“等一下！”俱文珍有意在這時候打破局麵，故而急忙開口了。
“俱公公，想說什麽？”皇甫衝沒有想到俱文珍沉不住氣，突然開口幫珠兒說話了。
“殿下，就算你說的都對，那老奴請問，您又如何可以斷定珠兒就是殺害翠冉和林美人的凶手？難道翠冉偷了龍涎香，又做了一個人偶，就說明她是殺人凶手嗎？老奴看未必，想要認定珠兒就是殺手，還欠缺最關鍵的證據，她是如何殺人的，為何殺人，殿下似乎還是沒說啊，是您不說呢，還是說不出來呢？您一味的使用詐術似乎並不高明吧，老奴倒是認為陰詭之術勝之不武，倒顯得我們以強淩弱了，這有違皇上仁愛德孝的風範，實在是不可為之。”
其實，俱文珍這話無疑是對珠兒說的，珠兒霎時抬起頭看來俱文珍的眼睛，隨後又低下了頭，不覺之後，她也開始狡辯了。
“珠兒冤枉，珠兒並沒有殺人，適才那個人偶也不過是奴婢看不慣王昭儀，故而有心詛咒她罷了，可奴婢並未殺人啊，翠冉是我的姐妹，奴婢又怎麽能殺她呢，還請皇上明察。”
珠兒不停的磕頭，倒是惹得李誦不禁兩頭為難，畢竟俱文珍和珠兒說的也並無道理，皇甫衝是說出了珠兒身上的疑點重重，可這並不能證明她就是凶手啊。
“玄兒，你可有確鑿證據能證明她確實殺人了？若是不能，朕也不能認定你的推斷就是對的。”
“父皇，兒臣說過，證據早就準備妥當。既然俱公公反應如此靈敏，那我就道出她殺人的真相，好讓俱公公也參詳一二。在此之前，我想請林大統領來呈上一件殺人的鐵證，林大統領請吧！”
林天羽是剛才來到內書房的，他手裏還一直拿著一個黑色的木盒，十分神秘。
就在皇甫衝說完之後，他便打開了那個木盒，一隻紅色螞蟻映入人們的眼簾。
“這是何物？”李誦不禁好奇問道。
“啟稟皇上，這是末將在禦花園的假山附近的一角發現的，這隻小東西名叫紅蟻，乃是殺人的利器。”
“紅蟻？這就是殺死翠冉和林美人的關鍵？玄兒，快快道來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李誦急不可耐的問道，眼神中充滿了恐懼。
再看珠兒看到紅蟻，臉色一變，全身似乎癱軟一般，瞬間沒了之前的精神，就連俱文珍都在一刹那暗自歎息天命使然之類的話，他們誰都沒想到皇甫衝還有這一手。
“兒臣這就為父皇解開謎底，說到這個紅蟻是殺人凶器，其實一點都不為過。說起來這個凶器還得虧十五弟那一句隨口的風水之談。”
李善為之一喜，“我嗎？哦，我明白了，就是那一片不長草的空地？”
“沒錯，就是那片空地，適才林大統領就是在那片空地之上發現了這些紅蟻，你之前說過那片空地周圍綠草茵茵，唯獨那裏寸草不生，甚是奇怪，其實這很好解釋，紅蟻本來就是西域的毒蟲，毒性猛烈，一般不會在中原出現，但是卻被暗藏心機的人帶進了皇宮，並且還養在了禦花園，這確實是一件奇事。紅蟻，本身極為少見，卻能夠在嗜到人血之後，使人造成眩暈，而後出現幻覺，最後毒素慢慢侵入五髒六腑，使人不知不覺的死去，隻要身體沉入水裏，體內的毒素就會慢慢消散，這就是林美人和翠冉為什麽無緣無故被殺卻根本看不出是怎麽死的緣由所在，其實她們都是中了紅螞蟻之毒被人殺死的。父皇，珠兒是看管禦花園的管事宮女，她就是豢養這種紅蟻的主人。”
“不，我不是，你含血噴人，你這是誣陷。”
珠兒奮力反抗，根本就不承認殺人的事實，她這麽做無非是在做最後的抵抗，也是俱文珍希望她做出的反應。
“嗬嗬，誣陷，可笑至極，我從來不會誣陷一個好人，更不會放過一個壞人。你就是凶手，紅蟻一般出現在黑夜，白天不會出來，因為它們害怕陽光，故而我才讓林大統領夜裏去尋找蟻穴，果然就在那片空地之上發現了蟻穴，你本來就是看管禦花園的宮女，對禦花園了如指掌，難道你會沒有發現紅蟻的存在？又是誰敢在你的眼皮子底下在禦花園豢養紅蟻的呢？你說不是你，那你說，究竟是誰將這紅蟻帶進了皇宮重地？”
“我，我不知道，不知道。”
珠兒開始慌不擇言了，她始終不敢看紅蟻一眼。
皇甫衝卻抓住了這個時機，繼續猛烈攻擊。
“哼，你是不知道，還是不敢說啊。你不說，我替你說。我剛才說了，這種紅蟻殺人於無形，隻要輕輕咬上那麽一口，被咬的人就會立刻出現幻覺，並且在其身上會留下一小片紅斑，那是被咬之後才有的反應。我問過給翠冉最後收屍的老宮女，停屍間的管事，她證實了，翠冉身上確實有紅斑，而且還不止一處，可見她確實被紅蟻咬過。再者，林美人之死，晚些時候我去過林美人的侍女碧月那裏，她也記得，在林美人屍首被發現之後，她一直在林美人身邊，在林美人的身上也發現了不止一處的紅斑，當時她還覺得納悶，直到我問起此事，她才想起，那些紅斑要是被紅蟻咬過之後的反應。故而，林美人和翠冉並不是失足落水而死，而是被紅蟻嗜血之後，出現了幻覺，最後毒素侵入五髒六腑，你將她們二人的屍首丟進了禦花園的水塘之中，造成了失足落水的假象，這才是真相。”
李誦聽罷，下意識的將紅蟻給推到了一邊，直呼讓人拿走。
皇甫衝將紅蟻踩在腳下，猛烈一踩，鮮血橫流。
“不，不是我，不是我，你說的都是假的，我沒有養紅蟻，我真的沒有。皇上，娘娘，你們替我做主啊，我真的沒有殺人啊。”
珠兒開始哭訴，哭喊聲別提有多麽委屈了，她這一哭，可把蕭惠妃的心都哭碎了，畢竟珠兒是她從小到大一直在身邊侍候的宮女，要不是當初她想勾引皇帝，蕭惠妃也不會醋意大發，將她貶到了禦花園，不過這些年來蕭惠妃對她也算不錯，可沒想到現在竟然會是這般情景。
“玄兒，按你所說，珠兒是豢養紅蟻的主人，你從何斷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