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文試比拚（一）
第194章 文試比拚（一）
“看見了吧？皇兄，我就說你隻要一來，保證就會立刻成為全場的焦點，你還不信，現在信了吧？誰讓你那麽招風。”
“切，我這可不是招風，而是魅力無窮，看著吧，學著點。”李善吐吐舌頭，他還是第一次看到皇甫衝開玩笑，一時感到驚奇無比。
皇甫衝被李善強拉著來到了教武場的一個角落，李善早早的叫下人準備好了兩個座椅，隻待他和皇甫衝二人來到，文試的火熱氣氛也慢慢的升溫了。
太傅趙協這時挺著肥胖的身子，晃晃悠悠的走到了看台的中央，抿著一股子笑意，對著眾人說道：“皇上聖恩澤被天下，現在開始文武比試，比試的規則你們都知道，隻要誰能站到最後一刻，誰就是勝者，勝者即為文試的第一名，自然就可以獲得聖上的獎賞，還可以向聖上提出一個要求。”
說著，趙協無意間瞥了一眼身旁的邵王李縱，言下之意無非是看好邵王奪魁，而福王在另一邊卻冷著臉，對趙協滿肚子的不滿。
“太傅大人，是不是可以開始了？”
福王不禁冷眼說道。
趙協斜著眼，轉身來瞪了福王一下，緊接著回身給李誦行了一揖，之後才慢吞吞的叫嚷著，“文試開始，第一局論道，由新羅世子金孝文對陣回鶻王子阿鈕力。”
李善一直耷拉著腦袋，聽了這番邦二位王子的一陣論道，心下一陣寂寥，不禁跟皇甫衝聊起來。
“皇兄，看來這一次來的可都是高手，你看那位新羅世子，就是一個參演禮佛，精通道家的高手，在長安的外事司，我就見過他跟我們的太傅大人理論，那可是據理力爭，不輸分毫的本事，這一次我猜他一定能贏。”
皇甫衝倒是一樂，不禁對李善說道：“你說的倒是不假，這金孝文是個高手，可他也不過是在我們大唐領域內學到的本事，而不是在新羅就有的，新羅在百年前就兼並了高句麗和百濟，實力已經超過回鶻，成為了東方的大國，不容小覷。這一次他們派了世子參加，可見野心不小，一會兒你上去了一定要小心這個金孝文才是，我想他就算厲害也定是走不到最後的。”
有了皇甫衝的讚同，李善倒是對金孝文更加擔憂，他自認為本身對佛道禮法領悟有限，更何況這一次又有那麽多高手，他就更不自信了，好嘛，皇甫衝一番說辭，更是將他心裏那一點點的自信也給說沒了。
“哎呀，我肯定輸定了，這佛道禮法對我來說簡直就是天書啊。”
“行了，別抱怨了，你不是來看戲的嗎？那麽在乎結果，難道你想奪得文魁？”皇甫衝有意取笑說道。
李善臉色一紅，憋著小氣憤說道：“皇兄，你就別逗我了，我哪能奪得文魁啊，你沒看到台上那兩位氣勢洶洶的，人家早就將文武比試第一名摟在懷裏了，還能輪得著我？唉，我也就是來打打醬油，湊熱鬧的。不過，皇兄，你要是出馬，保證會橫掃無敵的，保證將他們全都斬於馬下，我對你可是很有信心的。”
李善這小腦袋瓜裏想的還是皇甫衝力壓群雄的模樣，可將皇甫衝逗樂了。
這會兒，台上的比拚也漸漸分出了結果，果然不出皇甫衝所料，新羅世子金孝文強勢出擊，隻把回鶻王子說的火冒三丈，根本沒有反擊的能力了。
“第一局，新羅世子金孝文勝。”
“好！”李誦坐在至高無上的位置，拍著巴掌哈哈大笑著，而蕭惠妃則是一直緊緊貼著他，故意冷落一旁正襟端坐的皇後。
“皇上，您看這新羅世子，文采卓然，風度翩翩，可是少年英才。臣妾倒是覺得他與漢陽公主很是相配呢。”蕭惠妃又不知道打什麽歪主意了，竟然會說到漢陽的頭上，這句話立刻就引來了皇後的強烈不滿。
“蕭惠妃，你這話是何意？漢陽是我的女兒，她該跟誰相配，輪得著你來評議嗎？你好像忘記了，自己是什麽身份了吧，難不成你也想替本宮來操辦兒女的婚事嗎？”
皇後這一發火，立馬就引發了李誦的怒氣。
“你們夠了，今天是朕的壽誕，你們還吵個沒完，真是胡鬧。再者，皇後說的是，惠妃這話可不能亂說，他新羅不過是我大唐的附庸小國，何來的本事能夠娶我大唐的公主，你也真是太高看他們了，我的二公主將來可是要嫁給當世的英雄，像這新羅世子定多就是一跳梁小醜，安能入朕的慧眼，你可休要再胡言亂語。”
蕭惠妃被訓斥一番，心下委屈，但是卻自知不應再拿漢陽說事，隻好忍著氣惱不再說了。
這時再看金孝文得意洋洋的模樣，竟然趾高氣昂的走到了福王和邵王二人的身邊，一臉鄙夷的表情，倒是格外的引人猜疑，難道他是故意來挑釁的？
“哼，這個金孝文倒是有些輕狂，故意看不起我們大唐皇子嗎？”李善氣憤的說道。
皇甫衝倒是根本沒在意什麽新羅世子，他的注意力隻在台上的兩個人身上，其他人對他來說，根本就無足輕重。
宣令官再次鳴鑼，第二場比試開始了。
“第二局，朔方節度使程千裏之子程川對陣皇六子李洵。”
皇甫衝隨後眼睛立時有了一絲閃動，他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慢慢走到了台上。
“沒想到他也來了？”
“皇兄，你說誰啊？”
皇甫衝漠然，淡淡的道：“程川，朔方節度使少帥，手下八萬騎兵，縱橫西域，一直以來都是令人聞風喪膽的英雄，沒想到他竟然也來了，隻不過他曆來不喜喧鬧，為何也會來長安趟這趟渾水，倒是有點奇怪了。”
李善皺眉，他不解的看向皇甫衝，呢喃問道：“那皇兄，你又是怎麽知道這麽多關於程川的事情的，難不成你們是舊相識？”
“額，不是，我也隻是聽說而已，並不認識程川，你忘記了，我之前可是一直久居西域，自然知道的多，這不足為奇。”
皇甫衝差點說多誤事，隻不過幸虧他腦袋轉得快，幾句話圓過去了，不然依照李善追問到底的性子，他的那番話一定會露出破綻的。
台上，程川一番英武氣概，高大的身姿，氣勢洶洶的站在台中央，斜著眼壓根就沒瞧上六皇子李洵。
“六殿下，我勸你還是離開吧，雖說我是武將，但是論起文采，你也未必是我的對手。”
“哼，程川，話別說的那麽滿，咱們走著瞧。道法無常，世事變幻，程川，我想問你，你如何解釋道法自然？可有超脫之法？”
“哼，六殿下，真是好笑。你的這個問題，實在是簡單，道法自然無非就是天道，人道，天人合一，地效法上天，天效法道，即為規則，是為道法自然。殿下，我說的可對？”
程川一番說辭隻把六皇子說到瞠目結舌，想那六皇子必然不是泛泛之輩，且深諳佛道禮法，卻沒想到剛出口就遇到了強敵的回應，一時間竟然毫無反駁的理由，真是難堪至極。
“好，算你厲害。接下來，我可不會客氣。”
程川嘴巴一列，笑道：“哼，誰要你客氣，來吧，我早就等不及了。”
說罷，二人再次進入電光火石般比拚之中，引得周圍的看客連連叫好，稱讚不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