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馬首是瞻
第262章 馬首是瞻
“殿下，並非我等害怕，而是缺乏信心。您有所不知，這天龍院自從德宗皇帝建立，當今聖上更是對其信任有加，天龍院院首俱文珍更是深得陛下寵信，若是沒有真憑實據，我等很難讓陛下信服，隨之下旨裁撤。搞不好，陛下還會治我等一個違逆聖意的大罪，那就不妙了，到時候隻會給殿下帶來麻煩。”
韓泰似乎對天龍院很是不滿，卻甚是理智，皇甫衝並非腦子一熱，隨口胡說的人，韓泰所說，他焉能不知道，隻不過他想試一試天龍院和俱文珍在李誦心中的地位到底有多麽重要，這一步對他複仇大計很有必要，他必須嚐試。
“韓大人說的有理，隻不過現如今天下大勢，在於民心。這天龍院幹盡了壞事，鬧的民怨沸騰，忠良不保，你等都是親眼見過他們是如何迫害那些忠臣良將的，難道你們還想眼睜睜的看著他們繼續作惡嗎？說不準，哪一天，天龍院的魔爪就會伸到你們的身上，那會給你們帶來什麽，我就不說了。我之所以會費盡心力保你們坐上尚書之位，為的不僅僅是讓你們為君分憂，更希望你們能夠鏟除奸佞，而天龍院無疑就是你們最該鏟除的惡人，難道不是嗎？”
皇甫衝一番說辭，隻把眾人說的心服口服，低頭深思不語。
“我知道你們都不是怕死的人，隻是想做好準備，一舉殲滅天龍院，可是你們想過沒有，俱文珍何其艱奸詐，待你們準備好了的時候，我想你們早就身首異處了，他要做的就是將你們一個一個殺死，最後禍亂我大唐江山，你們難道還想坐以待斃嗎？不試試你們怎麽知道不行呢，若是真的惹得父皇震怒，我李玄願意獨自承擔懲處，不會牽連各位大人。”
“殿下，您既然都這麽說了，我們還有什麽可推辭的，我韓泰第一個答應您了，保證要跟天龍院鬥到底，誓死不退。”
有了韓泰的反應，其他人也紛紛表示要跟天龍院鬥到底，明日早朝必然會上奏請李誦裁撤天龍院，一切都看皇甫衝的吩咐。
“那我就多謝各位了，請裏麵坐，我早已叫秦姑準備上好的清茶厚待各位，請！”
招待眾人離開之後，皇甫衝獨自根秦姑談心。
秦姑最先開口，“殿下，現在吏部、刑部、工部、戶部都被您拿下，還隻剩下禮部和兵部，您準備怎麽辦？”
“秦姑，我發現你是越來越懂我了，放過？哼，怎麽可能放過，我之所以一直沒有拿禮部和兵部開刀其實是另有緣由的，不過並不代表我會放了他們，這一次趁著時機，我要將邵王和福王手裏的六部牢牢的攥在手裏，隻有這樣，他們才會知道我的厲害。”
“那您準備先拿誰開刀呢？是禮部尚書張懷還是兵部尚書郭雲天？”
皇甫衝看向遠處，兵部尚書府邸一片陰雲籠罩。
“就是他了，郭雲天。”
午夜三更，兵部尚書府上，郭雲天坐在榻上翻來覆去，一夜難眠。
突然一陣呼聲傳來，聲音極其陰柔。
“郭雲天，你還要躲到什麽時候？”
郭雲天乍得一聽，心裏突然急躁了起來，他大呼，“是誰？敢在我麵前裝神弄鬼？”
“郭雲天，還不出來相見？”
聲音傳自後花園，郭雲天火急火燎，趕來的時候，隻看到一處黑影突然閃過，再次細細查看，黑影竟然亮出了熟悉的麵龐。
“你是？皇甫衝？”
郭雲天大驚失色，當他看清了來人正是皇甫衝的時候，伴隨而來的是一陣陣的恐懼和不安。
“怎麽？見到我就那麽可怕嗎？還是你想到了我父親的死，你心存內疚，滿是恐懼？”
“不，我沒有愧疚。你皇甫家死活與我何幹，殺你父母，害死你全家的人是俱文珍和蕭惠妃，與我一點關係都沒有，你不該來找我尋仇。”
郭雲天步步後退，雙手一直緊貼腰間的佩刀，一直警惕皇甫衝的攻勢。
“郭大人真是貴人多忘事，我父親與你當年同為兵部郎中，那時你是我父親最好的朋友，兄弟，可我父親落難之時，你又是如何做的呢？你竟然跑到皇帝麵前誣陷我父親私通外敵，而後又向蕭惠妃主動求好，成了蕭家的走狗，就是我皇甫家幾十口人被殺的當天你獲得了皇帝千兩黃金的賞賜。試問，郭大人，你拿著那千兩黃金，豈不是踩著我皇甫家的鮮血得來的賞賜？我來找你尋仇，你卻如此恬不知恥，竟然說跟你毫無關係？你以為我藏身長安，就是來聽你解釋自己是有多麽無辜嗎？還不束手就擒，更待何時？”
皇甫衝暴怒，迎著郭雲天恐懼的目光，他亮出了青鋒劍。
“青鋒劍？你真的是來殺我的？皇甫衝，哦不是，世侄，你得理解我啊，我當初也是被逼無奈，你父親被人告發，皇後又給蕭惠妃送去了密信，蕭惠妃拿著密信狀告你父親謀反，那是證據確鑿，我又能怎麽樣，我要是不那麽做，我就得被殺死，想想我還有一家老小，難道你讓我不顧他們的死活，去跟蕭家拚命嗎？我真的是被逼無奈，你就原諒我吧，自從你父親死後，我是一天都沒有安生過，其實我很愧疚的。”
郭雲天不禁開始唉聲求饒，聲聲說著自己背叛的無奈，卻不知他想的太簡單了。
“嗬嗬，郭大人，難道你說了這些，我就可能會饒了你嗎？你錯了，就算是你妹背叛我父親，為了我複仇的計劃，你也必須死。說吧，想痛快點還是讓你慢慢承受痛苦，看在以往交情上，我給你個選擇。”
皇甫衝慢慢靠近，青鋒劍閃爍著微弱的寒氣，在月光的照耀下顯得格外殺氣盎然。
郭雲天這時想到哀求既然沒有用，那就隻能強攻了，他趁著皇甫衝不注意，悄悄從身後摸出一支飛鏢來，隨後揚聲嗬斥，“看我飛鏢！”
皇甫衝冷不防後退，就在這時郭雲天突然轉身離開，瘋狂拚命逃走，皇甫衝說時遲那時快，一個箭步飛身躍起，在空中跳了一個淩空跟頭，落地之後恰好正趕在郭雲天的麵前，他一揮手，青鋒劍準好抵在了其喉嚨處，隻要郭雲天稍稍有一點反抗，青鋒劍立刻就會要了他的命。
“郭大人，不好意思，你想跑？可惜，你跑不掉，我勸你還是老老實實的等死吧。”
“皇甫衝，你要是殺了我，福王和惠妃娘娘是不會放過你的，他們會把你碎屍萬段的。”
郭雲天氣急敗壞，殊不知惹來皇甫衝一陣大笑，隨後他靠在郭雲天的耳邊小聲的說道：“郭世伯，看在以往的情麵上我告訴你一個秘密，那就是我就是隱藏在宮內的身份就是十三皇子李玄，你想想福王和惠妃會殺我嗎？他們巴不得討好我，還來不及，所以你死了沒人會關心，你就安心的去吧。”
“你！你是李玄？”
郭雲天先是一驚，隨之是絕望，緊接著整個人徹底放棄了抵抗。
“哼，郭雲天，這是你欠我皇甫家的，我向你討回來，下去之後跟我父親當麵磕頭認錯吧。”
說著，皇甫衝一閃青鋒劍，劍鋒淩烈，直接從郭雲天的脖子下劃過，一股鮮血噴薄而出，血灑後院。
“該死！”
皇甫衝趁著濃濃夜色悄然飛身離開，兵部尚書府還是一如往常般安靜，誰也不會知道，殺死郭雲天的凶手就在皇宮之內，當然兵部尚書被殺的消息很快就人人皆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