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謀

第315章 信念危機

第315章 信念危機

歐陽峻整個人都感覺不好了,隻是一會兒的功夫,他就高聲求饒了。

“殿下,殿下,求您饒了我,我有一個重大的秘密是關於您的,隻要您放過我一馬,我立刻就告訴您。”

皇甫衝有了一絲興趣,畢竟歐陽峻說的是關於李玄的秘密。

“什麽秘密?”

“這個,我知道當年害你的凶手。”

“害我的凶手?什麽意思,說明白。”

“就是當年殿下年少之時,那個在您背後打了一掌的凶手,我知道他的真實身份。”

“轟!”皇甫衝突然想起來了,幾月前在無名寺時,李玄曾經親口告訴他,當年在其孩童時,被人偷偷潛入宮內,在其背後擊了一掌,這一掌害的李玄苦居西域十幾年,飽含相思之苦,最後也害了他的性命。

可以說,正因為那個凶手,才會害了李玄這麽多年,簡直就是殺死李玄的凶手。

知道這個人的身份,比什麽都重要,作為好兄弟,皇甫衝覺得必須得幫李玄報仇雪恨。

“說,那個人是誰?我可以考慮放過你一馬。”

“殿下,我說,我說。那個人就是左威衛大將軍,郭通。他也是蕭惠妃的得力幹將,當年就是他受了蕭惠妃的指派,前往含冰殿偷襲你的,後來他憑借著蕭惠妃的寵信成為了左威衛大將軍,此人心狠手辣,陰險歹毒,頗為霸道,一直以來都憑借著郭家的威望,肆無忌憚,就算是惹下了大禍,皇上也從來不予責罰。故而,殿下,您要是想報仇雪恨,除非有確鑿的證據,否則很難辦到。”

歐陽峻等待著皇甫衝放他一馬,隻可惜待他說明殺人凶手是誰之後,立刻就失去了作用。

皇甫衝轉身拍了拍歐陽峻的肩膀,在其耳邊小聲的說道:“其實你早該死了,忘了告訴你,我的真實身份,不是李玄,而是皇甫衝。你當日殺的人就是真正的十三皇子李玄!”

“你!噗!”歐陽峻口吐一大口鮮血,緊接著整個人突然倒地不起,全身抽搐著,不久便沒了氣息,全身並無傷痕,隻不過耳邊留了一個針孔,沒人解釋的了他是怎麽死的。

皇甫衝擺擺手,示意還在發呆的陳弘誌離開。

‘兄弟,歐陽峻死了,我幫你報仇了。還有一個郭通,我會替你完成心願,殺了他,你就可以安息了。’

抱定要為李玄報仇的心思,皇甫衝開始了新一輪的報複計劃。

沒過多久,李縱和歐陽峻自殺的消息很快就傳遍整個皇宮甚至長安城,李誦得知兒子的死訊,又悲又氣,悲傷到舊疾又犯了,宣布幾日退朝暫不議政,改由六部協理政務。

宋昭容得知自己的兒子死後,當夜就投井自殺了,後來皇帝感念她陪伴一場,特旨厚葬,保留了其昭容的名號。

倒是皇後在得知李縱的死訊之後,一身素衣,讓柳兒去給李淳送信,說明自己辦到了,順便提醒李淳是時候該爭取皇甫衝了,而李淳在得知李縱死了之後,心裏暗歎,皇後這個女人真是夠狠毒的,不得不防。

最開心的人莫過於蕭惠妃、俱文珍和福王了,幾個人在長樂宮特意擺上了一桌山珍海味,以作慶祝。

“母妃,這一次李縱死了,太子之位定是我的了。”

福王這幾天一直沉浸在勝利的喜悅之中,倒是蕭惠妃身旁的俱文珍不這麽認為。

“殿下,請恕老奴直言,就算是李縱死了,您也未必一定能夠登上太子之位。”

福王怒了,拍著桌子質問道:“俱文珍,你是何意?”

俱文珍繼續說道:“殿下請息怒,老奴說的是實情。這一次淮北剿匪,就是一個暗號,皇上有意除掉了李縱,卻故意提升了李淳和李玄兄弟二人的品級,並且還有意讓他二人入朝議政,甚至將尚書省交由李淳打理,這就是一個危險的暗示。這說明,皇上現在更加偏向含冰殿,正所謂少了一個李縱,卻多了兩個競爭者,殿下可要警惕啊。”

“你是說李淳和李玄要跟我爭太子之位?”

想著,想著,福王自顧搖搖頭,自言自語道:“不可能,李淳我不知道,但是李玄絕對不會背叛我。俱公公,你這話好像是在挑撥離間我跟李玄的關係,你是何居心。”

“殿下,暫且不說李玄殿下,隻說李淳,我可是聽說他這幾日一直忙於穿梭清寧宮和含冰殿之間,突然跟皇後娘娘熟絡了起來,這可是平時沒有過的情況,老奴覺得這很反常,讓人不得不謹慎。老奴想著,皇後定然不會白白看著我們奪下太子之位,勢必會做出最後的反撲,而她看上的人就是剛剛晉升為親王的李淳。”

福王和蕭惠妃徑自點點頭,俱文珍的這番話無疑已經讓他們深信不疑了。

出於對李淳的本能反感,加上這個李淳本身就跟他多有恩怨,二人又同時喜歡上一個女人,杜秋娘。如此一對比,他們隻能是敵人,不會是朋友。

“沒錯,這個李淳固然很可疑,不好對付。隻不過他加上皇後難道就能壓得住我嗎?現如今六部皆在我手,他憑什麽跟我鬥?”

福王狂妄大笑,卻在關鍵時刻被俱文珍潑了一盆冷水。

“殿下,請恕老奴說狠話,這六部從來就不曾在您的手中,而是一直在李玄的手裏。若是李玄突然偏向自己的親哥哥,您又該如何?再者,現如今李玄背後還有皇上的寵信,林天羽與其兄弟相稱,江湖上還有千機堂在支持他,您覺得他要是萬一背叛,這後果又是怎麽樣的呢?”

福王似乎遭到了晴天霹靂了一般,沒了魂兒。

“不,不會的,他說過會幫我的。”

“那好,老奴問您。李玄可曾親口答應與您結盟或者說過願意為您鞠躬盡瘁的話?”

福王細想之下,默默的搖了搖頭,皇甫衝可從來沒說過類似的話,他記得清清楚楚,沒有就是沒有,這是事實。

“可,我不相信李玄會背叛我,這隻是你的憑空猜測罷了。”

“不,我既然敢說,自然就有證據。不過我現在還不能告訴你,我是如何知道的這一切,隻不過我可以很明確的說,李玄絕對沒有您想象的那麽簡單。”

福王心想,‘順著俱文珍所說,他似乎知道一些關於李玄的秘密,難道是在含冰殿安插了自己的人手?可是他又是怎麽做到的呢?’

一番爭吵沒有結論,福王和俱文珍等人商量決定,翌日便在朝堂上再提立太子一事,加之最近皇帝身子不好,已經有人再提監國一事,不如趁此機會一並提出,試探一下皇帝的反應,也好做下一步打算。

敲定了主意,福王早早的離開了長樂宮,回去的路上他越想越覺得不對勁,不安的心思驅使他來到了皇甫衝的殿外,請求拜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