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氏修仙錄

第416章 顏氏女

第四百一十六章 顏氏女

進入園子之後,隻聽一個嬌軟的聲音問:“太子殿下,你終於想起我了?……哼!人家什麽時候才能得見天日呀!”

一位身著煙羅色裙衫的端莊少婦立於園外,唇邊勾起一絲嘲諷的笑容:怕是太子殿下這個名頭,永遠也冠不到這薄情負義之人頭上了吧!

她定定的看著眼前的園子良久,方才絕然回頭,這位生的十分秀雅的少婦,正是前太子妃,如今的羽王妃。

自從韓羽太子之位被奪之後,她便知曉其已生外心,但當時為了安慰於他,這位羽王妃一直對他極盡溫柔,盡力開解。

但換來的不是夫妻同心,而是他悄然將那顏氏賤人養在外室,如今,由於齊王重病,王後忙於朝政,無暇顧及其它之時,竟然,又悄然這妖女帶回王府!

當年,她本是士族貴女,美貌文才皆一流,本不欲嫁入帝王家,無奈還是太子的韓羽對其一見傾心。

之後,由王後賜婚,兩人才締結連理,還記得當年韓羽曾親口麵對君王立誓,待她如同其父待其母一般,一生一世一雙人!

可當年還是太子的韓羽,在宮中一見那顏氏賤人,整個魂都被勾了去。

“王妃娘娘,聽聞那位蘇道長再次駕臨王宮,王上有救了!”貼身侍女小良從外麵跑進來,將這個消息帶給她。

羽王妃聞言,立時從雕花軟塌上起身,雙目晶亮的問:“當真?如今,那位蘇道長可是在宮中為王上診治?”

小良忙點點頭說:“應該是吧,還有,我剛才還從張侍衛那裏打聽到,郭大帥今日也將進宮!”

“舅舅不是在靜水關駐守嗎?怎麽會突然回來?”韓羽慲麵春色的從門外進來問:“我怎麽不知道?”

羽王妃淡然一笑,方才起身施一禮說:“羽王請坐,小良,還不出去奉茶來。”語氣中盡是濃濃的疏離之意。

韓羽並不已為意,因為。不知從何時起,他的王妃就是成為這個樣子,盡職盡責的做好一個王妃所應做之事,從不過問其他。跟他相敬如賓。

這也是他心目中最為適合的妻子,未來的齊王後。

他含笑看了羽王妃一眼問道:“剛才,我聽小良說,從張侍衛那裏打探到消息,她是何時搭張侍衛的?”

羽王妃莞爾一笑說:“小良與張侍衛乃是同鄉。見麵多說兩句很正常。”

韓羽很顯然並不慲足於這樣的答複,他起身來到自已王妃麵前,欲跟她同塌而坐。

結果,羽王妃動輕巧的起身立於一邊道:“剛剛母後派張侍衛送來一瓶玉容膏,我讓小良出去送送他,兩人可能多說兩句話吧!”

說完,便輕輕衝著韓羽福了福身說:“王府還有諸多雜事未處理,我先去理事堂忙活了。”

看著妻子如楊柳般亭亭如立的背影,韓羽一時有些怔住,突然想起第一次見到她時。也是留給他這麽一個無限美好,令人難望的背影。

這般如玉般高華的女子,這些年來卻是越發矜持起來,如今,連夫妻倫敦都羞於行了。

也許,在他內心深處,已經感受到妻子的冷漠,隻是不願麵對罷了,因為,他當年真的曾十分傾心於她。

而他們也確實有過一段十分美好甜蜜的生活。

羽王妃也是他此生認定的妻。但是,他卻未能忠於她,受不住顏氏之惑,終將她收入帳中。

但是。從內心深處,他依然深恨,因為顏氏讓他丟了太子之位。所以,他永遠都不會讓顏氏見光,也永遠不能為他生兒育女。

也許在他心裏,顏氏。隻是發泄內心私欲的工具而已。

但事實上,他之所以願意寵著顏氏,不過是為了她那隻;太子殿下,而已!

如今,隻有顏氏才會嬌嬌的稱呼他為‘太子殿下’了!

想到這裏,他目中閃過一絲陰霾之色,起身大步向後院而去。

再說蘇青在王宮中,先是以神識細細查過宮內各處,均未發現異常,然後,將宮中守值的侍衛,宮女全都聚在一起,一一訊問。

但是,兩天過去了,巫毒之源依然未能查出。

“蘇道長,小子有一言,不知當講不當講!”說話正是四王子韓翎,跟韓羽對自已唯恐避之及的態度相反,這兩天他一直跟在蘇青身邊,怒刷存在感。

同時,蘇青也看得出來,相比韓羽,這個最小的王子也更招人喜歡點,性格直爽大氣,隻是有些嬌縱之氣罷了。

蘇青回頭鼓勵的看著他說:“說吧,你有什麽想法?”

韓翎摸了摸頭說:“既然我們在宮中查不出什麽,那下毒之人,會不會在宮外?”

蘇青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言之有理,我雖對巫術不太熟悉,不過,也確實知曉其可以遠距作法,隻是,這巫毒,不知是否要近身下。”

如今,蘇青已用靈藥控製住韓進體內之巫毒,抑製其不再加速破壞韓進的生機。

“不如,由我陪蘇道長出宮查探一番?”韓翎試著建議道。

蘇青點點頭說:“也好!”

兩人正準備出去,隻見郭玉親自帶著,快馬加鞭趕回來的大將軍郭虎,進來拜見蘇青。

郭虎一看到蘇青,立刻激動的跪倒在地:“多謝蘇姑娘相助,方才保住靜水關,我齊軍之後才於原軍有一戰之力。”

蘇青親手扶起他說:“原軍又在攻打靜水關?還是不死之軍嗎?”

郭虎聽他問起,歎了口氣說:“當初靜水關大勝之後,不久,原國便調來援軍,雖然不比之前的紅布巾子厲害,但也異常悍勇!靜水關幾度險些失守!”

蘇青淡然一笑:“我手裏也有一批異軍,以後,你當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郭虎身子一顫,激動萬分:“蘇姑娘,此言當真?”

蘇青微笑著對他說:“你隨我來!”說完,帶他來到郭玉特土讓人騰出來的。上林別宛前的演武大殿。

郭玉屏退侍衛等人之後,示意韓翎將大殿正門關上。

蘇青帶著三人在大殿首,禦座前站定。隻見她隨手一揮,一排排身穿絨裝的兵卒。突然出現在眾人麵前。

“您真的是神仙啊!蘇道長,連軍隊都可以變的出來?!”韓翎無比驚歎的看著眼前的數萬兵甲,激動的叫道。

郭虎則來到這些兵甲中間,看著一個個神色毅然,身穿鎧甲的精兵。仿佛看到絕世寶物一般,細細的將每個屍兵都打量一遍。

蘇青也沒想到,黃宛還給這些屍兵,都配製一套如此亮眼的裝備,甚至連手裏的武器都不大相同。

看來,她真的費了不少心思。

突然,蘇青想到在靜水關被原嬌收走的那些屍兵,現在不知怎麽樣了。

原本,那批屍兵也有數萬之眾,結果。收入界域之後,那些曾經死一次的兵甲全都化為黑霧散掉。

隻留下幾千未曾死過的,但是,其中隻有不足一千人完好無損,其它勻為重傷殘廢之體。

不過,蘇青聽原嬌說起過,這幾千保住身體的屍兵,它也可以試著修複。

“多謝蘇姑娘賜下天兵,郭虎一定不負您的期望,盡力將原軍打退。恢複天下一個太平之境。”郭虎“撲通”一聲,跪倒在蘇青麵前,擲地有聲的說。

蘇青彎腰扶起他說:“好,以後這三萬屍兵就是交到你手上了。這個是探製兵甲的令符,你先收著。若是哪天盛世太平時,我再來收回他們。”

接著,她又認真的對他說:“屍兵必定有異於一般軍隊,我建議你如原國那般,把他們單獨安置一個營盤存身。”

郭虎緊緊握著手裏的令牌問:“隻要手持此令。均可調動這些天兵嗎?他們,真的不用進食?不畏死傷?”

蘇青笑著點點頭說:“確切來說,他們並非一般的屍兵,個個身懷武藝,可堪為將!”

“不如,郭虎,你刺破食指,擠出一滴心頭之血滴於這令牌之上,這樣,就不怕令牌被人盜走,從而無法指揮這些屍兵。”

郭虎立刻依言刺破食指,滴一滴血到手裏的令牌之上。

血很快被令牌到那具黑棺所吸取,他心念一頭,排在最前邊的屍兵全部抽出手裏的長劍,嚇的立在其身的韓翎連連後退。

“舅舅,你別叫他們拿劍指著我啊,很嚇人的!”他邊往後退,邊衝郭虎喊。

郭虎哈哈一笑,這些屍兵立刻收回長劍,他興奮的叫道:“果然是仙法了得,這些兵將竟然可與我心意相通!真的是如臂指使啊!”

郭玉很久未見這個弟弟這般高興了,不由心中也十分欣慰。

看著郭虎自將軍冠下露出的白發,再看著蘇青,依然如初見時那般年少清秀的模樣,不由在心底大為感歎。

“還有這個,差點忘記給你!這個桃木黑棺乃是收容這些屍兵所用,每過四十八個時辰,必需將這些屍兵收入其中休息,否則,他們將永遠不能再複活。”蘇青鄭重的指著眼前一個黑棺對郭虎說。

郭虎打量一眼那口黑棺,不解的問:“隻一口棺木,怎麽能容這麽多的屍兵?”

蘇青微微一笑說:“隻要你按著令牌後麵的交待做,他們全部都會進入黑棺之內的!”

郭虎疑惑的將手裏的令牌反過來,隻見上麵刻著:上屍兵需每隔二十四至四十八個時辰入棺修煉,其棺乃棺中棺,隻要按下令牌上的桃心,便可以助其入棺修煉。

郭虎小心的按下令牌正中的紅色桃心,結果,隻聽嘩啦一聲,每位屍兵麵前勻出現一口黑棺!

接著,隻見眼前這些個屍兵一個個撲入棺中。

蘇青也是第一次見識那這種場麵,看著大殿中一口口黑棺,以及其它三人麵上的激動之色,不由鬆了口氣:總算把這些屍兵交付出去了。

看到郭虎神彩飛揚的帶著三萬屍兵離開洛陽城,蘇青又開始認真查探韓進所中巫毒之事。

一直跟在她身的韓翎則對她更加崇拜。

“蘇道長,我們還出去查探嗎?”他見蘇青眉頭深鎖的望著宮外,於是,近前恭敬的問。

蘇青回頭朝他微笑道:“走吧,你跟我一起出去,看看有什麽線索沒有。”

兩人剛一從王宮出來未行多遠,隻聽王城邊一位身衫襤褸的道士說:“歎,洛陽氣數將盡啊,連我卜算子都沒飯吃了!”

聞言,蘇青心裏一動:這個世俗道士竟能看出洛陽城內氣機將盡,看來,也不是個簡單的人物!不由多看他一眼。

豈料,那道士也正好朝她看過來,隻掃她一眼,便把目光定定的落在韓翎身上高聲道:“這位公子生的龍章鳳姿,日後一定大有可為呀!”

韓翎本來根本沒注意到他,但如今聽他這麽說,思及在父王母後心裏有著舉足輕重地位的蘇道長,這兩日來對他欣賞有加,一聽這落魄道士之言,看他的眼神立刻熱切許多。

轉頭,見蘇青也在關注著那個落魄老道兒,不由心花怒放,悄聲說:“蘇道長,你看那位道士落魄至此,不如,小子過去打賞他幾個錢,也好讓其衣食有繼?”

“好,王子當真有心!”蘇青微微頷首,然後,與他一起來到那名為卜算子的老道兒麵前。

“這位公子一近前,我才發現你天庭發暗,近來必遭大禍呀!”卜算子緊盯著韓翎良久,方才吐出這麽一句話。

韓翎有些生氣的將已拿出的銀子又收回去:“你這老道兒——”他本欲嗬斥他,突然想起身側的蘇道長,立刻收住話,不請願的將袖中的十錠銀子拿出來,扔給眼前的髒汙老道兒之後,氣哼哼的瞪著他。

怪不得郭玉說這個兒子有些剛愎自用,原來竟是如此聽不得逆耳之言,她笑著搖搖頭說:“翎兒,莫生氣,聽這位道長怎麽個說法,總不能有災不躲啊!”

卜算子慢條絲理的將銀子收入懷中,然後抬眼看了蘇青一眼,疑惑的問道:“先生難道也是我道門中人?我怎麽看不出您的——”

蘇青嗬嗬一笑說:“也算是入過道門吧,不過,倒沒有道友你本事通天!”

接著,她故作好奇的問:“你說翎兒之禍,不知是從何而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