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氏修仙錄

第510章 表明心跡

第五百一十章 表明心跡

梅仙子得了金剛丹隻留一個多時辰便離開雲中澗,她前腳剛走,喬曉嘉便帶著正陽一起來到雲中澗。

“蘇青,你知道嗎?梅憐結丹了!”喬曉嘉老遠都開始喊道。

“我當然知道,她剛剛才離開。”蘇青神色平淡的。

喬曉嘉對此頗感不可思義:“她剛剛結成金丹,不在宗門鞏固修為,來找你——難不成是為了金剛丹?”

“蘇青,你重現古方金剛丹,可真是結丹修士的福音啊,可想而知,以後每個結成金丹之人都念你三分恩。”喬曉嘉興高彩烈的說:“到時候你的真人朋友遍天下了!”

聽她這麽說,洛陽在一邊暗道:若是蘇青出手築基丹,那不是將以後整個修真界都收羅到手了?

蘇青倒是沒想哪麽多,她哈哈笑道:“俗話說朋友多了路好走,多結點善緣也不錯嘛!”

“這話說的好,蘇青,你就這心胸招人愛見,不過,有時候也不多太大方了。”喬曉嘉怕她以後將金剛丹這種幾乎絕世的靈丹,當作藥丸子一般隨意送人。

洛陽在一邊淡淡開口道:“你道是修真界很容易修成金丹啊?幾十年也才難得出一個,蘇青就算每個都白送也累不到她。”

聽他這麽說,喬曉嘉點點頭:“倒出是這個道理,但凡能結成金丹的,都算是出類拔萃之人,白送也不虧。”

蘇青故作生氣的說:“你們別忘記了我也要結丹的,等到結丹大典之時,不是可以狂收重禮了?”

喬曉嘉一拍手:“對啊,你結丹之後,肯定整個修真界,有望結丹的才俊都來捧場的,還有那麽名下有高徒的結丹真人。”

然後,她看了眼時時關注著蘇青一舉一動的洛陽曖昧的笑笑說:“你想收禮的話,不如靈個道侶,然後辦一個隆重的結侶大典?”

“淨出餿主意吧你!難道跟你結侶?”蘇青白了喬曉嘉一眼嗔怪道。

然後,不等她說話又道:“如今,我隻盼著能夠結成金丹,至於道侶待結丹之後再說吧!”

其實,她這話也是說給洛陽聽的,雖然明白他的心意,之前也曾被感動過,但是,經過一年的閉關靜修,心境平靜下來之後,心底那一絲萌動,也漸漸歸於平靜。

看著朋友們一個個的結丹成功,她也不能落後太久。

她實在不想再分出心思,去牽掛另一個了,當年那場百年傾心,實在讓她對感情之事怕了,不敢再隨意開始一段感情。

直到在妖獸界過了十年的凡人生活,方才讓她放下那段感情,甚少不會在偶然回憶起跟孫儀有關的事情時,不再那般的心痛。

不過,她知道自已也隻是將這段感情深深埋在心底,想起時能夠平靜以待而已。

再說洛陽聽蘇青說結丹之後再談情之後,先是驚喜,期待,而後又想起當年自已拒絕跟紫雲結侶之時,她曾對師父這般說過。

喬曉嘉看了眼滿現失落之色的洛陽,心底暗歎:蘇青到底還是沒能接受他的一片傾慕之心。

她作為蘇青的摯友,相識近百年,當年蘇青對孫儀暗自傾心,她都看的十分清楚,相比而言,洛陽雖性子不討人喜歡,難得對蘇青真心。

而且,他不管出身,修為,相貌風度皆為修真界之絕,若是沒有跟紫雲的那段糾纏就更完美了。

說起紫雲,她也不得不感慨其做事堅定決絕,不但公開表示他根本從未同意跟紫雲結侶,更是為此而離宗,還發下摯言:百年不歸宗。

不過,已結成金丹的洛陽倒也有這個底氣說出這樣的話。

蘇青對他也確實恩同再造,這一點喬曉嘉雖不知火靈之事,但也十分清楚,當年他在雲中澗客居,別的不說,上品靈丹是絕對沒少過。

如今想想蘇青倒是有福氣,她怎麽也想不到當年那個別扭無比,修為低微,滿身頹然之息的美少年,竟然就是傳聞中的第一修士。

當年王師弟真的是落魄到隻剩一副絕世容顏了。

如今的洛陽卻是名滿天下,修真界年紀最輕的結丹真人,無數女修的夢中情人。

不過,對於蘇青以修為為重的決定,她也十分讚同,若沒有同階實力,再情深意切也抵不過時光的腐蝕。

希望洛陽能夠想明白個中原因吧,喬曉嘉暗自搖搖頭。

自從蘇青表明態度之後,洛陽感覺無顏再留在雲中澗,本來,他當年說過百年不回宗之言,卻為了蘇青兩次高調回宗門。

他本是自尊心極強的人,本以為可以博得心上心人傾心,豈料,他苦等一年,得到的卻是——結凡之後再談感情之事。

所以,他懷著既失落又抱著期望的心跟蘇青辭別,離開雲中澗。

洛陽離開之後,蘇青隻覺得心底有些莫名的空虛,不過,她不能再助長自已對他的依賴之心了。

自從當年洛陽突然出現在妖獸界,力戰群妖將她救出之後,蘇青從心底慢慢把他當成無所不能的依靠。

以為結成丹的洛陽幾乎無敵,什麽事情都能應付的了。

在她關閉的一年多,不僅僅隻鞏固了修為,更得力錘煉心境,她發現自已太過於依賴洛陽,有時候甚至是全無理由的認為他是無敵的。

但是,她又不能為這認知付諸於足夠的感情,讓依賴變成依戀。

這不但是她心境的巨大漏洞,也是對洛陽的極不公平,他身為結丹真人,人生之中,自然有自已的事情要去處理,不能一心係在自已身上。

所以,她才會借著回答喬曉嘉之名,將話說開來。

其實,最為主要的原因是,她讓洛陽朋友太久,根本沒有辦法接受他作為情人。

“煙兒,你說師父為何不願接受洛陽真人呢?”夢女見蘇青進入丹房,來到煙兒房間問道。

煙兒正好準備取靈劍出去,聞言,朝上房看了眼,隻見丹房外的隔離陣法已開啟,方才歎了口氣道:“師父,可能還是心裏放不下那位散盟盟主吧!”

夢女好奇的問:“那位盟主到底是位怎樣的人物,竟讓師父——”

“我也沒見過他,但聽喬真人說過,在師父未入道之時,他曾於師父有過大恩!哎,感情之事,真的很難說。”煙兒歎了口氣道。

兩人邊說邊往院外走,剛出院門,隻見一道青光疾行而來,原來許久未見的正陽。

“正陽,你可算有空過來玩了?你母親現在可恢複?”他剛一站定,煙兒快步上前問道。

“我娘現在已恢複如常,特地讓我來謝過蘇姑姑呢!”正陽滿臉笑意的說。

夢女回頭看了眼上丹房對正陽說:“師父現正在丹房煉丹,不如,你先到花廳喝杯靈茶?”

正陽看了眼煙兒笑著說:“你們還真當我是貴客見外起來了!走吧,我也想看看煙兒劍法如何。”

聽他直接叫自已名子,煙兒心裏一凝,微微有些不舒服:必竟,他一直當他是後輩的,況且,他跟姚小穀在世俗卻是有段妯娌之情。

如今小穀的兒子卻直呼已名,縱然他已築基成功,但煙兒心裏還是有些不舒服,倒不如他還像之前那樣調侃叫自已師姐呢。

必竟,那也隻是源於初見的稱呼而已。

不過,他見正陽興致很高,麵上不顯,由他跟著一起來到他經常習劍的地方,跟正陽說幾句話後,開始教夢女習劍。

本來,夢女乃純粹的法修,練氣中階之後,煙兒的劍法所吸引,也起了習劍的念頭,煙兒得知後,不但大加讚賞,而且親自指導他劍法。

沒想到夢女倒也有幾分劍法天份,在煙兒的悉心教導之下,劍法已有幾分氣勢。

正陽看著跟煙兒跟夢女兩人配合默契,一個言傳身教,耐心有加;另一個認真學習,投入無比。

“煙兒,你也能教我習靈劍之法嗎?”待煙兒親自指點過夢女之後,讓他一個人練習,自已則收起手裏的靈劍,笑著來到正陽身邊。

聞言,煙兒一愣:“你不是已經築基成功了麽?我怕是無法指點你。不過,你若是真想修劍術,可能向我師父請教。”

聽他這麽說,正陽麵現失望之色:“我聽宮主說,蘇姑姑她近段很忙,剛才,我也隻是一時興起而已。”

正陽本來喚喬曉嘉師姐的,不過,自從得知自份之後,他就開始叫她宮主。

煙兒見他打消了習劍的心思,心底一鬆:正陽如今已築基成功,經脈丹田從未經劍氣淬練過,很難劍出劍意,於築基修士而言,不過是浪費時間而已。

當蘇青從丹房出來時,正好見正陽跟煙兒,夢女三人有說有笑的從外麵進來。

“蘇姑姑,你出關啦!”正陽率先奔至蘇青跟前,激動的說:“多謝您賜靈丹救我母親一命——”說著,就要伏身行大禮,結果被蘇青一把拉住:“你娘那隻是太過掛心你罷了,隻要你一回來,她自然就會好起來。”

蘇青跟正陽聊了會,他便隨煙兒一起出來。

夢女見他好像有話跟煙兒單獨說,便識趣的回房休息去了,他也知道煙兒跟正陽母親相交匪淺,所以,正私下裏跟煙兒聊聊,倒也是十分正常。

煙兒也是樣認為,他隨正陽一起來到桃花林中,見他隻是臉色泛紅的看著自已不說話,不由試著問道:“正陽,是不是你娘她有什麽話,要你帶給我?”

“啊!不,不是我娘。”聽到他的話,正陽一個激靈連連否認,說完立刻垂下頭,正當煙兒要開口之時,他才吞吞吐吐的說:“是,是我,是我有話跟你說,煙兒。”

煙兒眉頭一挑:“你有什麽事找我?”既而他恍然問道:“是不是想讓我幫你問問師父,能不能教你劍法?其實——”

“不,不是,我隻想跟你學劍法!”正陽漲紅了臉道:“煙兒,我,我中意你好久了!”

“什麽!”煙兒如五雷轟頂般,連退幾步驚詫的問:“中意我?你可知,我是誰?”

正陽上前幾步,緊盯著他激動的說:“我知道,明白你體質特殊,但是——”

“沒有但是!正陽,你可知道,按輩份,你當喚我一聲嬸娘!”煙兒扶住身後的桃枝,神色激動的喊道。

“不,這不可能!我怎麽會叫你嬸娘?煙兒,你騙我的對不?”正陽難以置信的看著煙兒叫道。

煙兒扶著桃樹深吸一口氣,神色凝重的對他說:“正陽,我一直以來都當你是晚輩,今日之言,我隻當沒聽到,以後且莫再提!”

說完,轉身欲離開,結果,被正陽一把拉住:“煙兒,縱然你跟我娘在俗世有過親人之誼,但如今我們都已入道,世俗的種種本應拋卻。”

煙兒用力扯回被他拉住的手臂,神色鄭重的說:“我永遠都不會忘記,當年跟你娘共入肖家,分別嫁於一對同胞兄弟!而且,不管以前還是將來,我都當你是晚輩。”

說完,拂袖而去。

隻留下滿腔失意悲傷的正陽,看著眼前開得燦爛的桃花,他覺得自已的心好像被凍住一般,冰冷無比。

為什麽,為什麽會這樣,他傾慕了十幾年的人啊,明明對他那般溫柔,為何卻隻當他晚輩?

到底是什麽時候開始喜歡上這位眉眼含春的師姐了呢?那雙如夢似幻的桃花眼,到底什麽時候讓他魂牽夢係?

可他又有什麽辦法呢?他說當自已是小輩,還搬出母親來,讓他不得不放手。

煙兒腳步虛浮的一口氣奔回房間,將房門關上,頹然坐在長塌上。

他怎麽也沒想到,正陽據然會心儀自已,這簡直算是!

一股強烈的羞恥感浮上心頭,煙兒雙手抱頭,氣悶不已。

他又想起了很多年未記起的肖郎,當年,他也是這般堅定的向他表明愛慕之意,明知他身份為世人所不容,還不惜忤逆母親,也要跟他在一起。

那個人生的並不多俊朗,但卻給他安心之感。

後來,他還在喪母熱孝中,頂著巨大的壓力摯意娶他為妻。

此生,他穿過一次大紅嫁衣,已然無憾。

小穀,不知可還記得那個寵他入骨的肖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