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氏修仙錄

第619章 詭異的聖宮

第六百一十九章 詭異的聖宮

韓陸淡淡的說:“國公這幾日可曾見到候爺現身?”

定國公雙止放光的盯著韓陸,激動的站起身子:“你說,被那奸邪之人奪去的不死軍團,又被蘇道長收回了?!”

韓陸但笑不語,更讓定國公以為是默認,他突然擊掌道:“好,若是少主不棄,齊為願效犬馬之勞。”

韓陸低下頭,強自平息心底的躍雀之意,淡聲問道:“宮裏的貴妃娘娘近來可好?”

提到心愛的嫡長女,定國公眼裏一片心痛之色:“哎,當年燕王入宮,本許我兒入主中宮。”

說到這裏,他眼裏一片冰涼之色:“可是,當年兩人隻行夫妻之禮,遲遲沒有封後,我本以為隻是等吉日而已,沒想到燕王竟然別行封後,而且,大肆充實後宮。”

“林兒,這些年在宮中過的極為痛苦,三個月前腹內的孩子也未能保住。”定國公看似替女兒難過,實則向韓陸表明,齊家不會為貴妃而反水。

說完,見韓陸仍是神色未動,定國公接著道:“上次內人入宮拜見貴妃,她曾痛哭不已,言說若能出宮一日,便心下無憾!”

聞言,韓陸似是有些動容:“堂堂國公府小姐,落到這步田地,真是讓人心痛!”

此言一出,定國公心中大定,同時,也對這個年不及弱冠的少年令眼相待,不愧是龍鳳之子,小小年紀有此城府決斷。

難怪,會為蘇道長所選中,既然天佑他成事,那麽他齊為定要順應天意而行。

打定主意之後,他待韓陸更加恭敬,儼然拿他當未來儲君相看,自從韓燕承了大統,他就時時小心做事,除了公事之外,閉門不出以求自保。

即便如此,韓燕還是拿他當眼中釘,欲除子而後快。

所幸女兒生的天姿國色,在宮中不時為齊家籠絡帝心,才堪堪保住護城都蔚這個本來可恩蔭九代之職。

三個月前身為貴妃的女兒被害落胎之後,帝寵漸稀,在齊林傷透心的同時,隻有一子一女的齊原也對齊王失望透頂。

而且,從女兒口中,他隱隱得知,齊王時時招妖邪之人入宮,慘害宮人,以邪法求長生。

所以,當他聽說先王被害,遺太子流落在外之時,他心裏便起了投奔之心。

這廂,韓陸跟齊原商定好之後,交給他一塊兵符,此乃當年其父親臨戰場之時所統領的一支奇兵,所以兵將均身懷武藝。

韓羽即位之後,將他們培養成暗衛,直接聽命於他,當他決定禪位於韓燕之後,給這支奇兵每人一大筆銀兩,遣其歸故。

韓羽退位之後,卻接到召集暗衛的兵符,還有一封信,裏麵寫道,若有一天燕王無道,請王上以嫡親後人持此兵符到洛陽城外的三裏店詔令暗衛。

韓羽當時隻當成一個紀念之物收起,沒想到二十年後,他的兒子真的會用到這一支兵符。

“少主,您,真的將此重任托於老臣之身?”劉為聽完韓陸的一番話之後,激動不已的跪倒在地。

沒想到隻一麵,這位果剛的少年便給他這麽大的驚喜。

韓陸忙彎腰扶他起來:“複位大業,要靠國公您了,如今,隨我洛陽的手下全部被害,隻能依靠您幫忙了。”

齊為見他言語肯切,自然明白他的處境,若非迫不得已,堂堂一國王子,也不用扮成女子親自來拜訪他。

想到這裏,他鄭重的收起兵符,向韓陸進言道:“如今,我雖掌管著幾萬城防,但大軍依然在謝將軍手裏,而那些兵將原來都是郭大將軍的手下,所以,我們當務之極,是要去一趟郭家村,請大將軍出山。”

不提韓陸二人秘議謀反之事,隻說蘇青易容之後,沒有前往齊王宮,而是漫步在洛陽城大街小巷,認真感應這個原本皇氣勃然的都城氣機。

走的地方越多,她眉頭皺的越深,洛陽城的氣機真的有些不對,原本明澄的天突,隱現一絲莫可能見的陰霾。

再看街上行色匆匆的百姓,臉上不見笑意,木然的臉上隱著一股說不出的憂愁。

當她來到城西平民所居之地時,驚訝的發現,不管大小院子,大門都關的緊緊的,好像是防著什麽一樣。

她記得幾十年前來洛陽城時,縱然齊國正在與它國交戰,城中百姓雖有心係戰場上的家人,但卻依然門戶大開,忙碌之餘,不時聊聊戰況。

而今,雖是太平時節,但百姓反倒有種草木皆兵之意。

這讓蘇青感到十分疑惑,當她看到巷口有家小茶棚時,走過去要一茶涼茶,兩個雜麵餅坐下。

“客官,您的茶水。”一位年約六旬的老漢把一大碗茶水放在她麵前。

蘇青看了眼空無一人的巷子,狀似無意的問道:“老丈,街上怎麽這般冷清?”

那老漢扶了把臉,歎了口氣說:“如今官府征收重稅,若是交不出,不但宅子不保,家人還要被抓去為奴。”

說到這裏,他壓低聲道:“所以,城中百姓挖空心思求生財之道,這不,官府指了條明路——隻要每家獻出一個五歲以上,十二歲以下的孩子,就能免稅。”

“家裏孩子多的人家還好說,縱然是親骨肉,不過,像女孩子始終要嫁人的,就送了去。隻是,那子息單薄,或者沒相當年紀孩子的人家就苦了,隻能去聖宮做苦工換錢。”老漢聲音悲切的說:“我家隻有一個孫子,自然不舍得他被官府帶走,無奈,兒子去了聖宮,已經三個月沒有音訊了。”

“聖宮?”蘇青抬起頭好奇的問:“在哪裏修?我入城這些時日,怎麽沒沒聽說過?”

那老法湊近她,壓低聲間說:“我聽說聖宮是齊王親下的密令所建,為得是求長生之法。”

又是長生!韓燕是瘋了嗎?一介凡人,無一絲修為就長生不老?若真尋麽簡單,世上也不為有修真者這類人了。

不可否認,許多修真者之報以入道,求的就是有朝一日能於天地同壽!、

蘇青輕笑一聲:“既然齊王想求長生,為何不去仙山問道,修什麽聖宮有何用?”

那老漢如遇知音一般:“先生所言甚是!大家都說他被武候等人所迷惑,不但奪了郭將軍之權,還大加課稅,興土木建聖宮,修靈渠。”

原來是這樣,難怪洛陽地氣有異,這般勞民傷財,大肆動土,難保不會動到地氣。

這個韓燕可真能折騰的,怪不得韓陸思謀奪位。

既然這樣,不如去那所謂的聖宮看看,韓燕到底在搗鼓什麽東西,至於那個武候,有機會好好打探一番,他到底是個什麽東西。

打定主意之後,蘇青可憐這老法偌大年紀還要為生計發愁,留下一角銀子悄然離開,直奔城南的聖宮而去。

若不是那老漢說明,她還真發現不了聖宮原來建在一片湖泊之下。

看著隱隱有腥臭之息傳來的南明湖,蘇青不由緊皺眉頭:身為齊王的韓燕,竟然在自家龍脈之上動土,難怪皇氣衰敗。

還好這裏不是氣脈之眼,不然,韓氏一族的江山早已易主。

蘇青輕鬆繞過層層防衛,來到所謂聖宮的入口處,南明湖中心的亭子裏。

“周二,你怎麽出來了,側門做好了麽?”突然,水底傳出一個疲憊的聲音,貼了隱匿符的蘇青縱身躍上亭子頂上,隻見剛才立足之處被輕輕推開,兩個壯年男子從裏鑽出來。

“你們兩個,不想活了是吧?竟敢擅自出來!?”兩人剛一露麵,隻聽湖邊的護衛,手持長槍大喝。

聞聲,兩人嚇得立刻又鑽回去,蘇青趁此機會,身形如電般潛入其中。

“李哥,你推我幹嘛?我就說沒有指令不能隨便出去,你還不信,差點被官差抓到。”周二有些抱怨的說。

被喚作李哥的男子長出一口氣:“我就想出去透透氣兒,這裏頭實在太悶人了。”

隨二人一起進來的蘇青一開始謹慎的跟著他們,為防觸動了機關,打草驚蛇。

從兩人口中得知,他們本是洛陽城有名的工匠,三個月前被強行征調到這裏來修建聖宮。

“周二,你聽說了嗎?前天又有人暈倒被扔到死坑裏去了!我現在都不敢閉眼了。”李哥湊近周二神秘兮兮的說:“跟我一起搭手的小三子,明明隻是睡著了,卻被那些人弄走扔盡死坑,他被扛走時,手上的活剛剛做完。”

周二頓住腳步,滿麵驚恐的問:“難道,傳言是真的?聖宮建成之時,我們一個也出不去?”

李哥臉色刷白的說:“可能是這樣,你看,東門那批人,除了過來幫忙的,有誰活著出去了?”

一直跟在他們身後的蘇青心裏一稟:怪不得當初那老者說起到聖宮做工的兒子時,神色那般的悲愴,原來,這些人都要為這所邪惡之宮陪葬。

想到這裏她倒吸一口冷氣:這所謂的聖宮,真是邪惡之極!

隨著二人來到聖宮南門之後,一路行來,蘇青也大致摸清楚了裏麵的機關設置,不得不說她的運很好,這裏的機關布置,就是周二親手負責。

他怕李哥誤入機關,還特意交待他聖宮的機關特點,分布之處,這些都被蘇青聽入耳中。

世俗界也有能人啊,這機關設計的不比修真界差多少,蘇青不由在心底讚道。

本來,機關術就是由凡俗術數師所創,一般匠人都會一些,少有人精通而已。

修真界中當以千機門的機關術最為出名,不過,聽聞,機關之法最厲害還是當年的張天師一門。

不得不說,符宗的凋零,是幾千年來,修真界最大損失。

一路小心避開機關,很快,蘇青來到已建成的東門,看著殿中巨大黑玉石台,蘇青心底有種莫名的煩悶之感。

信步靠近之後,一股似類相識的氣息散發出來,蘇青側頭仔細思索良久,方才想記起——血魚之毒!

嗬,沒想到這石塊之上竟然有這種氣息,難道,那個齊王韓燕背後妖邪之物,竟然是北海妖獸?

蘇青從心底直覺,事情並沒有那麽簡單。

今天,既然她被她遇到了,就一定要弄清楚,這件事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什麽時候肆意枉為的妖獸變得如此詭異了,真是讓人不可思義啊。蘇青繞著這黑玉台仔細打量一遍,未發現其他可疑之處,便繼續向正殿而去。

嗬,正殿之中竟是一個巨大的水池!

更為詭異的是,巨大水池同樣以黑玉為底,正中間孤零零的生著一個巨大紫黑色花苞。

無枝無葉無根,隻一朵花苞浮的水麵之上,若不是它散發出妖異的氣息,蘇青都以為那幾丈大的花苞仍是立於池中的石雕呢。

蘇青正在打量那怪花之即,突然聽到外邊傳來一陣嘶叫聲,蘇青下意識的躲到一邊,結果,看到兩個從頭到腳裹在黑鬥篷裏的人,抬著一個滿臉恐懼,拚命掙紮的人進來,她還沒弄清怎麽回事,隻聽‘普通’一聲,那人被投入到花池之中。

蘇青親眼看到,那人入水的一刹那,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其身體剛沿入水,便發出一陣惡臭,隨之白骨立現。

她終究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一個鮮活的生命隕落在眼前,蘇青隨手施法托住那男已被腐蝕了半個手掌的男子。

所幸,那兩個裹在黑鬥篷裏的人,將人丟入池中之後,但快步離開。

確實他們離開正殿之後,蘇青將那個疼暈過去的男子,拉了出來,迅速給他灑上上等生肌膏。

看著他被腐蝕的皮肉一點點愈合,蘇青疑惑的看著那池水:難不成裏是硫酸?

不過,很快她就明白,這裏麵根不是硫酸,而是比其更強百倍腐屍之油。

“候爺,小得不知您親臨,有失遠迎!”隨著一聲粗嘎難聽的聲音,接著數位身裹黑鬥篷的之人擁著滿臉怒氣的武進來。

“遠迎?你們這些見不光的東西,怎麽出去迎?”他聲音尖刻的說道。

聞言,周圍一眾黑鬥篷,均不敢言語,默默隨他來到大正水池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