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一章 腳踏實地
第五百一十一章 腳踏實地
不止羅動，其餘的八人也都是發現了這種狀況，甚至他們行進的時候，各自之間的距離也是在變化著。
這種變化顯然與本身行進速度無關，真要形容起來，完全是一種不由自主的變化。
即便眾人都想著拉近與那名老門衛的距離，也想著拉近相互之間的距離，可這些並不是想想就能改變的。
原本還集中在一起的眾人，隨著各自的腳步或者說各自移動的速度，漸漸的拉開了距離，整個隊伍也變得狹長起來，在更加狹長的過道內，儼然成了一列，有前有後。
“有古怪！”包成全腳下不慢，卻眼睜睜的看著周小蠻從、蘇真夜等人從自己身邊超過。
而同樣原本還在包成全前麵的龐浩然和桃小妖，也都是速度慢了下來，被包成全甩在了身後。
不用包成全提醒，眾人都知道這種情況的發生有古怪，可具體古怪在什麽地方，他們目前並沒有切實的判斷。
倒是羅動，敏銳的感覺到腳下有一種熟悉的力量覆蓋鋪開，仿佛是以前麵帶路的老門衛為中心，那老門衛每踏出一步，過道中地麵就有一層力量散開。
雖然這是實地，但這種力量，卻宛如湖泊中的漣漪，一旦蕩開，便不止是影響小小的範圍，而是帶來更為廣闊的影響。
這是羅動曾經在東環院入院考核時，孤島上孫同舟迎戰化龍成功的風雲鯉時，所感受到的一種深層次的力量，或者說是另一種特性的環力。
這是屬於超凡境的力量！
不會有錯的，羅動當初可是在那麽近的距離親身感受過這種性質的環力，如今腳下淡淡鋪開的雖然稀少，但無論多寡，性質是不會因此而改變的。
事到如今，羅動即便不知道眼前這位老門衛的真實身份，卻已經能夠肯定，這根本不是什麽尋常的門衛。
想來也是，以天豐國王家的水準，這王府內倘若想要戒備森嚴，有的是年輕力壯的人選。而且這個過道也並非什麽要道，甚至連休息的屋子都不存在，這老門衛把手在這過道中未免也太過牽強了。
“這是試探。”羅動大致想明一切之後，回頭對身後的人說著。
此時原本隊伍的順序已經不複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更加讓人難以捉摸的排列方式。
既不是按照境界，也不是按照個人實力。
周小蠻和蘇真夜兩人一前一後的跟著羅動，在她們身後的是包成全，而後才是白靜、潘東、武西西，桃小妖境界雖然比龐浩然稍低，但卻排在了倒數第二，反倒是龐浩然落在最後。
“這種力量……”周小蠻聽了羅動的話之後，也是察覺到腳下鋪開的環力，卻因為對超凡境力量的陌生，反倒是有點猶豫該怎麽去形容。
“別多想，讓後麵的人多注意注意腳下，這估計是一種環力，隻是借由了我們目前不熟悉的力量，所以才會產生這種效果。想要跟上前麵那位老人家，恐怕不是聚在一起討論就能解決的，各自用自己的方式嚐試和思考吧。”羅動對周小蠻說道。
周小蠻點了點頭，而後羅動的這些話自然而然的傳遞下去。
周小蠻身後的蘇真夜，也隻是一邊皺眉聽著，一邊細細的感知著腳下。羅動和周小蠻的敏銳感知倒是讓她有點自覺不如。
“王瀟灑要是在的話，或許咱們還能問問他，這是是個什麽情況。”包成全說著四下望了望，隻是這過道中除了他們九人，以及前麵緩步前行的老門衛之外，再也沒有其他人的存在了。
“這王家究竟是弄的哪兒一出啊？”潘東皺眉。
“不管哪一出，前麵帶路的人絕對不是常人，這可不是擾亂我們感覺的精神環技，我們現在即便運轉自身的身法環技，也依舊無法拉近距離，太奇怪了。”武西西跟在潘東身後說道。
相較於羅動和周小蠻，身後的眾人對於超凡境環力的感知則就弱了太多太多，甚至就連腳下的那片異樣，也無法像羅動和周小蠻在第一時間就反應過來。
羅動雖然知道了這是一種試探，但前麵那位老者試探的是什麽，卻很難有絲毫的頭緒。
不過沒頭緒，並不代表羅動就真的這麽傻傻的跟著，眼見著被那老者越甩越遠。
既然是試探，自然就不會是一種單方麵的行為。
試探與被試探的人，總歸是要形成一種互動的，哪怕被試探的人是無意間做出的反應，隻要這種互動存在，試探才會成立。
羅動嚐試以自己的環力去接觸腳下鋪開的環力，發現他們雖然確實是在運轉身法提速前行，但所踏上的卻並非真實的地麵，而是地麵覆蓋的這層環力。
而這層屬於超凡境的環力，雖然並沒有脫俗境環力表現出來的那麽明顯，甚至威勢十足，但卻宛如溪流一般，緩緩的流淌著。
這一發現，讓羅動理解了他們為什麽越是加速前進，越與前麵那位緩步前行的老者拉開距離了。
這就如同逆水行舟一般，速度的快慢都是相對而言的。
而且因為地表那層環力的性質的特別，並且不會因為這邊羅動等人的身法環技不同，就有絲毫的妥協。反倒是會根據羅動等人對這層隻屬於超凡境環力的**程度，在真正能夠前進的速度上產生些許不同。
這就是為什麽羅動能一直在前，而感知能力與其他人相比比較強的周小蠻能跟在羅動後麵的原因。
羅動將自己分析之後的一些想法和身後的周小蠻說了，便開始嚐試著突破腳下的那層環力。
此時的此刻，過道在羅動眼中已經不再是過道了。
而是一處以老者位置為上遊的湍急溪流。
這溪流中所流淌的自然是那種稀薄卻本質與眾不同的環力。
羅動的極星步，是第一次在這層環力所覆蓋的區域內失效。
幸好這並不是敵人，如果真的在禦敵的時候發生這種情況，羅動可就連逃跑都沒辦法了。
極星步的運轉，所引發的是腳下接觸的環力，更為湍急的後撤。
雖然看樣子並不會影響到身後的周小蠻，但羅動明白，一味的提升身法就目前的情況，或者說實力差距下，是行不通的。
既然不能快？那或許可以慢？
羅動嚐試駐足。
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之下，駐足之後的羅動仿佛一縷浮萍，很快向著後方漂去。
果真是逆水行舟，不進則退。
眼見著羅動從第一位瞬間落後到最後一位，眾人都是疑惑羅動在做什麽。
羅動明白，在這過道之中停下來顯然不是正確的做法
等到羅動再次抬腳的時候，他與原本最後一位的龐浩然，已經拉開了六七丈的距離，而前方通道中前進的老者，則仿佛又遠了一些。
即便老者前進的速度並不快。
羅動思考著怎麽前進的時候，注意力仍舊停在地麵，腳邊的感知更是沒有停歇。
忽然，一處沒有特殊環力覆蓋的空當，從羅動腳邊閃過。
以這種宛如溪流一般流動著的環力來看，顯然出現這處真空地帶，除非是一種刻意為之的留白，不然怎麽可能會不被其它環力所侵入。
羅動想到這不由得再次駐足。
果不其然，又有間隔的環力真空地帶傳來，這種感覺就好像雪地中的腳印。
而且隨著羅動觀測到地上那些環力真空地帶的出現，那節奏，似乎漸漸的與前麵行走的老門衛不謀而合。
老門衛負手前行，那一顫一顫的腳步，就宛如踏在雪地上的腳印，將環力流淌的區域，踏出了一片又一片的真空地帶。
羅動透過這片真空地帶，可以與真正的地麵短暫的接觸，而在這接觸之後，羅動的極星步，甚至可做到暫時的擺脫這後撤的環力溪流，從而做到真正的前進。
羅動的這一發現，雖然有些意外，卻也實屬常理之中。
這隻是試探，而羅動也隻是在老門衛試探的時候，找到了其想要試探的東西。
第二次駐足之後，羅動再一次踏出，極星步運轉之後，隻是兩步，便一舉追上了前麵的龐浩然。
龐浩然原本還有些擔憂身後的羅動，卻見羅動仿佛一隻大鵬般，飛快的掠了過來，頓時雙眼瞪大，驚訝之情無以複加。
“你怎麽做到的？”
不止龐浩然，就連在龐浩然前麵的桃小妖也是發覺了羅動這突如其來的逼近。
而後前麵的人也看到了再次迎頭趕上的羅動。
羅動微微一笑，將他的發現對眾人說了一說，可以說毫無保留。
不過羅動也明白，這種行動，得有一個大的前提，那就是至少得能夠在這種超凡境的環力之中，找到那些老者前行時所刻意留下的腳印。
這對練超凡境環力都沒辦法感知的人來說，完完全全就是一種拚運氣的做法。
排在前列的周小蠻和蘇真夜聞言試了試，頓時將靠後的包成全甩開了一截，雖然中間也有失誤而導致後退的情況，但卻遠比一直踏在這片環力之中要好的多了。
此時羅動也已經來到了包成全身邊，看著包成全和身後眾人也是在尋找著那可以觸及地麵的腳印，也不去打擾。
其實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種試探，似乎更像是要告訴羅動等人腳踏實地的重要性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