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古造化訣

第六百九十章 外憂內患

第六百九十章 外憂內患

就在外環界這邊生出異象,孔院長等人開始施展措施,期待內環界那邊可以有所反應的時候。

殊不知,此時內環界,也是出現了類似的情況。

隻是相比較外環界這種衝破天際的血色光芒之外,內環界那邊的異樣要更讓人膽寒。

孫同舟自從之前在外環界入院考核時,獨自對抗化龍的風雲鯉,到現在不過兩個月左右的時間,已然痊愈。

並且因禍得福,境界更是突飛猛進,雖然依舊沒能拿得起自家師傅金大廚的那個漏勺,但此時解放了鬥環的孫同舟,其背後已然不再是象征著超凡境八階的八道金色鬥環了。

而是一個如同識界和後脖鬥紋的投影,在身後顯現出來。

翠綠色的紋路,因為全是直紋的原因,顯得剛毅異常。

賢境分為春夏秋冬四季,自然也是有著各自所代表的色彩。

春賢境翠綠,象征著新生。

夏賢境火紅,象征著熱烈。

秋賢境金黃,象征著成熟。

冬賢境雪白,象征著返璞歸真。

無疑,孫同舟的這種進步是巨大的,至少在尋常人看來,兩個月之內將境界從超凡境八階提升到賢境,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但這一切在孫同舟這個持碑人看來,卻並非難事,當然如果不是金大廚的督促,或許這個時間還會更久一些就是了。

孫同舟明白,二十多年前內環界百花盛開的年代,諸如他師傅金大廚,還有鍾離前輩在內的那些年輕俊傑,哪一個不是在未滿二十歲的年齡就已經位列賢境了。

倘若不是當年那件事情的發生,死了那麽多青年俊傑的同時,又讓整個環界付出那麽大代價,隻怕現在內環界也不會是這樣的局麵。

看著內環界之中那衝天的煞氣,已經到賢境的孫同舟臉上還是不免生出駭然之情,這是一種名為畏懼的情緒。

“該來的還是來了,隻可惜一切尚未準備完全啊。”

金大廚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了孫同舟的身邊,看著那衝天的煞氣歎氣。

“鍾離前輩要找的是羅動父親用來鎮壓異域十殿的造化碑麽?”孫同舟問道,即便金大廚很少提及,但那個有關羅天衣是內環界罪人的論斷,卻從來沒有消停過。

所謂的鎮壓,在那些堅持這種論斷的人麵前,或許是預留下來幫助敵人的手段也不為過。

金大廚麵色如常,卻冷哼了一聲:“那些庸人愚民懂什麽,羅天衣的那座造化碑,可以說是這千座造化碑之首,當年如果沒有羅天衣舍身,豈止死那麽點人?我金擎漢這輩子最服氣的一個半人,這羅天衣就算一個。”

“那還有半個呢?”孫同舟看著金大廚問道。

“還能有誰?”金擎漢一瞪眼,“當然是那個將老婆女兒都丟在內環界,一個人帶著羅天衣兒子到外環界的鍾離了,這是我們當時能夠想到的唯一可以保全那孩子的辦法,畢竟當初羅天衣夫婦兩人托孤的同時,也已經將整個環界的未來壓在了他們兒子身上。”

“金大廚,你今天的話有點多啊……”孫同舟聽著金擎漢的話,不由得提醒道。

“怎麽了?這就嫌我囉嗦了,要是換做往日的話,你問我我還不說呢!”金擎漢依舊是那副不待見孫同舟的樣子,但隨即眼神一軟,“這衝天的煞氣,恐怕是那鎮壓裂隙的陣法被突破了,這陣法和外環界的陣法有著聯係,本想著借助外環界本身的那處陣法進行壓製的,如今看來用處並沒有想象之中的那麽大。如今外環界的禁製恐怕也是破了,那環界恐怕也再不必分內外了。”

“金大廚你是說,那時候那個墨距不會再有了?”孫同舟有些驚訝,畢竟那墨距是可以輕易殺死當初僅僅隻有超凡境的他,即便現在他到了賢境,每當回想起來,仍舊不由得背後發冷。

金擎漢搖了搖頭:“不會有了,所以外環界雖然目前還能當做庇護之所,但也絕對不會如同當初我們所設想的那般安全了。”

“那現在怎麽辦?”孫同舟問道。

“倘若鍾離這段時間已經在裂隙處等那座造化碑的話,以他一人之力對抗異域十殿,即便他現在也是聖人境,那也斷無活路,作為當初約定好的事情,我和其他幾個人,也得動身了。”

孫同舟一驚:“你也要去?那咱們這黑店還開不開了?”

金大廚微微一笑,將那柄孫同舟垂涎許久的漏勺交到孫同舟手中:“印器有靈,你曾經拿不動,並不代表你現在拿不動。”

下一個瞬間,孫彤隻覺得眼前的景象飛速變化著,等一切安定下來的時候,他已然站在了一處海邊。

金擎漢早已經不見了蹤跡,隻留下剩下的吩咐,還在孫同舟耳邊回蕩:“去找羅動,保他周全,環界若想取勝,非他不可。”

孫同舟握著那柄已然變得輕巧的漏勺,對著空無一物的幽海大聲回答道:“師傅放心!”

說完,孫同舟回頭看著天空那無邊的黑雲,以及外環界大陸正中那衝天的血光,直接運轉環技,淩空而起,整個人頓時化作一道流光向著外環界東環院的方向急速遁去。

“都別出事啊!”孫同舟小聲的自言自語,也不知道是在擔心羅動,還是擔心金擎漢和鍾離。

……

內環界最為中心的地方,被稱為禁區之中的禁區,由若幹龐大家族終年派族中賢境強者把守的裂隙封印處,此時已經是橫屍遍野。

死的人衣著各異,尚未完全消散的鬥紋投影,可以清楚的揭示出這些人的境界,最低也是春賢境的強者,最高甚至已經到了冬賢境。

隻是即便這樣,卻也無法應付那裂隙封印破開之後,從其中走出來的人。

“怪物……”一名冬賢境的強者,臉上絲毫的血色都不複存在,臉色甚至比自己身後那冬賢境的鬥紋投影更為蒼白,隻是這一聲怪物,似乎也成為了這名冬賢境強者的遺言。隨著喉嚨間的一聲脆響,戛然而止。

一名紫發青年,將手從那名冬賢境的強者脖間收回,滿臉的無所謂,似乎並不認為其所殺的是一個人,而隻是一個尋常的蒼蠅蚊子一般。

紫發青年的穿著很奇異,並非鱗甲,而是一種特質板塊拚接而成的服飾,關節之間特意留下的空隙,在保證防禦的同時,也是能夠最大限度的讓其可以更好活動,顯然這是一種來自另一個文明的戰鬥服飾。

當然最為特殊的是,紫發青年額頭上那高高隆起的尖角,其上的層層角質讓人很難相信這是什麽特別意義的裝飾品。

“十癸!你應該留一個活口的,至少讓我們問問當年使計封印這裂隙,並且將我們困於其中的人究竟在哪兒,我也好找他算算總賬。”一名和紫發青年同樣裝扮的紅發女人從裂隙之內出現,叫著紫發青年名字的時候搔首弄姿。

即便戰鬥服飾款式保守,但卻依舊遮不住紅發女人火辣的身材。

當然如果紅發女人太陽穴的位置沒有那兩根卷角的話,或許會讓更多的人為她癡狂。

“其他人呢?”名為十的青年愣愣的掃了一眼紅發女人,眼睛卻停留在女人頭上的兩根卷角上,久久不願挪開。

“這次破開這封印,我們沒怎麽出力的自然不會有太多的損傷,但一二三四他們可就要難辦了一點,至少還要一段時間才能恢複。雖然這地方的人確實低我們一等,但我們已經不止一次在他們身上吃虧了,這一次可不能大……”紅發女人話剛說到一半,便驚愕的看到眼前的景象傾斜,顛倒,黑暗……

名為十癸的青年雙眼瞪大,看著紅發女人挺胸的身姿上,那宛若噴泉一半迸發出來的灰白色血液,以及那有著兩根卷角的紅發頭顱在地上滾落的樣子。

“九壬!”

紫發青年咆哮一聲,便追尋著摻雜在灰白色血液中那一道銀色的光芒,瞬間從原地消失,繼而又出現在遠處高處的一名山野村夫麵前。

“想不到你們異域的人這麽多年了竟然一點也沒變老,當年我們應該也一般大小吧,如今我都可以做你叔叔了,你說我是叫你十癸好,還是叫你侄兒好呢?”

長得好像山野村夫一樣的男人,神情淡漠,手中也沒有任何兵器的存在。雖然是在和紫發青年開著玩笑,但誰都不會認為剛剛斬掉紅衣女人透露的山野村夫的玩笑有意思。

如果不是紫發青年此時循著銀色的劍光而來,恐怕誰也不會知道眼前的這人就是殺害九壬的凶手。

“叫我什麽都無所謂,隻是你以為你殺了九壬,就能戰勝我們十殿了麽?異域強大的戰士比比皆是,每一個人都能獨當一麵,少了誰都不會讓我們的計劃擱淺,而且你所能擊殺的,是十殿之中最為弱小的存在,即便你們這裏的聖人境,也休想抵擋我們異域。更何況,你以為你一個人就能拖住我們所有人了?”十癸一邊說著話的同時一邊向山野村夫走去。

與此同時宛如瞬移一般,又有四名和十癸同樣裝扮的長角青年出現,對於山野村夫隱隱成合圍之勢。

山野村夫掃了一眼周圍:“我當然不指望一個人就能攔住你們,但你們可別忘了,你們異域之中女人最大的優勢是什麽。沒了她,你們再想找東西的時候,就無法依靠那種力量了。這是不是等於間接的拖延住你們的腳步了呢。”

“話說完的話,那就去死吧!”十癸說動就動,連帶著合圍山野村夫的四人也都是一同有所行動,似乎隻要下一個瞬間他們就能將山野村夫圍殺。

隻是下一刻,一道熾熱到似乎可以融化一切的紫紅色烈焰突然降臨於山野村夫四周,延緩了一切的發生。

一名精壯的老人,赤著上身於紫紅色的烈焰之中踏出,脖頸之處的項鏈由火焰繚繞的同時凸顯出一個篆刻的“火”字。

老人看著身邊的山野村夫道:“鍾離啊,好久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