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

第329章

秋水清點點頭道“霹雷堂的火器，本是威攝天下的暗器，可是孔雀翎出現後他的聲勢就弱了，所以海東開糾眾來犯，想毀了孔雀山莊，隻可惜他還沒有出手，就已死在孔雀翎下。”

宋憶念眼睛裏忽然發出了光，重複一遍，又問道“他還未出手，就已死在孔雀翎下。”

秋水清又點點頭，道：“那雖然已是百餘年前的往事了，這上麵卻記載得很清楚。”

明月心道：“我也聽說過這位武林前輩，我記得他的外號好像是叫做霹靂鞭”

宋憶念慢慢地點了點頭又開始沿著石壁往前走。

他右手握著刀，左手握著鞭，卻閉起丁眼睛他走路的姿態雖然怪異，臉上的表情卻仿佛老僧已人定。

每個人又都屏住呼吸，看著他，石室中又變得靜寂如墳墓。

忽然間，刀光一閃。

這一聞刀光比顏人王以前所看到的任何一次都亮得多。

這一刀宋憶念顯然用出了全力，他雖然還是閉著服，這一刀卻恰巧刺人了壁上石塊間的裂隙裏。

他並不是用眼睛去看，他是用心在看。

一刀刺出，竟完全投入了石壁。

宋憶念長長吸了口氣，刀鋒隨著抽出，等到他這口氣才吐出現在他隻想流血可是他看不見造成這種災禍的人，天色陰暗，赤地千裏，除了他們四個人外，天地問仿佛已沒有別的生命。

顏人王遠遠地妨著，神情竟似比秋水清更悲苦。

宋憶念已盯著他看了很久，冷拎道“你在自責自疚，你認為這是你惹的禍？”

顏人王慢侵地點了點頭幾次想說話，又忍位，內心的矛盾掙紮，使得他更痛苦。

他終於不能忍受忽然道“這已是第三次了。”

宋憶念道“第三次？”

顏人王道“第一次是風凰集，第三次是倪家花園，這是第三次。”

他說得很快，因為他已下了決心，要將所有的秘密全都說出來。

“當今天下，武功最高的人並不是你，而是獨孤羽。”他說得很坦白：“你的刀雖已接近無堅不摧，可是你這個人有弱點。”

“你呢？”宋憶念問。

“我練的是心劍、意劍心意所及，無須不至，那本是劍法中境界最高助一種，若是練成了，必將無敵於天下。”

“你練不成？”

“這種劍法也像是扇有十三道鎖的門我明明已得到所有的鑰匙，可是開了十二道鎖之後，卻找不到最後一把鑰匙了。”

顏人王苦笑，道“所以我每次出手，總覺得力不從心，有時一劍擊出明明必中，到了最後關頭，卻偏偏差了一寸。”

宋憶念道“獨孤羽如何？”

顏人王說道“他的武功不但已無堅不摧，而且己無懈可擊，普天之下，也許已隻有兩樣東西能對付他。”

宋憶念道“一樣是孔雀翎？”

顏人王道“還有一樣是天地交征陰陽大悲賦。”

這本書上記載著自古以來，天下最四險惡毒的七種武功，據說這本書成時，天雨血，鬼夜哭，著書的人寫到最後一宋憶念當然也聽過它的傳說“可是這本書寫成之後，就巳失蹤，江湖中根本就沒有人見過”

顏人王道“這本書的確絕傳已久，但最近卻的確又出現了。”

宋憶念道“在哪裏出現。”

顏人王通“鳳凰集。”

一年前他到鳳凰集去，就是為了找尋這本書宋憶念恰巧也到了那裏。

顏人王道“那時我認為你定也是為了這本書去的，認為你很可能也已被獨孤羽收買，所以才會對你出手。”

可是他敗了。

他雖想殺宋憶念，宋憶念卻沒有殺他，所以才會發生這些悲慘詭秘而凶險的故事。

顏人王道：“我與你一戰之後，心神交瘁，兩個時辰後，才能重回鳳凰集。”

那時風凰集競已赫然變成了個死鎮，無疑已被獨孤羽的屬下洗劫過可是他並沒有得手，所以才會有第二次慘案發生。

顏人王道“當天早上倪氏七傑中曾經有過四位到鳳凰集，他們匆匆而來，匆匆而去，本沒有引起別人注意，但是我卻忍不住想去找他們，打聽打聽消息，想不到我這去，竟使他們。慘淡經營了十三代的庭院，變成了個廢園。”

他想了想，又補充道：也就在那天，我初次見到明月心，那時她才搬去還不到五天。”

宋憶念雙拳握緊，過了很久才緩緩道：“你雖然至今還沒有見過這本大悲賦卻已不知有多少人因此而家破人亡了。”

顏人王也握緊雙拳，道：“所以我更要殺了獨孤羽，為這些人複仇雪恨。”

宋憶念道“所以他也非殺了你不可。”

他們沒有再說下去，因為這時秋水清已慢慢地走了過來。他臉上還是全無表情甚至連那雙銳利的眼睛也已變得空虛呆滯。

他站在他們麵前，就像是個木頭人般姑了很久，才夢囈般喃喃道“秋家的人都已死了但他們的屍體全在，其中隻少了一個人。”

宋憶念道：“公孫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