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筆記

第133章 表白T

第一百三十三章表白

姚元崇無語,看著十二娘倔強的臉,隻好說道:“我這些天一直在猶豫,不知道該不該跟你說……”

十二娘步步緊逼的問道:“發什麽了什麽事?我們兩人不是坦誠相待的好朋友嗎?如果是跟我有關的事,為什麽不能跟我說?”

有些話,姚元崇一直未敢挑明,一方麵怕表白不成,反與十二娘做不了朋友,另一方麵,是他自己本身還有一些變數。未有確切的把握,他不願輕許承諾,因此猶豫著,遲遲未做決定。可眼見著兩人走到這一步,若再不把話說清楚,他自己心裏難受,十二娘也會誤會他。

現在,看著十二娘始終不放手的竹鳶,姚元崇忽然有了莫大的勇氣:“十二娘,我喜歡你……”

突如其來的告白讓十二娘措手不及,縱使她很想知道姚元崇最近是怎麽了,但也沒料到他會突然向她表白。

十二娘害羞了,不敢直視他灼熱的目光,垂著眼睛盯看他濕掉的衣袂。心中暗暗生悔,天哪,她現在渾身濕透,頭發散亂如瘋魔,狼狽至此,姚元崇怎麽能在這個時候說這個話呢!

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姚元崇緩緩說道:“我喜歡你的率真、你的聰慧、你的善解人意,可我對你的一片真心,不敢輕易告訴你,隻因我不敢輕許未來,我怕誤了你。”

十二娘疑惑的抬頭看著他,等著他解釋為什麽不敢輕許未來,他遇到了什麽困難?

可姚元崇沒有解釋,而是繼續說道:“子安生日那晚,他告訴我,等他秋闈考過之後,他就要向你提親。聽到他說起這個話的時候。我心痛如絞,我以為還有一些時間給我籌劃未來,可沒想到事情來得這麽突然。我喜歡你,自然不願看到你跟別人一起,哪怕是我最好的兄弟,我也不願相讓。可是,子安是個好人,他和他的家人都喜歡你,我不斷的想著,也許他娶了你。對你來說是件好事,你會與他琴瑟和鳴,他會視你若珍寶。我不能給你的一些東西。他都可以。”

十二娘第一次聽說王勃要向她提親,震驚之餘更覺得恐慌,再聽姚元崇的滿腔心事,她皺眉問道:“所以你問也不問我是否願意嫁給他,就決定放棄我了嗎?”

“不!”姚元崇果斷的說道。“我沒有放手,我隻是做好了最壞的打算,有些事,實非我一己之力能夠解決,我怕時間來不及,可我絕對沒有現在就放棄你。”

說罷。他忽然領悟到了什麽,雙眼瞬間明亮的看向十二娘,急切的問道:“這麽說。你也不願我放棄你?你也是喜歡我的,對不對?”

十二娘羞於說那幾個字,隻是垂眼說道:“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麽要拚死撿回這個竹鳶?”

姚元崇欣喜若狂,得了十二娘的回應,縱使有困難。又怕什麽!

十二娘也聽出了他言語中的為難之處,便問道:“你在猶豫什麽?有什麽事。讓你連心意都不敢表露?”

姚元崇斟酌道:“對不起十二娘,有些事,我現在不能告訴你,但我保證,時機成熟了我一定告訴你,我不會辜負你的!”

十二娘不想強人所難,而且能讓姚元崇這樣為難、躊躇不定,定然也不是什麽小事,她就相信他,給他一些時間去解決吧!

十二娘抬頭對他說:“有什麽問題,你去解決就是,但是你不許再這樣莫名其妙的不理我,有什麽事情,我還是喜歡敞開來談。兩個人之間,交流最重要,我們要互相信任!”

姚元崇得了十二娘這樣明白的回複,自然不會左猜右猜,連連答應下來,隻是……

“子安那邊,怎麽辦?”

十二娘皺眉思考,說:“我跟他是好朋友,兩家關係也好,可兒女婚姻之事,不是他單方麵說定的。他現在準備秋闈,我不想擾亂他的心境,待他考完之後,我立即去跟他說明白,我相信他明白我的心意後,不會強行向我提婚。”

姚元崇點點頭,說:“嗯,他現在考試重要,待考完之後,我們好好與他說。”

兩人解決了橫在心中的一塊大石,神色都舒暢很多,眉眼中更是透著歡愉。

曹映嘉、魯妍葭等人尋了過來,看到兩人濕漉漉的,驚訝的跑過來,七嘴八舌的問出了什麽事。

十二娘不好意思的說:“我撿竹鳶的時候掉進曲江池裏了,幸而崇郎救了我。”

嘉娘責備道:“怎麽這樣不小心,萬一崇郎沒去找你,豈不要出大事!”看了看她濕透的樣子,嘉娘又心疼道,“你帶了備用衣服沒有?隨快到夏天了,但這裏風大,還是容易著涼的。”

十二娘點頭道:“帶了衣服在我的馬車裏,我去去就來。”

她跑去馬車,從如意葫蘆袋裏取出幹淨衣服換上,擦幹頭發,梳整一番重新來到曲江亭。

竹鳶墜落下來的時候,有些摔壞了,姚元崇正在大家的圍觀下修竹鳶,他用木條和細線固定,十分仔細認真。

“隻能這個樣子了,你們再放的看看能不能飛。”

魏宜嵐和魯妍葭拿起竹鳶重新放飛,可竹鳶再也飛不穩,在天上不高不低的飛一會兒就要斜著栽下來。

十二娘怕竹鳶被摔的更慘,忙說:“罷了,可見是飛不成了。”

上前拾起竹鳶,十二娘摸著那些被摔斷的竹條,寬慰自己道:這個物品留個念想就行了,何必想那麽多。

從曲江亭遊玩回來,十二娘把破損的竹鳶收到空間裏,小唯瞧見了,覺得非常有趣,竟然在空間裏模仿著做了起來。

十二娘不知他是不是用了什麽特殊方法,竹鳶做的竟然十分成功,各個都能飛,且係在竹鳶身上的棉線又輕又結實,非常好用。

小唯送了一隻竹鳶給十二娘,她將新舊兩隻放在一起,可心中總覺得那隻舊的格外不同。怎麽也不舍得扔,遂一並收藏起來。

到了五月,家家戶戶都在為端午節做準備,王家更是忙碌。王家今年的端午宴請了崔夫人過來做客,不僅如此,王家長房已出嫁的大女兒也會從龍門絳州趕到長安來與家人相聚。

王家的大女兒,十二娘從沒見過,更沒怎麽聽人說起過,因這次要見麵,元娘便同她和十一娘說起那位姑娘。

“大姑奶奶單字一個嫻。在王家遷到長安來之前,就嫁給了龍門老家一戶姓柳的望族,生了一兒一女。因要主持家族中饋。不常回娘家。說來嫻娘是個有福的,那柳家雖是鄉下地方的普通望族,跟長安的顯貴比不得,但柳家有一位姑奶奶嫁給了河東薛家,薛家雖說落寞很多年。但在近十幾年,竟然出了一位大將軍。柳家隨著薛家在龍門也越發有威望了,大姑奶奶的日子也是越過越好。”元娘感慨著說,“現在天氣熱起來了,大姑奶奶這時候趕過來也不知是為了什麽。”

十二娘聽了十分感興趣,問道:“河東薛家出的那位將軍。可是三箭定天山的薛仁貴大將軍?”

元娘點頭道:“十二娘在外麵讀書果然見識廣,連這些事都知道。”

十一娘不知道,加之許久沒出門。纏著十二娘問她那位薛將軍究竟是什麽人。

“薛將軍原本是名將之後,但家族落寞,隻得務農為生。因臂力過人,在薛夫人柳氏的鼓勵下,於三十歲那年入伍參軍。從此馳騁沙場,立了無數軍功。他去年領兵征戰回紇。臨陣發三箭射死三人,其餘騎士懾於他的神威都下馬請降。唐軍趁勢而上,取得大勝,這便是三箭定天山,因為這次大功,薛將軍被升為左武衛將軍,封為河東縣男。”

十二娘以前在戲文、小說裏聽說過不少薛仁貴的故事,沒料到她回到唐朝有幸能夠與他扯上關係。不過這個關係也太遠了一些……

薛仁貴是王家大姑奶奶丈夫的表姑父,十二娘與王家大姑奶奶是姻親,與薛家更是扯的太遠,但從身邊人聽到名人的消息,十二娘依舊覺得很有意思。

初三,王家的大姑爺與大姑奶奶就到了長安,王敬、王勤兩兄弟出城去接,魯氏與元娘在家裏張羅著接風酒席與收拾住處。

當齊氏看到兩年多未曾見過的女兒時,險些哭了出來。但看女兒比以往富態,女婿恭敬有禮,一雙兒女乖巧可愛,喜悅馬上就衝淡了重逢的傷感。

十二娘下學回來時王家已經熱鬧了起來,她放下書包重新梳了頭發,去齊氏的大房中與大家見麵。魯氏和元娘陪嫻娘在齊氏身邊坐著,十一娘與柔娘、萍娘在稍遠處坐著,而裏間,樸哥兒、杉哥兒還有梓哥兒正與嫻娘的兩個孩子玩鬧著,尖叫追打十分熱鬧。

齊氏正在與大女兒說:“你今日先歇一歇,明日領了孩子去看看你二嬸,她身子重了,不便出來走動。”

嫻娘剛回來就聽說了吳氏懷孕之事,笑著說:“我正有事情要找二嬸,明日一早便去探望她。”

她的眼睛看到柔娘與萍娘身上,感歎的說:“兩個妹妹長的這般大了,我離家的時候,她們還是小孩子,如今已出落得這般齊整。你們可還記得大姐?”

柔娘微笑著說:“自然記得,大姐小時候還給我縫過頭花呢。”

嫻娘“嗬嗬”笑了,說:“咱們家女孩兒少,我以前隻能與兩個幼妹玩,你們現在可好,有這麽多姐妹做伴。”說著就看向十一娘和十二娘,同元娘問起她們的情況。

當得知十一娘已於崔家訂了婚,嫻娘高興的道喜,並取下自己手臂上的純金雕花臂釧送給十一娘,說提前贈給她當添箱。

十一娘不好意思收,嫻娘卻與她笑著說:“你可別替我心疼,我現在也是管著數千畝良田的人,這點東西算是輕的,實在是我出遠門沒有帶多少貴重東西,委屈妹妹了。”

她這話說的有些炫富,卻也是自信和大方的體現,十一娘再不收,倒顯得她小氣。

齊氏聽了在旁打趣道:“你這幾年說話越發魯氣了。柳家的田產再多,又怎麽到的了你手上?你別唬你的妹妹們,她們可是聽什麽都當真的,到時候要你給她們添嫁妝,就有的你哭。”

嫻娘頗為自信的說:“娘,女兒說的可都是實話。”她微微歎道,“守義這兩年的身體越來越不好,家中的叔嫂也都是隻吃不做的,各處的田產全靠我一個人打理,給妹妹添些東西。我還是能做主的,隻是我一人在家中實在疲憊,總想有個人能幫幫我。”

齊氏有些擔憂。問道:“我今日看守義的臉色,蒼白無色,身體比前幾年又瘦了些,你須把這當大事放在心上,好好照顧著她。”

嫻娘無聲的點頭。喝了兩口茶之後,轉而問起柔娘在家讀了什麽書,學了什麽東西。

眾人一起吃了晚飯,十一娘和十二娘回到娉婷小樓,十一娘忍不住的說道:“這位大姑奶奶看著可真不像王家的人。”

可不是麽……王家的男人彬彬有禮,女子溫柔賢順。沒她那麽潑辣的。

十二娘也有同感,不過她覺得王嫻在閨中的時候定然不是這樣,很可能是嫁去柳家情勢所迫。若如她們所說。王嫻的丈夫身體不好,家中田產那麽多,各房各宗哪個不覬覦?她若沒點本事,豈能主持柳家中饋?又怎麽能讓各田莊的管事服氣?

十二娘與十一娘說道:“你發現沒有,她今天一直在問柔娘的情況。事無巨細都問到了。”

十一娘點點頭,說:“是的。連她有沒有跟著家人學算法學理家的事都問了。”

這些事一般是姑娘待嫁時,母親手把手所教的,正如十一娘現在正在跟著元娘狂補這些知識,但嫻娘卻在眾人麵前問到了。

“她這次八成就是為了柔娘的婚事而來,不然沒什麽大事,何用專門拖家帶口的跑到長安。”十二娘推測道,“她說她想要個可信的人幫襯著,不知她是想把柔娘說給柳家的哪個子弟。”

到了端午當天,各房門上插艾草,女子們沐蘭湯、頭上戴艾虎、腰間佩香包,席間飲朱砂酒、吃五黃,孩童們則以雄黃畫額,在院子裏玩著鬥草。

十二娘與大家正玩著,阿蘭就跑了過來。

十二娘以為是她命秦剛給姚元崇送的驅五毒香包有了回音,便躲開眾人在廊下與阿蘭說話。

阿蘭急切的說:“姑娘,郝大娘在門房求見,說是有急事找你。”

“郝大娘?”留守元帥府的下人這個時候找她有什麽急事?

她帶著阿蘭匆匆往門房走去,郝大娘看到她,不待她發問就主動說:“姑娘,七娘回來了,她從宮裏出來看大家,卻不知你們到王家來住,正在府裏歇著。”

“七姐!”十二娘又驚又喜,沒想到七娘求得了出宮過端午的恩典!

她轉身對阿蘭說:“你去跟大姐說,我去元帥府接七娘過來,讓她有個準備。”

十二娘匆匆與郝大娘去了元帥府,果然見到了身上還穿著赭紅色宮女服裝的七娘。

七娘比以前長高了,看起來模樣沒怎麽變,可通體的氣場比以往強大且沉靜,一眼望去,似是看不出她是喜或是悲,十二娘不由得在庭前止住了腳。

七娘從座椅上站起,慢慢走出來,站在廳前望著庭院裏的十二娘,笑著說道:“死丫頭,兩年不見,不認識我了嗎!”

十二娘看到臉上重新帶著調皮笑容的七娘,跑上前攜起她的手,問道:“你怎麽突然出宮了,也沒提前說一聲,弄的我到現在還有點緩不過神!”

七娘笑著說:“出個宮不容易,我是前兩天才定下來可以出宮,不方便送信出來,索性直接回來找你們,誰知已經人去樓空了。”

她隻聽說大伯母去波斯任職,但並不知道大夫人也跟著去了,而妹妹們或是回老家,或是住到了元娘那裏。

“我跟十一娘現在跟大姐住在王家,走,我們快過去,我已經讓人跟大姐說了。”

“好。”七娘與十二娘牽著手坐上馬車,兩人互相噓寒問暖,話兒說個不停。

七娘直言不諱的說:“我這次出宮主要是想看看你,見你現在比以前還快活。我就放心了。”

十二娘說:“我現在沒人管束,自由自在的,你就別擔心我了。你在宮裏怎麽樣?我就聽崇郎收起過一回,之後再無消息了。”

“我現在是掌彩女官,皇後娘娘很喜歡我的紜襇繡,司彩女官也因此十分器重我。”她感激的看著十二娘說,“這都多虧了你。”

“我們姐妹間可不許說這些話了。”十二娘說,“常聽說宮裏很多壞人,為人處事不容易,我就怕你被人欺負。”

七娘淡然的笑了笑。說:“宮裏麽,無非就那麽幾種人,看明白、想透了。也就沒什麽可怕的。”

她這句話說的讓十二娘很憂心,可又不知從何詢問起。這兩年時間,七娘在宮中一定經曆了很多事吧!

馬車到了王家,兩人暫且放下所談的事,一同去見王家和元娘。

因七娘現在是七品女官了。眾人對她十分客氣,元娘看著自家姐妹給自己撐臉麵了,自然也開心的不得了。

七娘雖說是出來過端午節,但是時間非常緊。吃了中飯,姐妹們在一處說家常,剛把六娘懷了身孕大概七月就要生、十一娘與崔家訂了親事、王勵考了進士到宿州當官的事情說完。七娘就說時間不早,她要趕回宮門,再晚回去就進不了後宮了。

十二娘依依不舍的送七娘出去。並讓秦剛送她一程,剛送到門外,就碰上了筆洗。

筆洗帶著姚元崇的端午節禮而來,十二娘收到禮物,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七娘隻看她一眼,就看出異常。

“十二妹。你既然無事,就再送我一程吧,我們姐妹在車上再說說話。”

十二娘想想也是,她可以跟秦剛一起送七娘去朱雀門,到時候再回來,時間也不會太晚。

上了馬車,七娘望著十二娘手中拿著的草編艾虎,問道:“這是誰送的?”

十二娘一不想欺騙七娘,二也沒打算隱瞞她跟姚元崇的事,便爽快的說:“是崇郎送的,可愛吧!”

七娘臉色有幾分難堪,說:“你與崇郎,是不是……”

後麵的話她沒說出來,但十二娘已經點頭,說:“我與崇郎情投意合。”

七娘焦急的問道:“那他可跟你說準備把義陽公主怎麽辦?”

十二娘疑惑的問道:“跟義陽公主有什麽關係?”

七娘十分錯愕,原來十二娘不知道!

她猶豫著不知如何說,十二娘已經靈活並嚴肅的意識到出了什麽問題!

“二聖有意把義陽公主賜婚於他?”十二娘聲音幹澀的問道,這就是姚元崇為難之處?這就是他不肯告訴她的事情嗎?

七娘不願十二娘被欺騙,自然把知道的都告訴她:“是,也不全是。他去年冬天常與姚都督陪著吐蕃讚普進宮,有一次午宴,魏國夫人……也就是賀蘭敏月,她也參加了,席間她挑起話題,說姚元崇一表人才,與義陽公主十分般配。皇上當是有意獎勵姚都督平定吐蕃的功勞,當場就要賜婚,被姚元崇拒絕了,皇上正要問原因,皇後也說話,不讚同賜婚,說想把義陽公主再留幾年。皇上當時沒說收回成命,也沒讓人擬旨,但宮中的人都知道義陽公主可能會嫁給姚元崇。”

“好個賀蘭敏月!”十二娘憤恨的念道。

賀蘭敏月挑起這個事,絕非善意。義陽公主因為是皇後的死對頭蕭淑妃之女,朝中無人敢娶,武後也有意故意拖她幾年,可賀蘭敏月為了報姚元崇以前打賀蘭敏之的仇,竟然故意給他潑這樣一身髒水!

若姚元崇真的娶了義陽公主,高宗或許會對他另眼相看,可是武後絕對會疏遠姚家,這對姚家的未來百害而無一利!

她越想越生氣,憤憤的說:“且讓賀蘭敏月再得瑟幾日,她命不久已!”

七娘嚇了一跳,問道:“妹妹何出此言?”

十二娘驚覺說漏嘴,急忙把話圓過來,說:“賀蘭敏月名不正言不順的與姨母同伺一夫,她又是那樣的性子,武後如何能容忍她?武後若真的與她跟往日一般親近,又怎會當場回駁她和皇上兩人的意思?定然已有間隙,時日久了,在後宮之中,七姐應該知道會是怎樣的下場……”

七娘慎重的點點頭,心中驚訝著十二娘的心智。七娘在後宮中兩年,方適應了後宮的規則,她以為十二娘在外麵不會懂這些肮髒的事,卻不知她的心智早熟,這些城府與心機對她來說,已算不得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