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異界幫媳婦攻略男配

第78章

第78章

“盯上就盯上唄,能回去再說,本來做完這票也要收手。”他滿不在乎。

肖錦宥忽然嗤笑,好好一件偉光正的事,被他形容得像是燒殺打劫一樣。

“笑什麽?”白焰回頭盯著她。肖錦宥的臉在幽沉的光芒中鍍上淡淡的綠,像清透的翡翠,一笑卻又如水波微漾,明明是恬靜的模樣,不知怎地就鮮活起來。

肖錦宥站起來,正想回嘴,卻見前頭樹根盤結,她伸出手:“快看!”

白焰轉身,隻見湖泊中有個古怪的島嶼。

確切來說,也不能稱之為島。那是棵倒生的樹,根盤結於頂,往地麵生上去,樹冠倒長在水麵,無數枝葉垂入湖中,遠遠望去像是一個圓島。水裏的蜘蛛順著樹枝爬上去,安靜地伏在樹上,待他們再靠近些,這些蜘蛛不知為何竟發出光芒,如同掛了一樹的小燈泡。

那情景,說詭異卻又漂亮,像萬聖節的浪漫玩笑。

“師兄,金色蜘蛛。”肖錦宥喃道。

樹上的小蜘蛛大部分發出銀色光芒,隻有靠近根部有一部分蜘蛛發的是金光,組成了巨大圖案——仍舊是蜘蛛,巨大的金蛛圖形。

但肖錦宥說得不是這個圖案,她說的是這幅蛛畫的正中。

那裏確實有一隻獨樹一幟的,兩個巴掌大小的,金色蜘蛛,一動不動地伏著,混在這無數銀蛛間,讓肖錦宥覺得自己在玩“大家來找碴”這個遊戲。

白焰也看到了:“樹根好像長出地麵,可能有出口。我上去探探,你留在這裏。”

“我和你一起。”肖錦宥拉住他。

“你不怕?”白焰問。

滿樹蜘蛛,她真不害怕嗎?

肖錦宥想了想,道:“蟲子而已,習慣就好。”

不是不怕,隻是習慣了,什麽螞蟥、蜈蚣、蛆蟲……她以前都見識過,早就習慣。

白焰皺皺眉,沒說什麽,仍舊先跳到樹上,樹枝一顫,附近的蜘蛛逃開,他才返身拉她。兩人一起站到樹上,樹的枝杆很粗,承受兩個人的重量沒什麽問題,隻是要小心腳下,別踩到密集樹葉裏而落入水中。

他們走得很慢,凡過之處,蜘蛛退開,並不攻擊,走了十幾分鍾,兩人挨近樹的主杆,突然間一股龐大的力量向外散開,他們仿佛撞到一堵柔軟的牆,沒有殺傷力,卻阻止他們的靠近。

兩人便沿著主杆又走了一圈,發現那股力量圍在主杆外圍,似乎保護著主杆上的金色蜘蛛,並無突破口。肖錦宥跟著他走了一圈,似乎發現什麽,又退了幾步,走到某處,盯著蜘蛛退散的地方看。

那裏,有幾道折射出的光,泛著些微紅芒。

她又往那裏走了幾步,覆在其上的蜘蛛徹底退開。

主杆之下,斜插一劍,力量就從那柄劍上散發出來。以劍為碑,隔開兩界。

白焰也已注意到這裏異常,折返而來,盯著那劍。劍是舊劍,劍刃上幾個豁口,鏽蝕混著血跡,已然殘破,劍身上兩個浸過血的字,還依稀可辯。

古體的字,其他人認不得,但白焰和肖錦宥認得。

奉曦。

師祖的劍。

肖錦宥記得這柄劍。奉曦劍原作破霞,乃師祖入仙門之初便一直帶在身邊的佩劍,不想竟遺於此地,也不知當年這裏發生了何事,萬萬年過去,早已不可想不可考了。

白焰似有所觸,上前幾步蹲身而下,伸手輕觸“奉曦”二字。劍身倏而一蕩,熟稔的感覺綻開。

肖錦宥聽到他說:“故人之劍啊。”

故人?他和幾萬年前的師祖算哪門子故人?

有那麽一瞬間,白焰看到零星畫麵。白衣的英俊男人,桃花瀲灩的眸,飛揚灑脫的笑,眼中是百轉千回的情,遙遙望向青山盡頭,做一場白首共赴的夢。

劍上聚氣,漸漸氤氳出眉目模糊的女人,似煙霧虛像朝他飛來。

一聲輕輕喟歎響起:“師弟……”

虛像隨著這喟歎穿透他的身體,向後繼續飛去,他陡然一震,轉身欲抓,掌中卻空,隻看見虛象又穿透了肖錦宥,最終化作塵煙消失無形,身後,隻有肖錦宥,真真實實站著,站在他的時光裏。

“肖錦宥,相不相信輪回?”他沒頭沒尾問了一句。

肖錦宥直接道:“不知,沒死過。不過我看過玄寰師祖留下的一段話,真正的死亡,是這一世的結束,無論多強烈的感情,都帶不到下輩子。這話說來無情,我卻深以為然,縱有輪回,也是新的開始,與上一世再無牽連,那麽去尋找輪回又有什麽意義?”

白焰自那劍前站起,腦中零星畫麵消散,像做了個久遠夢,睜眼已記不清夢中人事,隻笑肖錦宥:“看不出你年紀小小,想得卻透。”

肖錦宥撇撇唇,不作辯駁,正想問他這劍要如何處置,須臾瞬間,湖泊陡震,如同沸鍋,樹上傳來沙沙聲響,蜘蛛動起,兩人同時色變。

有東西,從這湖泊另一端,涉水而來。

————

地麵之上,天光未暗,一杯咖啡的時間,棠蔚已經和徐淩川交互完信息。

“隻是要讓謝少陵正常黑化?”徐淩川眉梢已經高高挑起,“那跟你要攻略謝少陵有什麽關係?”

“係統說的,必要時候需要我來完成謝少陵的感情轉移,以免他對肖錦宥投入太多感情。”棠蔚小聲道,其實她也覺得怪,所以這麽久以來,她隻是處處阻撓謝少陵和肖錦宥的感情發展,並沒真的和謝少陵發生什麽。

“嗬,係統讓你去色、誘你就去色、誘?你自己不會想嗎?”徐淩川的話不好聽,“還是說這就是你的想法?”

棠蔚噌地站起,踢了他一腳,力道不大。

“徐淩川,你會不會好好講話?不會講話就閉嘴!”

什麽色、誘,說得那麽難聽。

“你好意思怪我?也不看看,是我和謝少陵關係更近,還是你和鄒靈關係更近?靈姐靈姐叫得那麽親密,她真是你姐嗎?”無理取鬧嘛,誰不會呢?棠蔚發起脾氣。

這茬看來是揭不過去了,棠蔚這臭牛脾氣,以前上學時無中生有的事都能讓她記恨這麽久,現在就更別指望能善了,何況他確實陪在鄒靈身邊很久,哪怕什麽也沒發生,哪怕就隻是出於道義上的關心,哪怕是為了任務,也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