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當年事
並非第一次這般成為眾人的焦點，賀蘭飛舞倒是不以為意。籲出一口氣，她沉吟著說道：“首先可以確定的是，翼飛如今的劇烈頭痛的確是當年的鐵屑引起的，若想治愈他的頭痛，必須通過開顱術，將鐵屑取出來。”
北宮展立刻點頭：“是！那麽請問王妃，這開顱術……您可會？”
“會。”賀蘭飛舞倒是不曾遲疑，“我可以為翼飛做開顱術，徹底解除他的痛苦……”
“真的？太好了！”夫妻二人頓時驚喜萬分，若不是簫絕情攔得快，他們險些再次跪倒在賀蘭飛舞麵前。莫看北宮展是陌上宮堂堂二宮主，然為了自己的孩子，他是什麽都願意做的，屈一屈膝算什麽？
賀蘭飛舞擺了擺手：“莫慌，二位聽我說完。我雖然可以為翼飛做開顱術，但此術畢竟有一定的風險，我雖然有很大的把握，仍不敢百分之百地確定一定會成功，不知二位是否需要再考慮考慮？”
北宮展聞言，果然有些遲疑起來：“那……不敢請問王妃，若是不做這開顱術會如何？”
“翼飛依然會不定時地劇烈頭痛”，賀蘭飛舞毫不猶豫地回答，“而且最危險的是，那鐵屑隨時都有可能要了翼飛的命！”
“什麽？”夫婦二人聞言大驚失色，異口同聲地驚叫起來，北宮展更是緊跟著連連點頭，“既然如此，那還等什麽？便請王妃無論如何施以援手，救救翼飛！”
若隻是不定時頭痛倒也罷了，忍一忍倒也能過去。但若隨時可能因此而喪命，那麽忍受這些痛苦還有什麽意義？倒不如兵行險招，說不定還可以一勞永逸！
明白兩人的意思，賀蘭飛舞自然不會推辭：“既如此，我自會盡力而為！隻不過要做開顱術，還需要準備一些器具，我這便將器具的樣子畫出來，並詳加解釋，請二宮主找人依圖打製。”
北宮展點頭，賀蘭飛舞便將開顱術所需的器具一一畫出圖樣，並就他不明白之處詳加解說。北宮展用心聆聽，待全部弄明白之後便安頓簫絕情等人住下，隻管去找人打製器具不提。
等了這麽久，終於看到了希望的曙光，夫妻二人心中的喜悅和激動可想而知。盡管賀蘭飛舞已經說過此術存在一定的風險，他們卻依然願意往好的方麵想，隻當這是上天給他們最後的試煉。
等他們離開，賀蘭飛舞才喘口氣在椅子上坐了下來：“這夫妻二人倒真願意相信我，不過我也知道是沾了你的光而已，否則他們對我怎會如此不設防。當然，我們能夠如此輕易地來到陌上宮，也是因為你昔年的恩情吧？”
“嗯。”簫絕情點頭，“因為我昔年的援手之德，再加上北宮展是陌上宮二宮主，我們才可以如此順利地來到此處。否則，你以為陌上宮是任人出入的集市嗎？”
“不過順利來到陌上宮又如何？北宮歡從不見客。”風颺歎了口氣，撫著眉心說著，“他可不是簡行雲，就算你救活了北宮翼飛，也未必能夠感動他以九尾白玉貂
之血相贈。”
“這我知道。”賀蘭飛舞點頭，“不過就算如此，我也必須盡力救治北宮翼飛。何況我之所以要救他，跟九尾白玉貂本來也沒有什麽關係。”
風颺點頭表示了解，賀蘭飛舞已經接著問道：“不過東陽王，當年你對陸羽瑤究竟怎樣施以援手了，值得她如此念念不忘，感恩戴德？”
簫絕情搖了搖頭：“其實很簡單……”
原來幾年前，簫絕情周遊蒼淵大陸之時，曾經到過望江國京城。就在那天晚上，他外出歸來，突然看到幾個男子架著一個渾身發軟的女子鬼鬼祟祟地進了客棧，並且要了一間房。
當時他在旁邊聽到，其中一個男子說那女子是他們的師妹，因為與人爭鬥之時受了傷，這才投宿客棧休息的。
簫絕情出門在外，不願惹是生非是真，但這並不表示對於舉手之勞的事他也會視而不見。當時他一見那幾個男子的穿著打扮與那女子完全不同，明顯來自不同的地域，怎麽可能是師兄妹？
於是等那幾個男子進入房間並且房門緊閉之後，他便躲在窗外注意著房內的動靜。倘若他們果真是師兄妹，他自會悄悄離去，反之……
果然，事實正如簫絕情猜測的那般，那些人根本不是師出同門。原來那女子不知何故昏倒在路旁，正好被這幾個男子碰到。幾人見那女子年輕貌美，又是孤身一人，而且昏倒在地，便起了歹心，立刻點了她的穴道，將她帶到了客棧，欲對其橫加侮辱。
那女子的狀況其實並不算嚴重，所以進入房間不多久，她便清醒了過來。當她看到麵前這幾個麵目猙獰的男子，當場便吃了一驚，忍不住大叫起來，隻可惜，她的穴道已經被這幾個人封住，根本動彈不得。
他們迫不及待，爭先恐後地向那女子撲了過去，口中一邊說著不堪入耳的髒話。
倘若那個時候簫絕情沒有碰到這件事情也就罷了，他既然發現了問題，當然不會容許那幾個人渣去碰觸那名女子。所以，他立刻破窗而入，三下五除二就將那幾個人打翻在地，並每人折斷了一隻胳膊作為懲罰。
那幾個男子常年在江湖上行走，當然也是識貨的主，因此不必再打下去，他們也知道就算所有人加起來也打不過簫絕情一根小手指頭，便各自抱著胳膊強忍劇痛逃之夭夭了。
將那夥人趕走，簫絕情才解開了那女子的穴道。女子本以為此番必定在劫難逃，誰知幸虧上天眷顧，竟然保住了清白之身，便立即起身跪倒在地，說自己名叫陸羽瑤，謝過簫絕情的救命之恩。
簫絕情見她孤身一人，便問她為何來此，又為何昏倒路旁，以至於險些遭了歹人的毒手。陸羽瑤便說她是與丈夫一起出來的，走到半路，其夫有事要辦，就讓她在路旁等候。誰知等了不多久，她便感到腦中一陣暈眩，就此暈了過去，醒來之時已然在這家客棧之中了。
說著說著那女子居然渾身一軟，再次暈了過去，簫絕情吃了一驚，忙
出錢請店小二去請大夫。經過一番診治，才知道原來陸羽瑤已經懷有一個多月的身孕，但因身體有些虛弱，這才昏倒在路邊。
得知此事，無論是簫絕情還是陸羽瑤都吃驚不小，尤其是陸羽瑤，更是連連感謝簫絕情的救命之恩。試想她既然已經身懷有孕，那麽一旦遭了那幾個人的汙辱，她勢必無法再活下去，到時豈不就是一屍兩命的慘案嗎？因此簫絕情這次援手，救的不僅是陸羽瑤的命，還有她腹中的孩子。正因為如此，這幾年陸羽瑤夫婦才始終對簫絕情感恩戴德，從來不曾忘記過他的大恩大德。
正在此時，因為愛妻失蹤而急得火燒火燎的北宮展終於找到了這家客棧，看到陸羽瑤平安無事，北宮展終於放了心。再聽說是簫絕情救了他們母子的性命，北宮展更是感激萬分。然而讓他們夫妻撓頭的是，簫絕情什麽感謝都不要，便揮揮衣袖飄然而去，隻留給二人一個瀟灑的背影。
自然，當初簫絕情並不曾留下姓名，至於夫妻二人如何知道是簫絕情救了陸羽瑤的，那就不得而知了，或許他們是從其他人的口中打聽到的吧！
這件事之後不久，簫絕情便離開了望江國，從此再也不曾與這夫妻二人見過麵。想不到今日一見，才知道北宮展居然是陌上宮的二宮主，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
聽到簫絕情敘述了當年的經過，賀蘭飛舞不由點了點頭：“原來今日能夠得此善果，皆因當日種下了善因，因此世人常說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嗯。”簫絕情淡淡地應了一聲，“若非如此，我們想必不會這麽容易進入陌上宮，雖然這未必就預示著我們一定能夠得到九尾白玉貂的血，不過總算有了一個好的開頭。隻要你能治好北宮翼飛的病，形勢將對我們更加有利。”
賀蘭飛舞點頭：“放心，就算僅僅是為了替北宮翼飛解除痛苦，我也會盡力而為！”
當下眾人先是好好休息了一個時辰，北宮展便前來請幾人去用餐。席間北宮展突然提出，他此刻就去稟告宮主，說東陽王等人求見。
然而卻賀蘭飛舞拒絕了，她說如今最重要的是先給北宮翼飛做開顱術，替他解除痛苦。而開顱術是一項精密的手術，不能出現半點差池，更不能有絲毫分心。倘若此刻便去求見，萬一途中出現什麽差錯，那勢必會分散她的注意力，反而對手術不利，倒不如先安安穩穩地做完手術，其他的事以後再說。
見她如此替北宮翼飛考慮，北宮展自然感激萬分，也就答應下來，並保證無論如何一定會求北宮歡來見他們一麵，不管最終事情成與不成，至少總要幫他們爭取到一個機會。
不久之後，賀蘭飛舞要求工匠打製的器具終於送到了她的麵前，經過她的檢視，基本上符合要求，應該可以滿足手術過程中的需要。於是她不再耽擱，檢查發現北宮翼飛的情況良好，完全可以立刻手術，便征求了北宮展夫婦的意見，將手術日期定在了第二天上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