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工狂妃冷情魔王

第149章 宮主在害怕

北宮歡靜靜地看著她,片刻之後移開了視線:“不必多問,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你便會知道我的條件是什麽。在那之前,說也無用。”

賀蘭飛舞皺眉:“話不是這麽說,你若告訴了我,我便可以盡力滿足你的條件……”

北宮歡突然移回視線,緊盯著她絕美的臉一聲冷笑:“你既如此說,我偏不告訴你,讓你一輩子留在我身邊做我的妻子好了!”

得,這也算得上“話不投機半句多”。

賀蘭飛舞無力地歎了口氣,接著擺了擺手:“罷了罷了!這些事以後再說,我先將你的臉治好最重要。”

北宮歡目光閃爍,似乎還想說些什麽,最終卻隻是點了點頭,乖乖地躺到了“手術台”上。

這次手術之後,眾人又在客棧停留了兩天,等北宮歡的狀況進一步穩定才繼續上路,往紫蟾國而去。紫蟾國路途遙遠,簫絕情等人更不敢隨意耽擱,隻是一門心思地趕路。如此這般一直走了三個多月,直到深秋時節來臨時才終於來到了紫蟾國的邊境。

終於趕到了紫蟾國,眾人才來得及鬆了口氣,因為這一番車馬勞頓,所有人都感到異常疲倦,不得不停下略作整頓。而簫絕情已經得到密報,此時公子羽就在紫蟾國京城,而且一時半會兒不會離開。

聽聞此言,眾人更是心下大定,暗道此番辛苦沒有白費。當下簫絕情更不多說,立刻命眾人找了一家客棧休息,好好養養力氣再往京城進發。

這家客棧位於紫蟾國邊境,是為了讓來往的客商或行人略作休整的,條件自然不會太好。一樓賣些粗糙的飲食,二樓三樓都是簡陋的客房。不過此處的民風倒是十分淳樸,無論掌櫃還是夥計對待每一位客人都是笑臉相迎,絕不會因為客人的高低貴賤而有態度上的差別,何況簫絕情等人氣質高貴,容貌俊美,一看便非富即貴。

將一切都安頓好,眾人下樓用餐。雖然知道這邊陲之地不會有什麽美味珍饈,風颺還是給了掌櫃一錠大大的銀元寶,讓他把客棧中最好的菜端上來,剩下的便算是打賞。掌櫃的頓時歡天喜地,連聲答應著下去了。

不多時,熱騰騰的飯菜送了上來,雖然與東陽王府的飲食毫無可比性,但就客棧本身的條件而言已是難能可貴。眾人更不多說,各自舉杯拿筷,一邊吃一邊說說笑笑。

比之眾人的輕鬆自在,北宮歡卻顯得異常沉默。原本他就是個不喜歡熱鬧、不喜歡說話的人,如今這樣子倒也正常。然而仔細一看便會發現,他不僅對麵前的飯菜毫無興趣,放在桌麵上的手甚至有些微微的顫抖。

因為北宮歡的堅持,這段時間以來賀蘭飛舞都是與他同桌而食、同屋而眠的,此時也不例外。拿起筷子吃了幾口,賀蘭飛舞才發現他一直沒有任何動作,不由暫時停了停:“不合胃口?偏僻之地就是如此,你就湊合一下……”

“不是。”北宮歡突然開口,盡管想要維持一貫的平靜淡漠,卻依然掩飾不住那絲拘謹不安,“我……不餓。”

不餓?從早上到現在,他根本沒吃多少東西,怎會不餓?想減肥啊?

一旁的高陵陽似乎看出了賀蘭飛舞的疑惑,突然笑得見牙不見眼,並壓低了聲音說道:“夫人有所不知,宮主他不是不餓,而是顧不得餓。”

盡管還有名無實,賀蘭飛舞畢竟已經是陌上宮的宮主夫人,高陵陽自然應該如此稱呼。

“哦?”賀蘭飛舞聞言大是好奇,“顧不得餓?那他忙什麽?”

“忙著……”高陵陽偷偷瞄了北宮歡一眼,見他沒有殺人滅口的意思,便詭異地笑著說了下去,“害怕。”

“忙著害怕?”賀蘭飛舞一愣,“怕什麽……啊!我知道了!原來你……”

北宮歡刷的抬頭:“閉嘴!”聲音雖然凶惡冰冷,卻透著一絲赧然和無奈,另有一種對自己人的寬容和寵溺。

賀蘭飛舞也知自己不該在大庭廣眾之下大喊大叫,何況還涉及北宮歡的隱私,是以雖然挨了一句訓斥,她卻絲毫不以為意,並微微一笑壓低了聲音:“真的在害怕?”

北宮歡氣息一窒,默然半晌之後居然點了點頭:“嗯。”

賀蘭飛舞又是一笑:“這麽不相信我的醫術?我說過一定會讓你的容貌恢複正常,不相信我嗎?”

“不是不相信,隻不過……”北宮歡下意識地抬手撫摸著自己麵紗下的臉,“我的臉毀得太厲害,我不敢抱太大的希望……”

這一路行來,別人隻是一門心思地趕路,隻有賀蘭飛舞的主要精力全都放在了北宮歡的身上。幾個月的時間裏,她為北宮歡做了幾次比較大的手術,而且術後恢複很好,再加上陌上宮珍藏的療傷聖藥,更將整容手術之時留下的疤痕漸漸去除,北宮歡的臉眼看著就要完全恢複正常了。

原本為了增加北宮歡的信心,每做完一次手術,賀蘭飛舞都想讓他照照鏡子,看看自己的恢複狀況。可是北宮歡卻執意不肯,非要等到容貌完全恢複或者到了再也無法恢複的時候才肯照鏡子。賀蘭飛舞無奈,隻得隨他,所以到目前為止,北宮歡還不知道自己的臉究竟變成了什麽樣子。

就在前幾日,賀蘭飛舞為北宮歡做檢查時十分欣喜地告訴他,再過三五天,也就是他們差不多趕到紫蟾國邊境之時,他臉上最後殘餘的疤痕也會消失不見,他的臉就會完全恢複正常了!

而今日,他們終於到了紫蟾國,賀蘭飛舞也早已說明吃過晚飯之後休息一晚,明日一早便可以將他臉上的紗布拆掉,從此之後他便不必再戴著麵具出現在人前了!

因此,此時的北宮歡又是緊張又是期待,更多的則是擔心和害怕,哪裏還有胃口吃東西?

見過北宮歡原先容貌被毀的樣子,賀蘭飛舞倒也完全理解他此刻的心情,但卻隻是微微一笑說道:“我知道如今我說什麽都沒用,那就讓事實說話吧。橫豎這麽多年都過來了,多等這一夜應該很容易。”

北宮歡手上的動作停了停,微微紊亂的氣息透出了他心中的煩躁不安:“你……陪我出去走走?”

賀蘭飛舞一愣,接著點頭:“好。”

兩人結伴離開了客棧,那邊的簫絕情等人見他們突然出了門,自然十分不

解,都不約而同地把目光轉向了高陵陽。高陵陽一口菜剛剛嚼了一半,忙口齒不清地解釋道:“呃……沒事,宮主明日就要拆除紗布,比較……緊張,讓夫人陪他出去走走……”

風颺暗中一咬牙,不動聲色地注意著簫絕情的反應,一旦發現任何不對也好立刻阻止。不過很快他就發現自己多慮了,因為簫絕情根本沒有任何反應。

深秋的夜來得已經很早,是以兩人出門的時候夜幕早已降臨,不過幸好今晚月色不錯,令這夜幕看起來並不如何厚重,反而多了幾絲朦朧的美感。

二人沿著這座邊陲小鎮的街道慢慢地走著,暫時沒有開口說話。秋風凜冽之下,街道上並沒有多少行人,周圍一片寂靜,唯有清風明月作伴。雖然隔著黑紗在黑夜視物幾乎不可能,不過這完全難不倒北宮歡。

賀蘭飛舞正向前走著,突然看到北宮歡的手動了幾下,緊跟著身上一暖,才發現他居然脫下外衣罩在了她的肩頭。忙搖了搖頭,她開口就要拒絕:“我不冷……”

“穿著。”北宮歡不容違逆地輕斥,同時一抬手摟住了她的肩膀,“不冷,你抖什麽?”

這……

方才一陣風突然吹過,衣衫單薄的賀蘭飛舞確實不自覺地哆嗦了一下,想不到這個輕微之極的小動作居然落入了北宮歡的眼中。所謂的冷漠,隻怕也不過是世人的誤解和傳言吧?

見她沒有拒絕自己的親近,北宮歡的心情似乎好了些,至少語氣中的溫度在上升:“想什麽?”

“沒什麽。”賀蘭飛舞回過神,這才發覺二人的動作太過親密,便往旁一閃躲開了他的手,“倒是你,心情好些了嗎?”

看著自己突然空空如也的手,北宮歡抿了抿唇,語氣平淡:“好。我們回去吧。”

賀蘭飛舞一愣:“回去?不是剛剛才出來?”

“是。”北宮歡冷笑,“但你如此不耐煩,不如趁早回去。”

賀蘭飛舞歎氣,不知自己究竟哪裏又惹到這尊煞神了。不過聰明如她,自然不會刨根問底,幹脆轉移了話題:“你來過紫蟾國嗎?”

隔了片刻,北宮歡才開口:“沒有,我一直住在陌上宮,自我……毀容之後,半步也不曾離開劍影峰頂。”

糟,怎麽又繞回來了?

賀蘭飛舞暗中苦笑,幹脆正色說道:“其實你不必如此,因為我對自己的醫術有絕對的信心,我說過,明日一早你若看不到一張令你滿意的臉,我便把自己的臉毀成你原先的樣子。”

“我也說過不必。”北宮歡搖頭,“即便我無法恢複,至少我有你這樣國色天香的妻子,這一生便再也無憾。”

賀蘭飛舞有一種瀕臨崩潰的感覺,半晌之後才有氣無力地開口:“可以不說這個嗎?因為我如今想的並不是如何做你的妻子,而是如何才能不做你的妻子。”

北宮歡腳步一頓,眸子裏的光芒突然變得冷銳:“你若再說這樣的話,信不信我讓你再也拿不到赤焰冥珠?”

賀蘭飛舞立刻吃了一驚,腳底下蹬蹬後退兩步:“你……你要做什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