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麻煩上門
“我隻是個來上學的，不是來打架的！況且今天這個事有些誤會！咱們還是先說明白為好！”二奎苦笑著解釋道，盡管他知道，這幾個小年輕不會聽自己的解釋。
“照你這麽個說法，我們就不是來上學的？還誤會？多大的誤會呀？”男生們步步緊逼，把手指掰的劈啪作響。能夠當著肖燕的麵，收拾一個傷害過她的男人，這是何等的壯舉！
“啪！”一個男生突然被狠狠打了一拳，然後被舉起來扔出老遠，其他人驚訝地轉過身看著後麵。原來是石建國到了，他琢磨著教官還沒下課，就打算再等一會兒，無意間卻發現了這邊有鬥毆事件，幹脆先看會兒熱鬧！這一看不當緊，居然是教官被打了！立刻怒火中燒，二話不說衝了過來，舉起一個男生就扔出老遠！
“這家夥是從哪兒冒出來的？”看到地上的那個男生爬都爬不起來，痛苦地扶著自己的腰，剩下幾個人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
“隨便教訓一下算了！別下狠手，不過都是些學生！”既然建國到了，二奎也隻好歎了口氣，沒想到開學的第一天，英雄救美這麽老套的戲份就發生在自己的身上。還好有石建國在，這個英雄就讓他當當罷了！省的自己以後麻煩多！
“好咧！”不明所以的石建國咧開大嘴笑道，“三十秒！不！十五秒就夠了！”
“啪啪啪”一陣亂響，剩下的四個男生全都躺在了地上，一個個驚恐萬分地望著眼前的石建國，這家夥到底是從哪兒冒出來的，跆拳道社團的？功夫這麽好？
“其實這事吧，是這麽回事……”二奎左思右想，還是得解釋清楚為好，免得以後他們還來找麻煩，就蹲在了地上，把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躺在地上的男生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原來白白挨了一頓揍！壓根就不是他們所想的那回事！二奎把肖燕故意大聲喊的原因也說了出來，搖著頭道：“能想出這麽狠毒的招數，這種女人你們也喜歡？品味也太差了吧？沒聽說過越漂亮的女人心腸越毒麽？唉……”
說罷站起身就招呼著石建國離開，再也不看地上的幾個人一眼。
肖燕呆呆地站在石凳邊上，連手中的冰激淋掉了都不知道。
“教官！咱今天的表現沒給您丟人吧？”大概是因為很長時間都沒跟人動過手，石建國顯然比較興奮，卻根本就在意，那五個人不過是些嚴重缺乏鍛煉的大學生而已。
“你都等到現在了，也辛苦你了！”二奎有些愧疚地看著他，自己現在身份和以前不同了，他們對自己也不敢再像以往那樣親密，一把摟住了他的肩膀，“啥也別說了，我還沒吃飯，你肯定也餓著呢，走！找個飯館小喝兩杯去！”
能夠有個人陪自己說說話，分享自己的感受，二奎倒是覺得挺好。在飯桌上，詳細地講述了跟教授見麵的過程，石建國靜靜地邊聽邊喝酒，等他講完了，才悠悠地道：“教官，您是沒接觸過現在的大學生。我比您到酒店的早，接觸他們也多一些。咱們酒店之前曾經招聘過一批大學生，也包括這個學校的本科生和研究生，當初葉勝奎的想法，是把這些人當作儲備幹部來培養，畢竟科班出身的學生們接受新事物的速度還是快一些！”
“但是您知道麽，”石建國用筷子夾起一顆花生，扔到嘴裏細細地咀嚼著，“這些人有一個最大的缺點，也是致命的缺點，那就是完全不能吃苦！心比天高，命比紙薄！而且太注重個人，幾乎沒有什麽團隊意識，簡單點說就是太自私！他們的優點是很明顯的，缺點也是很致命的，真要是把他們當成幹部來培養的話，我個人覺得，應該區別對待！個人能力比較強的，當然要送到需要個人能力的部門；而對於那些需要合作的部門來說，還是調整一些相對比較平庸的學生好些，因為他們知道自己的實際能力不咋地，反而會配合一些……”
聽著石建國的長篇大論，二奎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就像是昔日的呂蒙，盡管不受重視，沒有受到係統的教育，但是自身卻從沒有放棄過學習，在工作中學習！誰說他石建國就沒有謀生的能力？隻是沒把他給逼到份上！這家夥太適合到人力資源部去了，他幾乎把每個人的長短處優缺點都看得清清楚楚！
“建國，”等到他說完了自己的想法，二奎深深地看著他，緩緩地說道，“有沒有想過，真正去人力資源部任職鍛煉？”
“啥？”石建國嘴裏的酒噴了出來，“教官，您就別開我玩笑了！我自己幾斤幾兩還是很明白地！忽悠兩句還是可以的，這活我還真是幹不了！我呀，給您當個內保隊長就已經很知足了！弟兄們天天在一起，互相都比較了解！我跟那些人力資源部的那些大學生……不是一路人，沒共同語言的！算了吧！”
“你真的就不願意幫我麽？”二奎忽然覺得很失落，他之所以奮鬥到今天這個地步，還是為了自己，為了自己身邊的這些弟兄們，給自己找一條大道，也給他們找到一條出路。他不相信，自己這些人就混不出個希望來！
“教官，跟您說實話吧！”石建國又大口地喝了一杯，借著酒勁說道，“人往高處走，水才往低處流！在遇到您之前，我們這些人，別提什麽夢想了，就連目標都沒一個！是您來了，帶著咱們一塊奮鬥，咱們才知道，原來這輩子還能這麽活！可是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用處，馬恒那個鳥人是個人才，他絕對適合在酒店搞行政；可咱不同，咱既沒那個能力也沒那個想法，咱的目標隻有一個：這輩子就跟著教官您吃香喝辣！等到賺足了錢，就在城市裏買套房子，給我爹娘養老！”
聽著石建國發自肺腑的說法，二奎的內心被深深地觸動了。的確，不是每個人都像他一樣，有那麽強烈地要改變自己的人生軌道，這世上最難的，不是執著於出人頭地，而是不執著於出人頭地！
“別喝那麽多了，是個意思就行了！”二奎搶下了他手中的酒杯，語氣中也帶上了一些不曾有的感動，“趕緊吃飯！多吃點兒菜！”
“哈哈！我也就好這麽一口了！行，不喝了！等會兒您可得帶我在學校裏好好轉轉！我自己一個人……不好意思！”石建國豪爽地放下了酒杯，操起根煙卷子就點燃了，悠然地說道，“我娘是個村小學的教師，這輩子最大的夢想，就是看著我考上大學！可惜啊，是我自己不爭氣，沒給她老人家臉上爭光……這回咱也有幸能進大學校園，可得好好參觀參觀，等回去了也好給她二老吹吹牛！”
二奎暗地裏下了決心，一定要幫石建國，在大學校園裏，找個能懂他、疼他的媳婦兒！
兩個人在酒桌上吹開了牛，侃起了大山。不過顯然，這種好時光是很短暫的，上午被打的那幾個小子也來小飯館吃飯，隔著一條小街就看見他們倆在裏麵，其中一個小個子的眼中明顯流露出了狠毒的神色：“錘子哥，上午咱們被這人給打了，我心裏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從小到大，連我爸都不敢這麽打我！要不咱們就去跆拳道班求求教練，幫咱們出口氣！”
被稱為錘子哥的年輕人眯起眼睛，仔細地盯了一會兒後，才用力吸了一口煙：“當初我並不想上這個破學，是我爸媽死活要讓我上的！我也就是混個文憑，等著畢業了讓老頭子給安排個單位上班！但我來這兒不是被欺負的！隻是不知道跆拳道班的教練肯不肯幫這個忙？”
“他怎麽會不肯幫忙？給他拿兩條中華和一瓶茅台，我看他幫不幫忙！”小個子顯然也被激勵起了搬救兵的勇氣，“錢我出！我他媽什麽都沒有，就是有錢！我奶奶說了，要多少就給多少！”
“不急，這個事嘛，咱們這麽安排……”幾個人開始在街對麵的麵館裏籌劃著報複的大計。二奎卻已經帶著石建國出了飯館，在校園裏轉悠著，好好熟悉一番這個陌生卻又神聖的地方。
“怎麽樣，見著邱教授了吧？他是怎麽說的？”一回到酒店，正忙得不可開交的佩甄趕緊問道。今天已經臨近月底了，不僅財務部門要盤點，整個酒店這個月的經營狀況都要進行一個匯總。她是老總的助理，這些事情都必須要搞清楚才行。
“邱教授人挺好的啊！就是個老憤青！哈哈！”二奎顯然心情也很不錯，邊把外套脫下來邊笑著說道。
“不許你這麽說邱教授！”佩甄立刻柳眉倒豎，少見地肅容說道，“他是個非常盡職盡責的教授，他唯一的兒子前些年出車禍死了，和師娘兩個人相依為命這麽多年，而且非常堅持原則！我有多少同學都被其他所謂的教授們給潛規則了，隻有他還堅守著自己的底線！這也是他為什麽一直當不上係主任的原因！他到底是怎麽說得？同不同意啊？”
“你怎麽不早跟我說？”二奎頓時神情有些萎靡，用遺憾的眼光看著佩甄。
“其實我也想到了，像他這樣的人……也不會輕易地答應的，我也隻是給他打了個電話，要給他送禮他也不讓，唉！算了，我再幫你想想辦法吧！”佩甄一看他的眼神，就明白怎麽回事了，失望地說道。
“哈哈！邱教授不僅答應了，而且讓我上他的小班課！我現在可是他的開門弟子了！”眼看著逗弄佩甄成功，二奎不禁仰天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