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崩淚流

142 希望之力

142 希望之力

“哦,……”父親輕應了一聲。雖然精神振奮少許,但語氣還是有些沮喪。

“爸,當時我跟你一樣充滿了疑惑。於是,就問他們為什麽你吃中藥的效果不明顯……”

“對啊!”剛才,父親就已經問過了這樣的問題了,因此在我剛一提出之後,立刻就有些情緒激動地打斷了我的話,“我就是有些想不明白,為什麽那兩個聽上去似乎原本比我還嚴重的癌症患者,能夠通過中藥調理得那麽好。而我卻不行呢?”

當然,這樣的結果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由於父親強烈抵製中藥所導致的。不過,當著父親的麵,我自是不能說的。“聽了我的疑問,他們當時就回答我說,那是由於我找錯了人的緣故。”

“什麽找錯了人?”父親疑惑地問。

“他們其實並不是找那天的專家診治的,而是請那個專家照著他們原本方子抄一遍,然後他們好拿著藥單去抓藥。”

“你的意思是說,他們的中藥並不是你所找的那個專家開的?”父親總算是明白了我的意思。

“不錯!爸,你還記得我們原先跟你提過的徐荷芬嗎?”

“好像有點印象。是不是就是我上次去南京看病的那個專家的老師?”

“對!就是她!”我一拍大腿,故作興奮地回道,“原來,他們兩個都已經預先找徐荷芬診治過了。在徐荷芬所開的藥方吃著沒什麽不良反應之後,他們就一直照著這個方子抓藥。也就是說,他們兩個本來已經沒有什麽生存希望的癌症病晚期患者,全都是靠吃著徐荷芬所開的中藥而調理好了的。”

聽了我的話,父親的眼中終於爆發出來許久未見的神彩。隻是,很快父親就神色黯然地說:“如果我記得不錯的話,那麽這個徐荷芬的預約電話似乎很難打吧?上次,好像就是因為沒有預約到徐荷芬,所以才換做找她徒弟診斷的。”

“這次去南京,這兩人都非常熱心地提醒我說,徐荷芬的徒弟和徐荷芬之間的差距還是很大的。因此,他們都強烈建議我一定要找徐荷芬診治。爸,你放心,從他們兩人那裏,我學到了能夠打通徐荷芬預約電話的寶貴經驗。”

“什麽經驗?”父親有些激動地問。

我能夠看到父親眼中再現的神彩,因此信息十足地接著說道:“上一次,就隻有我和姐姐兩人撥打那個預約電話,成功的可能性當然不高。這次,我和姐姐已經商量好了。將所有能幫上忙的親朋好友全部發動起來,幾十個人在同一時間段,不間斷地撥打同一個電話,我相信總會有人能夠幸運地打通的。那兩個人,就是通過這樣的方法,而成功地完成預約的。”

在故意停頓的片刻之間,我能夠看出父親眼中所爆發而出的濃濃的希冀之光。我知道,不管徐荷芬有沒有傳聞之中的那麽神乎,但最起碼,這次在父親心中所成功激發而出的康複希望,也一定會幫助父親再多堅持一段時間。“爸,你放心,在下個星期一之前(父親也知道撥打預約電話的時間),我和姐姐一定會通知到所有能夠通知到的人。我有信心,這次我們肯定能夠預約成功。”

我看到父親的臉色逐漸平和了,以往的焦灼不安消失了。現在,重新有了足以信任的醫生,重新有了能夠消除一直困擾著自己的咳嗽和疼痛的希望,原本精神萎靡的父親又重新煥發出了難得的生機。雖然,我費盡了心力和唇舌,但我覺得,所有的一切都是值得的。我露出了微笑,那是發自內心的微笑。也許在父親看來,我的微笑中充滿了自信。因此,父親對我剛才所說的話更加深信不疑。父親緩緩地閉上雙目,靜靜地步入了夢鄉。對父親來說,那一定是一次久違的心神放鬆的無比香甜的一覺。

在父親平穩的呼吸中,我輕輕地將中藥的熬製方法跟母親做了最最詳細的講解。然後,將姐姐弄來的高蛋白遞給母親。

“今天掛高蛋白,好像來不及了。”母親有些為難地說。

“今天來不及,那就明天掛好了。媽,掛這東西,隻不過是為了增強人體的必需營養。早一天,晚一天,多掛點,少掛點,影響並不是太明顯。”

聽了我的解釋,母親的神情頓時放鬆了下來。“哦,那就好。”

上午,當父親輸液輸完的時候,已經將近十一點了。我跟父母一起回到家。將父親攙扶到中堂內的臨時床鋪上之後,我就幫著母親做起午飯來。有我們自己吃的,也有專門為父親特地另外烹製的。

也許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據母親所說父親這次午飯吃得比以往要多了不少。父親自己也說,今天這一頓感覺吃起來格外的香。雖然,預約還沒有開始,雖然,傳聞中的名醫還未開始診治,但,其時,我似乎已經看到了起色。從父親身上的轉變,朦朧之中,我似乎已然看到了美好的未來。

這一次回老家,可不僅僅是替父親增強了信心,同時,也是為自己增強了信心。因此,在我踏上市區的返程之時,感覺自己的心情前所未有的好。別說是父親,就連我也存在這樣的想法。既然那老大爺腸癌複發都能夠很好地恢複過來,那麽同樣是癌症複發的父親,為什麽就不能恢複過來呢?

強烈的希望化作了巨大的行動動力。回到市區家中,我就迫不及待地開始了與親朋好友們的聯係工作。當然,在這之前,我得先將預約之中所需要的相關信息全都抄寫到一起,比如預約電話、父親的身份證號碼以及預約的專家名字……。這些都是預約的時候所必須的信息,因此得提醒親朋好友們把它們一字不差地記下來

跟親朋好友們的通話內容幾乎是千遍一律的。我先是將父親的情況跟對方做個簡單地說明,然後強調,現在,徐荷芬是父親能否康複的最後希望。最後,當然就是請求對方一定要幫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