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 匯聚陰氣

“恐怕還不止如此吧？”我冷哼道，“想要‘吞噬’新的亡魂，他們就不得不去往陽氣旺盛之處。而一旦到了那裏，他們‘體內陰氣’被侵蝕的速度也就勢必會加快。因此，一旦收獲甚微或者無所收獲，那他們可就得不償失了。不過，這些個惡鬼‘魂飛魄散’根本就是罪有應得，所以一點也不值得同情。唉，隻是可憐了那些無辜的亡魂。”

“確實，這些惡鬼一點也不值得同情！”土地公公先是應承了一聲，接著卻是話鋒一轉，“不過，那些被‘吞食’的，值得可憐的卻是極少極少。畢竟滯留人間的皆是‘貪念一族’和‘執念一族’。其中，‘貪念一族’因為心智不堅，最容易激起‘吞噬’欲望當然也最容易被‘吞噬’。而‘貪念一族’卻幾乎沒幾個值得同情。當然，惡鬼‘吞噬’也不一定非得到陽氣旺盛的所在，因為，惡鬼與惡鬼之間也是可以相互‘吞噬’的。隻是，有過吞噬‘經曆’的惡鬼因為擁有豐富的防範經驗，所以就顯得更難被‘吞噬’罷了。並且，惡鬼很可能會來個臨終反擊，從而給‘吞噬’惡鬼造成難以估量的損傷。正是由於這諸般緣由，所以，不到萬不得已，惡鬼之間通常是不會相互‘吞噬’的……”

聽著聽著，我就覺得厭煩了起來。“好了，好了！誰耐煩知道那些罪有應得的家夥們的事情。公公，你還是說說，那些經受過第一層考驗的亡魂們到底是如何應對‘體內陰氣’不斷消散這一難題的。”我之所以會打斷土地公公的話語，很大程度上是出於私心。作為將來的“執念一族”，我十拿九穩會經受住第一層考驗，而在這之後，我當然不想自己因為“體內陰氣”的消耗殆盡而魂飛魄散。

“自然是藏於‘陰氣匯聚’之地了！”土地公公不以為然地說道。

“不對吧，公公。你不是說，藏於‘陰氣匯聚之所’，隻不過是讓‘體內陰氣’損失的速度降低嗎？既然是‘降低’，那也就說明，即便是藏於‘陰氣匯聚之所’，這‘體內的陰氣’還是會不斷損耗的。如此一來，總有一天，經過第一次考驗的他們也會因為‘體內陰氣’的消耗殆盡而魂飛魄散。可是，為何您老卻說有著保持‘體內陰氣’的治標治本的有效方法呢？”

土地公公似乎未曾料到我能夠一語道破他話中的前後矛盾之處。因此，略微愣了愣，然後才微笑著說道：“嗯，很不錯嘛，小家夥！我本以為簡單一言即可完事的。現在看來，必須得好好與你說道說道了。之前不是與你說過，這人間其實是不適合鬼魂生存的。因為，人間所有地方都是‘陰陽相濟’的。說得簡單點，就是無論何處，都是既有陽氣又有陰氣。可能聽到這裏，你會發問，那為什麽還有所謂‘陽氣旺盛’和‘陰氣匯聚’的差別呢？其實，這就是‘陰陽’之中以誰為主的問題了。所謂‘陽氣旺盛’之所，實際上就是指被‘陽氣’主導的所在。但這並不意味著這個地方就沒有陰氣，僅僅是陰氣所占比重極少而已。同理，‘陰氣匯聚’之所也並非就隻有陰氣，隻不過是陽氣較少罷了。因此，你剛剛所說的也完全正確。即便是在‘陰氣匯聚’之所，即便是通過第一次考驗的亡魂的‘體內陰氣’也會因為那少許的陽氣的侵蝕而不斷損耗。長此以往，終有一天會‘魂飛魄散’。”

聽到這裏，我就不禁心下失望。“如此說來，公公你起先所說的有效方法其實並不存在了？”問了之後，我的心情居然前所未有地緊張了起來。因為，我很怕土地公公回答說“是”！

“也不能這樣說（終於，我那快要提到嗓子眼的心放了下來。本來，我還有話要說的。但實在怕因此而得出不好的答案，所以就不得不強自按捺了下來。）。這‘陰氣匯聚之所’為什麽被稱之為‘陰氣匯聚之所’，（這不是廢話！我心中暗自叱責。）完全是因為這樣的所在確實能夠‘匯聚陰氣’。也就說，隻要具備一定的條件，那麽在人間，也是完全可以將數量不多的‘陰氣’給‘匯聚’‘歸攏’於一處的！”

我終於明白土地公公“廢話”的用意了！於是，就有些激動地問道：“公公，您的意思是，那些通過第一層考驗的亡魂，其實是可以找到一種‘匯聚外界陰氣入體’之法門的？”

“不錯！（這實在是太好了！不過，我因為實在是太想盡快知道如此重要之法門了，所以才直直地雙手掩口，將喝彩聲愣是給壓製在了腹中。）隻要體內‘陰氣’純淨無比，那麽長時間呆在‘陰氣匯聚之所’，就很容易會察覺出‘陰氣匯聚’的奧秘。當然，也並非所有‘通過第一層考驗’的亡魂都能夠察覺出。這得看各自的悟性。因此，這也可以算作是一層考驗吧。”

“喔靠，還有考驗！這還讓不讓人活了？”聽到這裏我心中就大為不忿地喝罵了起來。“哦，不對，那些可都算不得‘活人’了。”暗自自嘲一聲之後，我即急急地問道：“請問公公，該如何才能察覺出其中的奧妙呢？”“說，說，一定要直言不諱地說出口來！”問完之後，我心中就如此緊張地期盼了開來。

土地公公聽了，就無比尷尬地回道：“這，這個……剛剛不是跟你說了嗎！這得看各自悟性。這悟出來的東西，實則是‘隻可意會，不可言傳’。一來，我不是這通過第二層考驗的亡魂，所以並不知道這‘匯聚陰氣’的具體方法；二來，退一步講，我即便是知道了，也定然是無法傳授於你的！”

“慘了！這下子慘了！”我心中不禁叫苦不迭。原本指望能從土地公公口中套出這一奧秘的，現在看來，願望已經成空。“唉，也不知到時候，我有也沒有這等悟性？”想到這裏，我就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寒顫。因為，一旦參悟不透，那麽結局就隻有一個——魂飛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