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兵在1917

100 交錢和開會

哥麽這就入黨了?摩挲著手裏的黨員證,李曉峰真有想掐自己一把的想法,想想後世千方百計的向黨組織靠攏,挖空心思寫入黨申請,還要考察個三五年的積極分子。他這個黨員簡直就是從天上掉下來白給的。

最關鍵的是入黨介紹人給力啊!不光比別人多兩個,最關鍵的是第一介紹人是列寧,第二介紹人是捷爾任斯基,第三介紹人是季諾維也夫,第四介紹人是加涅茨基。

尼瑪,不說後麵兩個廢柴,單論列寧和捷爾任斯基這樣的巨無霸能聯名介紹就是不可想象的。這兩個簽名不亞於古代的丹書鐵券和免死金牌,至少別人在打他的主意的時候得掂量掂量。

“你這個家夥就是運氣好!”捷爾任斯基似乎看出某人有些忘乎所以,立刻jǐng告道:“入黨了就要有個黨員的樣子,好好工作,努力為革命事業添磚加瓦。還有!老實一點,再闖禍,不光列寧同誌不答應,我第一個收拾你!”

李曉峰算是體會到鐵麵人的嚴厲了,不過他還不能說什麽,人家堂堂zhōng yāng委員教訓你,那也是愛之切責之深,不然人家吃撐了招呼你個小屁孩?zhōng yāng委員沒有那麽閑!

所以這廝立刻端正了態度,正經危坐,問道:“費利克斯同誌,您就下命令吧!黨指到哪裏我就打到哪裏!絕不含糊!!”

這還像話,捷爾任斯基點了點頭,道:“你有這樣的覺悟就好,對你的工作安排黨內還在討論,有了結果,我會通知你……不過在這之前,你先把這個月的黨費交了!”

黨費?李曉峰先是一愣,繼而露出了狐疑的表情,自己這該不是上了賊船吧?什麽都沒安排,就先出錢。這一刻他著實感覺到了那四個入黨介紹人的分量有多重。

他小心翼翼的問道:“那我該交多少黨費呢?”

捷爾任斯基似乎也在憋著壞笑,對他來說這簡直是不可思議的,不過這個事兒還確實好笑,當時他也問了列寧,一般而言入黨有兩個介紹人就夠了,何必要四個。

列寧同誌怎麽回答的?他老人家說了,安德烈同誌的情況比較特殊,多兩個介紹人也是好的,也是黨對他的信任和愛護……這話的弦外之音他聽出來了,黨對你格外信任和愛護,你小子也不能無動於衷吧?總要有點表示吧?別的不說勞動四個zhōng yāng委員級別的大佬介紹你入黨,那個啥,黨費你總得多交一點吧?

一般來說,捷爾任斯基是不讚成這麽搞的,但是如今情況特殊,黨確實是缺錢,要不然列寧同誌至於腆著老臉換銀子?這也是沒辦法,再說李曉峰的情況特殊,多做點貢獻也是應該的,也算是黨對你的第一次考驗。

“有錢多出,沒錢少出!”捷爾任斯基一本正經的說道。

好嘛!李曉峰徹底明白了,自己這回又要做挨宰的肥羊了,什麽叫有錢多出沒錢少出?這就跟後世的假和尚假尼姑跟你化緣,嘴上說心意到了就夠了,實際呢?你還真不能隻在jīng神上支持!也就是說隻能多不能少。

李曉峰算了算賬,一咬牙一跺腳,問道:“一千美元夠不夠?”

捷爾任斯基很滿意,一千美元不是小數目,能夠極大的緩解黨內拮據,當下表示了表揚:“每個月一千美元,嗯,安德烈你果然是個好同誌!”

你大爺的!李曉峰差點暴走,哥幾時說了每個月交一千美元的黨費了?殺豬還要養肥呢!老費利克斯你也太狠了!

狠嗎?捷爾任斯基不覺得,實際上他覺得已經很照顧某人了,若是換更狠的加涅茨基來,估計某人得大出血了。好在某人轉變也快,一千美元就一千美元,哥捏著鼻子認了。不過讓他沒想到的是,捷爾任斯基不是一個月一收:

“先交半年的黨費吧!”老費利克斯輕鬆的吩咐道。

半年?六千美元?

李曉峰覺得眼前發黑,來瑞典的這些rì子雖然有大把的時間修煉,但滿打滿算他也就兌換了價值萬吧美元的黃金,一次就被搜刮走了六成,布爾什維克這刮地皮的本事,那個什麽,哥是不是也該送塊天高三尺的牌匾。

腹誹歸腹誹,但李曉峰能講價嗎?當然不能,哪怕明知道被敲竹杠他還得笑眯眯的去交錢,不過這些不著急,捷爾任斯基沒打算立刻將錢榨出來,黨怎麽說也要講一點麵子的,落實了金額也就成了。當然,轉天李曉峰提著八公斤黃金交黨費的時候,著實讓他也嚇了一跳,貪婪的加涅茨基更是在病**哭天搶地的埋怨捷爾任斯基刀子下得不夠狠。

交了黨費,李曉峰光榮的獲得了旁聽會議的資格,發言權是肯定不會有的,你看看屋子裏五十多個黨內黨外大佬,像他這樣的小蝦米有個站的地方能混個眼熟就不錯了。

會議的中心議題跟未遂的刺殺息息相關,這畢竟是關係到列寧同誌生命財產……人身安全的大事,不討論一下說不過去。

首先是瑞典社會mín zhǔ黨左翼議員古斯塔夫發言,誰讓他是東道主,而且在瑞典官方能說得上話,畢竟就算抓到了刺客,布爾什維克也無權扣押審問,一切都得聽官方的。

“官方的消息是,斯德哥爾摩jǐng方已經突擊審問了刺客,此人名叫布爾加科夫,俄國人,職業不明,來瑞典的意圖也不明,初步認為是俄國政治保守份子,沙皇的死忠,刺殺列寧同誌應該是個人行為……”

真是個人行為嗎?如果信的話豬都會笑,列寧一貫跟沙皇作對,平生的誌願就是推翻沙皇的政權。要說俄國的保皇派看不慣列寧,意圖刺殺不是不可能。但是如今推翻沙皇政權的可不是列寧,要打板子也落不到導師的頭上。所以什麽保皇派刺殺列寧就是扯淡,如今真正看列寧不順眼的是臨時zhèng fǔ,打個幌子收拾政敵才在邏輯上才說得通。

在座的幾十位可沒有一個智商不夠的,就是用小腦都能想出瑞典官方為啥會得出一個如此蛋疼的結論,還是因為戰爭。瑞典雖然中立,但是這世上不是說你想中立就中立的,更何況瑞典還不是偏不倚的中立。

從骨子裏說瑞典是親德的,要不然同樣中立的丹麥怎麽被德國人收拾了?瑞典的鐵礦石和糧食這樣的戰略資源也不會一船一船的往德國運。但是瑞典又真心惹不起英法俄三家,不敢做得太出格。而此次列寧過境瑞典返回俄國,對誰不利?英法和俄國臨時zhèng fǔ嫌疑最大,如果不管不顧的捅出去,那是什麽樣的後果?英法會怎麽想,俄國臨時zhèng fǔ又會怎麽想?

所以一切為了和諧,瑞典zhèng fǔ隻能幫著捂蓋子,這樣的大事他們真心參合不起也不想參合,反正列寧也沒受傷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找個說得過去的惹得起的勢力背黑鍋就得了。大家哥倆好,老子繼續和稀泥。

瑞典zhèng fǔ的心態所有人都了解,但並不是所有人都接受,季諾維也夫第一個不接受:“簡直是笑話,沙皇的政權已經垮台,他們吃撐了刺殺列寧同誌!瑞典zhèng fǔ必須給我們一個說法,簡直是欺人太甚!”

季諾維也夫在黨內影響力不小,當即就有一杆死黨為之搖旗呐喊:“確實不能接受!一定要給我們一個合理的說法!”

捷爾任斯基望著群情激奮的會場,很不認同季諾維也夫的搞法,醒醒吧!同誌哥,瑞典zhèng fǔ憑什麽給你說法?我們又有什麽資格討說法?說句不好聽的,我們這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弄得瑞典zhèng fǔ火氣上來了,不讓我們過境了怎麽辦?再說人家也不是成心,實在也是不得已。

“我認為眼下不宜擴大事態!應該盡早啟程回國!”捷爾任斯基說出了自己的意見。

捷爾任斯基說的有沒有道理?非常的有道理!跟瑞典zhèng fǔ較勁有什麽意義,除了會惡化雙方的關係,一點好處都撈不到!最明智的做法就是趕緊走人。

可季諾維也夫卻是不依不饒:“什麽叫擴大事態!我們不過是爭取合理合法的權益,有什麽錯?我認為必須強硬的表明態度,不能助長這股邪氣!不能這麽灰溜溜的就走了!而且這麽直接逃跑也是對列寧和廣大同誌的生命安全的不負責任!”

捷爾任斯基簡直無語了,同誌哥,難道我們有討價還價的資格,難不成你以為通過鬥爭就能讓瑞典zhèng fǔ護送我們回國?你這不是做夢,你這是該吃藥了!

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看著一幫小弟唇槍舌劍爭得麵紅耳赤,列寧很是頭痛,實話實說他對瑞典zhèng fǔ的結論很不滿意,但是卻傾向捷爾任斯基的意見。和瑞典zhèng fǔ吵架扯皮沒有一點好處,人家就算不用強製手段趕走你,僅僅一個拖字就能耗死他們。時間緊迫,他是真心等不起。

但是季諾維也夫的意見列寧也不能不聽,這關係到士氣問題,就這麽夾著尾巴逃回俄國,麵子上確實過不去。至少他本人不能直接出麵否決季諾維也夫。一時間他不禁有些為難,該怎麽辦才能兩全其美呢?

列寧在人群掃來掃去,希望能找到一個和稀泥的選手解決當前的困局,但是他帶回來的人馬涇渭分明,不是支持季諾維也夫就是支持捷爾任斯基,想找個中間派真心不容易。找來找去,除了犄角格拉裏蹲著的昏昏yù睡的某仙人,也沒有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