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兵在1917

274 白忙活了

>

將亞戈達交給中紀委的人處理,應該說斯維爾德洛夫是非常給李曉峰麵子了,不然他隨便批評亞戈達幾句也算是給某仙人一個交代了,畢竟就算亞戈達事情做得再出格,那也是他的親戚,不看僧麵看佛麵,就算李曉峰再想較真也得看他的麵子不是。

可是斯維爾德洛夫不光嚴厲批評了亞戈達,甚至還很大義滅親將某人送給中紀委處理了,這個麵子給得可不是一般的大了,畢竟中組部就是管幹部的,下麵可是設有幹部監督局的,斯維爾德洛夫大可以將人交給幹部監督局處理。

而現在斯維爾德洛夫並沒有這麽做,並沒有內部處理亞戈達,而是直接交給了外人,這隻能說明他太重視某仙人了,一定要彌合兩人之間的間隙,徹底的將人情做到位。

所以李曉峰心裏還是比較痛快的,斯維爾德洛夫夠意思,他也不能不講義氣不是,反正對於他來說亞戈達也不過是一個小人物,雖說後來得誌過,但那是因為鋼鐵同誌的關係,如今有了他攪和這段曆史,鋼鐵同誌能不能順利的上位都兩說,何必那麽斤斤計較一個小人物的死活呢?大不了以後亞戈達還想炸刺,直接捏死就完了。

“這倒是沒有必要!”李曉峰很快的就擺明了立場,“他的錯誤並不大,確實是態度有問題,我相信有雅科夫同誌您做思想工作。一定能讓他扭轉過來。黨對於犯過錯誤的同誌還是治病救人為主。而且在我看來,如今zhōng yāng委員會的工作風氣不是他一個人的問題,光處理他一個人意義不是很大……”

前麵半截話斯維爾德洛夫聽了是很舒服的,雖然他剛才擺明了態度要處理亞戈達,但主要是騎虎難下,某人是他表侄子的事兒,zhōng yāng不是少人都知道,如果不處理他,恐怕會招來一些小人的閑言碎語,這對於剛剛在zhōng yāng占據腳跟的他來說可不是一個好消息。哪怕是他確實沒怎麽照顧過這個表侄子。不然亞戈達也不隻是個打雜的辦公室主任了,對於中組部長來說,提拔個把幹部算個什麽?也就是亞戈達得罪的是李曉峰,不處理他恐怕會招致某仙人的不滿。

可是話也要說回來。亞戈達畢竟是他親戚,哪怕是斯維爾德洛夫不重視這個親戚,但就像克列斯廷斯基想的,親戚就是親戚。處理亞戈達怎麽說也等於是抽了他一耳光,斯維爾德洛夫肯定高興不了。實際上換誰也不會高興,尤其是如今正是斯維爾德洛夫新官上任,履新的時候,這時候抽他的耳光,那不是一般的讓他被動。

最好是怎麽樣呢?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如果“受害者”李曉峰能把事情的基調降下來。斯維爾德洛夫也好下台階。一開始,斯維爾德洛夫還擔心某人年輕氣盛,不肯給這個麵子,但是剛才李曉峰是怎麽說的,一句治病救人就概括了一切。

應該說斯維爾德洛夫是相當高興某人能給他這個麵子的,當然,裏麵也不是沒有瑕疵,比如某人說zhōng yāng委員會的工作風氣普遍不好,這句話就有點讓斯維爾德洛夫蛋疼,兄弟。我還是zhōng yāng書記處的書記好不好,管的就是zhōng yāng的rì常工作。你說zhōng yāng工作風氣不好,這不是把我放在火堆上燒嗎?

不過既然李曉峰已經提出了這個問題,而且剛才也給足了麵子,那麽斯維爾德洛夫也隻能虛心的接受意見了:“安德烈同誌。我們zhōng yāng書記處是歡迎同誌們的監督的,有什麽意見你都可以提嘛!”

實際上李曉峰剛才就是純粹氣不平。今天來zhōng yāng辦事兒那真是門難進臉難看,差一點兒就事兒難辦了。而且從心裏講他是想好好收拾亞戈達的,可誰讓這裏麵沾上了斯維爾德洛夫的因果,隻能放過這廝。可是到底他心裏不爽,自然而然的就順嘴說出來了,說出來之後,他就後悔了,尼瑪,老子怎麽就忘了,斯維爾德洛夫還管著zhōng yāng書記處呢?

不過話既然已經說出來了,李曉峰也沒辦法收回去了,隻能將自己今天的遭遇一五一十的都說了出來,末了還提醒了一句:“雅科夫同誌,咱們的黨是為無產階級服務的,不能這麽把同誌和群眾完全拒之門外啊?這樣的搞法基層的同誌和群眾會怎麽看待我們黨zhōng yāng?又會怎麽看待您呢?”

斯維爾德洛夫立刻就聽明白了李曉峰的意思,說實話,他也能理解某人的鬱悶,換誰遇上這種事兒也會覺得蛋疼,發牢sāo也是正常的,這也就是某人跟他關係不錯,敢當麵說,換其他人不定在背後罵娘呢!

當然,這都不算什麽,真正讓斯維爾德洛夫緊張的是某人最後的那兩句話,裏麵的潛台詞他聽得非常明白,某仙人這是在好意的提醒他,這個事兒是可大可小的,往小了說不算什麽,可是往大了說,尤其是被有心人利用之後朝列寧歪嘴,那真心是不小的——親娘哎,影響前途啊!

斯維爾德洛夫鄭重的點點頭,虛心的接受了某仙人的批評:“你的建議非常對,我們的黨就是為無產階級服務的,接待基層群眾和黨員的時候確實應該更細致一點兒,對此您有什麽合理的建議沒有?”

斯維爾德洛夫為什麽要問某仙人的主意呢?一個是表示尊重,另一個就是,怎麽解決這個問題,他並沒有什麽好辦法。知道了歸知道了,但是想解決很難。

難在哪裏?並不是zhōng yāng書記處願意搞官僚主義怠慢下麵的人,那也是實在沒辦法,如今基層群眾的革命積極xìng實在是太足了,他們迫切要發出自己的聲音。在各種問題上都想發言。

發言當然不是什麽壞事。暢所yù言也是mín zhǔ的一種體現,問題就在說話歸說話,有不同的意見可以提,但是在組織已經通過mín zhǔ的方式作出了決策之後,那也就該少數服從多數不是?最多你也就是保留意見就可以了。

壞就壞在這一部分群眾的革命主動xìng太強了,強得都有些無zhèng fǔ主義了,對於不符合自己認知的決議是抗拒到底,哪怕他們自己是錯的也較真到底。怎麽較真呢?就是跑到zhōng yāng委員會“上訪”。

好嘛!讓斯維爾德洛夫頭疼的事情頓時就發生了,群眾來反映問題了,聽還是不聽?聽的話就可能跟zhōng yāng已經做出的決策相抵觸。不聽的話又有人要歪嘴。

真的是進退兩難,更何況無zhèng fǔ主義的熱心革命群眾在彼得格勒基數不是一般的大,真要一一接待,他這個zhōng yāng書記處書記直接就不用幹別的了。zhōng yāng委員會直接改信訪部得了。於是乎無奈之下,他也隻能弄一些歪招了,提高zhōng yāng委員會的門坎,讓大部分人知難而退。

應該說斯維爾德洛夫也是不得已而為之,你以為他願意背官僚主義的罵名?他可沒這麽蠢!

在斯維爾德洛夫想來,某仙人也就是不知道裏麵的緣由,否則是根本就不會提這個事兒,隻要自己把皮球踢回去,對方也不會有什麽招,自然而言也就沒什麽好說的了。

可斯維爾德洛夫就沒想到。某人還真是有招:“我的意見是,堵不如疏,群眾們的意見我們必須聽取!所以我認為必須有這麽一個聽取群眾意見的機構,它的職能就是將這些意見反映給zhōng yāng,以供zhōng yāng在做出決策的時候加以參考!”

換做別人,恐怕對此是不以為然的,但是斯維爾德洛夫立刻就聽出了端倪,成立這樣一個機構好啊!照顧了下麵的情緒,免得下麵的人一提起zhōng yāng就說事難辦臉難看什麽的,給下麵人一個說話的地方。也等於是吸引他們的注意力,讓他們發泄過於亢奮的jīng力了。

這還不是最妙的,最妙的是什麽?是某人後麵的話,明麵上還以為這個機構有多重要,但實際上斯維爾德洛夫是聽出來了。這個聽取群眾意見的機構就是個幌子,他們的意見重不重要需不需要聽。決定權完全在zhōng yāng。這樣的話名聲也有了,還不需要辦事兒,一舉兩得,多麽好的點子啊!

連斯維爾德洛夫都有些佩服李曉峰了,不愧是列寧同誌看重的人,這腦子就是活,鬼點子就是多,這個靈活運用的創造力連他都甘拜下風!

當即斯維爾德洛夫就表示:“安德烈同誌,你這個意見非常重要,我認為很有必要成立這樣一個機構,為zhōng yāng廣開言路,你真是善莫大焉啊!”

開你妹的言路?李曉峰在心裏翻了個白眼,後世的信訪辦就是這麽個蛋疼機構,這孫子存在的意義就是擺看的,群眾的意見重要不重要純粹在領導重視不重視,不重視說破嘴皮子也沒用。說實話這麽一個機構純粹就是官僚主義的代名詞,根本就是糊弄人的。

不過這個話,李曉峰是不可能說出來的,誰讓他現在也是官僚之一呢?屁股決定腦袋,沒錯的。甚至他還要表揚斯維爾德洛夫虛心接受群眾的意見:“雅科夫同誌,有你這句話同誌們就放心了,有你這樣為群眾分憂的好領導在,革命工作就好開展了!”

斯維爾德洛夫笑了笑,這種場麵話他才真心不是很在意,能讓某人滿意,圓滿的解決了今天的風波,他才是真心的鬆了口氣。當然,僅僅是稍微鬆了口氣,他可不相信某人今天來隻是為解決瓦西裏組織問題的,這種小事根本不需要某人出馬。某人突然來訪,恐怕還有別的事兒!

這倒是斯維爾德洛夫理解錯了,李曉峰本來是沒打算來的,可誰想到zhōng yāng委員會能整出這些幺蛾子,他不過是氣不過了,才跑來出頭的。不過既然已經來了,他也不介意說一說正事。

“是這樣的,”坐在斯維爾德洛夫的辦公室裏,李曉峰“憂心忡忡”的說道:“聽說黨zhōng yāng開了擴大會議。是關於武裝鬥爭的?”

斯維爾德洛夫心中一動。知道這才是肉戲,“沒錯,zhōng yāng已經決定開展一次大規模的和平示威遊行!給聯合zhèng fǔ施加壓力!”說到這,他微微一笑,問道:“怎麽,你也聽說了?”

李曉峰麵sè沉重的點點頭,道:“嗯,恐怕不隻是我聽說了,孟什維克和社會革命黨也聽說了……”

斯維爾德洛夫皺了皺眉頭,他有些搞不清楚某人的來意了。剛才某人提高zhōng yāng委員會擴大會議時,他以為某人是不想再賦閑了,想要出來幹事兒。可是他剛剛試探了一句,某人話鋒一拐。突然就繞道孟什維克和社會革命黨那邊去了,這是個什麽意思?

斯維爾德洛夫心裏正在犯嘀咕,李曉峰卻沒有繞圈子的意思,直接就道明了來意:“我聽到了一些風聲,恐怕孟什維克和社會革命黨對於我黨籌備的這場大遊行是恨之入骨的,他們恐怕已經有所提防,甚至是準備加以破壞了!”

嗯?斯維爾德洛夫心中一跳,對於某人搞情報的能力,他是非常重視的,上一次如果不是某人提前預jǐng。恐怕這會兒列寧同誌的追悼會都開完了。現在某人忽然說孟什維克和社會革命黨想破壞遊行,這不會是真的吧?

所以他立刻就問道:“消息來源可靠嗎?”

李曉峰心裏是很無奈的,有神馬不可靠的,純粹是曆史經驗,但是這個理由他沒法說,隻能含糊道:“一些風聲和我個人的猜測而已,我覺得有必要引起重視!”

李曉峰說得含糊,不可避免的就引起了斯維爾德洛夫的懷疑,你恐怕就是捕風捉影吧?或者說你是準備借著這個由頭,重新回到工作中來?

說真的。斯維爾德洛夫有這樣的猜測,很正常,換做是他,也會想方設法的引起列寧的重視,說不定就能提前複出呢?雖然斯維爾德洛夫很是“理解”。但真心他是愛莫能助,倒不是他想借機打壓李曉峰。而是讓某人修養是列寧的意見。導師大人有著全盤的考量,不得不犧牲一下某人的利益,作為導師大人最親密的助手,他必須有大局觀,必須跟著導師大人的指揮棒走,否則那才叫腦殘。

如果今天某人反應的問題有真憑實據,他不介意幫某人出一把子力氣,也好賣足了人情。可惜連某人自己都說了隻是猜測和捕風捉影,那麽他就不好下死力氣幫忙了,隻能是幫著某人轉達意見,最多也就是在列寧麵前多說幾句好話了。

“你覺得安德烈同誌的懷疑有可能發生?”

列寧回來的時候,也被今天發生的事情驚著了,尤其某人帶來的這條消息,讓他的心一下子就不安定了。

斯維爾德洛夫斟酌著說道:“我認為可能xìng還是存在的,孟什維克和社會革命黨現在已經是準備徹底的站在聯合zhèng fǔ那一邊了,用這種手段破壞革命也不奇怪。安德烈同誌的意見雖然沒有切實的證據,但是小心一點兒總沒有錯的。”

應該說斯維爾德洛夫已經是夠意思了,能把好話說道這個份上,確實擔了一定的風險,也就是他和某仙人的關係不錯,換成別人,他恐怕是不會接這個活計的。

列寧看了看斯維爾德洛夫,心說你小子這不是睜眼說瞎話,沒憑沒據,僅僅靠一個人的猜測,就變動zhōng yāng的既定方針,你也太兒戲了吧!

不過列寧並沒有責怪斯維爾德洛夫的意思,甚至心理還有些高興,高興啥?以列寧的智慧,還看不出斯維爾德洛夫是幫某人背書,幫某人說好話?

導師大人眼睛尖著呢,第一時間就有了結論——這就是某人耐不住寂寞了,想找借口回來工作!至於斯維爾德洛夫不過是友情助演罷了。

讓某人修養列寧是迫不得已,眼下時機不到,他不能把某人放出來,這是從大局出發,沒得商量。至於斯維爾德洛夫敲邊鼓是不是沒有大局觀,列寧並不這麽認為,這是小斯和安德烈關係好,友情幫忙可以理解。

列寧一直都擔心斯維爾德洛夫和李曉峰的關係不好相處,當年加米涅夫和季諾維也夫就跟他們很像,當時那兩個貨可是麵和心不合,有了前車之鑒,列寧是相當的注意,生怕這兩大心腹鬧矛盾,尤其是在其中一個做出重大犧牲的時候,他的擔心更是被無限的放大了。

不過現在看來,列寧可以暫時放心了,小斯和安德烈關係很不錯啊!不然今天安德烈會找小斯幫忙背書?而小斯又敢接下這個活計?這是好現象啊!

列寧由衷的感到高興,也就沒興趣追究了,隻是笑道:“這個小子,真是不消停,你告訴他,好好休養,誰說情也沒用!”

斯維爾德洛夫自然知道自己的那點兒小九九瞞不過列寧,而且他也沒打算瞞,連導師大人都知道這是好事,他還不明白?

“那這封建議書怎麽處理?要不要留檔?”

列寧斟酌了片刻,淡然的吩咐道:“不用了,這是安德烈同誌給我的私人信件,就交給克魯普斯卡婭同誌保存,而且這種純粹的猜測就不要流傳出去了,影響不好……”全本小說網

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