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兵在1917

317 偷車風波

對於列寧的命令李曉峰感到很為難,倒不是這廝不想去偵察幕後的元凶,而是他覺得現在的當務之急不是找凶手,而是消除不利影響。 binhuo.在他看來,因為導師大人的亢奮連帶著讓彼得格勒的革命群眾們也開始變得瘋狂,如果不及時的給他們消消火,指不定鬧出什麽樣的亂子!

對於某仙人的想法,列寧給予了嚴厲的批評:“安德烈同誌,你說的這些完全就是右傾投降主義論調,對於一個真正的布爾什維克來說,是根本不需要擔心群眾的態度的,壓抑群眾的革命情緒去迎合資產階級,這從本質上來說就是反動的!”

李曉峰被訓得哭笑不得,他真心是好意,七月事變就是因為導師大人和布爾什維克沒有及時疏導群眾的情緒,讓群眾又一次自發的走上街頭,急躁的他們不管不顧的就開始新的革命和武裝奪權。

而實際上呢,布爾什維克根本就沒有準備好,倉促不嚴密的行動所帶來自然不會是什麽好結果。最終布爾什維克的zhōng yāng機關和真理報編輯部被搗毀,列寧被通緝,革命頓時就落入了最低cháo。

從七月初到八月末的這一個多月裏,李曉峰光是看史書和回憶錄都覺得窩心,按照他的計劃,雖然要讓反動的牛鬼蛇神們一個個跳出來,但也不打算讓列寧真的在芬蘭躲一個多月裝一個月的孫子,七月事變是反動勢力的逆襲,而他也將要逆襲這場事變。

而要完成絕地反擊。按照列寧現在的搞法肯定是不行的,導師大人現在還沒有意識到危急已經降臨了,敵人之所以在這個時候對他出手,很大程度上表明他們已經是萬事俱備隻欠東風。

在這個時候,最重要的不是搞清楚敵人想幹什麽,而是要緊急行動起來,趕緊做好的防禦措施。隨時準備迎接敵人的進攻!

李曉峰焦急的勸道:“列寧同誌,您剛才說得很對,現在的情況就跟六月九rì那晚一樣。已經是萬分緊急了。那一晚正是您所下達的積極應對措施,才使我們的黨避免了一場危機。而現在,您必須和那晚一樣果斷。我認為敵人恐怕已經做好了全部的準備,隨時都可能發動卑鄙的襲擊!”

列寧的臉sè鐵青,李曉峰說的話他何嚐不清楚,但是他心中有一種野望——敵人的襲擊固然可怕,但是現在街頭上到處都是情緒激動的革命群眾,到處都能聽到打到zhèng fǔ的後號,在民意的強大壓力下,敵人有膽子明目張膽的下黑手嗎?

列寧覺得,二月革命中沒有任何人看好彼得格勒幾十萬赤手空拳的革命群眾,認為所有的遊行示威不過是一場鬧劇。沙皇的鐵蹄將無情碾碎所有膽敢反抗他的人。可事實呢,彼得格勒群眾的起義獲得了最廣泛的響應,工人、農民和士兵的一聲巨吼就讓不可一世的羅曼諾夫王朝轟然坍塌。

和有幾百年底蘊的羅曼諾夫王朝相比,現在的臨時zhèng fǔ和蘇維埃簡直就是一個初生的嬰兒,既然群眾能完成一次不可能完成的任務。那麽他們也能完成第二次!

列寧已經下定了決心,他決心要賭一把,他認為敵人遠沒有想象中那麽強大,隻要將群眾發動起來,硬碰硬也可以將他們碾成粉末!

“安德烈同誌!”列寧嚴肅的說道,“你的想法我已經知道了。雖然這很有可能是敵人的yīn謀,但是外麵情緒激烈的群眾給了我們無窮的力量,隻要有他們,我相信可以掃清一切阻礙革命的攔路石!”

李曉峰知道自己說什麽也沒用了,列寧看上去個子小小的也比較平易近人,但是,一旦他下定了決心,別說九條牛,就是九頭龍都拉不會來。

李曉峰歎了口氣,他知道列寧一定會失敗,就像曆史中那樣一夜之間連褲衩都輸掉了。為了給導師大人多留一點東山再起的本錢,他建議道:“好吧!列寧同誌,既然您已經下定了決心,我服從您的領導。但是我有幾項建議。”

列寧看了看李曉峰,導師大人對某仙人的脾氣實在是太了解了,導師大人覺得本質上說他們都是那種有著特別堅持的人,不是那麽容易就被說服的。一開始,他已經做好了某人勃然大怒,斷然拒絕接受他的命令的可能,可讓他沒想到的是,某人僅僅是表現得比較失望,然後就妥協了。

這讓列寧是比較欣慰的,他不知道某人心裏頭的那些彎彎道道,還以為某人是尊重他的領導,無條件的服從他的命令。在他看來這就是某人經曆風雨之後成長了的表現。

“說吧!有什麽建議你都可以提!”列寧很寬宏的說道。

李曉峰想了想,井井有條的說道:“首先,我覺得不能打無準備之仗,要做好各種意外措施的應對預案,最好是讓zhōng yāng一些關鍵部門提前做好準備,最好是馬上就轉移……”

列寧的眉頭動了動,說心裏話,他不太喜歡這個論調,從某種意義上說,這就是某人覺得成功的可能xìng不大,提前做好了應對失敗的措施。那啥,列寧覺得這種搞法確實不太提氣,甚至可能會傷士氣。一開始,他直接就想拒絕,但是經過仔細的思考和琢磨,他認可了這個提議,雖說未戰先怯不是個好現象,但誰能保證就一定能成功,萬一失敗了,zhōng yāng的要害部門又沒有應對措施,那還不得被連鍋端?

“很好,這個意見很中肯,還有呢?”

其實導師大人能接受這一條李曉峰就很欣慰了,對他來說,隻要能保證導師大人和zhōng yāng委員會的安全,七月事變中損失再大也無所謂。隻要有他們在。就能東山再起!

“其次,我認為在給臨時zhèng fǔ和蘇維埃施加壓力的時候,要做好萬全的準備,一定要提防他們狗急跳牆,最好是將工人赤衛隊動員起來……”

李曉峰雖然沒有把話萬全說透,但是意思列寧還是明白了,這是某人在jǐng告他。敵人恐怕會使用武力,對於手無寸鐵的彼得格勒群眾來說,弄不好就是一場驚天血案。

但是列寧還真沒辦法接受這個意見。首先,按照他的計劃,就是發動群眾然後借勢。他不需要實實在在的武力恐嚇,隻要求氣勢能夠壓倒蘇維埃,迫使他們讓步就足夠了。其次,如果提前動用工人赤衛隊,帶著武器上街遊行,那意義完全不一樣,很有可能在造成不好影響的同時又極大的刺激了蘇維埃,可能導致那幫孫子真的就狗急跳牆了;最後,導師大人有一種僥幸,他不認為臨時zhèng fǔ和蘇維埃有那麽大的膽子。連尼古拉二世想做都不敢做的事,這幫懦夫能有這個膽兒?

列寧斷然說道:“這個意見不可取,不光是我,zhōng yāng委員會也不會接受!”

李曉峰苦笑了一聲,他就知道會是這樣。不過他也不打算在說什麽了,反正發生一場驚天的血案也不是沒有好處,至少是能讓彼得格勒的群眾真正認識臨時zhèng fǔ和蘇維埃那幫孫子的嘴臉,為這幫孫子多拉一點仇恨,也算是間接的為革命鬥爭做貢獻了。

列寧見李曉峰半天沒有開口,直接就下了逐客令:“你還有什麽意見嗎?”

李曉峰吸了一口氣。怏怏道:“沒有其他的意見了,我隻是覺得,俄羅斯之聲廣播電台和zhōng yāng委員會現在就可以開始轉移了……”

列寧相當無語的看著某人,你小子也太那啥了,不過看了看某人清澈的眼神以及其中所蘊含的堅持,導師大人歎了口氣,道:“俄羅斯之聲廣播電台可以轉移,但zhōng yāng委員會現在決不能轉移,我們必須要給群眾信心!”

李曉峰知道這已經是導師大人最大的讓步了,不過他還是堅持了一下:“那麽我要求立刻加強克舍辛斯卡婭宮的防禦力量,必須有一隻能夠保證zhōng yāng委員會突出重圍的武裝力量守備在這裏!同樣的我還建議加強真理報編輯部的安保工作,那裏也同樣的危險!”

列寧愕然的看著李曉峰,導師現在完全明白了,某人不是擔憂他的賭博行動,而是根本就不看好,隻差沒明著說一定會失敗了。這很傷導師大人的自尊,當即就想全盤否定某人的建議。

“我認為安德烈同誌說得很有道理!”

關鍵時刻,克魯普斯卡婭的枕頭風起作用了,六月九rì那一夜她還記憶猶新,如果那晚不是紅鷹團偵察連及時趕到,後果將是災難xìng的,吃一塹長一智,克魯普斯卡婭決不允許列寧再以身涉險了。她用一個妻子所特有的方式讓倔強的列寧屈服了,導師大人擺了擺手:“好吧,都聽你的!你小子……趕緊給我消失,找不到幕後黑手,看我怎麽收拾你!”

消失就消失,隻要列寧能答應這條意見,別說讓某人消失,就是讓某人滾蛋也無所謂,不就是幕後黑手嘛,哥根本就不用查,一準是黑sè百人團做的好事。

當然,李曉峰暫時還沒有找黑sè百人團麻煩的想法,七月事變中他們扮演了極其重要的角sè,直接充當了打擊布爾什維克的開路先鋒作用。李曉峰還需要這幫人照著劇本往下演,等科爾尼洛夫按捺不住跳出來的時候,才是收拾他們的時候。

李曉峰直接回了自己的公寓,給愛徒莫瑞根下達了保護列寧的死命令,並要這小妞關注布爾什維克zhōng yāng委員會的動向,有突發事件直接來報。

而他自己卻是騎著摩托優哉遊哉的出了彼得格勒,目的地嘛,就是昨天列寧發表演說的三支部隊。什麽,你說既然已經知道了幕後元凶,這麽做完全是多此一舉?

多此一舉就對了,李曉峰其實就是眼不見心不煩,明知道布爾什維克在今天或者明天就會遭到重大挫折,而他又什麽也改變不了,這種情況下,他真沒心情眼睜睜的看著悲劇發生。真心是心裏不爽啊!既然導師大人交代任務,正好可以正大光明的離開彼得格勒,裝裝樣子隻當是到郊外散心了。

七月份的彼得格勒總算是有了chūn天意思,涅瓦河畔的花花草草讓李曉峰心情舒坦了不少,找了一片青草地,他停下了摩托,頭枕著雙手懶洋洋的曬太陽。

自打穿越以來。李曉峰還沒有這麽悠閑的時候,以往的每一天他都有做不完的工作,陡然之間清閑下來。他還真有那麽一點兒不適應。如今沐浴在暖暖的陽光之下,他找到了一點前世大學時頹廢的感覺。

那時候輕鬆啊,既沒有功課的壓力也沒有生活的煩惱。每一天都是優哉遊哉,願意上課就上課,不願意去聽廢話就在寢室裏睡一天或者打遊戲什麽的,在他的上輩子,那一段rì子雖然最沒心沒肺,但也是最值得他懷念的。可惜啊,那種生活是再也不會有了!

歎了口氣,李曉峰沒由來的覺得惆悵,腦子裏像放幻燈片一樣閃現著大學時代的幸福時光,不知不覺中。這廝就睡了過去,睡得那個香啊!口水都流出來了……

嘟……嘟……嘟……嘟……

李曉峰正睡得舒服呢!耳邊隱隱約約傳來了發動機的轟鳴聲,這個聲音太討厭了,尼瑪,擾人清夢啊!好不容易才悠閑一把的某仙人被徹底的激怒了。我屮艸芔茻,還讓不讓人睡覺了,是哪個孫子找死!麻溜的給哥滾過來,讓哥捏死你!

一個軲轆,李曉峰就從草地上翻了起來,睜眼一看。好家夥,那火苗子是騰騰的往上竄——你姥姥的,好大的狗膽,敢偷到你爺爺頭上來了。

可不是嘛!一個柴火棍似得瘦高個正騎在他心愛的長江750上蹬油門,看那架勢是準備乘著某人不備將車偷走。

偷車的這位才剛打上火,一扭頭,就看見某仙人麵帶微笑的看著他,好懸沒嚇出心髒病來,一不留神鬆開了手閘,摩托帶著他呼啦一下就衝出去了。

“好小子!膽子夠大,準備明搶是吧!”

車竄出去的快,可李曉峰的動作也不慢,三步並作兩步就攆了上去,一把抓住偷車賊的後心窩,往後一拽,就給那小子摔了個屁股蹲。

李曉峰衝上去一腳就給這小子踩住了:“還敢跑,信不信我弄死你!”

偷車賊的態度還是不錯的,甚至比某個失主要強一百倍,他連連解釋道:“這位先生,您聽我說,我不是想偷您的車!”

“嘿呀!”李曉峰都氣笑了,“還敢睜著眼睛說瞎話,我看得真真的,不是偷車是什麽!”

偷車賊鞠躬作揖辯白道:“您誤會了,我不是想偷您的車,就是想借來用一下……”

李曉峰愈發的感到無語了,這是什麽年頭,偷車賊比zhèng fǔ官員還要無恥了,這尼瑪不講道理的水平也太高了吧?你以為你是北棒的金三胖?

李曉峰抬手就想抽那廝,可沒想到偷車賊還真有證據,他誠懇的說道:“先生,我確實不是偷車,我就是想讓你捎我一段,可是您睡得太死了,怎麽叫也叫不醒,所以我……”

李曉峰沒好氣的反問道:“所以你發現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就毅然決然的要借走我的車,對不對!”

偷車的這位不知道是腦子缺跟玄還是智力有問題,竟然連連點頭道:“沒錯,我確實隻是借!”

李曉峰抬手就要給這沒羞沒臊的貨一嘴巴,尼瑪,見過無恥的,還沒見過像你這樣沒節cāo的,借?尼瑪,有你這麽借東西的,信不信我也這麽借走你身上的全套裝備,讓你在這chūn光燦爛的野外盡情的裸奔一回。

偷車的這位還覺得冤枉,他指著李曉峰上衣的口袋著重強調道:“不信您翻口袋,那裏麵有我的證件,還有我給您留的便條!”

李曉峰將信將疑的一摸口袋,果然是多出了一點東西,一本軍人證,還有一張像是小學生留下的歪歪扭扭的字條,看了看證件和字條,李曉峰知道,這位還真是借車的,就是這種借法是聞所未聞。不過看在這廝還算是有道德的份上,他打算很大度的包容對方的錯誤。

“說你什麽好!”李曉峰放開了某人,將證件和字條遞了回去,“有你這麽借東西的?你想想我一覺醒來,萬一有急事,車沒了,我怎麽辦?”

偷車的這位小聲嘟囔道:“我覺得您在大白天的睡覺,應該是沒有急事的,而且實在是叫不醒您啊!”

李曉峰臉上一紅,覺得有些尷尬,他也是一時倦怠,睡得太香了,他擺了擺手:“算了,見你還算有良心的份上,我也就不計較你偷車的事兒……”

偷車的這位強力的再次糾正道:“不是偷!是借!”

李曉峰沒好氣的反問道:“不告而拿視為偷!你再狡辯,信不信我真把你送jǐng察局去!”

李曉峰其實也就是嚇唬嚇唬這小子,沒想到這位當真了,頓時高興的問道:“真的嗎?你要送我去jǐng察局?太好了!”末了,這貨小心翼翼的問道:“是送我去彼得格勒的jǐng察局吧?”

李曉峰簡直就無語了,尼瑪,送你見官也這麽高興,你小子沒病吧!

偷車的這位連連搖頭,很肯定的說道:“沒有,我很正常!隻要您能送我去彼得格勒,您就是把我關進監獄都無所謂!”

李曉峰都傻眼了,不可置信的問道:“你就這麽想去彼得格勒,坐牢都不怕!”

偷車賊很堅定的點了點頭:“我不怕坐牢,隻要您送我去jǐng察局之前,先讓我去一趟克舍辛斯卡婭宮,然後您就是把我流放到西伯利亞做苦役也無所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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