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兵在1917

199 排坐坐吃果果

克魯普斯卡婭很是奇怪,已經是晚上九點了,為什麽辦公室方向會議依然沒有結束的意思呢?政 治局會議從下午三點中開始,到現在為止已經開了整整六個小時了,是什麽重要的事務讓政 治局如此的糾結呢?

反正按照克魯普斯卡婭的記憶,隻有那些天崩地裂關係到黨的重大方針政策的事情才會開這麽久的會,比如上一次關於布列斯特合約就整整爭論了十個小時,如果不是托洛茨基忽然改旗易幟,恐怕那次的會議將會一直開下去。

而現在,這場會議也有了和上一次差不多的氛圍,神神秘秘的嚴禁任何人接近會場,還特意派了兩個衛兵守門,更出奇的是,這兩個守門的衛兵還必須離大門方向好幾米遠。

這種狀態,隻能說明一點,那就是會議的內容保密程度相當的高。反正克魯普斯卡婭就奇怪了,到底發生了什麽重大的變故呢?

她不由自主的猜測著,難道是協約國發動了武裝幹涉?或者國內的反 革命們終於忍不住揭竿而起了?

不過她很快就打消了這兩個年頭,因為如果這樣重大的情況真的發生了,那一定會有風聲,而她並沒有聽到類似的風聲,而且這種事就算發生了,也不用神神叨叨的保密。至少她了解列寧就不是這樣一個人,麵對外國幹涉勢力和國內反 革命勢力的倒行逆施,他恐怕隻會公開的振臂高呼,號召全體工人、農民和布爾什維克去跟他們做鬥爭。

想到這。克魯普斯卡婭又不由自主的猜測道:“難道是黨內出了什麽變故?難道是布哈林終於準備分裂黨了?”

這種猜測比前一種更加可怕。至少克魯普斯卡婭覺得更可怕。她有一種信心——哪怕敵人再強大,隻要布爾什維克能緊緊的團結在一起,那就不需要害怕。反之,哪怕敵人再弱小,如果黨組織卻自我分裂解體了,那將是一場空前的災難。

這樣的擔憂讓克魯普斯卡婭有些坐立不安,她越想越擔憂,越想越心煩。她都想衝進會議室裏去聽個明白,問一問到底是出了什麽大事。不過組織紀律約束著她,哪怕她是黨的元老,哪怕她是列寧的妻子,也不能違背組織的紀律,不能隨便打聽組織的秘密,在這方麵,沒有人有特權可講(至少在當時如此)。

克魯普斯卡婭忽然歎了口氣,作為列寧的妻子,她的一舉一動都被無數雙眼睛密切的注視著。她的任何不謹慎的舉動,都有可能造成政治上的被動。

想了想。她忽然坐了下來,因為她發現自己在這裏胡思亂想一點兒意思都沒有,如果會議的內容不用特別保密,那麽列寧自然會告訴她,反之,她再怎麽猜測都沒有用!

不知不覺的克魯普斯卡婭就這麽坐著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直到導師大人將一條毛毯蓋在她的身上,這時候,她猛地就驚醒了過來。

“會議結束了?”克魯普斯卡婭下意識的就問出了這個問題。

“結束了!”列寧的臉色似乎露出了喜悅的表情,這種表情是那麽明顯,以至於克魯普斯卡婭還以為自己眼花了。她揉了揉眼睛,問道:“怎麽了?”

列寧的情緒確實比較高漲,剛才的政 治局會議中,一舉解決了兩個關鍵的問題,也就是糧食問題和國際共 產黨組織的問題。這兩個問題的初步解決,讓導師大人大大的鬆了口氣,以至於整個人都覺得年輕了幾歲。

“好消息?”克魯普斯卡婭試探著問道。

“確實是好消息!”列寧回想起一波三折的會議,然後重重的點點頭……

當斯維爾德洛夫在會場上說出那番話的時候,包括列寧在內的政 治局委員們都震驚了。倒不是斯維爾德洛夫的發言多麽有開創性,實際上第一國際和第二國際之前正是起這個作用的。隻不過在一戰爆發之前,當德國社民 黨議員在德國議會上讚同德皇的軍事預算之後,第二國際就名存實亡了,至少當年導師大人獲知這個消息之後就吼了一聲:“第二國際已死,第三國際萬歲!”

當然,第二國際,也就是工人國際雖然是完了,不過第三國際卻沒有馬上成立,因為當時的國際環境並不允許,參加第二國際的各國社會主 義黨派都“團結”在本國的帝國主 義旗幟下,積極的鼓吹愛國衛國言論,為世界大戰大唱讚歌,這樣的情況下自然不會有新的“國際”誕生。

而現在,隨著俄國革命的初步取得勝利,隨著無產階 級革命的火焰在歐洲大地上初步燃起,似乎成立一個新的“國際”取代那個僵屍一般的第二國際已經勢在必行了!

所以當斯維爾德洛夫提出這條意見的時候,包括導師大人和托洛茨基在內的政 治局委員們最佩服的不是小斯的思路,這個思路太平常了,真正讓他們高度評價的是——小斯提出這個思路的時機。

從時機上說,小斯的提議似乎算不上特別的好,因為現在就成立一個新的國際有一點太超前,畢竟第二國際的加盟政 黨們現在還忙著為國家打仗,可想而知,就算成立這麽一個國際,也很難獲得國際上的呼應。現在就成立國際,頗有一點玩私服的意思。

不過時機太早,不等於時機不好,恰恰相反,不管是導師大人還是托洛茨基都覺得,早一點也有早的好處。

首先,不管是導師大人還是托洛茨基都對原本的第二國際很不滿意,都認為在第一次世界大戰的問題上,第二國際的態度很有問題,過於的縱容了帝國主 義,反而阻礙了世界工人運 動的開展。

兩位導師在回國之前。基本上就把第二國際罵得狗血噴頭。回國俄國開展革命時。也不止一次的在排除第二國際的幹擾。反正這麽說吧,兩位導師巴不得拆第二國際的台。

如果能成立一個新的國際去取代第二國際,很多事情就好辦了,就名正言順了。比如可以通過這個新的國際向加盟各國政 黨發號施令,協調一些不方便明說的事務,比如這回的糧食問題,完全可以通過新的國際做芬蘭布爾什維克的工作。

這還隻是第一點好處,其次。哪怕是現在玩私服,也得先把架子搭起來,畢竟一戰打不了多久了,快則半年一年,慢則兩年,幾大流氓國家必然要分出勝負。而那個時候隨著帝國主 義國家矛盾的基本解決,各國國內的矛盾就會集中爆發,可想而知,在今後的一段時間內,必然迎來一個工人運 動的**。

如果能搶占製高點。打造一個俄國的革命樣本,必然可以糾正第二國際中“老頭子們”的右 傾錯誤。修正那些修正主 義帶來的不利影響,而這正是導師大人和托洛茨基非常想做的。

當然,除了這兩大主要原因之外,在座的委員中還有一種小心思,那就是提高俄國布爾什維克在世界無產階 級政 黨中的影響力和地位。要知道,和後世天朝稱呼毛子為革命老大哥不一樣。當時的俄 共在世界社會主 義政 黨中的江湖地位真心不怎麽高。

按照當時的行話,社會主 義政 黨帶頭大哥是法國人和德國人,其中法國人的地位更加的高。從一個很簡單的事實就能看出這一點,第一國際和第二國際的總部都設在巴黎,而且全世界的革命流 亡份子都往法國跑。比如列寧和托洛茨基都在法國生活過相當長一段時間。

而德國人地位高,那也是有曆史原因的,隨著十九世紀後半葉德國工業和經濟的高度發展,工人階 級的力量也越來越強大。更何況德國還出過兩位大導師——老馬和老恩。這二位的江湖地位自然不用多說了吧?

所以很長的一段時間裏,社會主 義的帶頭大哥都是法國人和德國人爭鋒,那是相當的**。至於俄國的社會主 義運動和俄國的社會民 主工黨,那啥,雖然不算是打醬油的路人甲,那也隻能算是龍套。誰讓俄國工人階 級的力量弱,誰讓歐洲普遍對毛子的看法不是那麽順眼呢?

還舉一個很能說明問題的例子,天朝五四運動之後,掀起的赴法國勤工儉學**,應該說那一批大部分都是所謂的進步學生,是準備學習先進的經驗和理論的。而當時俄國的革命已經基本上取得了勝利,創造了一個奇跡,為什麽不去俄國,反而去工人運動陷入低潮的法國呢(實際上勤工儉學也變成了一個笑話,勤工是有了,學是啥也沒學到)。可見,對於當時很落後的中國學生來說,俄國壓根就不算什麽革命聖地,屬於被鄙視的對象(當然,也可能有俄國剛剛結束內戰,經濟危機依然嚴重,國內形勢不樂觀的原因)。

由此可見,俄國革命以及俄國的布爾什維克在當時的江湖地位是怎麽一回事了。對於這樣的情況,要強的列寧和托洛茨基自然是不會服氣的,你丫的法國佬和德國佬,從1848年開始你們兩家就輪流坐莊,搞了這麽半個過世紀,工人運 動一點起色都沒有,如今老子們革命成功,怎麽也得打造一個樣板讓你們瞧瞧,讓你們見識見識什麽才是正確的革命道路。

不排除斯 大林之流的大佬有這樣的想法,實際上後來第三國際的走向也跟這個差不多,俄國佬狠狠的刷了一把優越感,一度讓曾經的帶頭大哥法國人和德國人變成了跟屁的小弟,法國共 產黨在國際上的地位是一落千丈,淪落到唯毛子老大哥馬首是瞻,以至於在二戰爆發的時候,法 共還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尷尬境地。

當然,這些話扯遠了,回到會議本身,在斯維爾德洛夫說出了他的想法之後,列寧和托洛茨基都是眼前一亮,認為這是一個非常好的提議,所以會議的議題也立刻從糧食問題轉向了應該成立一個怎麽樣的新國際問題。所以會議的時間才大大的延長了。

“我個人認為。新的國際應該排斥修正主 義的影響。打造一個純潔社會主 義聯盟……而且新國際的主要任務,就是促進全世界革命運動的開展!”托洛茨基自然要鼓吹他的不斷革命論,不過這時候也不會有人反對他,因為不如果不輸出革命,要這個新國際幹嘛?俄國的布爾什維克可沒有給自己找個後爹的意思。

列寧點頭同意,並立刻補充道:“不過當前情況下,新國際的最重要使命,就是組織、協調各國社會主 義政 黨之間的關係。以便更好的開展革命鬥爭!”

導師大人的意思也很明晰,他就是再說:“老托,你要輸出革命,我沒意見,並且舉雙手同意。但是你那一套還是未來時,別好高騖遠,先解決實際問題,先把各國政黨之間的關係理順了再說!”

這一點托洛茨基自然也不會反對,所以很快的導師大人就和托洛茨基達成了共識。而隻要他們兩位點頭通過了,誰還敢說不通過。不過馬上的。新的問題又出現了,這個新的國際由誰來領導呢?

自然的。以列寧和托洛茨基的想法,新國際最好接受俄國布爾什維克的領導,不然成立這個國際還有什麽意思?不過想歸想,事兒不能這麽做,政治上的事兒還是要點臉的,至少不能做得太赤果果。所以新國際名義上還是接受各國的社會主 義政 黨選出的代表實施集體領導。

不過因為俄國革命的成功,而且作為新國際的發起人,俄國代表的意見,恐怕其他各國代表是必須尊重的。畢竟現在的俄國是先進國家,是革命成功的典範,總不能讓先進聽從後進的領導吧?

所以,新國際的實際領導核心必然、也必須是俄國人,不過由哪個俄國人去領導呢?實話實說,這是一個很**也很關鍵的問題。可想而知,新國際今後將扮演十分重要的角色,哪怕現在暫時不能領導全世界的革命,今後也能領導的。

於是及早的在這個機構裏搶幾把交椅,安插幾個心腹進去,對於在座的大佬們來說,就顯得非常必要了,尤其是野心比較大的那一類人,比如說斯 大林,此刻全副的心思都在考慮,怎麽把自己的鐵杆送進新國際了。

這個話頭肯定得由導師大人首先打開,隻見他經過縝密的思考,才緩緩說道:“新國際的領導人是一個十分關鍵的問題,暫時,我認為應該先搭一個架子,不過由於國外工人運動受修正主 義的壓製,開展得還不夠激烈,這個架子恐怕暫時隻能以國內的同誌為主!”

這一點托洛茨基當然不會反對,暫時革命取得成功的隻有俄國,由主導了俄國革命的先進同誌掌舵是必然的選擇,而且以國內的同誌為主題,也意味著交椅會比較多,大家排排坐吃果果有什麽不好?

他立刻說道:“我同意,暫時由國內的同誌主持大局是最正確的選擇,由一批有實際革命經驗,領導俄國工人階 級取得勝利的同誌去領導和傳播先進的革命思想,是最正確的方案!”

官麵上的文章做完了,接下來就是分蛋糕了,第一刀自然得導師大人先切,“我認為季諾維也夫同誌革命理論過關,革命經驗豐富,而且有長期同國外同誌交流溝通的經驗,由他去做新國際的領導是比較合適的!”

實話實說,導師大人丟出的這個人選是比較讓在座的眾人意外的,畢竟大餅臉之前的表現大家夥都看到了,什麽革命經驗豐富根本就是扯淡,說不客氣點,是反 革命的經驗比較豐富吧!

反正當時斯 大林是有些憤憤不平的,這麽重要的位置,導師大人竟然要交給一個反對他的人,這尼瑪太扯淡了!

不過仔細想一想,列寧提名季諾維也夫是可以理解的,首先,大餅臉這幾個月態度還算不錯,站隊比較正確和堅決,理因接受表揚。而且這貨在理論上,在跟國外的交流溝通上,確實經驗豐富,讓他去主持國際事務,比較合適。

至於這個貨會不會一朝得意又當反骨仔,列寧並不是特別擔心,新國際的領導人看上去光鮮,實際上也就是驢糞蛋而已。在國內沒有相應的政 治地位支持,不能在政 治局占據一席之地,有那個空頭銜也成不了大事。說不客氣點,導師大人今天能將這個貨捧上去,那轉手也可以讓他摔下來。

反正托洛茨基就不像斯 大林那麽意外,對於導師大人的提名毫不在意,對他來說,趕緊切第二刀才是當務之急。

他有些迫不及待地說道:“我提名烏利茨基同誌!”

這個提名同樣有些意外而又在情理之中,烏利茨基雖然在布列斯特合約的問題上沒有跟托洛茨基達成一致,但是雙方的關係並沒有破裂,而且對於烏利茨基落選中委,托洛茨基一直耿耿於懷,他迫切的想要給烏利茨基創造一個東山再起的機會。而現在,新國際的成立無疑是最好的機會!全本小說網

ps:

再次鞠躬感謝hzwangdd同誌,不過更新票真心吃不下,年關將近實在沒多少時間碼字,而且也真心沒有存稿,隻能謝謝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