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兵在1917

378 保衛彼得格勒

波羅的海艦隊反水了!

這個消息在不脛而走,為十月革命立下汗馬功勞的偉大艦隊終於要跟布爾什維克分道揚鑣了嗎?

彼得格勒黨 委被震驚了,彼得格勒蘇維埃同樣也震驚了。膽小如季諾維也夫一樣的人一瞬間就被悲觀情緒所籠罩了,情急的他已經在黨 委會議上大喊:“保衛彼得格勒已經變成了不可能完成的任務,當務之急是安全體麵的將蘇維埃和黨 委撤出這座城市!”

這樣的建議某仙人是絕對不會接受的,彼得格勒是說放棄就能放棄的地方,你丫的拍拍屁股顛了,拱手就把軍工廠、軍火庫和彼得格勒數百萬群眾拱手讓給白軍?

趕回彼得格勒的第一時間,李曉峰就將契卡的人全部扔上了街頭,逮捕一切散布謠言和鼓動群眾的可疑份子,必要的時候可以直接擊斃,彼得格勒立刻實行戒嚴和宵禁,所有的報社刊發的新聞沒有契卡的首肯一律不得印刷。

“這麽做有什麽用!”季諾維也夫對某仙人的應對手段嗤之以鼻,“你這是掩耳盜鈴,連波羅的海艦隊都叛變了,我們控製住群眾的嘴又有什麽用?”

李曉峰瞪了他一眼,沒好氣地問道:“誰告訴你波羅的海艦隊叛變了?”

不等大餅臉回答,李曉峰暴怒地拍了一下桌子:“波羅的海艦隊的主力全都在維堡灣支援誌願軍戰鬥,我返回彼得格勒之前,他們還在猛烈地轟擊芬蘭白軍。這叫叛變了?用你的豬腦子好好想一想。這怎麽可能!”

季諾維也夫很不服氣地說道:“怎麽不可能。喀琅施塔得主動切斷了同我們的聯絡。而且根據我派去喀琅施塔得的聯絡員反應,紅山炮台已經宣布起義,他們已經加入了白軍的行列,這還不能說明情況嗎?”

李曉峰白了他一眼,哼道:“也就是說你的人根本就沒有抵達喀琅施塔得,根本就不知道那裏的實際情況,僅僅憑借紅山炮台一處的情況,就得出了一個荒謬的結論。你難道就是這麽辦事的?”

季諾維也夫剛要說什麽,李曉峰卻斷然說道:“以我的名義給巴西列夫發電報,讓他立刻派遣一艘速度快的驅逐艦返回喀琅施塔得,搞清楚島上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說著,他抬頭看了季諾維也夫一眼,又道:“而在此之前,我們首要的就是奪回紅山炮台!”

季諾維也夫嘲笑道:“奪回紅山炮台,你在開玩笑麽?我們哪有兵力去奪回一個堅固的炮台,我們應當立刻撤退……”

他還沒說完,李曉峰啪的一聲將配槍拍在了桌麵上。惡狠狠地說道:“從現在開始,根據中 央授予我的權力。任何輕言撤退、逃跑,任何散布流言、渲染恐怖氣氛的言行都將被當做反 革命行為處理!”

季諾維也夫:“你……”

“你什麽你!”李曉峰噴了他一臉口水,“就算是你,再敢胡說八道什麽放棄彼得格勒,我會第一個槍斃你!”

季諾維也夫被嚇住了,麵對猙獰的仙人,他不由自主的選擇了退縮。當然,這貨在心中是巴不得看到某仙人在紅山炮台碰一個頭破血流。

那麽紅山炮台,喀琅施塔得到底是個什麽狀況呢?

就如李曉峰所言,波羅的海艦隊全員叛變那是絕對不可能的,經過德賓科的教訓之後,在托洛茨基的努力下,一點點的在改造波羅的海艦隊,將那些烏克蘭籍水兵、將一部分政治傾 向不明確的軍官慢慢的調離或者清除出了艦隊。總體而言,黨對艦隊的控製力度是越來越強,基本上不可能出現什麽大規模的叛亂。

而紅山炮台的叛變,實際上跟波羅的海艦隊關係不大,主要是駐守該地的紅七軍出了問題。第7軍負責防守彼得格勒西大門。長期駐守不動給部隊士氣帶來不利影響,革命警惕性也大大減弱;一些優秀幹部和戰鬥小分隊又被陸續調出支援其他鬥爭更激烈的戰線。

隨著第7軍士氣不斷下降,隨著軍官階層中的某些反 革命份子被收買,叛亂就爆發了。在李爾文的策動下,第七軍參謀長柳德維斯特上校選擇了變節,不光將第七軍的軍事部署全盤泄露給了尤登尼奇,還在少數“誌同道合”的反 動軍官配合下,策反了一大批意誌不堅定的士兵,調轉槍口占領了紅山炮台。

而喀琅施塔得,其實問題不大,雖然也存在一定的反 革命行為,比如破壞了通信線路,在艦隊內部散布了大量流言,不過造成的混亂並不太大,還處於可以控製的範圍。

也就是在此時,尤登尼奇的先頭騎兵部隊總算是擺脫了沃羅洛夫的騷擾,抵達了加特契納,甚至最前沿的先頭部隊已經能夠看到見聖以撒大教堂上的金色圓頂了。

也就是在此時,芬蘭電台搶先廣播說:尤登尼奇部隊占領了彼得格勒。協約國駐赫爾辛基大使們也紛紛向本國政府正式報告了這一消息。於是全歐洲乃至全世界都傳播著紅色彼得格勒陷落的新聞,一家瑞典報紙竟然還稱這為“彼得格勒熱世界周”。

在這一片混亂當中,托洛茨基抵達了彼得格勒,擺在老托麵前的可以說是個爛攤子,第七軍幾乎已經全麵崩潰,除了少數部隊還在拚死抵抗尤登尼奇,主力已經一窩蜂的逃回了彼得格勒,甚至還準備繼續向莫斯科方向逃跑。

加特契納已經被尤登尼奇占領,大光頭的部隊正在準備切斷彼得格勒和莫斯科之間的鐵路,可以說托洛茨基稍微晚到一點兒,估計就被大光頭的部隊逮了個正著。

彼得格勒呈現一種恐慌的狀態,一切都在變壞;軍隊節節敗退。潰不成軍。紅軍指戰員看布爾什維克。布爾什維克看季諾維也夫。而季諾維也夫則是一切混亂的禍首。

托洛茨基後來回憶道:“季諾維也夫已經嚇傻了。”

對於季諾維也夫當時的表現,托洛茨基不斷地在回憶錄中給予挖苦和嘲笑:“……季諾維也夫在順利的時候,照列寧的話來說,就是在‘萬事大吉’的日子裏,簡直可以爬上七重天。可是一遇到危險,就往沙發上 一躺(不是比喻,確實如此),長籲短歎不止。從1917年我們就發現。季諾維也夫的情緒始終處於兩個極端,不是七重天,就是沙發,從沒有中間狀態。這也不例外,當我走進季諾維也夫的辦公室時,他已躺在沙發上……人人都感覺到這一點,處處都受到這種情緒的影響。我從斯莫爾尼打電話給軍用車庫,讓他們派輛車來。車子很遲才來。我能從調度員的聲音裏感覺到一種冷漠、絕望和注定滅亡的情緒,這種情緒已在基層行政機關中蔓延。”

寫到這裏,托洛茨基筆觸間似乎很是得意:“我決定采取堅決措施。因為敵人就在大門口。這種情況下,隻能依靠我的列車小分隊人員——他們在任何困難條件下都可以信賴。賦以重任。這一回我派他們前往各個部門,檢查工作,施加壓力,建立聯係,替代不稱職的人員和堵住缺口等等。由於正式機構已經不受到信任,所以我不得不越開好幾級,直接下到各區黨 組 織、工廠和軍營裏去。許多人認為短期內城市將要易手,故而都不敢太出頭露麵。可是後來人們從自己身邊感覺到,彼得格勒不會放棄,必要時還要進行巷戰保衛她,於是情緒立即高漲起來。”

“……勇敢和不怕犧牲的人精神振奮,鬥誌昂揚。一隊隊男人和女人肩扛著工具走出工廠,來到街頭。有不少婦女背著真正的步槍,或佇立在機槍旁。全城被分成若幹區,分別由幾個工人指揮部領導。最重要的地段布上鐵蒺藜。確定了炮兵陣地,事先測定了射程。各廣場和重要十字路口架上了約60門火炮,並全部進行了偽裝。河溝、街頭小公園、牆壁、籬圍和房屋都構築了工事,城郊和涅瓦河邊挖了戰壕,整個城市南郊地區變成了一個堡壘。許多街道和廣場上還修築了街壘。從工人住宅區到營房、後勤部隊和前沿陣地到處呈現一派新氣象。”

寫到這裏,托洛茨基愈發的得意了:“我專門發布了一道命令——不許謊報軍情,把部隊倉皇退卻說成頑強戰鬥,明明陣地陷落卻知情不報,任何謊報軍情者都以叛亂罪論處。軍事上允許犯錯誤,但是不允許作假、欺騙和自欺欺人……當一支退卻部隊幾乎湧到設在亞曆山大羅夫卡的司令部時,我隨即騎上身邊的一匹馬,把四周的部隊往回驅趕。最初一片混亂,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有些人還在繼續後退。我不得不騎著馬把他們一個個追回來……”

“直到這時我發現我的傳令兵科茲洛夫,一個莫斯科郊區農民出身的老兵,一直緊跟在後麵飛跑。他興奮極了,手裏舉著左輪手槍,一邊追趕散兵,一邊大聲喊道:‘不要怕,小夥子們,托洛茨基同誌在指揮我們……’”

“……潰退了散兵看到了騎在馬背上的我,那一刻我感到他們的眼神變了,不再迷茫、不在疑惑……士兵轉頭開始前進了,其速度不亞於適才的退卻。沒有一個戰士掉隊。走了大約兩裏路,子彈開始在人們耳邊呼嘯,有幾個人倒下了,但是沒有一個士兵再次後退和逃跑……這一幕使我深深地感到一定能守住彼得格勒!”

實話實說,托洛茨基在保衛彼得格勒的戰鬥中是相當出彩的,他及時的穩定了人心,起到了定海神針的作用。但是在保衛彼得格勒的戰鬥中,出彩的可不僅僅是他一個人,還有許多的人表現並不亞於他,可是在他的回憶錄中卻沒有體現。

比如說李曉峰,在托洛茨基抵達彼得格勒之前,是他的契卡首先開始穩定局勢,抓獲和處死了一批造謠、散布流言以及畏敵潛逃的反 革命份子,這才使得彼得格勒的局勢沒有進一步惡化。為托洛茨基穩定大局打下了堅實的基礎。

李曉峰不光是在政治上強勢出擊。在軍事上更是力挽狂瀾。位於芬蘭灣中的紅山炮台就像一根刺。如果不奪回這座至關重要的炮台。當尤登尼奇的大軍抵達彼得格勒城下的時候,炮台上的重炮可以將彼得格勒轟個稀巴爛。可以說隻有奪回了紅山炮台,才有可能守住彼得格勒。

而李曉峰就做到了這一點,在托洛茨基還在路上,當誌願軍第二團、三團的主力還沒有完全抵達彼得格勒。某仙人僅僅帶著一個營的兵力,乘著夜色用一次漂亮的突然襲擊就奪回了這座至關重要的炮台。將帶頭叛變的柳德維斯特上校及其黨羽吊死在了冬宮廣場上。

解除了紅山炮台的威脅,並不光是百年古城彼得格勒避免了炮擊之苦,更重要的是恢複了喀琅施塔得和彼得格勒之間的聯係。獲得了正確指令的波羅的海艦隊水兵們立刻組織了起來,在極短的時間內就往彼得格勒輸送了四千名水兵。

這些寶貴的水兵進一步穩定了彼得格勒的局勢,他們隨即開赴阻擊尤登尼奇的第一線,正是這些水兵的加入,讓崩潰的第七軍終於重新站穩了腳跟,否則,就算托洛茨基抵達了彼得格勒又有什麽意義?僅僅一座空城,怎麽抵擋尤登尼奇?

某仙人的表現還不止這麽多,當加特契納失守,當尤登尼奇的兵鋒直指彼得格勒城下的時候。在普爾科沃高地這道最後的防線上,就在托洛茨基嘶聲力竭的鼓舞士氣。企圖讓紅軍戰士們爆發最後的力量跟尤登尼奇決一死戰的關鍵時刻。李曉峰帶著他的誌願軍趕到了。

後來軍史中隻是用了幾句簡單的話描述那天發生的戰鬥:12月11日是關鍵的一天。部隊退到了普爾科沃高地。再往後退就意味著戰鬥要在城內進行了。在這之前,白軍的進攻幾乎沒有遇到什麽抵抗。這一天紅軍在普爾科沃防線站住腳跟,並且進行了頑強的抵抗。敵人進攻被扼製了。12日,紅軍轉入反攻。 尤登尼奇立即拉上後備部隊,加強防線,戰鬥十分激烈。到了13日傍晚,紅軍收複巴甫洛夫斯克。與此同時,友鄰的15軍開始從南方向彼得格勒挺進,威脅白軍的後方和右翼。於是戰局出現轉機。

整篇文字幾乎是一筆帶過,對到底是哪一隻“紅軍”部隊堅守住了普爾科沃,又是那一隻“紅軍”將尤登尼奇迎麵頂了回去,提都沒提。反倒是之前一直在打醬油的紅15軍獲得了一次“露臉”的機會。

當然,不提也是正常的,因為將尤登尼奇打跑的壓根就不是什麽“紅軍”,而是駐紮在芬蘭的誌願軍。這支原本名叫邊防警察部隊的部隊跟紅軍沒有一毛錢的關係,甚至都不屬於軍 委和全俄野戰司 令部的指揮之下。這相當讓紅軍尷尬,而且之前紅七軍的表現又實在是糟糕,不管是為了遮羞,還是為了政治需要,淡化“誌願軍”的形象都是必然的選擇。

不過“誌願軍”因為表現相當的出色和搶眼,也為某仙人和部隊本身贏得了相當的榮譽。在擊退尤登尼奇之後,經過中 央委員會討論決定,授予了誌願軍第一師“近衛第一師”的榮譽稱號,而某仙人也得到了第一枚紅旗勳章。

比較搞笑的是,尤登尼奇對這次功虧一簣也是大失所望,不過對於到底是哪一隻部隊擊敗了他,大光頭也是稀裏糊塗。他根據自己的臆測和布爾什維克的相關報道,在回憶錄中想當然的寫道:“托洛茨基在12月 9日風塵仆仆地來到彼得格勒前線。他的雷厲風行的作風很快掃除了紅軍的混亂狀態。在加特契納失守前幾小時,他還企圖竭力阻止我的進攻,不過眼看這已不可能以後,便匆匆離城趕往皇村,妄圖在那裏築壘死守。”

“那時候,赤匪的大股增援部隊尚未來到,但托洛茨基已經把彼得格勒的軍校學生集中起來,並動員了全城所有男人,還殘忍地用機槍把這些倉促組織起來的烏合之眾趕到陣地去……這個劊子手一如既往的用鐵血手段扼殺了俄國人民反抗布爾什維克暴政的希望,這充分讓我明白了一點——想要推翻布爾什維克的殘暴統治,就必須比他們更加的鐵血,更加的殘暴……唯一可以挽救俄國的隻有暴力了!”

斯維爾德洛夫看到這本比地攤文學強不了多少的所謂“最真實的戰爭回憶時”,第一時間給某仙人打了電話,他用揶揄地口吻說道:“可憐的尤登尼奇,他連究竟是誰擊敗了他都沒有搞清楚,就開始寫回憶錄……安德烈,要不你也寫一本回憶錄吧,把彼得格勒保衛戰的真實情況告訴世人,不能讓某些人繼續混淆視聽了……”全本小說網

ps:

鞠躬感謝hzwangdd、尤文圖斯和胖子逯非同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