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關心則亂
第一百四十一章 關心則亂
在林斌的的悉心指導下，三個少年之間的配合漸漸地默契起來。
離開白水巷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不過範舒絲毫沒有感到疲倦，之前的配合練習，已經讓他漸漸明白，該怎樣去進行團隊配合了。
方飛揚在白水巷外等了很久。
沈慶生的態度，讓他越來越替範舒擔心，他這一次無論如何也要說服這個“弟弟”，不然肯定會惹上更多的麻煩。
遠遠地，範舒就看到了方飛揚的車，心裏不禁疑惑，他來幹什麽？
“上車說吧。”見範舒走了過來，方飛揚打開了車門。
“找我有事嗎？”範舒點頭上車，自從上次黑市比賽之後，他便沒有再與方飛揚有什麽聯係。
雖然對方幫過自己不少忙，不過他對方飛揚並沒有太多好感，或許是他不太喜歡這個人的辦事方法。
看了一眼有些排斥自己的少年，方飛揚心裏有些不是滋味。
不過，他的臉上並沒有表露出什麽，反而一副狂傲的姿態：“我這次來找你，是代我老師沈慶生來的。”
沈嵐的叔叔？
範舒不由想起中午時的情景，隱約中感覺方飛揚來者不善。
察覺到範舒的警惕，方飛揚繼續保持著自己的高姿態：“看來你已經知道，我來找你的目的了。”
範舒將目光投向窗外，他並不想麵對這個問題，因為他也不知道該如何抉擇。
“你不能和沈嵐交往，這是老師的意思。”方飛揚有些疲倦地眯起眼睛，他希望範舒可以理解自己。
果然是這件事情！雖然早有準備，可是在聽到這句話後，範舒的心還是有些淩亂。
低頭沉思片刻，他終於收回了躲閃的目光，低聲說：“我隻想和沈嵐做朋友，難道這也不可以嗎？”
範舒話語中懇求讓方飛揚聽的更不是滋味，他不想看到“弟弟”這副模樣，身為暗影流派傳人，怎麽可以如此的軟弱？
“不可以！因為你沒有資格！”方飛揚的語氣充滿了挑釁的味道。
對方這種反複的性格變化，一直讓範舒困惑，也正因如此，他始終搞不清方飛揚是敵還是友。
“我不明白你所說的資格是什麽？隻要沈嵐肯把我當朋友，別的事情我都不會在意。”
少年在強勢麵前的不妥協，讓方飛揚欣慰了許多，這才是暗影流派傳人應該有的堅強！
一邊希望範舒能自立自強，一邊又擔心其招惹太多麻煩。這種有些矛盾的想法，一直都在方飛揚的腦海中徘徊。
“既然你處處為沈嵐著想，那就更應該明白自己該怎麽去做吧？”方飛揚突然又把問題推給了範舒。
中午時，沈嵐說要離開朱雀流派的時候，範舒就已經陷入了迷茫中。
現實的經曆讓範舒變得成熟，卻也不經意間奪走了對青春浪漫的向往。如果沈嵐真的因為自己，才選擇放棄身份，他無法接受。
方飛揚巧妙地抓住了範舒的性格特點，自信憑此，可以輕易說服這個倔強的少年。
隻是這種太過現實的東西，讓一個原本活在象牙塔中少年去麵對，多少有些殘酷。落下車窗，方飛揚希望晚風能夠吹散自己的煩躁。
“相信你也多少了解一些沈嵐的情況，她在朱雀流派的處境並不好。如果她冒然離開朱雀流派，將會一無所有。”方飛揚再次說出了範舒內心中的顧慮。
沉默許久，範舒似乎想明白了什麽：“那我應該怎麽做？”
“很簡單，讓沈嵐不再喜歡你，逐漸地去疏遠你。該怎麽去做，這不用我教你吧。”
方飛揚這番很是輕鬆的話，讓範舒感覺跌入了冰窟。
他還記得，自己第一天入學時看到沈嵐的情景。
劉海下的半側臉頰朦朧優雅，高高翹起的睫毛，映襯著明亮的雙眸，與周圍的喧鬧好奇不同，她猶如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安靜之中。
從那一刻開始，範舒就被這個美麗安靜，與眾不同的女生深深地吸引。隻是她的優雅與安靜，讓他不敢去冒然唐突。
兩個學期，他一直都在默默地注意著她。她很少會笑，很多次他都想上前去問一句，是什麽事情總是讓她的臉上帶著哀愁。
可是那時候的他，深知自己無法給予她幫助，隻能繼續保持沉默，將所有的關心藏在心裏。
從回憶中回到現實，範舒覺得自己已經明白了，既然自己給予不了她，那就繼續默默地看著好了。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他低沉地說：“我知道了。”
說完他就要推開車門，準備一個人好好地安靜一下。
“等一下。”方飛揚突然喊住了他。
“還有什麽事嗎？”範舒努力地讓自己保持平靜。
這種刻意的平靜，讓方飛揚移開了視線，他的內心同樣矛盾。
“你最近要多加小心，特別是那個淩-鋒，青龍流派的勢力很大，遇到麻煩不要衝動，記得找我。”
淩-鋒？範舒想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上次在流派交流晚會上，遇到的那個青龍流派傳人。
可是方飛揚為什麽要說這樣的話？自己和淩-鋒根本沒有什麽交集，他怎麽會針對自己。
為了不讓範舒承受太多的壓力，方飛揚並不想多說什麽，隻是又重申了一句：“你不用多問了，總之遇到麻煩，記得找我就行。”
“謝謝。”範舒點了點頭，就準備下車。至於這聲“謝謝”是出於禮貌，還是真正的感激，他自己也說不清。
範舒的疏遠方飛揚的臉上閃露出少有的苦澀，見其要下車，他連忙又說：“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我想一個人走走。”範舒遲疑了下，還是拒絕了他。
透過車窗，看著瘦弱的身影漸行漸遠，方飛揚慢慢地闔上了眼睛，不知在想著什麽。
這一夜，範舒沒有睡好，他反複地想著沈嵐，以及方飛揚的那些話，始終不知道自己的決定，是對還是錯。
明淩校隊的集訓，並沒有因為胡小海的缺席而改變什麽。唯獨蘇靜的臉色比以往更嚴肅，讓趙化和馮明哲也都收斂了許多。
“今天繼續進行分組訓練，第一組範舒、沈嵐、馮明哲……”
聽到蘇老師把自己和範舒分到了一組，沈嵐臉上露出難以掩飾的微笑。隨即她又看向那個少年，希望他能與自己一起分享這份快樂。
可是讓沈嵐失望的是，他竟然低著頭，臉上也沒有半分高興的樣子。
他怎麽了？沈嵐第一個想到的就是範舒有心事，這讓她更想快一點走到他麵前，去詢問安慰。
從早上開始，範舒就刻意地與沈嵐保持距離，希望自己不要再打擾她。可是事與願違，讓他沒有想到的是，今天他竟然與沈嵐同組……
“範舒，你有心事嗎？”
聽到沈嵐的聲音，範舒連忙抬起頭，心中的種種矛盾，讓他不知該如何開口。
“怎麽不說話了？”少年有些反常的表現，讓沈嵐臉上的擔憂又重了幾分。
範舒還沒有想好該說什麽，看到馮明哲不情不願地走了過來，他後退幾步，做出隨意的模樣：“沒什麽，開始練習吧。”
心思**的沈嵐，已經感覺到範舒對自己的冷漠。隻是她不明白，為什麽一夜之間他會變成這個樣子？
猶豫了片刻，沈嵐又一次走到範舒麵前，讓自己露出微笑：“我們以前說過的，如果有心事要一起分享的……”
“我沒有心事。”
範舒打斷了沈嵐的關係，低下身子，檢查起自己護具來，他想用這樣掩飾自己。
是因為團隊配合壓力太大了嗎？沈嵐繼續猜測著。
“一會兒你跟好我的節奏，就像上次華爾茲那樣，放輕鬆一些，那樣我們一定能配合好。”
華爾茲？在範舒心裏，他與沈嵐最美好的回憶，就是那曲藍色多瑙河華爾茲。不由地，他抬起了頭。
見他終於抬起頭，沈嵐也為能幫到他感到高興，同時更期待著他的臉上露出自信的微笑。
然而讓她沒有想到的是，範舒似乎並沒有什麽觸動，反而有些冷淡地說道：“我能行的，你不用操心了。”
冷漠無疑是最傷人心的東西。感受到範舒的冷漠，沈嵐臉上的微笑凝固住了，她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的少年，希望自己認錯了人。
有些單薄的身體，清秀的麵孔，還有眼睛中流入出的那份倔強，這就是範舒無疑！可是他為什麽突然對自己如此冷漠？
去想想如何編舞吧！範舒在心裏告誡著自己，可是原本摯愛的街舞，此刻在他的腦海裏，早已經就被擠的無影無蹤。
她會因為自己的態度而難過嗎？她會不會覺得我欺騙了她？幾次想抬頭看一眼沈嵐，他卻始終沒有足夠的勇氣。
馮明哲見別的組早已開始練習，唯獨自己這一組還愣著，便有些不耐煩了：“喂！你們兩個怎麽回事，到底有沒有訓練計劃啊？”
範舒總算是回過神來，他抬起頭，匆忙地說：“我負責節奏帶動，你們配合我就可以了。”
“這算什麽？就算讓我們配合你，你好歹也要給我們把動作分配一下吧？到底會不會編舞？”
馮明哲不滿地看了範舒一眼，便又對沈嵐說：“我看還是你來吧，他根本就不懂編舞。”
“好吧，那就由你負責大地板動作，我負責小地板，然後……他負責節奏帶動。”沈嵐總算還保持著清醒。
“我來大地板，這行嗎？”
馮明哲有些不可思議，團隊大地板動作，可以說是實力擔當，在沈嵐的麵前，他還是有些自知自明的。
“可以，你有身體優勢。”沈嵐心不在焉地點了點頭，目光卻是落到範舒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