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衝動
第四十九章 衝動
關於趙化利用DJ作弊的事，範舒已經聽林巧巧說過了，對此他非常反感。
如今又看到沈嵐和這個人在一起，他的心情不由就有些躁動起來。
“我想知道這是為什麽？”
範舒滿懷期待地看著沈嵐問道，對一旁的趙化卻是毫不理會。
少年的目光，讓沈嵐的眼神有些躲閃起來，不知為何，明知道他在騙自己，自己卻還是放不下。
“沈嵐是我的女朋友，你問什麽問！”
被無視的趙化更加惱火，上前就推了範舒一下。
“幹什麽？”林奇與何加堂見狀，連忙上前。
“怎麽，你們還想打我？”趙化毫不畏懼。
林奇與何加堂猶豫了下，還真不敢動手打眼前這位公子，畢竟整個明淩高中，有一半多是人家的產業。
“我們不是說過，有什麽心事都會告訴彼此嗎？”
想起昨日的快樂時光，範舒就感覺自己的心，被什麽東西狠狠砸了一記似的。
沈嵐的鼻子一陣酸楚，她猛然搖了搖頭，決然而道：“你記錯了吧，我不記得說過這種話。”
不記得？
範舒遲疑了，難道昨天的一切，真的隻是做夢？
再也不敢正眼麵對，沈嵐連忙回頭：“對不起，我要回家了。”
“我送你……”趙化殷勤地說道。
“不用，我的車已經來了！”沈嵐頭也不回地說著。
這一刻，她再也無法繼續偽裝自己的堅強了，淚水止不住地從麵頰滾落下來。
範舒沒有再次追問，這樣的問題他已經問了一天了，根本沒有任何結果。仿佛一夜之間，沈嵐真的把昨天的事情全都忘記了。
“我警告你，沈嵐是我的女朋友，如果你再騷擾她，我有你好看！”趙化惡狠狠地看著他。
“滾！”一直沉穩的範舒突然怒吼一聲。
這怎麽了？不僅是趙化，就連林奇與何加堂也被這一聲驚得目瞪口呆。
甚至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平時都很少大聲說話的人，怎麽突然就這樣了？
趙化最先回過神來，感覺到受辱的他，猛然推了眼前的人一下：“你說讓誰滾？信不信我明天就讓學校開除你……”
趙化的話並沒有說完，是一個拳頭將他的話的打斷的，而這個拳頭的主人正是範舒。
不知是昨晚沒有休息好，讓他的火氣比較大，還是因為沈嵐的冷漠，讓他心情煩躁。總之，這一刻的他很不淡定，揮拳就打在了趙化的臉上。
林奇與何加堂看到這一幕，不由地就慌了，連忙上前攔住衝動的少年：“你瘋了嗎？”
“你竟然敢打我？”眼冒金星的趙化，抹了抹鼻子，發現滿手都是鮮血，更是氣憤不已，“你給我等著！”
兩個好友來不及理會叫囂的趙化，拉住範舒就走，在學校門口打架，這搞不好就被退學的，還是先走為妙的好。
他似乎還沒有冷靜下來，任由兩個人拉著自己，卻不發一言。
“這樣不會被退學吧？”林奇有些擔憂地問。
“還好沒有被老師看到，應該不會，就怕趙化那小子……”頗有經驗的何加堂，也有些沒底。
“你這是幹什麽？看那小子不爽，咱們可以背後下手，你這樣打他，可是要惹麻煩的。”林奇有些著急地看著好友。
範舒卻依舊沉默不語，仿佛一切都與自己無關。
“那小子也沒什麽事，就別說這個了。”何加堂搖了搖頭，他不想給好友造成什麽壓力。
一直到了白水巷，範舒都沒有說一句話。這讓兩個好友更是擔憂，不明白向來開朗的他，為什麽會有如此的表現。
昨天的鬥舞情況，林斌已經聽女兒說過了，對於範舒的表現也是很滿意。能在對手作弊的情況下獲勝，那並不是容易的事情。
隻是讓他有些奇怪地是，同樣獲勝的女兒不知為何，卻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
見三個人來到家中，林斌也早已準備好了今天的練習項目。
從上周三個人的表現來看，何加堂在力量的運用上更好一些，欠缺的是身體協調性；林奇在爆發力上比較弱，需要繼續在力量上進行練習；至於範舒，則需要從基本平衡上下功夫。
“林奇今天繼續掛水桶，不過每個手臂上掛兩隻水桶；加堂頭頂一碗水，連續做下蹲動作，記住不能灑了碗裏的水。”
“為什麽還要我掛水桶？”
林奇非常不滿，也不知道叔叔是照顧自己還是折磨自己，竟然又讓自己進行這種累斷手臂的練習，而且這次還是加強版的。
“問這麽多幹什麽，快去練習！”林斌在三個少年麵前，向來都是非常嚴肅。
不敢再多說什麽，林奇吃力地掛起水桶，重量突然加了一倍，上周的那種手臂要斷的感覺再次重演。
本來林奇還覺得自己委屈，可是當他看到何加堂後，心裏頓時平衡了許多。
雖然不用擔心手臂會被累的抬不起來，但是連續深蹲，還要保持身體平衡，避免頭上的水灑落。
這個做起來並不輕鬆，僅僅是第一次嚐試，何加堂就被澆了一腦袋水，看上去格外地狼狽。
練習難度升級了，這也讓兩人更加期待範舒要麵對什麽。
“單臂掛兩個水桶，保持單腿著地姿勢，不能出現傾斜！”
果然，林斌給範舒製定的練習也不簡單，雖然閑出一條手臂，但是卻要用金雞獨立的方法掛水桶。這都不用試，光想就知道很難做到。
可是向來積極練習的少年，在聽完老師的話後，卻並沒有什麽反應，他似乎還沒有從之前的事情中走出來。
“怎麽了？”注意到學生的異樣，林斌不禁問道。
再次沉默片刻，他終於抬起頭，緩緩地說：“老師，我不想學舞蹈了。”
“咣當！”
林奇手臂上的水桶與何加堂頭頂上的鐵碗，幾乎同時落在地上。他們驚詫地看著範舒，不明白他為什麽突然就不學了？
林斌同樣驚訝，幾天的接觸中，他早已看出眼前的這個學生，並不是那種沒有耐性的人。在這種看似痛苦和無聊的練習中，他一直表現的很好。
隻是為什麽突然就不想學舞蹈了？林斌遲疑了好一會兒，才有些失望地說：“你想走就走吧。”
“範舒……”最了解他的林奇見狀，連忙想要勸說。
“難道你們也不想學了？”林斌嚴肅地看著另外兩個學生。
林奇與何加堂猶豫了下，便各自重新開始了自己的練習。隻是他們的眼神，卻是充滿了急切。
“我不想學舞蹈，並不是因為怕苦……”
“既然不想學，就不用說什麽理由了，你走吧。”林斌隨口打斷了範舒的話。
也是，既然自己已經不想再學舞蹈，又何必為自己找理由？
搖了搖頭，對自己曾經的老師深深鞠了一躬，範舒轉身便走出了這個四合院。
為什麽就不想學舞蹈了？
林奇與何加堂不明白，而他自己同樣不明白。這個有些衝動的想法，讓他也搞不清是為什麽。
如果硬要找個理由，那就是沈嵐。
曾幾何時，範舒努力學習街舞，除了圓自己的夢想，更多的卻還是為了沈嵐。
包括他找到林斌，也因為當著沈嵐的麵，敗給了方飛揚後，才毅然做出的決定。回想起來，自己所做的一切，似乎都與沈嵐有關。
在追求的路上，許多人都敢於拚搏。但是在得而複失的路上，許多人都會選擇退卻。
少年間朦朧的情愫，是很單純的，單純到說幾句話就會滿足的地步。
當沈嵐說“我們是好朋友”時，範舒在那一刻感受到的幸福甜蜜。可是當她再次說“我不記得了”，他猶如跌進了冰窟。
這樣的經曆，或許對頗有閱曆的成年人來說，並不算什麽。但是對此刻的他來說，是無法接受的。
不穩定的情緒也會讓其變得衝動、暴躁，不過這並沒有錯，誰的青春沒有衝動與暴躁？
突然放棄自己的追求，這是範舒的衝動之舉，或許他很快就會後悔自己的決定，但並不是現在。
……
昨晚，範舒又沒有睡好。低著頭獨自走在校園，這和以前那個性格軟弱，沉默寡言的他並沒有什麽不同。
“昨天你怎麽了？”看到好友，林奇與何加堂連忙上前詢問。
“沒什麽。”範舒搖了搖頭，並不想多說什麽。
“放學後你一定要跟我們去白水巷，跟我叔叔道個歉，應該就沒事了。”
“你走了以後，林老師的心情看上去也很不好，一晚上都沒有說話。”
兩個朋友你一言我一語地勸說著，而此刻的範舒，已經隱隱開始為昨天的衝動感到後悔，自己為什麽要放棄呢？
“範舒，學校教導主任讓你過去一下。”
就在這時候，一位老師走進教室。
教導主任？
聽到這四個字後，林奇與何加堂不禁擔憂，難道趙化把昨天的事告訴學校了？
“哦。”
範舒卻是木訥的點了點頭，沒有多少想法。從來不惹事生非的他，並不知道被教導主任點名意味著什麽。
心事重重的少年，來到教導主任的辦公室，看到椅子上有些禿頭，麵容陰沉的教導主任，不禁就有些慌張。
“你就是範舒？”
教導主任那雙透過眼鏡的目光，看上去冷冰冰的。
“是的。”他點了點頭，不安的感覺越來越強烈了。
“由於你在學校打架鬥毆，情節惡劣！“
“校方決定對你進行退學處理，從現在開始，你就不是明淩高中的學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