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屈辱
第五十一章 屈辱
賺錢？
李麗娜瞪大了眼睛，越發不明白起來。
一個十七歲的學生，為什麽對金錢會有這樣的渴望？
青春年少不正是貪圖享樂的時候嗎，而且對方還剛得了街舞go的獎金，一萬塊錢對於一個學生來說，已經可以說是一筆不小的零花了。
想到這裏，她忍不住帶著幾分訓斥的口氣，不滿的看著對方道，“你不覺得現在考慮這個問題有點早嗎，難道你不想上學了？”
範舒沉默了良久，想到父母臉上的苦悶，他終於開口道。
“我不想上學了，隻想打工賺錢。”
見對方的臉上寫滿倔強，李麗娜猶豫了下，便又說：“那好吧，這份保潔工作現在屬於你了，工資三千，你覺得怎樣？”
“好！”範舒想都沒有想，便果斷同意了。
他到底想幹什麽？
昨天不是還叫苦連天，怎麽今天就如此態度堅決了呢？
李麗娜隱約覺得，眼前瘦弱的少年好像是被什麽事給刺激到了。
飛天俱樂部對於保潔工的待遇也是很不錯的，最起碼管飯。
不過午餐對於範舒來說，並沒有什麽吸引力，匆匆吃了些東西，他又連忙拿著水桶拖把，去做自己的工作了。
看著如此勤奮的員工，李麗娜的感覺卻越發怪異。
就在這時候，她的手機突然響了，電話是英蘭高中打來的。
“李經理，你說的那個人他不符合我們學校的招生標準……”
“這不可能吧？怎麽這點忙都不肯幫？”
“不要誤會，主要是那個學生的學籍履曆有問題，已經教育局列入黑名單。別說是我們學校，恐怕任何一家學校，都不會接受這樣的學生。”
李麗娜更是驚訝，被教育局列入黑名單的學生，那都是品性極其惡劣，屢教不改，甚至觸及法律的學生。
可是範舒，怎麽看也不像那種頑劣的學生，就算是因為打架被退學，也不至於被列入黑名單吧。
“這不可能吧，是不是同名？”李麗娜不禁又問。
“這個應該不是，昨天他因為個人品德問題，剛剛被明淩高中要求退學……”
掛斷電話後，李麗娜不由皺眉，如果範舒真被列入黑名單，恐怕他短時間內再也無法重返校園了。
近年來，未成年學生犯罪的情況越來越多。為了遏製這種現象，教育部門出台了黑名單製度，一些問題嚴重未成年學生，將會被列入教育黑名單中。
黑名單的時間是三年，如果這期間改過自新，表現良好，還可以重新返回校園。
不過，被加入黑名單的學生，最少要接受一年考核，才會被允許複讀。換句話說，範舒最少一年時間無法讀書。
“難道他是因為知道了這件事，所以才決定在飛天俱樂部當保潔工的？”李麗娜暗忖著。
然而範舒對此一無所知，如今他隻想幫父母分擔下憂愁。至於上學的事，他想等暑假過後再做打算。
“喂，過來把走廊裏的垃圾打掃打掃。”
“好的。”瘦弱的身體拎著掃把小跑著來到走廊處，將那些瓜果皮屑，一一清掃掉。
“衛生間的馬桶又堵了，趕緊去捅一下。”
“馬上就來。”
剛剛打掃完走廊的少年，來不及喘口氣，就匆忙直奔衛生間而去，忙的不可開交。
身為一名保潔工，範舒在飛天俱樂部是沒有任何地位的，隨便是誰都能對他呼來喝去。
不過他對此並沒有任何不滿，畢竟這都是自己份內的工作。現在他沒有太多的想法，隻想為父母分擔幾分憂愁。
“怎麽搞得，地板這麽滑！保潔工幹什麽吃的？”
一位舞者怒氣衝衝地從練舞廳走出來。
“對不起，我這就打掃。”範舒連忙拿起拖布，走進那間個人練舞廳。
“等等！”舞者看到他手中的拖布，滿臉厭惡。
“怎麽了？”他有些不解地抬起頭。
“你手裏的拖布那麽髒，能把地板擦幹淨嗎？”舞者很是挑剔地說道。
“我剛有洗過，不髒的，我擦給你看。”範舒說著，就蹲下身子，去擦拭那並不濕滑的地板。
“住手！”舞者尖叫一聲，惱怒地又說：“這是我的個人練舞廳，你把地板都擦花了！”
飛天俱樂部不僅有團體大練舞廳，也有針對特定舞者開設的單人特訓練舞廳。
張少成是飛天俱樂部甲級聯賽的候補選手，屬於被重點培養的對象。
昨天俱樂部為他製定了特訓計劃，並為其開設了單獨的練舞廳。這讓原本傲慢的他，更是有種高高在上的感覺。
不過單人特訓，卻並不是他想的那麽簡單。練習半天無果，他不找自身原因，還怨地板太滑了。
一怒之下，他就想起那個隨叫隨到的保潔工，便想找其出出悶氣。
範舒不知道，自己被當成了出氣筒，想到自己的工作來之不易，他還是賠笑說道：“對不起，沒有新的拖布了……”
“沒有拖布就用你的衣服擦！”他的謙讓，反而讓張少成更加囂張。
難道俱樂部裏的人都這麽不講道理嗎？先前朱雀俱樂部裏的那些也是如此。
範舒有些惱怒地想著，猶豫了片刻，他果斷搖頭：“對不起，我會用拖布把地擦幹淨的。”
“你算個什麽東西，馬上用你的衣服給我擦幹淨地板！”張少成的眼神中充滿了鄙夷。
**裸的鄙視，讓少年心中的怒火開始燃燒，可是一想到惆悵的父母，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又說：“我隻會用拖布擦地板。”
“一個打掃衛生的賤骨頭，用你衣服擦怎麽了？信不信我告訴娜姐，讓你立刻就滾蛋！”
見眼前的低等保潔工竟然拒絕自己，張少成不由大怒。
“隨便你吧！”範舒頭也不回地說道。
雖然自己現在很需要這份工作，為此也可以放下身價，但是這樣的侮辱，卻是他難以接受的。而且他相信，李麗娜絕對不是那種不分是非的人。
“你！”見一個低賤的保潔員竟然敢無視他，張少成氣憤地將一旁的椅子踢倒，將氣撒在了無辜的椅子上。
……
經過一天的訓練後，與俱樂部簽約舞者都陸續完成了任務，三三兩兩地向俱樂部外走去。
這些專職舞者，其實和普通的上班族沒有太多區別，不同的是他們的工作是訓練和比賽，而且時間也相對自由輕鬆一些。
範舒的工作還沒有完，那些訓練的舞者把俱樂部的衛生搞的一團糟，沒有兩個小時根本無法打掃幹淨。
同樣，被重點訓練的張少成，也哼著小曲，滿臉優越地走出練舞廳。
不知是不是冤家路窄，正推著個垃圾車，收拾走廊垃圾的範舒，從拐角處經過，正好擋在了張少成麵前。
“沒長眼睛嗎？”看到擋在麵前的垃圾桶，他很是不爽地罵道。
“對不起。”範舒連忙道歉。
見到又是那個保潔員，張少成故意一腳將麵前的垃圾桶踢翻在地，頓時滿桶的垃圾傾翻在地。
見自己的勞動成果，被如此肆意地破壞，範舒憤怒地說道：“你幹什麽！”
“幹什麽？誰讓你擋我路了！”張少成冷哼一聲，完全不理會眼中的低等保潔工，昂首挺胸地準備繼續向前走。
可是不等他邁步，他就攔在了他的麵前：“把垃圾都給我撿起來！”
“我不撿又怎樣？”對方冷哼著挑了挑眉毛。
“那你今天就別想離開！”少年怒聲喝道。
在範舒的原則中，自己身為保潔工，保證俱樂部的衛生是份內的事情。
但是，這並不代表別人可以隨便踐踏自己的勞動成果。
張少成沒想到眼前這個清潔工，竟然會和自己叫板。不過他並不在乎這些，自己是飛天俱樂部的重要人物，不久後甚至會參加甲級聯賽。
眼前這個保潔工算什麽？在俱樂部不過是個可有可無的人物而已，他有什麽資格和自己這樣說話？
隻是那個少年如此堅持，讓陸續走出練舞廳的其他舞者們，也都注意到這場爭執。
張少成覺得很沒麵子，畢竟自己這樣的身份，被一個低等保潔工攔住，這讓他很惱火。
“想讓我幫你撿垃圾也可以，有本事你鬥舞贏我，我天天幫你撿垃圾。”他繼續保持著自己的驕傲。
範舒猶豫了下，一想到鬥舞，他就莫名地傷心，可是這事關尊嚴！終於，他點頭說道：“好！”
周圍的舞者不由驚訝，暗想這個保潔工瘋了不成，竟然要和俱樂部重點訓練的張少成鬥舞，他憑什麽？
“我倒是要看看你有什麽本事？”張少成再次冷笑。
“記住你的話，如果輸了，要每天幫我撿垃圾！”範舒的語氣分外果斷。
對方堅定的表情，讓張少成突然有些心虛。
不過很快，他就再次恢複了慣有的驕傲，看著少年身上的T恤，他冷笑道：“那也要贏了我才行，你輸了就天天用你的衣服給我擦地板。”
“來吧！我沒有那麽時間廢話！”這一刻，範舒充滿鬥誌。
一個保潔工要和俱樂部的種子選手鬥舞，這引起了眾人的興趣。不管抱著什麽目的，大家都想一睹為快。
剛剛回到俱樂部的李麗娜，看到大廳中圍了一群人，皺眉問道：“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