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五章 憐惜之心
第五百八十五章 憐惜之心
顧楠在世界舞台上的首賽雖然落敗,不過並沒有影響到中國舞者在世界舞台上的威名。
在昨晚的個人賽中,淩千程和李麗娜同時參加了比賽,結果二人都以全勝的戰績贏的了比賽。
特別是同樣初次登上世界舞台的李麗娜,以突破千分的成績,證明了自己的實力。
說起來,女性舞者雖然不乏一流舞者,但是能達到宗師六級實力的,還是少之又少的。李麗娜的出色表現,也讓她成為了本屆比賽的焦點人物。
同時她所代表的,也是中國舞者的崛起一代!
隨著中國舞者不斷在世界舞台上大放光彩,眾人的目光也不由聚焦到今晚的個人賽上。
今晚,來自中國的另一位舞者司弦,將要迎來自己的首場比賽。而他的對手,正是來自日本櫻花舞道的宮本武藏。
“宗師六級的舞者,我怎麽可能贏?”看完對手的資料後,司弦惱怒地將桌子上的物品推倒在地上。
這個向來以謙虛示人的年輕人,此刻所表現出的暴躁模樣,真的是讓人難以置信。
“別太在意比賽的輸贏,你還年輕……”
“不要對我說這種話,是你逼我參加這什麽世界舞王爭霸賽的,難道現在你要眼睜睜看著我出醜?”
司弦怒聲打斷了父親的話,眼中隨之又露出有些癲狂的期待之色。“那種增幅藥物呢?隻要你把那種藥物給我,我肯定能贏的。”
“不行,這裏是維也納,不是國內,你服用違禁藥物是會被查出來的。”
“那怎麽辦?你說過要讓我在世界舞王爭霸賽中揚名,難道你就是這樣讓我揚名的嗎?司浩然你就是一個廢物!”
“啪!”一記耳光重重地落在了司弦的臉上,司浩然麵色鐵青,顯然已經被兒子氣壞了。
司弦愣了半天,通紅的臉上才露出冷冷的笑容:“這麽多年,你要我做什麽我就做什麽,現在你居然打我?”
司浩然看著司弦有些詭異的笑容,遲疑了下才說:“隻要我成為國內舞蹈協會的會長,一定會彌補你的。”
“你怎麽彌補?你整日帶著偽善的麵具也就罷了,竟然讓我也這樣。你以為我想跟南星那個變態學舞嗎?這都是你逼我的!”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苦惱,無論是好人還是壞人。而好人與壞人之間的界限,往往就隻是一線之隔罷了。
司浩然無疑是一個很有野心的人。為了得到舞蹈協會會長的職位,他在舞蹈協會與各大流派之間左右逢源,最終獲得了一致認可。
為了能在舞蹈界展示自己的君子風範,司浩然不僅在表麵上對自己要求嚴格,對兒子司弦也是如此。
在他的刻意教育下,司弦這位世家公子變成了一位謙和有禮的年輕人。又因為拜了曾擁有世界舞王稱號的南星為師,更是讓他在舞蹈界頗有名氣。
司弦的優秀,自然會讓人覺得司浩然教子有方,這也讓外人,對這位舞蹈協會的正義之士更加敬佩。
這麽多年來,司浩然換來了舞蹈協會和各大流派的一致認可,也讓他成為國內舞蹈協會會長的最佳人選。
可是無論做什麽事情,都會要付出代價的。司浩然所付出的最大代價,就是兒子司弦的仇視。
“好了,你給我打起精神來,南星馬上就要過來了。”又看了兒子一眼,司浩然甩手離開了房間。
淩亂的房間中隻剩下了司弦一人。他雖然不喜歡這種偽善的扮演,可是他也知道,自己早已經沒有改變的餘地了。
也隻有不在外人麵前時,他才可以盡情釋放那種被壓抑的心情。
……
學生要參加比賽了,遠在國內的南星也特意趕到了維也納,想親眼看著他在世界舞台上揚威。
相比範舒這半個學生,司弦才是南星真正的親傳弟子。南星也更在意這個學生。至於範舒,因為有林斌在,她放心了許多。
當然,要論到師生感情方麵,南星對司弦和範舒是同樣重視的。所以她一來到維也納,就把兩個得意門生叫到了麵前。
“小舒最近的舞技進步很多,你那場比賽我看過直播,最後一局很精彩。你這個年紀有這樣的成績,那是絕無僅有的。”
南星對學生的誇讚向來都是毫不吝嗇的。
雖說範舒很了解南星,但是如此直接的誇讚,還是讓他有些不太好意思。而且他知道這位老師,並不喜歡那些謙虛的話。
好在南星這次的誇讚並沒有持續太久,她很快便又轉變了話題。“聽說你現在也是老師了,身為老師,有什麽感想嗎?”
“這……其實也沒有什麽,我隻是盡量把自己的學習經驗告訴他們而已。”範舒對於老師這個角色,還真是說不出什麽感想來。
“可是你做的很不錯,顧藍平女兒的比賽我也有看,最後那一局是因為你的編舞,才讓她不至於被提前淘汰吧。”
南星對範舒非常了解,昨天顧楠的改變,她確信是出自自己學生之手。
範舒並沒有太過謙虛,直接點頭印證了南星的話。誰讓這位老師,向來都不喜歡那種太過謙虛的行為呢。
接著南星又談到龍舞團的編舞,自然對範舒又是一番讚賞。
南星雖然不經常與範舒相見,卻十分了解學生的近況,由此可見她對學生的關心。
正在談論的時候,房間外傳來了輕輕的敲門聲。範舒連忙站起身子去開門,這個性格內斂的少年,始終無法適應南星那直白的稱讚。
房門打開,範舒就看到了站在門口處的司弦,臉上隨之露出喜色。“司弦師兄,南星老師正在等你。”
司弦同樣對範舒抱以微笑,然後便走進了房間。在外人麵前,甚至在南星的麵前,司弦總是表現的那麽謙和有禮。
“老師。”看到南星,司弦的語氣也是盡帶尊敬。
“嗯,坐吧。”南星點了點頭,原本眉飛色舞的模樣,此刻竟也冷卻了許多。
見司弦坐定後,南星才又說:“今晚的比賽你有把握贏嗎?”
“宮本武藏是日本的第一舞者,而且又擁有宗師六級實力,我覺得自己可能不是他的對手。”司弦很是謙遜地說著。
範舒覺得司弦太過謙虛了。之前師兄身體有恙,都能輕鬆贏的自己,就算那宮本武藏很厲害,也不見得是師兄的對手。
甚至範舒還覺得司弦如此謙虛,恐怕又要惹得南星一番責備了,畢竟這是老師的風格。
可是這次南星卻是一反常態,不僅沒有說司弦太謙虛,反而是點了點頭說:“我個人也覺得,你不可能是宮本武藏的對手。”
這種滅自己威風的話,從南星的口中說出,還真是讓範舒有些驚訝。
南星為人高調的確不假,可是此人說話卻從沒有說錯的時候。別人認為她太過招搖,可她每次都拿出招搖的資本,讓人無話可說。
與其說南星過於高調,倒不是說她眼光獨到,敢說實話。她的高調是建立在事實基礎上的,而並非張嘴就說。
“櫻花舞道是日本的第一流派,其舞蹈多屬柔派,而且他們的舞蹈別具一格。特別是那個宮本武藏,正是難得的舞蹈奇才。”
放在以前,南星的這番話是誇讚自己學生的,不過如今卻改成誇讚對手了。
範舒臉色也變得認真起來,他相信南星絕對不會危言聳聽。看來,那個宮本武藏是真的不簡單。
想到這裏,範舒的目光不禁落在了師兄的身上。果然,司弦也是滿臉肅重之色,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我這些日子比較忙,對於你的舞技情況也不是太了解。不過你的舞蹈掌握能力,比之範舒還是要差了一些的……”
“老師,師兄明明比我強很多的。”範舒不由打斷了南星的話。
上次與司弦的比賽,他還記憶猶新。師兄那過人的身體素質,就算是現在,他也是自愧不如的。
“你太謙虛了,你現在的能力要比你師兄全麵許多。”南星看了範舒一眼,卻不知道為何而搖頭。
範舒連忙閉上了嘴巴,他知道,如果自己繼續說下去,難免又會被南星一番指責。
坐在旁邊的司弦也沒有說話。南星說自己不如範舒,這讓他的心裏很不舒服。不過他克製的很好,半分負麵情緒都沒有流露出來。
“所以這場比賽,你也不要有太多心理負擔。或許在天分上,你要比宮本武藏差了一些。不過你還年輕,我也相信,你以後可以打敗這個對手的。”
身為一位合格的舞蹈老師,最基本的要求就是充分全麵地了解學生的舞蹈能力。南星無疑就是一位合格的舞蹈老師,所以她很了解司弦和範舒的能力。
雖然司弦曾在全國晉級賽上,在服用了違禁藥物後曾有過極為出色的表現,但是這一切並沒有瞞過南星。
向來嫉惡如仇的南星,沒有選擇去揭發自己的學生,是因為她太在意他,不忍心看著這個學生因此而毀掉前程。
南星對自己的私念之舉,心裏也是很自責的。為此她更是沒有出席,本屆世界舞王爭霸賽的首場比賽,不然以她的一貫風格,恐怕早就跑來和林斌搶學生了。
正是覺得這種私念違背了自己的原則,南星才借故沒有來到維也納。
不過她始終還是放不下司弦這個學生,最終還是來了,更是準備親自指導他完成這場比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