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恩怨（上）
第六十四章恩怨（上）
“校長，怎麽樣了？”
校長搖了搖頭，笑道“我沒事，走吧我們還是先回去吧。”
這是我第一次這麽近距離的觀察校長，因為以前無論是聽他講課還是演講，我們都會刻意跑到最後麵去聊天。
在我印象中的校長還是很年輕的，可是當我近距離觀察他的時候才發現，原來校長白淨的臉上竟然長了這麽多的皺紋。
我將他扶坐在地上，短暫的歇息了片刻後我和林雪便攙扶著他回到了學校。由於此時的樓門已關，所以我隻好將校長扶到了他的辦公室。
此刻他的麵色憔悴，臉上已然沒有了任何血色。他指著辦公桌上破舊的抽屜說“那裏有藥，你幫我拿來。”
我點了點頭，打開辦公桌裏的抽屜發現了一個沒有任何商標名稱的1藥瓶。我打開瓶蓋，一股淡淡地草藥味便撲麵而來。
“是這個嗎？”
校長點了點頭，說道“小雪，你去幫我倒點水來。”
我扶著校長坐了起來，而林雪則拿著他的水杯去倒水。他拿著藥瓶，倒進手裏一顆黑色的藥丸，然後用水順著服下。
“我這裏也沒有休息的地方，你們要不就在椅子上將就一下吧。”
我搖了搖頭，笑道“沒事的，我們年輕熬的起，您趕快休息吧，我們守著您。”
“我沒事，你們放心吧。我這是老毛病了，我心裏有數。”
說實在的，如果不是今晚的相遇我是斷然不會想到看似文弱的校長竟然也是一名陰陽先生。而且昨晚他用的那柄長鞭也著實是厲害，那人全身被怨氣和陰氣所籠罩，其能力已然不用多提。可是校長隻憑一柄長鞭，竟然打得他無處遁形，可見其威力之大。
不過這萬事萬物都處於矛盾對立之中的，這長鞭雖然霸道但要想用好它也著實不容易。校長此時身體極度虛弱一來是因為他本身體質弱而且疾病纏身，但最重要的是因為使用這長鞭耗費了他過多的精力以致其虛脫而全身乏力。
當然了，此時的我心裏有著一肚子的問號，但是我明白今晚可不是問問題的時候。校長現在的身體極度虛弱，他此時最需要的就是休息。
於是，為了不打擾校長休息，我和林雪便退到了隔壁教室。這樣一來可以不打攪校長休息，二來在隔壁教室也可以隨時照看他。
等安頓好校長，我們退到隔壁宿舍的時候，已經是夜裏4點了。我和林雪滿身疲憊地趴在桌子上，互相看著對方。
“怎麽樣，這次沒白來吧，雖然受到了不小的驚嚇但好在也打聽到了些東西。”
“林雪，我發現你八卦的很誒。”
林雪坐起身來，說道“什麽叫我八卦啊，你沒看到晚上那人怨氣衝天的模樣嗎？要不是校長，恐怕咱倆今晚就交代在那了。”
“嗯，真沒看出來，平時那麽文弱的校長竟然是一個陰陽先生，而且昨晚那場麵還真是霸氣啊。”
“對啊，我也沒想到啊。原來校長一直都知道這件事，聽他們的對話校長應該是常來那裏活動才是。”
我微微地點了點頭，說道“林雪，我不知道為什麽，總感覺校長和那位道士有些什麽聯係。”
“什麽道士？”
“誒，你忘了。你不是和我說這裏有陰兵借道，然後村民們請來一位老道士來此這裏鎮壓嘛。”
“對啊，可你怎麽知道校長就和那老道士有關係？”
“你忘記晚上校長和那亡魂的對話了嗎？我猜想他們口中的師傅，應該就是那位老道士。你想啊，那位老道士鎮壓的是當年戰敗的日本人，也就抗戰結束之後的事情，咱們校長今年也有50多歲了，這年齡也相符合啊。”
“你這麽分析倒也有些道理，隻是這也太巧了吧。”
我搖了搖頭，笑道“這事要是擱以前我是斷然不會相信的，但現在經曆了這麽多不可思議的事情後我開始相信了。”
如果說在我做殄官之前我遇到的一些事能稱之為巧合的話，那我成為殄官之後，這一切的巧合便都成為了命運的安排。從我成為殄官的那一刻起，我這麽多年學到的教科書式的世界觀就已經開始崩塌了，現在的我認為一切都是極其有可能，而且我認為很多看似巧合的事實則都是必然。
這一晚上我折騰的夠嗆，到了天剛蒙蒙亮的時候我們見校長也沒什麽動靜便趕緊睡覺了。第二天，當我倆從課桌上醒來的時候已經到了中午一點了。
此刻，校長端著一個餐盒坐在我們身邊大快朵頤的吃著午餐。他見我倆醒了，便將那剩下的兩個便當盒遞給了我倆。
“吃吧，昨天折騰了一晚上今天早晨還沒吃東西呢，趕緊吃吧。”
我點了點頭，看著桌上的便當盒，心裏還是回想著昨晚發生的事。
“看你們倆魂不守舍的樣子，我知道你們倆有很多問題想問我。那這樣吧，等你們吃了午飯，我給你們一個小時的時間來向我提問，一個小時過了我還得去帶課呢。”
“校長……”
他擺了擺手中的筷子，說道“先吃飯，先吃飯。”
看起來這一晚上他休息得不錯，整個人看起來精神了許多，雖然他臉依舊沒有什麽血色但起碼不是那麽嚇人了。
“怎麽樣，這飯菜還合你們的胃口吧。”
我點了點頭，笑道“校長，這是您親自炒的菜？”
“對啊，我這個人喜歡下廚。不過我想來口味清淡不喜葷腥，所以你們就講究著吃吧。”
“校長，您是不喜葷腥還是習慣了清淡。”
“嗯？你這孩子是想套我的話啊。”
“沒有沒有，校長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就隻是想問問而已。”
“嗯，說起這個我倒想問問你了。你年紀輕輕怎麽就當上了殄官？這整天和屍首打交道……”
就在校長說話間，我看到窗外站著兩人。小鬼和聶小倩正在窗外不停地向我招手，我搖了搖頭示意他們先在等一會。聶小倩看出了我的手勢，不過小鬼好像沒怎麽看明白還在窗外亂蹦，給我這個著急啊。
校長看我一直望著窗外，便扭頭看了看身後的兩人。
“朋友？”
“額……我……這個……”
校長是陰陽先生，他能看到聶小倩和小鬼我倒不稀奇，隻是我害怕他會對兩人下手，畢竟陰陽先生的職責就是驅鬼除凶嘛。
“讓他們進來吧，現在已經是白天了，不是它們該活動的時候了。”
“先生，她們倆雖然是亡魂，不過它們可從來沒有害過人，您放心我會看管好他們的。”
校長搖了搖頭，苦笑道“怎麽，你是害怕我收了她倆不成？”
“我也不是那個意思……我……”
“讓她們進來吧，我不會為難她們的。”
既然校長都這樣說了，那我也就沒什麽好說的了。我衝窗外的兩個人招了招手，聶小倩便領著小鬼走了進來。
“爸爸，你受傷了沒有，是不是有壞人啊。”
小鬼剛走進房間，便一下撲在了我的身上。
我滿臉尷尬地看了看聶小倩，低聲道“快快快，把小家夥弄走啦。”
不過小鬼也確實是招人喜歡，校長見他如此膩人便也來了興趣。
“小東西，他怎麽是你父親啊？”
小鬼一臉天真的看著校長，一邊吮吸著手指一邊說道“唔，我也不清楚，不過他就是我爸爸。”
“那你知道什麽是爸爸嗎？”
小鬼搖了搖頭，說道“不知道，不過他對我好所以我就認他。”
校長滿臉笑意地點了點頭，然後站起身來從一旁的桌兜裏拿出了一隻清香。
“嗨，昨天都給那群臭要飯的了，也沒留下多少，你倆便將就一下吧。”
點燃了供香，他兩人便跑到一邊吸食香煙去了，而我們則坐在桌子上繼續吃飯。
“這鬼和我們陽人都一樣，都得吃飯不是。他們都有尊嚴都應該值得被尊敬，怎麽說呢尊敬別人就是善待自己嘛，誰都會有這麽一天的。”
“校長，您是我見到的第二個願意接待他們的人。說實在的，我曾經一度以為道士先生都是以降魔位己任，沒想到……”
“沒想到我們也有善心對吧。”
我微微地點了點頭，說道“先生您師從何門何派啊？是南茅還是北馬啊？”
“嗯，南毛北馬不過是口頭的一個地域說法罷了，中國人從古至今都喜好這麽個說法，就好比武學上的南拳北腿一說，可是南拳就不用腿法了嗎還是北腿就不用拳術了呢。所以我既不熟悉南茅也不屬於北嘛，我處在正當間奇門。”
“奇門遁甲？”
校長點了點頭，笑道“奇門雖說屬於道術但也不完全屬於道法，它也可以排兵布陣仰查萬物、千變萬化啊。對了，你們殄官不也是當中道法嘛。”
“校長，我很好奇你昨晚用的那柄皮鞭怎麽會有那麽大的威力，我想它應該同我的殄官錘也差不了多少。”
“不不不，那可差多了。我的皮鞭能傷人但不能殺人，你那鐵錘可不一般，殺人不造業障霸道得很呢。”
“殺人不造業障，您是說他可以隨便殺人而不會受到處罰？”一旁的林雪突然驚訝道。
“對啊，怎麽這麽激動啊。”
“你……這不符合倫理啊……”
“放心吧，這殄官錘對人的品格要求極高，既然小崔能被殄官錘賜福那就說明他有極高的品格，能控製自己，你看那小鬼就是不錯的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