殄官賜福

第一百四十四章喝酒

第一百四十四章喝酒

第二天下午我們再來到菜市場找他的時候這王強的態度已經明顯發生了個大轉變了,麵對我說話時的態度也緩和了許多。

“怎麽樣強哥,這什麽時候帶我們上船呢?”

“你著什麽急呢,今兒我還得先安排安排。”

“有什麽事您直說。”

那王強抬眼看了看我,笑道“這船上的事要說簡單它也不簡單,但要說難它也算不上。怎麽說呢,想上船怎麽著你得把船上這幾個老家夥安排明白了。”

“強哥,我這也是初來乍到什麽都不懂啊,您能幫幫我嗎?”

“放心吧,你們來之前我就已經同那老哥幾個通過氣了,今兒晚上咱去吃頓飯,我幫你提點提點。”

“強哥,我記得你昨天說吳家收繳這個出海錢,您再給我說道說道這個事兒唄。”

“這沒什麽可說的,要想在老爺廟幹活就得交錢。隻要交錢,吳家起碼就能保你一次平安。我們在這老爺廟幹活,掙錢多少是一方麵能平平安安回來這又是一方麵。況且來說這都已經成了這地方的傳統了,一百塊錢大家一起花。”

“那吳家要抽多少?”

“一半。”

“也就是說,一次出船的利潤得分一半給吳家,剩下的一半得交給王叔,那你們到頭也賺不了多少錢啊。”

“沒辦法,這片水域古怪的很,已經有很多條打撈船在那裏失事了。能活著回來就已經很不容易了,別到頭來連個屍體都不見了。”

“可是這吳家也要的太狠了吧。”

“沒辦法,誰叫人家能治得了這片水域呢。”

“那吳家為什麽不把這個方法賣給政府呢,這他們不是能多賺一點嗎?”

王叔搖了搖頭,笑道“孩子你還是太年輕,這法兒要是到了政府的手裏就不值錢了。你想這吳家每年光撈船上交的錢起碼都有十幾萬了,你想它是要細水長流呢還是一次性買斷呢,而且你想要賺政府的錢談何容易。”

這吳家看來在這老爺廟水麵上是已經壟斷了。我來之前還特意查了查這老爺廟水域的資料,這地方自古就充滿了神秘與恐懼,而且在《聊齋誌異?豬婆龍》中還專門有過其相關的記載。

豬婆龍產於西江。形似龍而短,能橫飛;常出沿江岸撲食鵝鴨。或獵得之,則貨其肉於陳、柯。此二姓皆友諒之裔,世食豬婆龍肉,他族不敢食也。一客自江右來,得一頭,縶舟中。一日,泊舟錢塘,縛稍懈,忽躍入江。俄傾,波濤大作,估舟傾沉。

從這古冊中就可以看出,這老爺廟水域的怪事自古就有。至於這豬婆龍到底存不存在我不知道,但這離奇古怪的船禍我倒可以確定。

而且這文胸提到的陳、柯兩家人,其實他們都是陳友諒的後代。當年的陳友諒同朱元璋便是大戰與此,史記當然有幾十萬大軍命喪與此,霎時間鮮血便染紅了水麵。在最後一次大戰中,陳友諒戰敗中了流矢死於湖中。

回想到這的時候,我突然想起在學校時遇到的陰兵借道的事件。莫不成這地方是聚陰之地,那些戰敗的亡魂被困在這裏了嗎?這顯然也不太可能啊,如果真是這樣的,自古以來那麽多大師都解決不了這個問題,它吳家怎麽可能解決?看來這其中還有其他的門道。

一下午的時間,王強同我講了不少的門道。當然了,關於出船撈屍我沒必要聽他的,我現在的主要問題是怎麽才能先融進他們中間。

到了晚飯時間,王強照例帶我們又回到了那個飯店。由於這次來的人比較多,所以這酒我可沒少準備。撈屍匠們每天都要麵對形形色色的各種屍體,雖說像他們早已經習慣了吧,但到了晚上也不免得要做噩夢。

為了避免晚上做噩夢,能有一個充足的睡眠,撈屍匠們便經常用酒精來助眠。而且在撈屍匠們之間有個不成文的說法,就是喝酒可以辟邪。

當然事實證明酒精沒有這個功能,可是這傳統卻早已經流傳下來了。所以這次我提前做足了準備,三瓶白的外加三件啤酒。

這菜上的差不多的時候,那些皮膚曬的黝黑的黃河撈屍匠們便陸陸續續地都趕來了。這些人要麽**著上半身,要麽隻穿著一件鬆鬆垮垮地背心便陸陸續續的走進了包房。

看樣子,這些人都應該是些老師傅了,那掌心都磨出了一層厚厚的老繭,這顯然是常年掌舵乘船留下來的。

這些師傅身上的皮膚都曬的峻黑,不過麵容上都帶有我們黃土高坡上的那種特有的實誠。

“哥兒幾個這是又出船了?”

那個**著上半身的男人一邊用紙巾擦著額頭上的細汗,一邊說道“嗨,白走了一趟,什麽玩意都沒撈著。”

“今兒還太平?”

“太平個蛋,今兒我剛走了一半就遇著暴風了。本來還想著看能不能頂過去,誰知道那暴風越來越大,沒辦法哥兒幾個就隻能回來了。”

“行吧,能平安回來就已經是萬幸了,不虧就是賺。”

“誒老王,這兩位是誰啊?”

“對對對,你瞧我這記性,把正事給忘了。這幾年你們不是一直抱怨王泉不管這攤子的事嘛,這不是他給你派來一個說話的。”

我趕緊起身端起酒瓶給這幾位挨個斟滿酒,笑道“晚輩初來乍到,還請各位多多關照啊。”

那匠人抬頭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笑道“老王,你這不是逗我們開玩笑吧。這孩子怎麽看也就是個二十五六歲啊……不是我埋怨這王泉也太不重視咱們這塊了。你看看七八號船,都他大爺的快獨立了。”

這工人要這麽說我心裏還真有些不舒服,他這明顯就是看不起我啊。我端起酒杯衝那幾位笑道“晚輩雖說年輕但做事也不含糊,既然這樣那晚輩就先幹為敬了。”

對於麵前的這幾個男人來說,想鎮住他們就得喝酒。在東北生活了兩年,酒桌上的東西我可學到了不少。

老東北都講究個三大碗,所謂三大碗就是在吃飯前先幹三碗酒再說。這碗可不是你平常吃飯的那種小碗,而是那種口闊碗淺的海碗。

在酒桌上,談事之前不論你能不能喝酒都得幹了這三大碗。東北人豪爽,如果你能幹了這三大碗,那他們便認為你為人實誠,這買賣也就成了一半。

當然了,你如果實在是不能喝酒,那就提前說明自己實在不能喝,那他們也就不會怪你,畢竟每個人的身體素質都不一樣嘛。

在酒桌上最忌諱的就是嚐試,如果這三個大海碗一旦端起來那就不能撂下,如果你撂下了那也就意味著你要談判的買賣黃了。所以,這三碗酒隻要端起來就算是倒也得硬撐著倒進肚子裏。

我端起酒杯在嘴邊輕輕地抿了一口,笑道“這天氣太熱了,這麽喝實在是不過癮。”

我喊來服務員給我拿來了三隻碗,我本以為她會給我拿三隻小碗,可誰成想這三隻碗放在我麵前的時候我直接愣了。

他大爺的,這服務員這麽沒眼力見兒。我這又不是分飯,我這可是要分一瓶白酒啊。這三個空碗放在我麵前,我抬眼瞅了這桌子上所有的人一眼。

他大爺的,沒有退路了,既然要撐這個場麵就得撐到底。我拿起桌上的一瓶白酒,放手中輕輕一搖便泛起了一陣白色的氣泡。

我打開酒瓶,反手便將瓶子裏的酒倒分進了碗裏。我倒酒的時候,那送碗來的服務員直接驚呆了,他沒想到我用這三個碗是用來喝酒的。

這三個白碗直接分完了整整一瓶酒。說實話,我看著麵前的這三碗酒心裏還是很發杵的。不過事已至此,我也沒辦法了。

我端起一碗酒,想都沒想便蒙頭就灌。這一碗酒下肚,我便感覺身體開始發熱,喉嚨裏一陣滾燙。

我手拿著空碗衝下一倒,飄飄忽忽地說道“各位都是我前輩,先幹為敬……”

此刻我再抬眼看桌子上人的時候,所有人看我的眼神都開始發生了變化。

放下空碗,我便再次從桌子上端起了一碗酒。

其實,以我的流量來說對付這兩碗酒還是可以的,隻不過我從來都沒有這麽急的喝過,所以一時間腦子裏不由得一陣暈眩。

這第二碗白酒下肚,我已經感覺腦子裏開始飄飄忽忽的了。而且胃裏就感覺好像是有一團火在燃燒,喉嚨裏就如同被刀子割過一樣難受。

就在我拿這第三碗酒的時候,老易看不下去了。他抓著我的胳膊,低聲道“老崔你瘋了,這麽下去你身體會吃不消的。”

我搖了搖頭,笑道“一會扶我去趟廁所。”

端起這第三碗酒我便再次向喉嚨裏倒去。此時的酒是什麽味道的我已經不清楚了,我隻能感覺到我的喉嚨一陣腫痛。

這第三碗酒咽得我實在太艱難,這十幾秒鍾的時間就好像是十幾年一樣長。隨著我咽下這最後一滴酒,我終於是撐不住了。

酒碗直接從我的手中滑落摔在地上,而我重重地摔坐在了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