殄官賜福

第二百零六章誰是狼誰是羊

第二百零六章誰是狼誰是羊

我突然覺得此時的謝必安竟然有一絲的可愛,他出現的每一次都是那麽及時。不過想想也是,這裏現在集中了起碼有上萬隻亡魂,他肯定要來管管咯。

剛才謝必安雖說是霸氣出場,不過他的出現貌似隻能我一個人看到。謝必安清空了在場所有的亡魂以後,他悄無聲息地走在木訥男的身邊。

此刻木訥男還沒有發現周圍的異樣,依舊沉浸地吹著手中的陶器。謝必安搖了搖頭,抓起他手中的那個陶器便摔在了地上。

手中的陶器脫手時,木訥男才緩緩地睜開眼。他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看著眼前空蕩蕩的一切,吳世雄已經昏迷老易雖說沒有昏過去吧但一時半會兒也清醒不過來。

“怎麽會這樣,這不可能啊……”

此時的吳權情況也不容樂觀,顯然這如潮湧一般地亡靈大軍給他也折騰夠嗆。他坐在地上,臉色慘白沒有一絲血色。

“我讓你對付他們,你……”

那木訥男顯然也沒有反應過來,這地方究竟發生了什麽。由於他看不到謝必安的存在,所以他並不知道自己的招來的亡靈大軍去哪了?不過就目前的情況來看,他顯然已經達到了他的最初目地。

木訥男撿起地上的陶器,他拍了拍上麵的塵土便將其裝回了口袋。他緩步走到那吳權的身邊,俯身衝他笑道“吳權啊吳權,你想不到自己會有今天吧。”

此時的吳權是麵如死灰,他抬頭一臉不甘地看著木納男。

“我真沒想到你會害我,枉費我對你的信任。”

“信任?吳權啊吳權,你雖說是個狠角色不過你的腦袋可不夠聰明。我在吳家待了這麽長時間了,這吳家現在能有如此的家業有我一半的功勞。跟你交個底吧,我覬覦你們吳家可不是一天兩天了。當年我跟著你爹的時候,他處處提防著我,我根本就沒有下手的機會,是你給了我這個機會啊。要說起這個,我還真得感謝你。”

“也就是說,我哥哥的那場車禍是你一手策劃的了?”

“對啊,誰讓他不聽話呢。當年你哥哥掌控吳家的時候,他和你爹一樣處處提防著我,所以我隻能想辦法除掉他了。當然了,我之所以要下決心除掉他還得說是因為你,如果我不是看到你的嫉妒和野心,我也不會這麽做。”

“所以他出事後的第二天你就找到了我,從那以後你給我提的所有意見都是在為今天做準備。”

“哈哈哈,你現在才明白啊。看來你比起他們來確實要愚蠢得多,竟然會輕易相信我這個外人而親手害死自己的父親。可憐的老爺子到死都沒有正眼看你,因為他害怕看到你也有今天的結局。你以為隻有你在等待這個機會嗎,等明天天亮眾人到齊以後,我便是你們吳家的新主人了,哈哈哈哈。”

“放屁,我們吳家除了這麽大的事我就不相信他們不查,到時候你什麽都別想得到。”

“不不不,你想的太多了。你以為會有誰去關心你們的死活,況且有人多少都在日夜期盼著吳家倒黴。等我徹底掌控吳家以後,我就宣布吳家退出風水協會,永遠不再從事這一行業。到時候我就能帶著你們吳家人的錢去快意瀟灑,而你則在地獄裏好好享受不孝弑父的痛苦吧。”

吳權此時是一臉的頹勢,他已經認命似的地歎了口氣,然後重重地垂下了頭。

“好了,我該說的也說了,是時候該送你上路了。”

說罷,他抬腳便準備將吳權踢下山。而就在此時,突然一道黑影從天而降,直撲那木訥男的胸口而去。

這突然的襲擊木訥**本來不及準備,隻聽一聲慘叫,他便直接被那道黑影給撞飛了五六米遠,隨之一口濃血從他的口中噴出。

隨著那道黑影的出現,一個女孩推著破舊不堪地輪椅從我們身後走來。在那輪椅上坐著一個中年男子,他坐在輪椅上手握的銅鈴是一臉的正氣。看著他空蕩蕩的褲腿,我猜想這個很可能就是吳世雄一直沒有蘇醒的父親。

而最讓我驚訝的是,他身後這個推輪椅的女孩就是我和王夢琪在公交車上遇到的那個被搶劫的女孩。她看到我也顯得驚訝,顯然她也認出了我。

“你……你不是一直昏迷著嗎?”

那中年男子搖了搖頭,笑道“如果我不裝作昏迷的樣子,恐怕早就被你給害死了吧。”

“你早就已經醒了?那老爺子死的時候你怎麽去製止吳權?”

“這是他老人家的意思,如果我當時要露麵的話,恐怕下場也好不到哪去。這麽多年過去了,我一直在尋找機會,今天你可總算是漏出狐狸尾巴了。”

吳夢瑤推著那中年男子來到吳權的身邊,他看著躺在地上麵如死灰的吳權。此時的吳權眼裏滿是淚水,我不知道他現在心裏是悔恨還是愧疚,不過此時吳世雄父親的及時出現算是救了他一命。

“哥……”

那中年男子擺了擺手,笑道“從小你就喜歡打架鬧事,我從小就到處幫你擦屁股,現在你也老大不小了,該長大了吧。”

那中年男子說這話的時候語氣特別的平緩,但我在他的話中我聽到他對吳權無私的包容和原諒,也許在他眼中吳權隻是個還沒長大的孩子吧。

“你先坐在這休息一下,讓我處理這個背信棄義的東西。”

他搖晃著手裏的銅鈴,那從天而降的黑色飛僵便再次抬起了頭。

“你不能殺我,我對吳家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不能殺我,你……”

此時的中年男子的眼神是一股濃濃的殺意,根本不會去理會那木訥男的請求。那飛僵一躍而起,尖細的爪子便衝著木訥男的腦袋抓去。

此時的木訥男見大局已定無力回天,便準備做臨死前的最後掙紮。他挽起袖子,一個寸長小箭從他的袖子裏飛出。

袖箭是直奔那中年男子去的,而與此同時飛僵的爪子已經到了,那木訥男連一聲悲鳴都沒有便直接被轟碎了腦袋。

袖箭飛出,中年男子的行動不便根本就躲不開。而就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候,吳權突然起身撲在了中年男子的身上。那枚袖箭便正好從他的後背紮進了他的心髒,這一幕看的我這個心驚肉跳。

此時,謝必安蹲在木訥男的身邊,一把便將其的魂魄從身體裏抓了出來,他手提著木訥男的魂魄便緩步走到了吳權的身邊。

“哥……”

吳權這最後的舉動讓我著實是想象不到,原來在他的心裏還有一個在乎的人啊。

吳權死了,吳權死在了他哥哥的懷裏。謝必安從他的身體裏也提溜出了吳權的魂魄。謝必安雙手提著兩個人的魂魄,然後用他的大鐵鏈子一栓兩個人便老老實實地跟在他的身後。

“三爺,您怎麽想著大老遠來這裏拘魂啊,讓他自己下去不就成了?”

謝必安搖了搖頭,笑道“有人在地下告這家夥的狀了,所以秦廣王讓我上來找他。怎麽樣,今兒這事兒……”

我看著謝必安眯縫著的小眼睛,便明白了他的意思。於是我便趕緊拱手笑道“這個晚輩明白,老規矩老規矩。”

謝必安滿意地點了點頭,轉身便拉著兩個人的魂魄向遠處的黑暗中走去。

老易這時候腦子也清醒過來了,不過看他滿眼的血絲便知道他這下也受了不少罪。

“怎麽了這是,這突然怎麽了?話說你剛才跟誰說話呢,什麽老規矩啊?”

我搖了搖頭,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也沒有多說什麽。走到那中年男子的身邊,問道“請問您是吳世雄的父親嗎?”

那中年男子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抬起頭來看著我笑道“你叫崔東是吧,今天的事兒我真的好好謝謝你。”

我搖了搖頭,笑道“前輩哪裏話,今天晚上我也沒出什麽力。”

那中年男子搖了搖頭,笑道“你為吳家做的事我心裏明白,放心吧吳家是虧待不了你的。”

我看著那木訥男屍體旁的黑色飛屍,我忽然想起那天在小樓時我發現的那個黑影,難道那晚監視我的不是吳權而是他?

“在小樓的時候,那個監視我的人,就是你?”

那中年男子微微地點了點頭,繼續道“說來這件事我也實屬無奈,世雄這個孩子太單純了,所以請你千萬不要見怪,畢竟特殊時期我……”

“我明白您的意思,您是害怕我跟吳權有什麽牽扯對吧。您的心情我能理解,不過既然這事兒已經結束了,請您不要再去小樓了。當然了,如果您要去做客的話,我隨時歡迎。”

這事兒雖然是告一段落了,但是吳世雄現在還是昏迷不醒。我們回到吳家以後,吳世雄便交給了他父親。那木訥男的震魂調雖然厲害,但他怎麽也不會想到謝必安會突然出現,所以吳世雄除了體力嚴重透支外也沒什麽。

忙活了一晚上我和老易早已經精疲力盡了。吳夢瑤安排我們簡單地吃了一些東西後,便準備派車送我們回家。吳家的事讓我不禁對人性開始有了一個新的認知,究竟這世上誰是狼而誰又是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