殄官賜福

第二百零九章送親

第二百零九章送親

關於水晶棺這個事我特意去查過相關資料,可是查來查去我都沒有查出個所以然來。在網上更是沒有相關的東西,網上搜索水晶棺都是一些亂七八糟的小道消息又或者是一些民間鬼故事什麽的。

不過這些所謂的水晶棺那都是透明的棺木,而我見到的這些,都是乳黃色的半透明水晶棺。而且說是半透明,我根本就看不到這裏麵究竟有什麽東西。

查了一天資料了都沒有什麽收獲,我查過相關的書籍都沒有其記載。這個玩意就好像是憑空出現的一樣,除了那些有的沒有的傳言,便沒有其他的記錄了。

我想來想去這種東西還得找那些傳統的老手藝人才行,這一般地人還真就不知道這事兒。也許棺材鋪的老匠人說不定他聽說過這個傳說。不過在現在的社會,有這種手藝老匠人太少了,能聽說過這個傳說的人那更是毛鱗鳳角。這徹底搞清楚這事,還需要時間。

姥姥的身體是一天不如一天了,眼看著年關將近父母也回不來,我隻好回姥姥家過這個注定殘缺不全的春節了。

姥姥生病也是今年的事情,去年我回去看他的時候,老人家的精神頭還特別好。隻是這短短的一年,他老人家的身體就不行了。過完年這正月剛過老人家便去世了,依照老人生前的遺願,他不擺喪宴也不去請人。就向她活著的時候常給我們講的那句話。

她出生的時候就沒哭,生她的時候整個屋子都是靜悄悄的,所以她這個人就好靜不喜歡嘈雜,所以她走了以後也不要大操大辦,讓她能安安靜靜地走。

依照老人家的生前遺願,我父親並沒有為其操辦喪宴,一切從簡一切都以我姥姥生前的習慣來。姥姥生前也特別疼愛我,記得小時候家裏條件不怎麽樣,每年我的新衣服都是姥姥給買的。甚至我在很長一段時間,都是在姥姥家裏住著的,所以我對姥姥的感情並沒有比爺爺奶奶差。

晚上守靈的時候,天氣還很冷,所以我便讓母親先回去休息了。有人曾經問過我,守靈的時候會害怕嗎?

怎麽說呢,起初我幹這行的時候會害怕,但是經曆了這麽多以後我也就漸漸的習慣了。畢竟你守靈的時候,身旁的這人它並不會害你,所有的害怕鬥不過是人們自己的幻想罷了。在這個社會上人往往都是這樣,對一些莫須有的東西特別的害怕,可是遇到一些真正會傷害到你的東西時,卻被他善良美麗的外表所蒙蔽而放鬆警惕。

就像是寺廟裏那些長像凶惡青麵獠牙的神像,你看他們的樣子很恐怖,可就是這些看似恐怖的東西在默默地守護著你,而那些滿嘴仁義道德的偽專家們,才是這個社會最可怕的東西。

守靈守到後半夜,我的手機已經沒電了,本來和王夢琪聊聊天還能打發一下無聊的時間,現在手機沒電了我也就沒招了。

實在無聊我隻好把聶小倩和小鬼放了出來,有了這兩人陪我聊天,這時間過得也就沒有那麽漫長了。這所謂的守靈就是讓死者最親近的人守在死者身邊以示悼念,這一方麵是親人對死者的一個追悼,另一方麵死者要有什麽要求的話也能及時的解決。

明天就是第三天了,按老人家生前的要求,明天就該出殯了。說實話,我是真舍不得,還記得當時爺爺走的時候我還很小,那時候我還不懂死是什麽概念。爺爺走了,我隻認為他是出遠門了而已,雖然不舍但也沒有過重的情緒。

後來奶奶也走了,奶奶走的時候我已經長大了,對於死亡有了一個最初的定義。我永遠忘不掉奶奶出殯的那天我哭得有多傷心,那時候我明白,奶奶隻有走家門就再也回不來了。記得當時我拚命地去求爸爸不要送走奶奶,我也記得當時爸爸眼裏不停打轉的淚水。

現在我也走上了這個行業,從吃過陰間飯開始我便對死亡有了一個全新的定義。死亡其實並不可怕,它無非是去換一個地方去生活罷了。

死亡是結束也是開始,他是你就得皮囊舊的身體的結束,與此同時他也是一個嶄新的生命的開始。死亡孕育著新生,這也就是為什麽地府會有重生、轉世、輪回這一說法的原因。

其實死亡最大的悲哀並不在於死者本身,而是在於那些活著的人對死者的思念。也許你在平時的朝夕相處之中並不會覺得有什麽,就算他離開他離開你幾年或者是幾十年也都無所謂,可是當你真正麵對死亡的時候,才會感覺到“他”的珍貴。

我和聶小倩坐在地上的枯草堆上,我的眼睛望著條凳上的黑棺。

“今天是第三天了,今天晚上她應該要走了。”

我點了點頭,說道“是啊,她老人家這輩子也不容易,終於算是解脫了。”

“八十三歲了,算是喜喪了吧。”

“喜喪,不用在承受這身早已經破敗不堪的皮囊,解脫了。”

“小崔,你經曆了這麽多應該已經看開這些了吧。”

我搖了搖頭,苦笑道“看開是看開了,但是這身邊躺著的畢竟是我的親人。”

“那你今天準備和她見麵嗎?”

我搖了搖頭,笑道“姥姥並不知道我現在從事什麽行業,他老人家今天走我就不要去添堵了。”

我和聶小倩就這樣坐著,大概又過了有一個多小時吧,我看到一個熟悉的黑影從茫茫的夜色中走了出來。她起初並沒有直接走進靈堂,而是走進了母親的房間。

我想姥姥這應該是要托夢同我母親做最後的告別吧。大約過了十多分鍾後,姥姥便從母親的房間走了出來。我能看到她眼角的血淚,我明白她一定是放不下我母親。

姥姥走進了靈堂,我便趕緊裝睡躺在枯草堆上。我眯縫著眼睛,觀察著他老人家的動向。

姥姥站在我身邊看了我一會,然後她走到棺材旁輕輕地撫摸著那口黑色的棺木。一陣微風吹過,引得桌子上的燃魂燈不斷地閃爍。我睜開眼睛,此時姥姥已經離開了。

第二天清晨我便回屋睡覺了,一切從簡的意思就是,到點以後老爹叫來幾個八仙便將老太太送到了墓地。老太太下葬了,這個老宅子也就空了下來。家裏的東西都沒有再動,隻是父親拉掉了總電閘。

頭七過後,我們便回了家。老爹關大門的時候,我特意回頭看了一眼這個略顯破敗的院子,姥姥已經走了,這個院子我估計是再也不會回來了。

在家裏沒住幾天,我便又得回九江了。這兩年的運勢還算不錯,雖說辛苦點但總能看到收益。老易和林雪已經提前過去了,這兩個人已經好久沒見麵了,老易早就嚷嚷著要去東北了,可是由於種種原因就沒去成,所以這開春後老易便早早的回去了。

老易回到那邊後,這老先生便又剩下一個人了。老先生雖說現在還能自理,但是手腳明顯是不怎麽靈便了。為了防止出現什麽意外,我在臨走之前給老先生找了一鍾點工,當然老先生也默認了。

關於水晶棺的事我特意詢問過老先生,先生他倒是也聽說過相關的傳說,但具體是怎麽個情況他也說不清楚。不過他給我介紹了一個人,這個人年輕的時候就是一釘棺材的木匠。這人今年都已經差不多有八十多歲了,他從小就喜歡收藏這些亂七八糟的離奇故事,所以老先生讓我去采訪采訪他應該能問到點東西。

這個人住在城郊,距離市區還有一段距離。我本想著要不把王夢琪留在賓館吧,可這丫頭死活要跟著我,沒辦法我隻好把他也一起帶去了。

按照老先生給我的地址,我找到了這家所謂的棺材鋪。這地方老偏僻了,除非本地人帶路,外地人你根本找不到。

這是一個城中村,城中村裏橫七豎八地全是巷子。這些巷子不是很深,但是它四通八達怎麽都能繞進去。這個地方簡直就是龍城的紅燈區,當然這裏也是外地人聚集的地方。雖說這裏的環境不怎麽樣吧,但是這裏的房價特別的便宜。

就是在這麽一個魚龍混雜的地方,我真不相信會有什麽高人在這種地方生活。在問了好多人之後,我終於在這密密麻麻的巷子中找到了這家棺材鋪。

說實話,當我第一眼看到這個地方的時候,我真的不相信這裏是個棺材鋪。按常理來說,棺材鋪旁邊一般都是紙紮店或者是壽衣店這些能提供一條龍服務的組合。

可是這家店麵的旁邊卻是兩家發廊。此時的天已經漸漸黑了,扭曲妖媚的燈光照在這個小店的門口顯得特別紮眼。

這是一個地下室,地下室的門前隻有一盞昏暗的白熾燈。在那燈下放著一塊木頭牌子,上麵歪歪扭扭的寫著三個字——棺材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