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將降大任於賤人也

第75節 襲殺

山脈小路,蕭蕭風聲,李無忌負手背立,一動不動的相根木頭,若說是石頭,就更恰當,月光從他頭上罩下,在寒風中,他似乎和這寒冷的天氣結合在一起,此刻已經是四更天,他知道,不出一盞茶的時間,就會有大匹人馬前來,所以,他在等,等待一場殺戮。

夜影中,隻見數十個身穿夜行衣的好手,身法矯捷的跳躍穿梭,直奔向這條山脈,雙方距離尚在十丈外時,他已經開口輕吟:“你們來了。”

很溫和的聲音,他們停頓了下來,慎重的凝視著他,一身素色白衣,手握尺來折扇,個子中庸,且,身形文弱,麵如冠玉,目露寒星,俊逸似天人般,可他身著單薄,氣定神閑,讓人一看就知道,他一定是個內家高手,隻見他雙目緩緩閉上。

為首著冷冷道:“你是什麽人?在這裏做什麽?”

“我在這裏等著畫畫。”

“畫畫?什麽畫?”

他指著山脈的野花野草,大樹刺膨笑道:“這花前月下,自然是等著畫上一幅花前月下。”頓了蹲,又指著他們道:“橫屍遍野圖。”

眾人一聽這話,立即嚴謹戒備的望著他道:“你指的是我們?”

“正是,凡李無忌要玩的遊戲,一定會非常圓滿的完成。”

“遊戲?”

“是的,遊戲,你們隻是一些沒過和的小卒,他喜歡一點一點的玩,讓對河的將,感到不安和恐懼,然後慢慢的玩,一切皆在他的掌握之中。”

“你是誰?”

“李無忌。”

“你是李無忌?”

他突然抬起那雙刺寒的雙星,兩眼淩厲道:“是,我就是李無忌。”

“李無忌我見過,你……”

“那隻是我隨意的一個麵目罷了,在死前,你們還有什麽話要講。”

“你到底是誰?”

“李無忌。”

“你的口氣未免太狂了。”

“這一刻,你就知道了。”話一完,隻見李無忌微微抬起雙手,冷然一動,眾人立即嚴謹戒備,沒有人清楚是怎麽一回事,其實,他們出來執行任務時,主子就已經告誡過小心對放的無形劍氣,但他們怎麽也無法相信,隻是在月下隱隱可見的幾道凝聚而成的純正白氣體,讓他們出招的機會也沒有,就讓他們身首異處、死無全屍。

李無忌冷冷道:“蕭一劍,你躲在那不打算出來嗎?堂堂殺手排行榜第七,該不會隻是一個膽小如鼠的小輩。”

蕭一劍咬著牙,硬著頭皮大步走出望著他,暗長吸了口氣,望著他道:“難怪他們會說你的的真實麵目,我給你墊鞋底的資格都沒有,果然不錯,蕭一劍失禮了。”

“本座一而再,再而三的放過你,這回是你自己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要闖,自找的,怪不得本座。”

“哼!李無忌,你也未免太高估自己了。”

“你現在也太不像那個沉靜冷漠的你,你已經不夠鎮定了,你心虛、你害怕。”李無忌輕搖折扇平靜道。

“哼,你覺得我可能怕你?”

“你以為你這所謂的師傅龔同治,會在此刻為你而打頭陣?”

“哈哈哈哈,老朋友,好深的功力,別來無恙啊!”一個翻身間,非常輕快的站立在他麵前距離三丈外。

“本座還以為,上次把你打得心驚膽顫,一直躲在棉被裏打哆嗦,不敢再露頭麵了。”

“李無忌,那隻是老夫一時大意,不曉你這亂臣賊子,竟**溝老怪的朱砂掌,讓你給得了點便宜,這回,你可自找的。”

“龔老兒,這誰自找死路,得掂量著點自己的那麽點分量,本座現在要陪你玩玩,上回,本座說過要贈你三掌六劍,這回,本座想要讓你那所謂的深厚功力變成力不從心,你看,這樣如何?”李無忌望著他頗感好玩笑道。

龔同治心下暗顫,他深深知道李無忌邪門的功夫太多了,一想到上次吸走自己的功力時,實在令人恐懼不已,不由強撐冷笑道:“歪門邪道,人人得而誅之。”

李無忌那張俊秀的臉上露出邪壞笑容。

蕭一劍望著他忍不住狠聲道:“你明知道我會前來擊殺你們,你還為什麽要將可卿交給我?你這是什麽意思?難道你就不怕我……”

“為何要怕?自古紅顏禍水,她多次私自放你,本座已然暗忍,你們卻依然暗中幽會,本座還不如圓了她的心,縱然她要麵對一死,這也是她自找的,因為本座從來不會去強行留住一個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權,本座自然會給她自己一個機會,是生是死,與本座無關,何況,她跟著本座,隻是一個累贅,這就是本座為何明知她沒好下場卻依然放任她。”李無忌冷冷道。

“可卿,你聽見沒有,這就是你的夫君李無忌的真實麵目。”

秦可卿緩步走出來望著李無忌,嘴角動了動,其實,她也是剛到,本來她是特意過來通知李無忌他們改道,卻不想,李無忌早已算計到了,而李無忌剛才這話不僅是給他們聽,同時,也是說給秦可卿聽,此刻蕭一劍一發話,秦可卿又能說什麽呢!隻是她怎麽也想不到,自己的夫君的相貌,和以前是天差地別,但是,他的話,他的性格,就是這樣,不由長歎了口氣道:“其實,他一直都是這樣,他會這麽說,這也在我預料之中,何況,我現今和他已經斷絕了一切關係,不管是什麽話,那又如何呢?師兄,你真的不願意就此歸隱嗎?”

“你……師妹,難道我……”

秦可卿慘然一笑,心下黯然,眼神空蕩的掃視一切,目光停在李無忌臉上,那是含情脈脈,又含複雜憂鬱,嘴唇欲言又止的動了動,終於開口了:“無忌,其實我們是一種人,隻是我太柔弱了,而你,卻堅毅不已,你的複雜、傷心、痛苦、無奈、茫然,一直都偽裝深藏在內心,你比我更辛苦,我們都是可憐人,隻是,你比誰都可憐、悲痛。”

李無忌沒有吭聲,隻是一直都閉著眼睛保持著沉默一動不動。

秦可卿黯然有茫然的轉身望著前方,腳下毫無目的的離去,她隻是個弱質女人,何去何從,已經不知道了。

李無忌手一翻,誰也不知道他把什麽東西當暗器飛給了她,因為她壓根就沒察覺到。

二人戒備的望著李無忌。

“現在你們鬧劇也看完了,也該辦一下我們之間的事兒了吧!”

兩人一聽這話,戒備之色更嚴謹,卻不想李無忌說動手就動手,內力源源湧出,一時之間,少商、商陽、中衝、關衝、少衝、少澤六脈劍法縱橫飛舞,殺得龔同治和蕭一劍出手拔劍的機會都沒有,慌得就連逃竄的機會更是沒有,隻能心驚膽寒的躲閃,卻被李無忌的簡氣給衝刺得傷痕累累,龔同治暗暗冷笑,用腹中密語對蕭一劍急切道:“要想破他的招,必須接近他,一劍,你的劍快。”

“是。”大喝一聲,拚著被斬去一臂,悶哼一聲,劍出鞘奮不顧身的撲了上來。

李無忌手一緩,重重的一掌擊向他那被削去的左肩上,隻見那一劍刺來,被李無忌輕易的避開,同時狠狠的在他那被削去的左肩一抓,血淋淋的左肩上的血立即炸了出來,蕭一劍痛苦不堪慘聲大叫,內力猛的湧入李無忌的體內,嚇得蕭一劍再痛苦中奮力揮出一劍,卻見李無忌手握折扇,輕輕一點,立即點住了他的穴位,一手猛抓向蕭一劍的氣海穴,另一手發出一劍飛向龔同治,龔同治也如斯,情願受其一劍,一記十成功力的飛翅腿。

淩波微步,一閃即逝。

龔同治不僅手臂受傷,大腿也被劍氣刺穿,李無忌冷視著他,龔同治握著手下的蕭一劍哈哈大笑道:“李無忌果然名不虛傳。”

“你比我卑鄙多了,故意要他送死,而自己來個後著,可惜,如果你當時選擇逃的話,也許還有一成生還的機會,但是,這一刻,你就別想了。”

“哼哼!未必!嘿!頂天立地!!!”

李無忌大驚一股七十年以上的真氣撲罩了過來,李無忌慌忙頂住,冷冷道:“你隻需要半個時辰就會經脈枯竭而死,值得嗎?”

“嘿嘿!小子,有本事你就吸個幹淨。”

李無忌的臉色微變,因為他經脈裏的血氣已經被震得在膨脹,想不到龔同治的內力竟加到八十年,李無忌深知,隻要自己一吸收,必然會被這麽重大的真氣給震得五髒離位,死於七竅流血,當然不敢大意,猛然用上百年功力鎮壓過去。

龔同治的脖子被這麽高厚的真氣給壓得往裏麵縮,眼皮下垂,鼻尖肉就像蠟燭一樣,快要掉下來了,頭上的頭發散落於地,耳朵已經掉了一半,卻依然咬牙硬撐著,在這種百年功力的壓迫下,他終於受不住,猛然爆吼一聲,真氣全撲向李無忌,直把他震飛得撞在十丈開外的大樹身上,李無忌不可思議的安撫著自己的五髒六腑,噴了口鮮血,望著站在那的龔同治。

隻見龔同治七孔流血,往後一仰便倒下,嘴抖動了兩下,睜開著眼睛從此長眠。

李無忌扶著樹身勉強站起,望著直倒下的龔同治冷冷道:“龔同治果然是一代人傑,竟有一甲子以上的功力,不愧為天下第五,看來,以前真是我太過狂妄了,咳咳!幸好,有朱砂掌給他墊底,不然,倒下的就是我李無忌了,好毒龔同治,雖然高我一籌,隻可惜,一身深厚的功力光浪費時間在無用的招式上,你卻輸在奇學沒我李無忌深,算計心機,你雖然比我高得多,哼哼,就算你在高,也死在我李無忌手裏,要恨就恨自己死於無知吧!”自語間,一口鮮血湧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