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將降大任於賤人也

第16節 案情

此次查抄財務總價值十幾萬兩銀及其它貴重物若幹,還有大批道書紙符等道家之物,除此之外,還在這靈岩寺中,查出這群和尚和道士們還養了好幾個頗為**的嬌柔女子,不管是什麽,隻要是屬於寺院裏的財產,一律充公,這幾個有些姿色**的女人,自然也當屬其中,而麵對著這場騙局,那些信徒各個都黯然失色、精神恍惚。

李無忌望著李管事輕聲吩咐道:“這事說好辦又難辦,這和知府、太師能掛上關係,可有些意思。”

李管事忙道:“大人,如今,我們山東沿海區域,常有海盜出沒,而且,我們這邊又沒大軍鎮守,隻能任由海盜猖狂,朝廷又不願意給我們奮發軍餉,還不如我們自己弄些銀兩來,也好穩定一下局勢。”說話之間,頓了頓繼續道:“隻要大人差遣,敬請大人放心,今夜就由我睡在大牢裏看著,包管萬無一失!”

柳眉兒一聽他們所說的話,都和她的丈夫無關,心下不由黯然哭泣,認為自己是多餘的人,反而有些拖累他們的感覺。

李無忌看了看身邊這位柔弱的柳眉兒,看她哭泣之顏,李無忌心下黯然,暗道:“那不知死活的胖子倒是好福氣,娶了這賢惠的好夫人!若有如此絕色女子也這般對我,我就算是一死,也甘心了!唉……可惜,那些女人不是心機城俯,就是離我而去,或者是失蹤,可卿、桃紅,你們這一離開,此在何方?又可曾想我?無雙,你到底在哪呀!可讓我好找。”

當然,他也心知秦可卿對他離的感覺並沒有那種深情之愛,但是,一日夫妻百日恩,李無忌麵對她的離開,心裏多少有些難受,幸好身邊有個桃紅撫慰著他,可是,轉眼間,桃紅也離開了,接著又是遇上那安絲妃,可是,他對安絲妃有著極度的不信任,就算此刻她對自己百依百順,那是因為她此刻沒這能力,可是,過一段時間,她輕鬆了,李無忌就要麵臨一個大麻煩,就像以前在葉府那樣,將自己丟在那,幸好自己命大,不然,早已是死人了。

一想到這,他忍不住歎了口氣,望著柳眉兒道:“柳姑娘放心,你盡可放心,本官保證,這兩天一定幫你找回孟東家,生見人,死見屍!”

柳眉兒施了一大禮,哭道:“大人公正嚴明,小女子感激不盡,如今大人缺少銀兩防守邊界,小女子擅自作主,願將我孟氏家產中的三成贈與大人。”

李無忌一愣,忙道:“這可萬萬使不得!柳姑娘,我本是官場中人,這等事物,本來就是我份內之事,你若給我錢財,這不是害了我嗎?若有人在朝廷參上本官一本,丟了官職不說,恐怕,連我頸項上的這顆腦袋弄不好也得掉下來。”

柳眉兒沉思半晌,望著李無忌柔聲道:“家族中產業所留下來的,現在也大約值數十萬兩銀子,這些錢財換不回家夫,留著又有何用呢!請李大人能讓小女子一遂心願!”李無忌卻是欲言又止的望著她,柳眉兒的語氣很柔和,但話中卻有破釜沉舟的決心,這時她再開口道:“李大人,隻要你盡心尋回家夫,民女願意贈與大人一半家產。”

李無忌正想說什麽之際,李管事卻突然跑到他身邊,貼著李無忌耳邊嘀咕了好一會,李無忌臉色立時變幻不定,許久,他才咬牙對柳眉兒施了個禮,從嘴裏擠出幾個字:“柳姑娘,請節哀!”

柳眉兒一聽這話,猶如晴天霹靂,當即是花容失色,淚如雨下,李無忌隻能苦楚的望著他說一句:“柳姑娘,往者已逝,還請節哀順便。”

李管事也忙慰勸道:“是啊!柳姑娘,大人說的沒錯。”

柳眉兒哭得頗為傷心,兩人對她進行思想開導了半天,她才隱隱滿臉淚水的抬起頭,望著李無忌哽咽問:“請問李大人,家夫屍體何在?”

李無忌不忍看她那傷心欲絕的淚眼,歎了口氣才道:“孟東家的屍體被葬在寺裏的後院。”

柳眉兒不禁一聲悲鳴:“堅逐!吾夫啊!”

原來這孟堅逐在幾個月前,到靈岩寺修習仙法,一心求仙,性子一急,服用大量的仙丹(五石散)之後,手舞足蹈個不停,沒過多久,竟是倒地不起,眾人本來還以為他藥性過了就會沒事,沒想,半個時辰之後才發現他已經亡故,住持和張三豐不敢聲張,當然是怕壞了生意,當即就很果斷的下令將屍體埋在後院,何況,他們自己也知道,這事很常見。

張三豐立即站出,對眾人唉聲歎氣道:“孟道友一心求仙,卻不知道欲速則不達,求仙之道,豈是這般簡單,理應循循漸進,不聽貧道規勸,一次性服用這麽多仙丹妙藥,進境神速,可他凡人的身體如何經受得住這麽強大的仙氣衝擊,但他身體內卻奇跡般的已經煉成元嬰,可他此刻本身體弱,卻要麵臨天劫……唉……貧道再次勸解各位,萬莫心急,理應多多修煉法輪神功,每日隻能服用一顆仙丹,隻有法輪神功達到境界,才能加以服用仙丹。”

聽得張三豐這麽一般‘好心’的勸解,眾人不由一陣唏噓,紛紛說孟堅逐家太有錢了,所以太急於成仙。

麵對著這麽一場遊戲,也幸好孟堅逐來這裏時,並無熟人知曉,柳眉兒也隻知孟堅逐那次是要去會同幾個外地的道友,卻並不知曉具體是哪幾位道友,最後便決定把此事隱蔽下來,隻苦了柳眉兒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應,而這一次,李管事在路途之中的的幾句喝問,當即有膽小之輩將此事捅了出來。

柳眉兒又哭哭啼啼了半天,最後猛地跪在李無忌麵前:“李大人,請你為民女做主啊!”

李無忌點點頭,嚴肅道:“張三豐和靈岩寺住持膽敢販賣五石散,實在是罪無可赦!請柳姑娘放心!”

柳眉兒又抽泣地道:“大人!此事絕非這兩人,其間必有幕後指使,求大人一並懲辦!”

李無忌笑了笑,卻說不出話來,柳眉兒這話本是隨意出口,現見李無忌有些猶豫不決,當即跪地不起,抱著他的腿哽咽哭道:“李大人,隻求您為小女子作主啊!”

李管事很正義的忙插嘴道:“大人,這事理應如此,柳姑娘,你盡可放心,大人一定會為你做主。”

李無忌望著他微微搖頭,李管事頭皮一緊,柳眉兒當即抬著用期盼的眼神看著李無忌,堅定道:“大人,隻要您能為家夫報仇雪恨,小女子將這萬金家產盡數相贈!”

李無忌搖搖頭道:“我無忌並不是趁人之危、落井下石之輩,在這裏,大家都算是自己人,本官也沒什麽不可說的,隻是,這件案子牽涉太大了,第一個便牽涉到法輪邪派,我朝早已下令將其剿滅,但是,這次還牽扯到些官員,論及官勢他們各個都比本官高,論及人數,他們結黨成群,你說,本官縱然官威通天,好漢也是難敵四方拳。”

柳眉兒一聽這話,直緊緊的抱住李無忌的雙腿,埋頭痛哭道:“大人,隻求你一句話,小女子願意做奴做馬報答大恩!”柳眉兒本已是柔弱之姿,這時看上去更是楚楚可憐,更是那淚眼婆娑,李無忌扶起她膩滑的纖手,柳眉兒撲進他的懷裏痛哭道:“大人,求你了!小女子求求你了,李大人,小女子不管他們是什麽大官群官,小女子隻求您能為家夫報仇,嗚……求求你了。”

李無忌輕輕摟抱著她歎氣道:“這事沒有這麽簡單,牽涉其中的官員頗多,不過,本官自有謀劃,一定不會讓他們有好果子吃。”

柳眉兒在他懷中抬起頭,哭紅的雙眼緊緊的望著李無忌問:“敢問李大人,何時辦了這案子?”

案子牽涉到的是官場,而官場講究的是官官相護,萬一因這個案子牽涉太大,那自己天不是天天要遭受別人在朝廷上參了一本又參一本,以後在朝廷$.cnd1.$cm裏玩的遊戲也就毀了,因此他猶豫一下才道:“姑娘切莫著急,我立即去將這案子交給彭知府,讓他自己去了斷。”

“可是,人人都說,這案子本身就跟他和太師有關,大……大人,你這叫小女子該如何是好啊!”

“乖,聽話,別哭了,也許,這是一件算計孟東家的案子,這案子應該和五石散應該分開了看,會不會和你們家裏的那些人有關,是他們算計孟東家的?”

柳眉兒聽到這話,那幽怨得可以殺死人的眼神,讓李無忌心頭一緊,忙放開她,柳眉兒這才發現,原來自己一直都在他懷裏,羞得臉蛋兒嬌紅,低頭哽咽道:“但願如此,謝謝大人。”

觀美人兒心念放開,李無忌望著她也暗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