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極度緊張
麵對『笑望山莊』一方的諷刺，白天涯滿不在乎地微微一笑，理直氣壯地道；“在下在這麽說也算是半個『笑望山莊』的人，『笑望山莊』有難，在下豈可坐視不事理，這不是讓江湖中人笑話我白天涯乃無能之輩麽？”
白天涯這話沒有多少說服力，至少在場之人，不會因為他說這話而大受感動，反而覺得此人可恥至極。時至如今，白天涯的心裏想些什麽，怕是沒有人不知。而白天涯似乎也不在乎這些。『笑望山莊』一方被雲飛揚屠殺已盡，僅餘三人。而這三人也被雲飛揚重創，與雲飛揚對拚一記後，暫時失去內力，無在再戰之能。而雲飛揚同樣受了傷，雖然看起來還威風凜凜，但到底還有多少實力，誰都不知道。不過白天涯相信，此時也是最佳出手時機。
對於白天涯的身份，不隻是在『笑望山莊』是一個迷，整個中原武林，可謂無人知道此人的來曆。一朝在江湖中掘起，如同賃空冒出來。唯一證明他身份的，就是他手中的『多情劍』。以一柄長劍，自稱是『多情劍客』張雲天的弟子。若換著常人，肯定很難讓人相信。但白天涯在江湖中行事有規有矩，不像是邪道人物，在江湖中做個幾件好事後，頓時得到江湖中人的認可。
十多年前，『多情劍客』張雲飛就如白天涯這般在江湖中行俠仗義，撫貧救弱，得江湖中人好評。而身為他的弟子的白天涯，行事與張雲天相似，在江湖中沒有做個一件壞事，與『多情劍客』一般無二，讓人不加懷疑。
但世界上沒有兩個相同的人，就算是師徒也是如此。如果仔細調查白天涯，人們就會發現白天涯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圓滿到了極點。不管是行事的時間，地點與行事的過程，都像是經過周密計劃而天衣無縫。
如果隻是個人喜好，那麽隻要喜歡，直接殺到敵方陣營去即可。但要是像白天涯這般每一件事都要經過周密的計劃，保證行事中不會出現任何錯誤，除非是帝國官員或者某個組織，個人能力跟本無法也無力辦到。
前者可能性較低，帝國不可能派人去『笑望山莊』做臥底，如果是懷疑『笑望山莊』，大可直接找一個理由派兵搜查，沒有必要如此大費周章。那麽唯一的解釋便是第二個種可能。
能想得通這一點的人不多，就目前現場而言，並沒有誰想到這一點。而麵對白天涯理直氣狀的回答，『笑望山莊』一方也略顯惱怒。但此時身上刀口上，三人也懶行與白天涯行口舌之爭，隻是冷哼一聲，便不在說話。
白天涯看向雲飛揚，同時，雲飛揚也冷冷地看著白天涯。在聽了白天涯的話後，雲飛揚冷冷道：“這麽說，你也算是『笑望山莊』的人了？”
雲飛揚冰冷的聲音不帶一絲感情，讓人看不出他是激動、憤恨還是惱怒。但那冷冰的聲音中透出了死亡的氣息，讓人毫不懷疑這個聲音的主人，心中的殺意是如此的大，大到隻聽見這個冰冷的聲音就足以震憾人們的心靈。
森冷的殺氣從雲飛揚身上源源不斷地外泄，讓本來就屍集如山的修羅場變得更像人間地域。
看著眼前的近麵具屍體，聞著場中散發出來的濃烈血腥，感受著雲飛揚身上的森寒殺氣，讓人有一種身在地域的感覺。背後陰風陣陣，全身寒毛倒立而起，心裏說不出的緊張。那怕是六十歲的老江湖，對麵如此場麵，有一種發自內心的恐懼。
那是一種無名的恐懼，不知道是懼怕雲飛揚，還是懼怕雲飛揚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氣。但其實這跟本沒什麽兩樣，隻是，如果說他們會怕一個年紀不足二十的少年，實在很難讓人信服，更何況也表明立場的他們，跟本沒有再與雲飛揚運手的可能。
雲飛揚冰冷的聲音，直指問題核心。不是問白天涯想要如何，而是問白天涯是否要站到『笑望山莊』一方。任誰都可以看得出來，白天涯站出來隻是撿便宜，是會站在那一方。雲飛揚也知道，問出這看似尋常的話，其實是暗藏玄機。
白天涯既然不會站到『笑望山莊』一方，自然也不會站在雲飛揚這一方。但雙方關係沒有挑明，白天涯隻是站出來以和事老的身份說話。雲飛揚雖然不在意一劍將之殺了，但眼前閑人太多。與紫煙相處雖然不久，但聽了紫煙太多故事，讓雲飛揚知道江湖險惡，一句話能殺死人的事實。現在對麵未曾對敵的江湖中人太多，雲飛揚不能將他們全殺了滅口。如果現在出手就殺一個以和事寧人而站出來說話的人，不久的將來，此事定會透過現場生人的口而傳遍江湖。
現在的雲飛揚與初出華山時相比，要成熟許多。受到紫煙影響，考慮的事情也多了些。天外又天，人外有人，雲飛揚可不敢自認天下無敵，武功第一。如果做事如秋無忌那般，那麽大仇未報，隻怕雲飛揚先被江湖中眾多英雄好漢追殺身亡。
江湖中，為父報仇，乃是天經地義的事。隻要不做得太過份，一般是沒有人會插手的。雲飛揚為父報仇，所殺之人全是雙手染過雲家鮮血之人。對於八大山莊後人，雲飛揚並沒有趕盡殺絕。八大山莊中，隻要沒有參與當初『風雲山莊』之戰的人，都可以選擇離開。因此，雲飛揚的複仇，可以說是在正常不過了。
如果白天涯僅是以和事老的身份說話，雲飛揚可以一句話頂回去，之後不管做什麽事，白天涯都管不著。而如果白天涯以第二者的身份出來說話，不管是站在『笑望山莊』立場上來說話還是以一個想撿便宜的人來說話，雲飛揚都可以放手大開殺戒而無人敢說半句。
雲飛揚心中所想，白天涯自然知道。但雲揚也經身受重傷，不管以那上站在那一方來說，都要動手這是事實。當下白天涯微微一笑，道：“再怎麽說，在下與『笑望山莊』也有些交情，身為『笑望山莊』門客，『笑望山莊』有難，在下豈可做事不理？如果雲公子真要動手殺人，那麽在下也隻好得罪公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