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龍之大醉俠

第84章 饒爾一命

第84章 饒爾一命第八十四章 饒爾一命正在沈醉還在猶豫著說還是不說的時候,段延慶卻是已經突然下定了決心道:“死便死,難道老夫還要向你這小子求饒嗎!”他已是仔細想了沈醉的話,心道自己既已奪回大理皇位無望,夢想破滅,還留在這世上苟延殘喘有何用。

便是自己答應了沈醉的要求,得保一命,現下卻已是功力大失,以後就是混江湖也混不開了。

何況自己仇家無數,以現在這已剩原先不到二成的功力,哪還有自保之能。

就是自己虛以委蛇答應了沈醉,以後再做圖謀,也是勢必再無能為力了。

心灰意冷之下,他便存了死念。

但沈醉經過了這一陣兒猶豫,卻是已經下不去殺段延慶的狠手了。

而這麽一會兒的時間,他雖仍是沒有下定決心,卻是想到了一個折中的辦法。

那就是隻要讓段延慶對如今大理段氏之人再無威脅,便留他一命也無不可。

現在四大惡人已去其二,隻剩了一個愣頭愣腦的嶽老三,可說他勢力已經大減。

雖還有西夏一品堂可做其後援,但如今他功力大失,想來一品堂不趕走他就已經是仁慈了,哪還會為其幫手。

不過為了以防萬一,最好還是限製了這家夥的自由,也就是把他給終身監禁了。

段延慶要是連自由都沒有了,哪還來的能力胡搞亂搞。

這個監禁的地方,他都已經想好了,那便是實為大理段氏宗堂的天龍寺。

段延慶本就是段氏弟子,到天龍寺出家當和尚,正是合乎規矩。

而且天龍寺高手極多,要看守如今功力所剩無幾的段延慶自也是完全沒問題的。

說不定段延慶還會因心灰意冷而看破紅塵,真個把心思全投到研究佛法上麵呢!真要這樣,可就皆大歡喜了,便是以後段譽知道了自己身世,也是比較能夠接受已被佛法改造過的親生父親的。

“讓段延慶到天龍寺出家當和尚”這條建議他在瀾滄江畔時倒也是向段延慶建議過的,隻是當時他隻是為了脫身著想,隨口而說,並未作深想。

現在舊話重提卻已不是再向段延慶建議,而是要強製性執行了。

想到這裏,他鬆了雙手,然後淩空一指將段延慶點暈在地。

他也並沒有吸幹了段延慶的內力,還為他留了一兩成,主要是怕他年紀大了又身有殘疾,沒了內力支撐,會一不小心給掛了。

到時這主意就可說是白打了,自己這番心思也算是白費了。

他點了段延慶穴道,正要轉頭去看旁邊幾人的戰鬥,突聽“轟”的一聲大響,尋聲一看,便見得左麵戰場上。

蕭峰與九翼道人都高高躍起於空中,不過蕭峰躍起的高度卻是比以輕功見長的九翼道人還高出了大半個身子去,正淩空下擊帶著體重與慣性的力量加乘一掌轟在了九翼道人的鐵牌之上。

掌牌相撞,那厚重鐵牌竟是承受不住蕭峰這一掌之危,被打的四分五裂,變成碎片四射開去。

九翼道人更是承受不住,早已被他一掌打的向下重重跌去,半空中便是一大口鮮血噴出,染紅了胸前衣襟。

“啪”的一聲,如一條死魚般被摔到下麵的硬地上去濺起一片塵土。

一撞之下,又是一口血從口中咯了出來。

麵色灰敗,在地下躺了一會兒喘了幾口氣後才掙紮著搖搖晃晃爬起身來。

原來蕭峰通過這麽一會兒與九翼道人的打鬥,已是找到了一個對付他的辦法。

那便是以空擊對空擊,他躍的高,自己便比他躍的更高,淩空於他之上,以更高的姿態下擊。

所以他趁著九翼道人借著與自己對了一招後的反震之力再次騰身而起之時,便緊跟著他高高躍起,以一記降龍十八掌中的“飛龍在天”淩空下擊,以絕對的力量再加上更高的高度一掌打得他吐血受傷,碎其鐵牌。

這邊武功最高的兩個,段延慶已被沈醉點倒於地,九翼道人則已被蕭峰打的吐血受傷,連站都已有些站不穩,更遑論再動手了。

剩下四人中又早有一人,當了段延慶的替死鬼,替他挨了沈醉的一記拈花指被點的動彈不得。

剩下的三個,嶽老三正被褚萬裏與朱丹臣合擊,此時仍是勝負未分。

剩下的兩個,那個奇裝異服身材高大疑似西夏國人的則正在與身材矮小的巴天石對敵。

還有一個拿刀的,正在與華赫艮單刀互拚。

這兩個卻是都已落在了下風,正在巴天石與華赫艮的攻勢下守多攻少。

沈醉提了段延慶走到段正淳身邊將其放在地上,段正淳與範驊二人連忙迎上道謝。

那邊蕭峰看著九翼道人拱了拱手,便也走了過來,段、範二人同樣的又向他道謝一番。

沈醉與蕭峰向二人謙遜幾句,便把話題拉到了怎麽處理段延慶的問題上麵,然後又順勢將自己的建議向段正淳提了出來。

“此議甚好!”段正淳聽完後點頭道。

接著又歎了一口氣,看了眼地下已被沈醉點昏的段延慶,道:“畢竟總是自家人,說起來延慶太子也算是我與皇兄的堂兄,以皇兄的仁慈也是決不會痛下殺手的!如此解決,實是最好不過了!”突然間一聲慘叫傳來,眾人看去,卻見是正與華赫艮對敵的使刀之人一時不察被華赫艮一刀砍在了左肩之上,血光乍現,敗勢在即。

不多時,又是一聲慘叫,那人手背被華赫艮劃了一刀,吃痛之下一鬆手,“咣啷”聲中鋼刀掉在了地上,人也順勢被華赫艮當胸一腳踹飛了出去。

這邊與巴天石對敵的那高壯西夏人早就見領頭的段延慶與九翼道人一個被製,一個再無動手之力。

心中早已發了急的,此時再見得一名同伴被打敗,心中一慌之下招勢一亂,便被巴天石繞到身後去一掌擊在了背心之上。

“卟”的一聲,一口鮮血噴出,被打的往前傾倒在地。

他怕巴天石再接著攻擊,一倒地,便連忙就地一滾在地上滾了兩圈翻滾了出去。

起得身來,卻見巴天石並未追擊,而是已退回了段正淳身邊。

另一邊華赫艮砍倒那使刀人之後,卻是見褚萬裏與朱丹臣兩人久戰嶽老三不下,過去幫忙三人合擊嶽老三去了。

此時戰鬥已是到了尾聲,就剩這最後一處了。

嶽老三以一敵二,對付褚萬裏和朱丹臣還應付得下,但現在加了一個單人武力本就比他差不了多少的華赫艮立時吃力了起來,應付的手忙腳亂。

過不得幾招,便被褚萬裏一漁竿抽在左臂上,右腰側軟肋則被朱丹臣判官筆插中,正麵正架著他兩片鱷嘴剪的華赫艮則是趁機一用力架開他兩片鱷嘴剪。

然後棄了單刀,兩手緊扣住了他雙手手腕,使得他在吃痛之下鬆開了手中的兩片鱷嘴剪掉下地去。

嶽老三大吼一聲,雙臂緊往回一拉,連帶著華赫艮身子也拉了過來,然後俯身一低頭往他胸口撞去。

華赫艮被他一拉,連忙鬆了他兩隻手腕,一轉身繞到他身後去,兩手抓住他肩頭一用力,便聽“哢哢”兩聲輕響,已是卸了他的兩臂,使他兩臂關節脫位,不能使用,軟嗒嗒地垂在了身體兩側。

但他卻隻是悶哼了一聲,便一使勁一扭腰擺脫了朱丹臣仍插在他腰間的那一筆,甩著兩條不能使用的手臂轉過身去,抬腳去踢華赫艮。

朱丹臣被嶽老三不顧疼痛的一個急扭把握不住手中的判官筆,便順勢抽了出來,帶起一溜血花飛濺。

嶽老三從左轉身,他便連忙從右轉身,兩人剛好又一轉對上,他一揮右手判官筆便往嶽老三心窩處插至。

嶽老三此時雙臂暫時被廢,根本不能用,所以不能夠伸臂架擋,而他又是要轉過身來去找廢他雙臂的華赫艮報仇,不曾防著朱丹臣也同樣一個急轉來上了這一招。

防備不成,閃躲不及,便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那一筆絲毫不差地直插到了他的心窩處。

心口一痛,他有些不敢相信地看了眼朱丹臣,便瞳孔擴大呼吸停頓往後倒去,已是死了。

沈醉看著嶽老三仍是圓睜著雙眼倒在地上的屍身,心口處一個血洞正往外“汩汩”地冒著熱血,不由心道了聲“可惜!”這嶽老三雖然是一惡人,但性格卻是十分可愛的。

他看書時,也是挺喜歡這個人物的。

現在見他就這樣死了,確實挺覺著有點可惜的。

不過他那惡人之名也不是白叫的,殺人不眨眼,一句話不對就要人性命,此時斃命也算是死有餘辜。

而且這種死法,總也要比在原書中死在他自己老大段延慶手上要強。

他輕輕歎了口氣,轉眼去看蕭峰,卻見得他也是正看著嶽老三的屍身,眼中也帶著股可惜之色。

反觀那邊的九翼道人與其他兩人卻是對嶽老三的死毫無悲傷之色,隻是臉泛擔憂,怕自己也步他後塵,畢竟他們現在的小命是攥在人家手心裏的。

九翼道人掃了嶽老三的屍身一眼,便看著段正淳這邊走了過來。

他自被蕭峰打傷爬起之後,便一直不動不語,隻是站在原地調息緩解傷勢。

經過這一會兒的時間調治,此時已是好了一些,可勉強走路了。

他一走,後麵那兩人也都挨著受傷之軀跟了上來。

受刀傷的那個此時已是敷了藥作了簡單包紮,那個西夏人雖也是受了內傷,卻是要比九翼道人輕上許多的,並不礙事。

“段王爺,貧道九翼,與延慶兄等人現都效力於西夏一品堂。

今日來此,乃是受了延慶兄所邀前來幫手助拳。

現今慘敗,延慶兄被捉,嶽老三身死,我等手下敗將無話可說,但憑段王爺處置!”九翼道人走到段正淳身前三步遠處站定拱手發話,臉上也確是一副甘憑處置的模樣。

不過他既抬出了西夏一品堂的名頭,卻是也指望著段正淳能看在西夏國的份上放了他們。

他雖知此間蕭峰在江湖上的名頭要遠在段正淳之上,但卻也知道這裏終究是段正淳主事,而且他們受段延慶所邀前來尋仇的當事人也是段正淳。

這要處置他們的事情也應是段正淳來發話,蕭峰隻是屬於幫忙性質,並做不得主。

“兩位賢侄以為該如何處置?”段正淳看了眼九翼道人,轉回眼來向旁邊的蕭峰與沈醉低聲問到。

今日之事,全仗著這兩人解決,所以他自然也是要考慮下兩人意見。

沈醉看了眼蕭峰,見蕭峰也正看著他,眼中的意思是要他先說。

畢竟他跟段正淳的關係要熟一些,而蕭峰今日卻是才第一次見段正淳,生份的很,而且先前還一直把他當仇人來看,便覺著不好隨便亂說話。

沈醉看明白了他的意思,向他笑了下,便向段正淳低聲道:“我看還是放了他們吧!”他不想見這幾人被一刀一個當場砍死在地的慘狀。

說實話,他自進入這個世界為止,到現在都還沒遇到過這種情形。

死在他手上的葉二娘與雲中鶴也隻是他用北冥神功吸幹了他們生命元氣導致死亡的,並未見血,死相也都算平和。

剛才見了一個嶽老三被朱丹臣一筆插死,就已覺著有點慘不忍睹的感覺了,要是再看著剩下這四個一一被殺,他確實覺著有點兒太慘了。

“小侄也是此意!”蕭峰見段正淳又向他望來,便順著沈醉的意思答道。

其實他是覺著怎麽樣都無所謂的,不過沈醉既說了要放,他也不好表達反對意見,而且他心中也是傾向於放這幾人一命的。

段正淳又看了三公與兩衛一眼,見他們並無異議,便轉向九翼道人正要開口說話,卻忽然一清脆的聲音道:“我看還是把他們全都殺了才好,以絕後患!”眾人聞聲一看,卻見說話的是阿紫,她與阿朱、阮星竹三人不知何時已是靠了過來。

阿紫耳朵尖,他們雖是低聲交談卻是仍被她聽見了。

沈醉說要放,她就偏偏說要殺。

“小丫頭別亂說話!”沈醉叱道。

“哼!”阿紫扭頭瞪了他一眼,轉過頭去卻是突然一揚手打出一大把碧綠飛針向著九翼道人及他身後兩人射去。

那些飛針一看其顏色,便知是喂了劇毒的。

九翼道人一看便不由麵色大變,他此時身受重傷,能走已是勉強,卻是哪還有力道躲開。

反而他身後兩個卻是已各自向左右躍了開去,隻剩他這本來輕功高明之輩在這裏等死。

眼看著那飛針便要近身之時,他正閉目等死,卻忽然感覺身體受到一股吸扯力道拉扯。

那股吸力極大,他竟是不由自主地被吸移了開去。

這一移開便自然避過了那篷針雨,睜眼看去,卻見得是沈醉正伸手遙對著他。

顯然是他以“擒龍控鶴”之類的隔空攝物奇功移離了自己身體,但他見得沈醉竟能施展出此種功夫卻又是麵色一變。

沈醉以控鶴功將九翼道人移離了針雨範圍便即收功,然後轉向阿紫道:“小丫頭,你給我放乖點兒,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語氣中大含威脅之意。

阿紫又是不服地“哼”了一聲,但卻是乖乖地站在那裏不動了,顯然還是怕他的那不客氣的。

剛才沈醉與段延慶對陣時施展的功夫她可是看得清楚的,心知人家要對自己不客氣自己還真是沒法子的。

“多謝公子救命大恩,還未請教尊姓大名?”九翼道人站穩身軀後,便連忙拱手向沈醉道謝。

“行了,不用謝,還是馬上滾的遠遠的吧!”沈醉道了句,伸手淩空一指,解了那因段延慶躲開而被誤中的那人穴道。

“不錯,各位這便請吧!”段正淳也拱手送客。

“貧道在此多謝段王父饒命之恩了,他日自當尋機報答,告辭了!”九翼道人見沈醉不願作答,段正淳下了逐客令,便轉向段正淳拱手道。

旁邊兩個早先躲開的人和剛被解了穴道的那人也都跟著拱了拱手,待得九翼道人轉身先走後,這才一一跟上。

那被點了穴道並未受傷的人,上前扶住了九翼道人。

看著九翼道人等人離去,段正淳便吩咐手下人打掃戰場,將嶽老三屍體掩埋掉。

先前受傷的古篤誠、傅思歸二人抬下去好好休養,被沈醉點暈的段延慶也一並抬下好生看押。

他則親自請了沈醉、蕭峰二人去後麵方竹林內的竹屋奉茶。

阿朱與他們同來自要跟上,但阿紫卻是也厚著臉皮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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