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破碎

"咦!吳伯怎麽還沒開門."過了好一段時間,無痕才發現管家還沒來開門.回頭看了看門,有點不正常,管家是不可能這麽不盡職的,無痕暗想,再想到這兩天的情景,無痕終於不安了起來,出事了,無痕已經很肯定了.

"謔"的站起身來,走了兩步,想再敲門,又馬上收回了手.畢竟他前世已經二十歲了,也一直以自己的冷靜而自傲.門是不能敲了,那就隻有後門了,無痕想到.

想到馬上就做,無痕飛快的往後門跑去,好像疲憊也忘了,來到後門,屏住呼吸,輕輕的推動著後門,以防發出聲音.沒動,上栓了,無痕這時也有點急躁起來了,他想知道風勝夫婦現在到底發生了什麽,整個人團團的打轉,思考著方案.

"咦!那洞?"不經意間,無痕瞥見右邊牆麵上有一個小洞,高寬二三十厘米,大概能夠讓無痕這麽樣的小孩爬過去.無痕不由輕舒了一口氣,雖然是個狗洞,但為了知道父母的情況,也顧不了那麽多了.

無痕一咬牙,小心往狗洞裏麵鑽去,裏麵有點悶,還好不長,無痕不禁慶幸.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爬出了狗洞,到了後院,後院很安靜,好像還有絲絲的血腥味,無痕不由更加的不安起來.小心的把自己藏在暗影中,順著暗影,偷偷的溜到父母的房間後窗下,後窗邊上不遠有大堆柴禾,裏麵有聲音傳來,但聽不太清,無痕把耳朵輕輕的貼緊牆麵,聲音頓時清晰了.卻是無痕最不想聽到的,差點就叫了出來,嚇的他臉色都變了,趕緊咬緊了嘴唇.

"風大人,那小雜種在哪?勸你還是快點說,免得受罪!"一個陰沉嘶啞的聲音道.

"殺吧!殺吧!你們找不到痕兒的,哈哈,來啊."風勝有點聲嘶力竭的嘶吼著,應該是已經受過刑了.窗外的無痕不禁握緊了雙手,指甲都扣緊肉裏麵去了,眼睛已經變的通紅了,死死的克製著自己.他知道他出去也是死,根本解決不了問題,隻會讓風勝夫婦更加痛苦.

"不得不說,風大人,你是一條硬漢,我很佩服,不過你不說,我們就不知道了麽,不就是回了鄉下麽,我們就是想確定一下,你為什麽就這麽倔強呢?"還是那個聲音有點陰沉嘶啞的,聲音裏有點詭異的戲謔.

"你,你,......"風勝已經發不出聲了,但明顯有些不信和不甘.

"勝哥,勝哥,你怎麽了?不要..嚇我啊!"王氏帶著哭音問著風勝.

"傻...瓜,不..哭.我,沒事"聽到王氏叫自己,風勝勉力的回道.

王氏的哭聲頓時再也阻不住了,剛剛那男子說話時,一直盯著王氏夫婦的臉色,見他們聽到自己說時變了色,就知道自己了解的不錯.也就不再廢話了."好了,二號,三號,動手吧!."那個陰沉聲音的男子,輕輕的道.

"是,首領."兩個粗壯漢子的聲音,"謔"地抽刀聲響,聲音就戛然而止了.

聽到這,無痕知道父母肯定已經遇害了,差點就要跑進去,不過他終究還是忍住了,嘴唇已經被咬破了,淚水模糊了整個臉頰,狠了狠心,輕輕地跑到柴禾堆邊上,小心地藏了進去,盡量不弄動任何東西,躲好後,對著黑暗,眼淚更是流的歡快了.無痕在心底把那三個男聲和他們的對話,死死地記在了心底,恨意止不住的冒起,原本已經解封的心,又重新凍結了.

"收拾收拾,就走吧!不要留下痕跡."一小段時間後,一陣破空聲,漸漸遠去."武功"這個詞第一次出現在無痕的腦中,隻是一閃而過,漸漸無痕已經能收住悲傷,靜靜的等待,他沒那麽傻,現在就出去.

果然,一刻鍾後,無痕從柴堆的小縫隙裏能看見遠處房頂上有個黑影,黑影等了一會,就破空遠去了,但無痕還在等待,因為他不確定那男子是否還在某處.而且以這人的謹慎,可能還在.

這次過了大概快有半個時辰了,又出現了一個黑影,在原來的地方,無痕不由長舒了口氣,他很慶幸自己足夠謹慎,這回那男子放了一把火,等火勢漸漸地大了些,才破空離去.

無痕等了一會,馬上跑了出來,衝向了房間.他料定那男子應該不會還在了,因為可以看出那男子是一個非常謹慎而驕傲的人,況且他不知道他是否有對手和不認為這小小的風府有他的對手.而且那把火肯定會驚動城衛軍,所以他絕對不會再回來了,無痕很確定.

衝到門口,門是打開在那的,幾個丫鬟仆人倒在一邊,風勝夫婦就倒在堂中,無痕探了探他們,明顯已經沒氣了,就那麽站在那,好像傻了,雖然他已經早就知道這結果,可是當他看見,風勝夫婦真正的死在他麵前時,連眼淚都已經好像阻隔了,如果說剛剛還有一絲希望,因為他沒真正看到,他心底還有一絲僥幸,可現在他是真正的心死了.

無痕跪在風勝麵前,顫抖著手,輕輕摸著他們的容顏,回想著過去的種種,良久後,嘶啞著澀聲道:"爹,娘,你們醒來啊!孩兒想和你們說話啊!醒來啊!爹,娘!孩兒想你們啊!醒來啊!醒來啊!......"

"不要不理孩兒啊!我是痕兒啊!你們聽到了嗎?聽到了嗎?"無痕的聲音已經是在悲嘶了,詭異的卻沒有眼淚.

房間中血腥味已經布滿了空間,低低的孩童悲嘶聲回蕩,說不出的鬼氣森森,一陣一陣.

無痕猛的抬起頭來,仔細的看著風勝夫婦,眼睛已經明顯的變的血紅了,突然重重的對著他們磕了三個響頭,撞地有聲,無痕卻好像沒感覺一樣.輕輕的合上風勝夫婦的眼睛,輕輕的,沒有一絲生氣的道:"爹,娘,我會讓仇人死無葬身之地的,安息吧!恕孩兒不孝,不能帶你們離開!"說完,毅然的站起身來,有點搖晃,眷戀的看了眼風勝夫婦,轉過身,眼睛已經變的漠然,漠視一切的漠然.

此時,已經有人在撞大門了,百姓已經看到了這的火光,來救火了.無痕快速的跑到後院,這邊院外還沒人來,無痕快速從狗洞爬了出去,躲在黑角裏,又回頭看了看自己生活了四年的家.

一會後,人聲已經已經快過來了,趁著現在,無痕在黑暗和混亂中快速離去.也沒人注意這個小家夥,況且他一直注意把身子藏在暗處.

風府的火勢最後還是被控製了,沒有再過度漫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