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劍(上)

靜靜的躺在門板做成的簡易的**,看著窗外的月色,享受著這難得一刻的安寧與悠閑.這兩年來,他屢遭變故,激起了他曾經不甘平凡的雄心,年幼的身體遭受到了嚴峻的考驗,最終靠著自己的謹慎逃出了汴梁城,遠走他鄉.

孤身隻影前往少林拜師,卻不被收錄,遇見慕容博,卻意外的達成交易,卻被發現武學天分有限.

因此兩年時間他沒有一刻鬆懈,抓緊每一份時間.而且還要時時防備著慕容博,雖然他是成年人的心理年齡,但畢竟還是小兒的身軀,除了累還是累,身體累,心也累.

望著天上最明亮的兩顆星,淡淡的笑了,輕輕默念道:"爹,娘,你們過的還好麽?孩兒很好."帶著無限的眷戀的,眼中有淚光在閃過,一轉一轉地,最終還是沒有滑下,收藏進了心底.

夜涼了,城市中還有處處醉生夢死,六歲的小孩卻已靜靜安眠,嘴角有一絲絲笑意.

清晨,無痕就起床弄好了飯菜,把店鋪收拾好,並且將陳列的兵器重新擺放了位置,全用幹淨的布重新擦拭了一遍.台子也被擦的幹幹淨淨的,沒有一絲塵埃.整個鋪子好像一瞬間明亮了起來.老鐵匠見到自己鋪子的變化和桌上的飯菜,登時有點高興了起來.暗想,還沒虧到家.

兩人吃完早飯後,老鐵匠也不廢話,就講述了起來.

"要學習鑄劍就要先必須了解鑄劍所須的材料,劍從遠古即有......漢唐兩朝,劍被廣泛,但到了我朝,劍卻漸漸退出了原本產生的地方－戰場,除了武林中人還用外,更多的變成了文人觀賞把玩的物事."老鐵匠開始很是神往,一臉虔誠,卻是漸漸的憤怒了起來.

好像發現了自己話中的不妥,壓了壓怒氣,悲哀的道:"劍原本就是殺器,卻被束之高閣,成了擺設,兵中之王,逐漸失去原本的神采."那種低調讓人聞之心酸.

無痕很理解老鐵匠的落寞,畢竟看到自己癡迷的對象被褻瀆,是人都會憤怒,而老鐵匠顯然是劍器的癡迷者,他認為劍是凶器,隻有殺戮才能證實它的存在,對於這點無痕也很是認同,兵器,本來就是用來殺戮的,什麽仁者之劍,純粹扯蛋.仁加在劍的前麵或許可以說是一種對劍原本使命的侮辱.或許從這能看見中華千年的悲哀,外聖內王,劍被轉過了鋒芒.

"要學鑄劍就要了解鐵礦石,而鐵礦石有很多種,有的含量較高,有的則很低,你...."

"我隻是要了解劍,不需要學這些."無痕就將他的話打斷了,他剛開始沒打斷隻是因為尊敬一個癡迷自己理想的人而已,他並不是要成為一代鑄劍大師.

老鐵匠一臉怒容的瞪著無痕看了一陣,怒道:"不學會這些,怎麽能學好鑄劍."他現在已經不怎麽怕無痕了.

"我有說過要學成麽?"無痕對於他的怒視是直接無視,淡淡道.他已經很了解這老頭對江湖中人的懼怕.

"...好..好像沒有."老鐵匠登時被噎住了,不忿道:"那好吧!你想學什麽,我就教你什麽?"

"鑄造"

"好,等我準備好東西後,就教你."老鐵匠無奈,轉身進裏屋準備東西去了.

這時店裏正好也來了三個裝扮明顯有著江湖氣息的人,在看著劍器.一個老者,六十歲上下,身材不高,但太陽穴鼓鼓的,明顯是個好手,另外的是一對男女,二十上下.那男子對老者顯得相當尊敬,恭敬的站在其身後,那女子則抱著老者的手臂撒著嬌,詢問著什麽?

無痕走到近前,卻聽見他們說的是江湖上出現了一個叫喬峰的少年高手,到處挑戰,但從不輕易傷人,而且據傳為少林俗家弟子,一身武功非常高強,暗道:"大哥也是應該在這時下山了"

"小孩,店東在嗎?"那老者本來一邊在看著那些劍器,一般應付著女子的詢問的,見一白發小孩從裏麵出來.

"您要什麽?問我就行,這些我能做主."這時的無痕顯得相當的乖巧,一臉溫和.

"噢!我要這柄劍."老者明顯有點驚奇不過也沒問為什麽,拿起一柄長劍.那女子則有點好奇的看著無痕的白發,眼中滿是疑問.

"四兩銀子,"無痕看了眼那柄長劍,昨天他已經都大概的問了老鐵匠這些劍的價格了.

老者給了錢後,帶著兩人往店鋪外去,那女子則還是在不斷的回頭注意著無痕的白發,無痕無奈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