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龍之無痕

第一五十五章 東京血雨之煙雨

煙雨樓。

樓如其名,坐落於雲煙繚繞的湖岸邊,或許是天公也在作美,細細雨絲點綴中,更是坐實了煙雨之名。

如此雅地,自然成了才子常往之地,大概也就比青樓略遜一籌吧!有了才子,自然會有著佳人,更多的當然是些附庸風雅之人。

即便是昂貴的價格,依舊沒能阻止來客的雲集。

輕歌曼舞,揮金如土。

於是,多了分市儈,少了分優雅。

今日的煙雨樓卻有了些的不平常,十幾的公差分散而坐,有些的公子鄙夷,想要趕走這些武夫,卻在那些人亮出某件物事的時候,臉色如土,踉蹌而退,再也不敢有絲毫的打攪,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麽。

一個老者獨據著一桌,望著樓外煙雨,神色間有些的唏噓,更多的是黯然。

有了十幾公差的前車之鑒,到也沒人再來打攪的他。

更有的幾路武者坐於一處,向著十幾公差指指點點,談論著什麽,對這些公差的橫眼理都不予理會。

“三哥,我等回去吧!還是要惹的朝廷吧!”

一絡腮漢子一拍桌子,雄立而起,怒喝道:“朝廷,狗屁的朝廷,被遼狗打的抬不起頭來,俺可不認懦弱的朝廷。”

“況且,這一帶是俺羅三罩著,要是任他們殺了人離去,俺還怎麽在這江湖上混!”也不知道是特意,還是不知,他的聲音很大。

“三哥,你....唉!我們偷偷下手不是容易多了嗎?”那人話語中有些責備,但也是提刀站了起來。

“什麽悄悄下手,想當年,喬......”說到這,羅三卻是停下了,神色黯然。

幾路站起的江北武者也是神色一暗,看著那些公差的眼神更是憤怒和赤紅了,就像是有著殺父之仇一般。

那些所謂才子紛紛怒罵,到是不敢上前半步,如此情形下,傻子都知道這些家夥不是好惹的。

老者手中杯盞一滯,終是歎息一聲。

十幾公差卻是怒了,這分明的是挑釁了,曾經也是江湖中人的他們又豈能忍耐的住,當下就有幾人抽刀而出。

“羅三,我看你是找死,你那些綠林兄弟私藏逆賊,我等奉陛下旨意,先斬後奏,你等莫非還要和朝廷作對不成。”一公差怒喝道。

“是你?天下無槍白七道?”指著公差中一明顯領頭人的中年公差,羅三話語中有點不確信,也有點的心驚。

羅三的一語,眾綠林好漢都是震動了,隻有幾個年輕人還是茫然不知,在問著前輩“天下無槍白七道是什麽人?”

回答卻是無語和震顫。

天下無槍白七道??二十年前,喬峰還沒有出現於江湖之時,年僅二十五歲的白七道一杆銀槍橫掃武林,從此稱尊江北武林。勢頭之大,甚至壓製的江南武林抬不起頭來,即便江南也有絕頂人物。

隻是,不知道何種原因,白七道卻在他人生最巔峰的時刻,突兀的消失了,從此再無蹤跡。

也是那時開始,江北武林一蹶不振,直至喬峰的橫空出世,江北才重新有了自己的驕傲,再次將江南武林壓製。

可惜,也許是江北武林的劫難,也許是老天太過無聊,跟凡人開了一個不好笑的笑話:正當盛年,年僅三十的北喬峰再次無情的拋棄了江北武林,那一夜,江北在哭,江南卻在微笑。

隻因為喬峰是契丹人。

沒有了精神支柱的江北武林像是一盤散沙,萎靡不振,他們總是感覺江南武林人嘲諷的目光,所以他們才想要迫切的證明自己,正好此時,卻有公差殺害江北武林豪傑,自然的火花迸射了出來。

中年公差麵色一變,沉吟一陣,終究還是走出了人群,淡淡道:“我就是白七道。”

幾路武者臉色都是變了,有的卻是已經在緩緩後撤著了,江湖人可以為了熱血奮力殺戮,但也不會傻到明知道是死路一條,還要撞上去的程度。

羅三嘴中呢喃,“你真的是白七道,你真的是白七道。”突兀的赤紅著眼睛,怒喝道:“你為什麽要指使你的手下殺我江北同道,難道就因為我江北沒了喬幫主,你們就可以任意殺戮了嗎?”

羅三的呼喊,止住了幾路武者的腳步,臉色一陣青紅,終究是留了下來,怒視著白七道,等著他的答案。

白七道掃視了一眼眾人,“我沒下過什麽命令狙殺江北同道,如果你們說的屬實,我會給你們一個交代。”

幾路武者鬆了一口氣,公差群中卻有幾個人麵色大變,緩緩的往後麵退去。

“站住!”

幾人還沒退出人群,就已經被白七道喝住了,“說吧!是不是你們。”

“頭,我我,我們隻是見他們窩藏的逆賊,所以,所以才......”最先喝問羅三的公差鼓了鼓勇氣,支支吾吾的道。

“你撒謊,我哥哥家從不收留任何人,即使是武林同道,也是將他們安頓在的客棧,哪裏能夠窩藏逆賊。”一個少年悲呼一聲。

“是啊!”

“我嶽父從來都是與人為善,哪裏曾結納過什麽逆賊!”

紛紛的怒喝,此起彼伏,群情洶湧。

“逆賊?誰?”白七道的話語很簡單,聲音卻是越來越寒了。事情幾乎就已經可以肯定了,哪裏還需要再審了啊!

“逆逆賊,是是......是邪神。”

“邪神?哈哈哈!邪神會是逆賊?即使邪神是逆賊,如果他在這些同道的府邸中,你們還有命在,真是大大的笑話!”羅三冷冷的笑著。

“我不殺你們,你們自己給他們一個交代吧!”白七道轉身就走,留下的哀呼,根本就懶得理會。

於是,一場血腥的紛爭爆發,那些所謂的才子更是狼走鼠奔,不敢有一絲的逗留。

“唉!”

老者歎息一聲,撇過了頭去,不再理會這血腥。

帶著血點,羅三一抱拳,“多謝,我等先行告辭了。”也不等白七道回話,帶著報完仇的眾人轉身出樓了。

當年,他們是同道中人,但今天卻是一個朝廷,一個綠林,終是那對頭了,還是不要有太多交集的好。

“三三哥,你看那裏。”突兀,一個漢子指著湖麵,神色間有些震駭。

羅三抬眼一望,正要喝罵他大驚小怪,張著嘴卻是合不攏了,他看到了什麽啊!神仙嗎?

一青衣男子、一鵝黃輕衫女子,正攜手淩波於湖麵之上,邁步間,像是平地一般的坦然,女子拉著男子的手,歡快的輕跳著。

“這這......是輕...輕功?”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羅三才算是壓下了些心中的震駭,他從來都還沒聽說過有人的輕功能夠練到淩波漫步的程度。

“好,好像是的!”

一群人呆呆的立著,對湖麵的兩人行著注目禮。

樓中。

“頭,是邪神。”聲音中有著些許驚慌、恐懼。

這出場的情景實在是太過於雷人了些,淩波漫步啊!傳說中才會出現的輕功,即便是這份輕功已經是讓人毛骨悚然了,更不要說讓他們去狙殺他了。

十幾公差麵麵相覷,很想哭,更加想趕快離開,隻是現在是白七道做主,他們可不敢擅自離開。

掃了眼湖麵上的身影,白七道的眼神也不禁一縮,手一滯,瞬間又恢複了平靜,淡淡道:“急什麽?他們會上來的。”

他的平靜感染了那些公差,到也消減了幾分的恐懼。

望著湖麵,老者的眼神有了些怔愣,他看的卻是那鵝黃女子,而不是青衣男子,嘴中喃喃,“好像。”眼中泛起了絲絲點點的淚光,神情有些的癡愣。

突兀的,一道犀利冰冷的寒光射了過來,瞬間就將老者從癡呆中驚醒,望向寒光的來處,正是那青衣男子。

良久,兩個字從老者口中吐出。

“好強!”

青衣男子好像也是一怔,眉頭皺了皺,終究是移開了目光。

“三哥,三哥,我想起來了,是是邪神,我看過他的,我曾經看過他的,一定是邪神而來。”話語中很是狂熱。

“你確定。”

那漢子不願意了,“我當然確定,想當年,我還在西湖看過他的**戰呢?那可真是血雨紛飛,三百不弱的黃河幫眾,不到十分鍾,包括那什麽舵主在內,全部全部戰死,那場麵實在,實在是太壯闊了。”

這漢子說的那叫一個**澎湃,讓眾人感覺是親臨其場,熱血在沸騰啊!

“老六,當年你不是嚇的尿褲子了嗎?”一個漢子嘻嘻的奚落著。

“我日,我我,我那是汗打濕的。”漢子通紅著黑臉,話語支支吾吾的,惹的眾人又是一陣哈哈大笑。

湖麵上。

“痕,好美哦!”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她慢慢的改變了稱呼,單單隻喚一個痕字。

“嗯!”

無痕寵溺的笑笑,牽著她的手,任她在那翩翩的舞動,眼中還有絲絲的癡迷,這是他的女人??最美麗的仙子。

【忙忙碌碌的,終究又是碼了一章,嘎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