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中原風起 第一章 邪神回歸
“鼠王，狼王，你們去中原。”待馬蹄聲漸漸消失在了山麓，魏玄成回轉過頭來，點了兩人的名。
鼠王兩人錯愕，對視一眼，行禮，道：“教主，這……難道您是要發展中原的勢力不成？”
“嗯！”魏玄成背負雙手，淡淡點頭。
“可是，我教現在和密宗之間，那是肯定有一場大仗的，我們走了……”魏玄成笑了，對兩人道：“沒什麽大礙，你們盡管去中原就是，死了一個難民，密宗已經不是原來的密宗了。”
嘴角一撇，有些淡淡的不屑。
的確，死了一個難字輩的高僧，密宗的實力已是嚴重受損，真正的強者已經隻剩下了難空。
法魯已戰死。
這樣的密宗，還能有什麽出路不成，魏玄成之所以沒派遣更多的人進入中原，隻是為了將密宗打死。
痛打落水狗的事情，沒人會不願意，而且這條落水狗還是唯一有可能威脅到人的，那就更願意了。
“呃！是，教主。”
兩人一想也是，拱手答應了。
魏玄成微微頷首。又看向了幾個旗主。皺眉沉思。讓幾個旗主心顫不已。不知道他是不是要算舊賬了。過了好一會兒。才道：“金行旗。還有水行旗暫時借由兩位法王統領。一起去中原。語氣沒有商量。也沒有說兩位旗主該如何。
金行、水行兩位旗主悄然對視一眼。眼中都是閃過絲無奈。他們還能如何呢？隻能答應了。
現在地明教。魏玄成地聲譽達到了一個巔峰。在明教中。已經沒有聲音再能遮掩他地聲音了。
即便是所有高層聯合也不行。
“鼠王。狼王。到了中原。隻要是邪神吩咐地。不管是對。還是錯。抑或是損及我教利益地。不惜一切代價。都給我做好。明白了沒有！”抽調了不安分地兩旗。魏玄成囑咐道。
“是！”
眾人當下就明白了，教主發展中原勢力的想法是輔，讓邪神感覺到明教的存在才是真。
一個人，對自己熟悉的事物總是要多許多關注地，有了這麽一群人隨時圍繞在邪神身邊。
才能保證邪神不會將明教遺忘。
對擁有聖火令的邪神來說，隻要他不遺忘了明教，那麽，他和明教之間的聯係就牢不可破。
不說這裏的人馬調動，目光轉向無痕一行。
下了光明頂。已是天黑的時刻，天不天黑對無痕來說，倒是沒什麽大礙。可王語嫣三人受不住。
於是，找了山中獵戶家，湊合著過了一晚，對這樣的山村夜晚，無痕一直是非常喜歡地。這戶獵戶住在山中，長年見不到幾個生人，一下子見到無痕等四個生人，那熱情勁就別提了。
待到天明，強行留下十幾錠銀子給不要錢的獵戶。要了一些食物，無痕四人飄然離去。
獵戶依舊在對著手中的銀子發怔，不知道這銀子為何會在那麽遠，那麽準確的送到他手中的。
“神仙？妖怪？”
愣然了許久。
隻不過，這一切無痕都是不知道的，對他來說，武功已經成了一個習慣，不用武功才不習慣。
依著記憶中的路線，時不時的還需要詢問一下高原上的牧民。無痕這才尋到了入中原地路。
不過，也用了兩倍的時間。
不認識路，果然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幸虧有無痕這麽一個大高手隨著，否則王語嫣這麽一個大美女，能不能找到回去地路，還真有那麽一點懸。其間遇到了幾次土匪，被無痕解決。
一拳！
直接將土匪的頭頭轟殺，其他的就不需要再理會了。這些土匪不會笨到再來惹著煞神。
次次如此！
一路行來。倒是沒有遇到吐蕃軍隊的攔截，進入吐蕃腹心時。甚至連吐蕃士兵的影子都沒見一個。
無痕知道，大概是抽調去了南疆。
前段時間，段譽送兩個丫頭上光明頂的時候，曾經說過大理和吐蕃正在爭鬥成都府的控製權。
沒有官方的壓力，無痕心情也放鬆下來，如果是上萬的軍隊對他們來個圍追堵截，那可真是麻煩了，一個人不怕，甚至兩個人也不怕，王語嫣有淩波微步，可還有兩個小女孩呢。
輕鬆越過邊境。
成都府很亂，吐蕃占據西北，大理則占據東南一角，東邊還有一小塊控製在成都府勢力手中。
此時，三方正在僵持之中，顯然都是打累了。其實，一般地情況下，都是大理和成都府共同對抗吐蕃，雖然大理在某種意義上也是入侵者，可誰叫大理的國力比吐蕃要弱上許多呢。
而且，大理皇帝也是漢人。
自然的讓同為漢人的成都府勢力掌權者有好感一些，當然，這對一個勢力聯合與否沒太大關係。
在成都府，無痕沒有太多的停留，三方大戰將那裏攪成了一鍋粥，百姓早已離去許多了。
即便三方都在極力的挽留百姓，許下無數的諾言，可沒多少人相信，亂世人命不如草啊！
幾方勢力，真正真心的，或許就隻有大理了，在待民這一方麵，大理一向做的相當好。
其他兩方，真心中到底有多少地真實，就不為人知了，但他們的承諾應該是會兌現的，因為中原現在大亂，每一方都想要獲得利益，而位於後方的成都府，在這其中自然就獲得利益。
沒人願意有一個混亂的後方。
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對此，無痕無能為力，他想幫，可是什麽都幫不了。江湖人稱他為邪神，可他自己很明白。
“我不是神，隻是一個凡人！”
一個凡人就不要妄想著去改變所有的一切，改變他自己身邊的一切已經是凡人的極限了。
或許你要說，隻需要他在江湖中振臂一呼，有許多江湖人會慕他邪神之名。從而跟隨他。
征戰天下！
可這真的是一條對地路途嗎？不說他是否有興趣去做，即便他有興趣去做可是他真地有那能力嗎？
梟雄的路，不是那麽好走地！
最起碼，無痕不能無視婦孺的存在，從而殺伐決斷。一個心中還存著這樣心思的人，注定是無法去做一個冷血的梟雄地，因為，或許就在他放過一個婦孺時，滅亡。就在前方等著他了。
他可以睥睨天下，也可以傲視天下，唯獨不能的是做那個天下唯一的寡人。他害怕孤獨。
“姐姐，前麵有客棧。”揚著白皙的小手，指著前方，師師丫頭一掃剛剛的萎靡，興奮的喊著。
小蓮此時也是差不多的疲累了。
前麵是一個小型的村落，可是卻和一般的小鎮一樣繁華，各種叫賣地都有，許多像他們這樣的旅人匆匆而來，帶起一路煙塵。又是一路的煩囂，更有一些人專門地在村頭守立著。
都是一些小孩，四下打量著人，似乎是準備給人當向導的。
村頭，一座客棧雄立。
對這個平均屋高不過一層多的小村落來說，三層高的小客棧的確是有種鶴立雞群的感覺。
小二隻有十二歲，父母卻是已六十高齡。在古代，六十已算的上是高齡了，老來得子。小二的父親的確是老來得子，不過，這也讓小二地生活非常的不好，他未長成，父母已老。
家裏自然也就拮據了。
為了讓家裏負擔輕些，小二隻能早早的出來做事，而小村落裏唯一能請的起人的就隻有悅來客棧，於是，他自然來到了這裏。可掌櫃卻說他太小。爭取了許久，才爭取到一個機會。
其實也算不上機會。一天之內為客棧招攬來四個客人，並且要貴客，那麽他就能留下。
招攬四個客人並不很難，可難就難在貴客這兩個字上。貴客，何謂貴客，當然是在小客棧消費多的人才算是貴客啊！小村落坐落交通要道，來往旅人很多，可真正願意花錢的不多。
其實也不是人不願意花錢，而是小村落中沒什麽值得客人花錢的。
該如何找那四個貴客呢？
小二已在村口蹲候了一整天了，太陽照在頭頂，烤的他口幹舌燥，肚子又咕咕地叫喚。
好不疲累！
突然，他的神情一振，看到兩匹奔馬正飛速奔來，馬上騎著兩個畫中人物。在小村落中這麽多年，來來往往的旅人也不知道有多少，可他還真沒見過像這一對男女一般風神俊秀的。
畫中一樣的人！
他沒讀過啥書，也沒什麽錢讀書，自然不知道什麽風神俊秀的評語，可不妨礙他讚歎。
小孩總是富有想象力的。
“這一定是貴人了！”隻看兩人的風範，小二立馬就肯定了這件事情，也不顧是否會被馬踏死，像離弦的箭一般，飛速地往兩人處跑去，而此時，其他地孩子都還沒能反應過來。
待反應過來，已是晚了，隻能忿忿的罵上兩聲，有幾個不死心地追了上去，不過，希望不大。
小二顯然是下了大決心的。
他已經白熬了半天了，如果再不行動的話，去小客棧當店小二的夢想就要破滅了，嗯！店小二，和他的名字一樣，連他自己也不知道老頭為啥要取這麽一個名字，不過也沒什麽。
窮人家的孩子哪還管什麽名字啊！
“籲！”
無痕拽緊了馬韁，在他的功力之下，駿馬也隻能無奈的晃動雙蹄，痛苦的嚎嘯一番，停下了，鼻孔中依舊還在呼呼的喘著白氣，狠狠的瞪視著前麵張開雙手，閉著眼，顫抖的小孩。
就是這家夥讓它受了這番苦的。
“小孩。不要擋著道。”
無痕搖了搖頭，也沒什麽心思去管這小孩了，提韁引馬往王語嫣那邊靠點，準備從他身邊過了。
前世，小時候，他也喜歡去馬路上攔別人的單車。也不管自己是不是會受傷，小孩都是這麽頑皮。
等了一會，小二隻感覺勁風撲麵，卻沒有料想中地馬蹄踏下，頓時小心的撐開了眼，正見無痕要從旁邊離去，哪裏會許呢，當下跑過去，急忙道：“叔叔。您是要住店嗎？我可以幫您。”
漆黑的點睛中，透著真誠，還有祈求。
這是無痕看到的。這才算是知道一些這小孩為何要攔他的馬了，頓時好笑道：“你就為了這，所以，你就攔我的馬？你難道不知道奔馬會踩死你地嗎？”說到後來，變得嚴峻起來。
如果被他攔習慣了，下次，還不定他是否會去攔，無痕不是什麽好心腸，隻是能說的還是說說。
至於會不會聽。不關他的事。
小二耷拉下腦袋，怯怯道：“我也不想，可是，可是，我搶不贏他們，所以，所以才……。”
指了指身後。
想到剛才那馬蹄閃在他頭頂的一刻，他現在都有點滲的慌，身上寒毛倒豎。萬一要是……踏下來了，自己會如何呢？他曾經見過一匹奔馬直接將一個人直接踏死，那是一個成年人。
自己會成肉醬吧！
身子一顫，不敢再想了，再想的話，他怕自己晚上會做噩夢，當然，今天他肯定是有一頓揍的。
那些長舌的孩子肯定會將今天的事情告訴他地父母，不過。他不在乎了。隻要能在客店裏當上店小二，能掙些錢養家就行了。其他的，他不想了，望著無痕的眼神更是期盼了許多。
無痕一看，卻是幾個差不多大小地小孩正爭先恐後的往這裏跑來，而小二臉上已有急切。
原來如此！
“嗯！你帶路吧！”無痕心底有些無奈，這些小孩啊！其實，他已經不需要什麽向導了。
客棧就在不遠，還要什麽向導啊！隻是這小孩這麽希望，他也不在意多一個帶路的人了。
反正錢財對他來說，取之即來。
“謝謝叔叔，謝謝叔叔，嗯！還有，謝謝仙女姐姐！”此時，他才注意到一旁輕笑的王語嫣。
好是謝了一番，趕緊在前麵帶路了，走的路那叫一個昂首挺胸，讓其他的奔來的小孩咬牙切齒，可又無可奈何，無規矩不成方圓，長期下來，這些小孩中也慢慢的形成了一些規矩。
還沒有向導的客人可以搶，有了向導地客人，那是絕對不容許再搶了的，即便你再想要。
除非別人讓給你。
聽得小二一板一眼的將這些規矩講出來，無痕莞爾不已，這群小東西竟然也懂得規矩了。
兩丫頭卻是聽得眼眸中神光閃爍，小小秀眉輕輕折起，似乎在打著什麽主意一般，或許是在吸收經驗吧！
“上來！”
無痕一俯身，將小二提著放在了身後，前麵坐著師師，催馬快奔起來，如果走下去的話，起碼還要走一刻鍾，他可沒那麽多時間在路上窮蘑菇，而且，一大兩小三女孩都已經累了。
馬匹踏起煙塵，飛速往村落奔去。
小二不敢抱無痕，他手上很髒，怕惹的這個好心的叔叔不喜歡，雙腿狠狠的夾緊馬腹。
雙手死死的扯著不深的馬毛，讓駿馬憤怒不已，而又無可奈何，隻能時時地用馬尾拍一下他。
“那是？”
村口行人群中，突兀的一個人頓住了腳步，看其人，麵部較為的寬廣，肋下帶一柄長刀。
最顯著的是他的衣服上有些補丁，衣服倒是嶄新的，補丁像是特意縫上去的一般，不過，這已經表露出他的身份了，一個丐幫弟子。並且是靜衣派係的，顯然是某個豪富地子弟。
靜衣派弟子一般都是豪富子弟，否則他們也穿不起好衣服，汙衣派則一般都是貧窮子弟。
不過，有許多人也是特意穿地髒兮兮的，也不知道他們到底要表明地是什麽。
此時。這個丐幫子弟看的正是緩緩驅馬入村的無痕一行人，思索良久，他突兀的打了一個寒顫。
“他，他……”
瞪圓了雙眼，煞白了嘴唇，吐不出一句整話，讓旁邊擺賣地小販奇異不已，悄然躲開。
誰知道這家夥是不是有什麽病啊！
否則怎麽會大白天的突然變成這樣呢，臉色煞白。嘴唇同樣是煞白的，像一個死人似的。
“邪，邪神！”
待無痕等人在小二的引領下進了客棧。他才吞了一口口水，差點沒將自己給嗆死，咳咳了許久。
吐出了兩個字。
繼而是飛奔離去，一點停留的心思也沒了，到了住處，牽了自己的馬，翻上馬背，飛速往南去。
這麽大的消息，他需要盡快傳回丐幫總舵。至於總舵的人有什麽應對，那不是他要想地。
累死累活的趕到下一個有分舵的地方，他說了消息，立馬就昏迷了過去，受驚過度加勞累過度了。
得到這個消息，那分舵主神色鄭重，半分遲疑也沒有，立馬吩咐丐幫弟子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將消息盡快地傳回總舵去，立時間。這個小分舵中的人馬被抽調一空，隻餘下了舵主。
信騎四處！
自然引得其他的幫會疑惑，於是，有些丐幫弟子被不幸的攔劫，消息自然而然的外泄。
頓時間，中原風起！
邪神回歸這個名詞成了中原武人口中出現最多的一個詞語，同時，無數的人也開始顫顫發抖。
不知道邪神這一次的回歸，又會帶來怎樣的腥風血雨。
在中原。邪神地名字就伴隨著腥風血雨。隻是誰又能知道邪神隻是陪妻子回家去看嶽母呢。
如果知道，不知道有多少人會暈死。
“他回來了。而師傅卻……”一張薄薄的發黃紙張從趙韻指縫間滑落，美麗的容顏上多的是震撼。
還有擔憂！
聽說邪神是從西方回來的，而師傅去的又是西方，是否……趙韻猛的閉上眼睛，使勁搖頭，誓要將這個該死的念頭驅逐出腦海，隻是她於是驅趕，這個念頭就越是在腦海中回蕩。
“不會的，不會地，一定不會的，師傅武功那麽厲害，他怎麽，他怎麽可能會……”蒼白的嘴唇。
趙韻極力的否認，可她也明白，如果是其他人的話，的確沒可能贏得了黃裳，可那人是邪神。
一個曾經贏過黃裳的人。
“師傅！”
一滴淚滑下，“嘀嗒！”寂靜的宮室之中，怎麽都有些淒惶。
“他回來了！”
“他回來了……”
“他回來了……”
“你終於回來了！”一個個不同的聲音，在不同地地方，代表著不同地勢力，說著同一句話。
一個江湖的神話回歸，在宣告著他並沒有因皇城一戰而受損，從而離開江湖，他會依舊風行天下。
“鍾姑娘，他沒事，你快醒來吧！”看著俏麗如舊，可卻隻能躺在**地鍾靈，陳笙祈求著。
他不是不知道鍾靈喜歡的她的風大哥，他曾經也認為她那所謂的風大哥會不如他，可見到他後，他才知道，即便他沒有他那樣得天獨厚的優勢，有個好師傅教，可他依舊遠比他強。
不管是什麽。
失落，可他還是希望鍾靈醒來，不是什麽狗屁的隻要她幸福就好，而是他真的想讓她醒來。
不為了其他。
什麽狗屁的隻要她幸福，他做不到，最起碼，他無法去祝福，說他自私也好，說他度量小也好，無論是什麽貶義的都好，他反正是不能祝福的，他不是情聖，他隻是一個凡人而已。
“小笙，她還要一年多才能醒。”
陳笙回頭，卻是蘇星河推著無崖子往這邊來了。
或許是無痕承諾了的緣故，無崖子終於肯出來了，後來，陳笙又來了，他就更願意出來了。
陳笙是正經的逍遙派出身。
“嗯！”他隻是低沉的應了一聲，這麽久了，他怎麽可能不知道鍾靈複原還需要多久，隻是，他實在不想等下去了，即便他知道一旦鍾靈醒來，十有八九又會去尋找她的風大哥。
應該是他會來接她吧！
自從那次村落之後，無痕就發現在自己的身邊多了許多的眼睛，偷偷摸摸的，隻是這些目光沒有不善。
反而有許多敬畏，他才沒有出手。
不過，他知道自己的身份應該暴露了，否則不會有這麽多人注意他，但對這他早有料想了。
現在的他，用前世的話語來說，就是一個天皇巨星級的人物了，想要不被人發覺太難了。
無奈一笑，快馬加鞭往蘇州趕，王語嫣想母親已是想的心急如焚了，好久沒見到母親了呢？
王夫人的心情很不好，非常的糟糕，這段日子來，中原動蕩不安了吧！這姑蘇也變了。
變的她不認識了，以前不敢得罪她的人都囂張跋扈了起來，她還不能怎麽樣，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