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中原風起 第十九章 不小心
“兄弟，這是怎麽回事？”
“我也不知道啊！難道是天神發怒了。”
一個麵色稚嫩的，顯是新入伍的士卒問身邊同樣是新入伍的士卒，身邊的士卒艱難的咽下一口口水，呆滯著臉，手顫抖著，指著前方，說出了一句讓兩人都心顫的話，瑟瑟的移動。
“新豬！”
連他們身邊的老兵也被嚇了一跳，感覺一陣徹骨的寒意，不由緊了緊兵器，對他們來說。
隻有兵器才是最值得信任的，現在的軍隊可還沒後世那種，戰友是你最應該信任的人的說法，在這個世界，士兵們當兵多半不是自願的，他們又怎麽可能有這種戰場上的袍澤之情。
“那是什麽？”
“神，那，那是神？還是，是……”
一聲聲雜亂的聲音響起，多半出自於新兵之口，一個個都目瞪口呆的望著山崖，那個身影。
準確的說，是那個正在墜落的身影，難道，他不擔心自己會被摔成肉泥嗎？不過事情顯然超乎他們的想象，在離地還有幾十米的時候，那個墜落的身影突兀的一頓，然後一點山岩。
迅如雷電一般的幾下點擊，將山石踏的崩裂，碎石和著雪，紛紛落下，聲勢駭人之極。
“這。這……”
“這可能嗎？”
山下。一眾人抬頭。看著那個似神靈一般地身影。在那種速度下。人還可能停住身形嗎？
或許能。可是他們從來沒有見到過。甚至連想都沒有想過。無痕幾下飛速地點擊。終於將下墜地速度給減了下來。青衫飄舞。隨意地踏著山岩。往山下奔去。直讓眾人看花了眼。
“好強！”
耶律洪基眉頭皺緊。他雖然不懂武功。可下意識地。他還是感覺無痕地武功不比喬峰差。
“陛下，再往裏麵退吧！”
雖然已經退入了士兵陣營的中心了。可侍衛統領依舊不放心，也許隻有離開了這該死的地方，他才會放心。“就在這裏吧！再退也沒什麽用處。”耶律洪基畢竟是皇帝，還有些尊嚴。
退入士兵群中，那是讓士兵們護駕，可一旦退出了士兵群中，兩者之間的性質可就不同了。
是逃亡！
“列陣，列陣！”
“混蛋，給本將軍站好。”
“你個狗娘養地。動什麽動，王八羔子，再動。老子砍了你。”一聲聲粗魯的喝止聲響起，隨著響起的是馬鞭聲，還有哀呼聲，將軍們毫不留情，正用馬鞭在教導著新兵們一切。
耶律洪基略皺了一下眉頭，對軍隊的反應，非常的不滿，可是他也沒什麽好辦法，這些年來。遼國的軍隊一直是如此，要不然也不會經常輸給宋朝，雖然，最後宋朝不戰而輸了。
可麵子上總不好過。
遼國承平了這麽多年，契丹族地血性也在歌舞升平中，被消磨的差不多了，想恢複，難！
輕如鵝毛一般，淡然落地。地麵上盡是積雪，可卻看不到無痕的一絲腳印，連淺淺的印痕都沒有，不過，那些士卒們是看不到這一切的，他們也不會去特別注意這一切，正緊張望著無痕呢。
不知道他到底要幹什麽？
隨意掃視了一眼，無痕的眉頭輕輕皺起，“這不可能？”他竟然沒有看到喬峰的蹤影。
心一動。暫時將這放在了一邊。慢慢往對麵的士兵群中行去，可以看見。前麵的士兵隨著他地動作，慢慢的往後擠，後麵的士兵繼續往後，可到了一定距離，那一排士兵就不動了。
他們地皇帝陛下可就在身後不遠。
於是，前排的士兵們擠成了一團，實在是無痕的出場方式太特別，將他們都給震住了。
否則這一大群士兵，又怎麽可能會害怕無痕一個人。
“永寧，去探問一下，那人到底有何事？”耶律洪基皺緊了眉頭，在身邊掃視了一陣，指著一個將領道，那將領一顫，像吃了黃連一樣苦，可又不能不去，躬身謝恩之後，大步走出。
竟然一定要去，那還不如表現的雄壯一些。
“這位，這位大俠，請問來我軍營地，可有何事？”雖是雄赳赳，氣昂昂的走到了無痕麵前，身板表現出來的，也同樣是剛烈和雄壯，可是說出來的話，臉上的表情，可就不同了。
後麵，耶律洪基還在直點頭呢，真是一根好苗子啊！看來得將他給好好的提拔一番，其他嘛……
掃視一眼臉色有些白地眾人，微微搖了搖頭，這些都不堪重用啊！心情又變得沉重起來，什麽時候，原本雄赳赳的契丹人，也變得這麽膽小，這麽怕事了，遼國的未來又在哪裏？
心中滿是焦慮，可臉上卻一絲也沒表現出來，一個皇帝，表裏不一，那是必修的功課。
“蕭峰在嗎？”
無痕隨意的搭了一眼這人，就懶得理會了，目光卻是掃向了他出來的方向，耶律洪基所在。
他不認識耶律洪基，可那麵巨大的皇旗可正飄在耶律洪基的頭頂呢，他在想，是不是就將耶律洪基給殺了，一了百了，不過，這也就是一想而已，以前可以做，現在，卻是不能做的。
耶律洪基一死，遼國必亂，那女真族也就會趁著這個機會，迅速崛起，以後可就麻煩了。
剛剛崛起地女真，可要比已經腐蝕的差不多了的遼國難對付的多，他很難相信現在的中原能夠對付的了，當然也可以殺了完顏阿骨打，隻不過，即便殺了他，女真也會一樣的崛起。
隻不過沒那麽有秩序而已。
“蕭大王？”
那人的眉頭微皺一下，腦中轉過許多念頭，嘴上卻趕緊道：“蕭大王在的，隻是此時不在營中。”
“哪裏？”
無痕是習慣性地冷漠。不由地就會帶出一些上位者的語氣，而那將軍則被他地功力嚇到了，也對這種語氣沒多少覺悟，反而覺得理所當然，一個高人，如果不高傲。那才真奇怪了。
“往鐵連山去了。”
那將軍沒敢怠慢，趕緊指了一個方向，他恨不得早點將這人給送走，至於蕭大王要如何？那不在他的考慮之內，反正蕭大王的武功那麽高，或許能降住這人，他在心裏暗暗想著。
順著他指地方向，無痕放眼看去，山勢綿延。倒的確像鐵索連環一樣，連續在了一起。
盯了那將軍一會，身影一動。飛速的往山脈方向而去，那將軍擦一把冷汗，此時，他才發覺自己身上已是汗涔涔的，在這雪天裏，衣服冰涼的粘在身上，非常的難受，可他還得忍著。
還必須回去稟告呢。一眾士兵一直在觀望著兩人，見說了幾句之後。無痕就閃身離去，先是被他的速度給嚇到了。
繼而是心喜，這家夥走了就好！
他們可不想和這擁有這鬼魅一般速度的家夥開戰，想到他的速度，就覺得一陣手腳發涼。
那是屬於人間地嗎？
待那將軍快步跑回，將一切都稟告了之後，耶律洪基鬆了口氣，看來隻是他那義弟的江湖朋友，那麽也就不需要有什麽擔憂的了。危機一解，頓時來了底氣，立刻吩咐人整頓隊伍。
這亂糟糟地軍隊，幸虧遠處的女真族軍隊沒有察覺到，而且也離的遠，否則的話，結局可就不好看了。
一番紛亂，隊伍才算整頓好，不過。耶律洪基已是沒了興趣觀看操練了。帶著侍衛早早回營。
無痕和喬峰是在山中相遇的，當時。喬峰正攜著阿朱往回趕，他應該也聽到了無痕的嘯聲，隻是離的比較遠，所以才沒能夠及時趕回，喬峰的輕功並不快，比無痕是要差上許多。
“大哥！”
“二弟！”
簡簡單單的相遇，激動地兩聲呼喚，四周是冰雪的天地，隨在喬峰身側，還有一紅顏。
風呼呼的吼嘯，無痕隻是看了眼阿朱，淡淡的點點頭，“二弟，你怎麽來了？大哥可好久沒見到你了，對了，三弟現在可好？”一見麵，喬峰就一把擁住了無痕，不停的詢問著。
“三弟很好，現在應該在和吐蕃打仗。”
“唔，三弟也長大了，以前的他可是很討厭這些的，哈哈！走，今天我們兄弟相聚，一定要喝他個痛快。”重重的拍著無痕的肩膀，喬峰粗獷地臉上，滿是真心的喜悅，讓無痕心暖不已。
卻又讓他不知如何開口了，隻能隨著喬峰往營地去，一路，阿朱也問了一些關於阿碧和王語嫣的事情，問到阿碧，無痕愣怔了許久，才澀澀的道：“大嫂，那個，那個，阿碧是誰？”
感情他是將阿碧是誰都給忘了，讓阿朱一陣無語，心中暗道：“不知道小姐看上了你哪點？”
“就是在杏子林，和我們在一起，穿碧綠衣服的那個。”聽到杏子林，無痕下意識的望了眼喬峰。
卻見他神色沒什麽變化，才放下心來，“是她啊！這些年，沒怎麽聽說過她的消息，不過，慕容複似乎在京東路的勢力不小，她應該也在那裏。”腦袋一轉，他終於將阿碧記起來了。
又被好好盤問了一番，三人終於到了營地，守營的士卒看到喬峰，先是一喜，可看到無痕。
喜色頓時僵在了臉上，煞是難看。二弟，怎麽回事？”看到一眾士卒都臉色怪異，其中還夾雜一些懼怕，喬峰奇怪地問道。
他擔心自己這個兄弟做了什麽嚇人地事情。
阿朱亦是奇怪的看向他，無痕隨意掃了這些士卒一眼，那些士卒立馬退了一步，顯然是懼怕，“沒什麽，剛剛來地時候，嫌麻煩，不小心從山上跳了下來，他們，大概是被嚇到了。”
“呃！”
喬峰抬頭看了看那上千米的山，還有那懸崖，嘴角露出絲苦笑，這兄弟不鬧出點事是不罷休的。
他已經習慣了。
阿朱咋舌不已，像看妖怪一樣的看無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