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幸中的萬幸（6）

聽到張楚天這溫柔的聲音，孔夢凝好像卸下了一份重重的負擔，嘴角露出了一絲淺淺的笑顏。

“那你…喜歡過我麽？”這時，孔夢凝又毫無征兆的詢問了一句。

聽到她這話，張楚天不由的一愣，隨即低頭看向孔夢凝。然而，他所看到的卻是孔夢凝逐漸擴散的瞳孔。以張楚天的修為，自然不難查探出孔夢凝已是奄奄一息。或許她在承受赤霞子那一掌後，就該當場斃命了。也許是執著，也許是意念，才讓她堅持到這時候。

“喜歡…很喜歡！”強忍住內心的悲戚，張楚天撒了一個不大不小的謊言。其實他對孔夢凝的感覺，遠遠來得沒有其他幾女那麽濃烈。但是他也知道，這樣一個答案或許是孔夢凝死前最想聽到的了。

“我真傻……。”聽完張楚天的回答，孔夢凝手指緊緊用力，揪住張楚天的肩膀。隨後她把頭埋進了張楚天的胸膛，身體這才鬆軟了下去。

伴隨著孔夢凝身體的倒下，一股莫名的傷感，在張楚天的心頭肆掠。他與這個女子認識了將近四年，頭一年，是在登皇國的皇城。那時候，張楚天還隻是靖康王麾下一個小將領。

第二年，是在護壁城，那時候張楚天已然得到靖康王的重用，具備了一定的地位和兵權。第三年，是在莫霞關，那時的張楚天已經取代了靖康王的位子，擔當了護壁城城主的職位。從那以後，張楚天遠赴東南戰場征戰，卻沒料到再次回來見到她時，竟已是一場生死訣別。

這個女人，似乎並沒有在自己的腦海中留下多少印象。但確確實實，是自己重生來到這個世界時，所認識並且曆時了四年的老朋友。

無言的悲傷，沉重的落寞，讓張楚天有些喘不過氣來。他不知道，這算不算傷心得撕心裂肺。他隻知道，伴隨著孔夢凝的死，這心裏頭明顯的空了一塊。酸酸的，瑟瑟的…。

這一刻，他哭了。哭得無聲又無息。

“主子，快走吧。再不走追兵就又要來了。”這時，清風一臉擔憂的回到張楚天身邊。想通過提醒的方式告訴張楚天，逃亡還沒有結束。